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马拉雅种猫
后来他看到物理书就后悔,只是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卖后悔药的。
祁暮云有些迷茫地抬头看向叶雪乔单薄的背影,班里已经有人小声嘀咕:搞笑吧,他要是物理竞赛生,我就是数学竞赛生,这都能吹牛逼?
叶雪乔的班主任徐海英是物理老师,她也不知道叶雪乔是竞赛生,只是听说有这么个问题学生,不太好带。
叶家家大业大,每年都给知行中学投赞助,两个上高中的儿子都在知行,徐海英还以为叶雪乔是走了关系才进来读书的。
“竞赛生,就你?”黄主任呵呵笑道,“咱们学校竞赛班是有严格的入学考试的,下个周一还有一次机会,你要是能考进去,我就在走廊上倒立!”
叶雪乔沉静地点头道:“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驷马难追,五马难追都行!你考不进去就老实地给我把头发染回来,每天晚自习都去我办公室背二百个英语单词,这合理吧。”黄鹤不以为然,叶雪乔这种刺儿头学生他见多了,没有一个能打的,能忽悠着学点**就行。
“没问题。”
叶雪乔坐下之后,熊路小声说:“**你认真的吗朋友,你这……”
“我真是竞赛生,当时准备的时间不长,也没告诉你。”叶雪乔说,“没骗你。”
熊路印象里,叶雪乔初中成绩是还可以的,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差。
他总觉得叶雪乔脑子很聪明,但知行中学的同学从小都是成绩优异的好孩子,谁也不笨,而且都超级努力,更别提竞赛生了,他们一天学十六个小时都算少的。
“那……你加油啊。”
熊路虽然这样说,却对一直爱玩的朋友半信半疑。
第一节 课是物理课,叶雪乔听了一会儿,发现知识还都没忘,就自己看起了物理书。这一整天,叶雪乔除了吃饭喝水和午休,课间都在看高中物理课本。
晚自习之前,他看完了所有物理课本,又去图书馆借了些参考书。
回来的路上,叶雪乔正巧听到走廊里方冉和她朋友说话。
方冉可能觉得这事儿实在可笑,说话声音有些大:“我估计他这金灿灿的头发铁定要染回去了,这回肯定浪不起来了,物理竞赛?亏他敢说,哈哈哈,。”
许明承吃完饭回来,正好听到方冉和别人聊这个,他替叶雪乔辩解:“初中那会儿,物理竞赛决赛我的确见过他呢,叶雪乔真是物理竞赛得了奖才进来的,只不过高一没继续搞罢了。”
方冉有些尴尬地说:“哦……这样啊。我以为咱们班,就你和竞赛有点关系呢。”
“不啊,其实祁暮云也学过竞赛,不过他后来没参加考试。”许明承耸耸肩,“不过大神么,可能当年只是学着玩的。”
叶雪乔低着头看走廊里被夕阳照得斑斓的一块地砖,那地砖上有树叶的影子,他站在走廊拐角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想起来了初中物理竞赛的时候他去上厕所迷了路,问路的时候碰见了许明承,决赛那天人特多,他稀里糊涂地就考完了。
他当时念得是师大附中,祁暮云在另一个区的靖海中学上学,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和祁暮云还有这样的重合点。
祁暮云从未和他提过物理竞赛的事情,他作为祁家最年轻的管理者,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公司上。但他家的书房很大,有各行各业的书籍,也有好些关于物理的书。
做全职太太的那年,叶雪乔闲着没事就去翻几本看看,四大力学都看完了,可见有多闲。
“雪乔,你来。”
听到老师的声音,叶雪乔回眸,看向笑意盈盈的徐海英老师说道:“徐老师,您找我有事?”
他对徐海英老师的印象还不错,徐老师对每个同学都挺上心,也没歧视过谁,课教的也好。她儿子和班里同学差不多年纪,人还很和善,同学们都喜欢她。
“老师去翻了你的档案,知道你没在说谎。你高一的时候,怎么没继续竞赛呢?”徐海英作为物理老师,看过了叶雪乔高一的成绩,物理考得还真不错。只不过他综合成绩太低了,没人注意到他数理化都不差。
叶雪乔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老师,你是想建议我专心高考?”
“哦,不是的。我办公室刚好有物理竞赛参考书,你先拿去看吧。时间这么久没看,先从基础开始。程稼夫那本你好好看,高妙那本也翻翻。我不是专业的竞赛老师,但我是你的班主任,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可以来问我,等进了竞赛班,你再找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学。”
叶雪乔愣了愣,接过书说:“谢谢老师。”
他拿着书从后门走进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吃完饭回来了。
祁暮云就坐在后门附近的位置,他正在饮水机旁边接水,不少omega都趁机都多看了几眼英俊的灰狼alpha以及他油光水滑的狼尾巴。
当年的叶雪乔胆子大,会趁着休息时间来和祁暮云说话。
他们俩之间的除了婚约之外,一直是叶雪乔用力维持关系。如今他不再去找祁暮云,祁暮云自然也不会来找他。
联系就断了。
叶雪乔把书和练习册放在桌子上,看着讲台上的作息表发呆。
熊路在吃葡萄,叶雪乔也不明白小浣熊为什么会喜欢吃葡萄,但熊路对葡萄一直情有独钟。因为艺术生还要注意形象,熊路吃了半盒葡萄就唉声叹气地说:“草,爷为了艺考,少吃多少好东西啊!”
“你以后会成为大明星的。”叶雪乔拿了两粒熊路的葡萄吃,“嗯,挺甜。”
熊路歪着头哈哈一笑,黑色的小圆耳朵动了动,说道:“乔乔,你刚说的跟个真的一样,我都差点信了。晚自习我先写英语和语文,你先写数理化作业,写完了我们换着抄抄。”
熊路的声音和长相完全不一样,他声音低沉悦耳极具辨识度,唱起歌来深情款款,长得却浓眉大眼很可爱,还喜欢洗衣做饭照顾人,是个真诚的朋友。
叶雪乔没骗他,七年后熊路已经在娱乐圈初放光芒,要不是遇到渣男,星途一片大好。他**之后,为他哭瞎的粉丝数不胜数。
“我课间把物理作业写完了,你拿去抄。”
“你写这么快?!”
“嗯。”
叶雪乔把卷子给熊路,戴上了耳机,开始翻阅方才徐海英给他的物理竞赛辅导书。
知行中学一共四节晚自习,前两节晚自习熊路还写了点作业,第三节 晚自习他就开始打哈欠,第四节晚自习直接睡了过去。
等他醒了,叶雪乔还在看各种神秘符号的物理题,手底下的演算纸一大片。直到下自习的铃声打响了,叶雪乔还在算,连写字的姿势都没变。
熊路探头看了一会儿,惊恐地发现这么多页纸好像做的是同一个题。
他用指尖轻轻碰了下叶雪乔的又白又软的兔耳朵,趴着看叶雪乔,小声说:“兔,下自习了,咱还蹲祁暮云么?”
“不蹲,都说翻篇了,你别跟我提他。”叶雪乔把练习册装进书包,说道,“直接回宿舍,你先洗澡,你洗完我洗。”
“然后游戏不?”熊路眼神一下就亮了。
叶雪乔笑得意味不明,说道:“快点走,节约时间。”
同学们一个又一个地跑出教学楼,祁暮云垂着尾巴等在教学楼门口,有些焦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快要十点半了,叶雪乔还没来。
路过的同学说说笑笑,祁暮云没等到叶雪乔来找他,有些烦躁的换了个姿势,抬头看了看今晚的月亮。
到了教学楼门口,熊路小声对叶雪乔嘀咕:“这是那谁吧,他在这儿等谁啊。”
“哪谁?”叶雪乔说。
“你不是不让我在你面前提那谁名字嘛。”
叶雪乔轻轻弯了弯眼睛,说:“哦,我看见了,名字还是能说的,他又不是伏地魔。”
祁暮云抬眸看向叶雪乔,叶雪乔却一言不发地和祁暮云擦肩而过,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他戴了抑制信息素味道的颈环,但当他从祁暮云身边走过,还是留下了淡淡的薄荷青草香。
那味道是很特别的冷香。即便没有了完全标记的身体羁绊,但这味道已经深深地留在了祁暮云的记忆深处,随时都能撩拨他的内心。
祁暮云回过神,眼睁睁看着叶雪乔越走越远,明明想要喊住叶雪乔,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不明白发生的这一切为什么和他记忆里不一样。
他蹙着眉头凝望叶雪乔远去,直到叶雪乔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四个字:“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乔乔。”
第5章 改变
已是深夜十一点,叶雪乔从浴室吹完头发出来,熊路看着他说:“乔乔,你今天应该不玩游戏了吧?”
“不玩了。”叶雪乔又坐在课桌前,“抱歉路路,最近都不能陪你玩了,我准备把游戏戒了。”
熊路为叶雪乔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愣了几秒,但很快,他拍了拍叶雪乔的肩膀,笑说:“这有什么抱歉的,你加油学习啊!”
“嗯,你快睡吧。”
叶雪乔现在这具身体是年轻有活力的,他的精神状态也随着重生而变好。一张纸、一支笔,他只需要这些,就能获得超乎他自己想象的成就感。
到了凌晨两点,叶雪乔才从书本中抬起头,轻轻关了小夜灯。
学习成了他无处可泄的情绪出口,但当他躺到床上,脑海里却又出现了祁暮云的脸。
他重生了,可他的记忆还在。这七年,开心的记忆,痛苦的记忆,他都没忘记。
“轰隆——”
外面下起了雷阵雨,轰隆轰隆地震着天空。
叶雪乔最讨厌潮湿的雷雨天,他听觉敏感,不喜欢雷雨声。在和祁暮云结婚之后,每逢雷雨天,祁暮云就会一直抱着他睡。
这是他能从丈夫身上得到为数不多的特别关爱。
叶雪乔蜷缩成一团,也不知自己何时才睡着。他整夜的梦都是阴沉的,早上很早就醒了,六点不到就出了宿舍门,正巧看到宿管阿姨在一楼的传达室给她三岁的小女儿梳辫子。
阿姨和小姑娘都是灰毛垂耳兔omega,小姑娘耳朵垂在脑袋两侧,乖巧地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肉呼呼的小圆脸特别可爱。
垂耳兔小朋友见兔子哥哥一直在看她,便从传达室跑出来,站在叶雪乔腿边奶声奶气地扯叶雪乔衣角:“哥哥,你也是兔子啊。”
叶雪乔微微一笑,他蹲下来对小朋友说:“嗯,哥哥也是兔子。”
“那你,你的耳朵,为什么是竖着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问,“你看我呀哥哥。”
她拎着自己软绵绵的小耳朵给叶雪乔看,叶雪乔点点头,心中酸涩又无奈,只好动了动自己的兔耳朵逗小女孩玩,说:“那是因为你和哥哥不是同一种兔子。”
熊路正好练完声回来,他大老远就看到叶雪乔伤心的神色,不明白为什么兔乔大清早对着一个小朋友难过。
他把装满咖啡的纸杯递给了叶雪乔,拍拍叶雪乔肩膀说:“乔乔,怎么大清早就愁眉苦脸的?”
叶雪乔陷入了假孕的那段回忆,他甚至都没听清楚朋友在说什么,过了很久才说:“你说什么?”
熊路更是疑惑,他说:“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小孩啊。”
“嗯,我喜欢。”叶雪乔回头对垂耳兔宝宝挥手再见,“小一号的人总是加倍的可爱。”
“那你以后自己生几个就好了,我是不大喜欢小孩,不过如果是你的孩子,我也可以接受,不然你给我生两个玩玩?”
“o和o生不出来孩子。”
“生不出来我们领养嘛。”
叶雪乔弯着嘴角,心里突然开始刺痛。他的鞋子不小心踩进了昨晚大雨的积水,他看着那一小滩积水反射出的光线,眼神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所有情绪都隐藏在湖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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