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第126章

作者:向家小十 标签: 升级流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德莱塞尔大人疯了一般地去曝光王室的丑闻,怕是要连路易斯是太后私生子的事情也要说出来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国王和亨利公爵都不是好惹的,接下来,他们可能会针对那个便宜爹弄出点儿什么阴谋诡计来,我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可这样一来,会不会又得罪了陛下和公爵?

  杰米心烦意乱、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只觉得,这就是一团乱麻!

  那些同他讲这些的人,本还依依不舍地想再聊几句……

  可杰米只要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那一堆麻烦,那还有什么心情聊天,便立刻告辞离开了。

  然而,哪怕回到家中,甚至坐到了写字桌前,他依旧满脑子浆糊,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直到一封信的到来,才成功唤醒了他的灵魂,仿佛是什么神明透过厚重的云层洒下了一束圣光!

  在这封信中,反抗军的首领戴维斯诚恳地请求着疯帽子的指导:

  [尊敬的先生,我想写一份演讲稿,一份可以在人民面前发表、鼓舞人民的演说,题目是《我们为什么要起义》,我的思路大约是……]

  谈这个好!!

  谈这个不困!!

  杰米重振精神。

  他不再去琢磨什么旧贵族和王室之间的争斗,专心致志地写起回信。

  但与此同时,一个隐隐的念头也不禁浮上了心头:“也许,等德莱塞尔同陛下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可以从中找个借口,离开王城?”

第96章

  “我就知道,但凡回到了王城,总没什么好事等着我。”

  太后将理查德国王召入寝宫,屏退宫中侍从们后,一边叹息着抱怨了两句,一边对他开了口:“我亲爱的儿子,所有人都在谈论王室的那些旧事了,这真是让我羞愧……”

  “母后,随他们去谈论吧,只要没什么证据,便都算作造谣生事,若是有人惹你生气了,不必顾虑什么,尽管降罪就是!”

  理查德国王伸出一只手将太后的两只手一起盖住了,眼中还流露出了一种非常难得的温情:“况且,我们原本也不是没被人议论过的,这回……母后,你不要怕,我已经长大了。”

  太后温存地一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种母爱般的柔情:“我自然是信你的,理查德。但有些事情却也不得不提醒你,因为……”

  她顿了顿,神情忧郁又带着点儿难过地轻轻感叹着:“德莱塞尔的手中确实可能有少量的证据,譬如我当年同……弗列德往来的一些书信。你知道的,唔,那阵子,我被你父王给关起来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托付给他的夫人——德莱塞尔夫人。当年那个孩子,也多亏了他们……唉,我实在想不到,德莱塞尔大人会背叛我们!他们夫妇原是我最好的盟友啊。”

  理查德国王几乎觉得有一点儿惭愧了,忙微微低头,使目光垂了下去。

  ——他们夫妇原本是我最好的盟友。

  他在内心中暗暗重复着这句话,继而在心里想:“但很遗憾,却并不是我最好的臣子!”

  可是,理查德国王并不想让太后知道自己曾做过的一些为难德莱塞尔的事……

  而且,他其实打心眼里,也不觉得那些事是错误的,因为:“德莱塞尔这个糟老头子总是喜欢教训人,可我才是一国之君!”

  于是,他重新抬起头,理直气壮又平静地说:“但是母后,人都是会变的。”

  太后微微一怔,喃喃着:“是吗?也许……也许是的,你说得对!”

  她于是不再说话,只静静回忆着过去的一些事,又想着如今的物是人非,继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理查德国王见此,不由握紧了她的手,又一次轻轻地说:“母后,你不用担心,我会都处理好的。”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冷冰冰的神色:“哪怕他有证据,也是不怕的。因为那证据,不见得就真能拿出来呢!”

  “哦?这么说,你是有法子了?”

  太后闻言,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理查德国王当即微笑着回答:“谈不上什么法子,只现在有人比我还要生气,还要着急呢。”

  太后的目光同他的目光接触了几秒,脸上便显出了一抹恍然:“你是说亨利?唔,那孩子打小就不怎么安分,但不瞒你说,我从来都不担心他会抢走你的东西……他性情那般浮躁,又总是沉不住气,是根本做不出什么大事来的。”

  理查德国王心知,太后这么贬低亨利公爵的说法,并非是厌恶,相反,正是间接为对方求情呢。

  女人总是心软多一些,毕竟从小养大的孩子,哪怕没亲儿子重要,好歹也是有几分感情的。

  所以,国王当即很温和地回答,仿佛怕她伤心一般地安慰说:“您放心,除非万不得已,我并不会轻易动亨利的,毕竟,如今王室的男性成员,也只他和我两人……但凡他不过分,我总是会宽恕的。”

  太后便不再多说了。

  她虽乐意委婉地帮亨利公爵求个情,但真有事情发生,少不得还是要站在亲儿子这边。

  与此同时,亨利公爵披了个斗篷,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萨菲尔伯爵的府邸。

  然后,他被仆人引领着进了门,又来到了一间卧室内,一进去,便看见了传言中“已死了”的萨菲尔伯爵正倚靠在床上,翻看一些文件。

  亨利公爵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了一抹暗恼的神色,后悔没多收买一些人来毒他!

  但哪怕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装出了一个笑脸:“日安,伯爵大人。”

  萨菲尔伯爵并未起身行礼,只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原封不动地回了一句:“日安,公爵大人。”

  亨利公爵也不去追究对方的失礼。

  他很是自来熟地坐到了床边的一个椅子上,笑容可掬地自顾自说起来:“之前,我听闻您被毒杀的消息,真是伤心了好久,以为失去一个挚友,从此再难同您相聚。幸得陛下告知,才知道您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我听了实在为您高兴!。”

  萨菲尔伯爵不动声色地道了一声谢:“承蒙您挂念。”

  亨利公爵将坐着的椅子拉得更加靠近了床,神色间仿佛同萨菲尔伯爵关系很好:“我们之间又何须这么多的客气呢?想当初,若非中途出了许多岔子,你我原本是能好好合作一番的。”

  听到这里,萨菲尔伯爵有些想笑,纯粹是被他的厚颜给逗笑了。

  说什么好好合作?难道不是一直互相坑害吗?

  但亨利公爵显然是有足够脸皮来抵抗他人嘲笑的,面上神色一点儿不变,反而更加恳切了一些:“好在如今正有一桩事需要伯爵大人帮忙,我们总算也能弥补之前遗憾,好好合作一回了。”

  萨菲尔伯爵疑惑地望了过去,但依旧谨慎地不进行过多的发言。

  亨利公爵也不介意他的寡言,只继续介绍说:“说起这桩事,还要提一提您近期险些被人毒杀的事情。”

  萨菲尔伯爵的神色又严肃些许,哪怕没说话,却也摆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

  亨利公爵叹了一口气:“这事也是凑巧,您也是知道的,近段时日,我同王兄之间存有一些矛盾,所以,少不得要主动去拉拢一些盟友。这大概也算是宫廷、朝堂向来的惯例了,于是,我找上了德莱塞尔大人……虽则他被免职,但德莱塞尔家在旧贵族中间还是颇具权威的。”

  这话没什么问题,拉盟友是正常操作。

  萨菲尔伯爵微微点头,装出一副理解的表情。

  亨利公爵就说:“但我在同他套近乎的时候,却不慎发现,他竟是想要杀死您呢!”

  萨菲尔伯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似乎没想到他直接说了出来,还特别肯定地提出了凶手是谁,不由略有些迟疑地问:“是他要杀我吗?”

  “是的,正是他,不会有错的。”

  亨利公爵一脸严肃,又神神秘秘地说:“具体我是怎么发现的,我是不能告诉您的,但我可以告诉您一个大概的缘由……”

  “前不久,德莱塞尔大人因着爱女苏珊娜的惨死,已经彻底疯狂了。所以,他要拉着所有人同他一起死!不只是你,连太后,连我,他都要冲过来找麻烦的。”

  萨菲尔伯爵非常怀疑这番话。

  但亨利公爵却信誓旦旦地说:“相信我,一个疯子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伯爵大人,咱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才行!”

  萨菲尔伯爵困惑地重复:“采取措施?”

  “没错!”亨利公爵一脸庄严地回答:“如今,这位德莱塞尔大人实在令人厌烦到了极致。可国王碍于名声的缘故是不能轻易动他的;太后心软,还挂念当年的一些情义,虽想整治他,却并不想要他的性命……”

  “但这个老头子的存在,不管是于你,还是于我,都是过分碍眼的。”

  “于我的话,我也不瞒你了。我是怕他整天把我谋逆、反叛的事情拿出来说嘴,哪怕我最近没做呢,说得多了,也会让王兄对我心生忌惮!当然,这些于我的性命上,是并无碍的。”

  “但于你,伯爵大人,那可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好比上次的那场毒杀,你虽侥幸逃过了,可谁知下一次……所以,不如你我联手,想个法儿将他除掉了。”

  萨菲尔伯爵非常谨慎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将目光转向他,试探地问:“那么公爵大人打算用什么法子来除掉他呢?”

  “哎呀,别来这一套罢!”

  亨利公爵很是恼怒地挥了一下手:“我是有法子在,可也要你从旁配合呀!若是你再继续摆出这样一副……事不关己、又毫不在意,且完全不想帮一点儿忙的样子,我索性一走了之……将你没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再叫你体验一番被人毒杀的乐趣好了!”

  萨菲尔伯爵的目光闪了闪,总算去掉了脸上那种超然物外,又隐隐有些瞧不起人的神色。

  他其实也知道这些话大多是亨利公爵在胡说八道,可对于“除掉德莱塞尔大人”的这个提议,却是无比赞同,且早就想干而没干成的了。

  于是,他立刻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主动示好地说:“公爵大人言重了,我并非不想出力,这不是正在等您的法子吗?”

  亨利公爵心中犹有不忿,只觉得自己被低看了,但也知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解决德莱塞尔……

  因此,他不再计较,只将想好的毒计低声讲述出来,及至讲完,又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笃定地说:“这一次,我们是要彻底摆脱掉他的!”

第97章

  “我们为什么要起义?”

  反抗军的领导者戴维斯高高地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问着。

  所有人困惑地望着他,但大多数人的目光中却充满了一种尊敬和希望的神色。

  “因为我们想活下去!”戴维斯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我的老师疯帽子曾说,这个国家有一种奇特的现象……”

  杰米在回信中这样痛心地写着:“一群野兽在近乎荒芜的田地上来回反复地逡巡着去翻找一点儿能吃的东西,草根、树皮,甚至泥土……他们在烈日灼烧下,弯着腰、弓着背、赤着脚,皮肤黝黑粗糙,但当他们直起身子时,偶尔也可以看出那是一张绝望的人脸。是的,他们是野兽,也是人。”

  戴维斯陈述着上述故事,低沉的声调渐渐变得沉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人会变成野兽?我曾询问过很多人,但所有人都告诉我,这是与生俱来的命运!我们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要像羊一样吃草,再像牛一样累死累活地劳碌,最后像苍蝇一样倒毙!”

  有些人听到这里,便已经满眼含泪了。

  马科姆一脸欣慰地聆听着;乔治则在他旁边悄悄拿袖子抹眼泪;性格开朗的泰德和戴维斯的妹妹安妮站在一起,前者激动又兴奋;后者一直眼也不眨地看着哥哥,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

  “可这些是真的吗?”

  戴维斯的声调突然提高,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我们是天生低贱,只配过这种生活吗?我们是懒惰肮脏,没有鞭子,就从不认真劳作吗?我们是愚蠢自私,动不动就会作奸犯科吗?贵族们经常这么说,但这是真的吗?”

  有人忍不住开始呐喊:“不是!”“不是真的!”

  杰米在回信中又陈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平民百姓们承担了这个国家最辛苦的劳作,每天都在一刻不停地耕种、生产和制作……然而,王室和贵族们却总能以种种理由收走他们的全部成果,有时候甚至让他们连一口吃的都剩不下。除此以外,这个国家还有种种苛捐杂税要他们来负担。可奇怪的是,真正有钱的贵族们却往往不需要纳税。多么奇怪啊,为什么有钱的人从不掏钱,没钱的人却要不断地拿出仅有的财产!”

  戴维斯一边回忆着杰米信中的内容,一边无比沉重地感叹:“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抢劫!”

  “我的同胞们!”

  他因此义愤填膺,振臂疾呼着:“你们现在还觉得这是与生俱来的命运的吗?你们现在还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们现在还要老老实实、做牛做马地干活,然后等着被抢走一切吗?再或者,你们想要跪地磕头,向贵族们苦苦哀求,求他们施舍一点儿本就是从你们手中抢走的东西吗?”

  “我们不要!”

  所有人都在下头乱糟糟地喊着:“我们不要施舍!”“让贵族们去死!”“那群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