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马拉雅种猫
“我我我真的是要吐了,乔乔你简直神预言,我……我之前还回他信息,我聊了个傻逼啊!”
叶雪乔长舒一口气,因为又没睡好,他声音有些哑,他拍了拍熊路的肩膀安慰他:“没事,早点看清总是好的。”
“你声音怎么了?”熊路说,“怎么这么哑?”
“上火,犯了咽炎,我没事。”
“那你多喝热水。话说罗朗华这事儿已经被人捅到年级主任那里了,不过咱年级主任向来舍不得好学生,不知还会不会收留他。”
“就算年级主任想收留他,他宿舍也住不成了。不能让这一块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好汤,黄主任估计只能忍痛割爱了。”
“妈的,赶紧开了吧,双插头,我他妈真的服了!”
叶雪乔抬眼看了看精神抖擞的熊路,熊路还没到为这段感情付出真心的阶段,眼神清澈而天真,满脸都是对罗朗华的嫌弃。
叶雪乔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小熊的未来至少不会因罗朗华抑郁,会成为光芒万丈的歌星,也许还会遇到陪他一生的人。
“没事,路路,早点认清就好,及时止损。”
班里今天格外热闹,胡洛阳像个喇叭一样四处播报罗朗华事件的最新进展,大家无心学习只想八卦,就连平时非常学霸的许明承也听了一嘴:“啊?罗朗华就是那个戴眼镜的话很少的某种鸟类alpha吗?”
“是啊,是啊,就是他。”
“最新情况,罗朗华早上起来就被他宿舍的人打了一顿,他满鼻子都是血,已经送医务室了!”班里不知道哪个男生喊了一句,一群人都在起哄,嚷嚷着往医务室跑,说要欣赏年度大戏。
大腹便便的黄鹤主任出现在走廊,说道:“吵什么吵!大清早疯打闹,都给我滚回班里念书!”
大家一哄而散,祁暮云今天来得出奇的晚,他是全班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一进门,胡洛阳就兴冲冲地重复进行了一早上的话题:“唉,祁神,你知道罗朗华的事儿吗?”
“知道。”
“好家伙,真夸张啊。”
“是很夸张。”
“听到他一个学校追一个,也不知道咱学校是谁这么倒霉被他追了,他肯定被恶心坏了。”
祁暮云听到这儿,正在拿书的手指微微一顿,灰色的狼耳轻轻动了动。
“受害者的名字没必要被大家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
“哦哦,也是啊。”胡洛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话太多了,我闭嘴,我闭嘴。”
班里43个人,只有祁暮云没同桌,他有两个桌子可以放书和杂物。
祁暮云把从图书馆借来的《ao恋爱关系指南》和《直a恋爱宝典》塞进旁边桌子的桌洞里,然后低头看了眼手机。
岳浩然:兄弟,你昨晚熬夜做的大事件……不会就是修理罗朗华吧!
祁暮云:是呀
岳浩然:你咋知道罗朗华这些事儿的?
祁暮云:碰巧就知道了,看不惯而已
岳浩然:就这?
祁暮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熊路?
祁暮云今天这样做的理由,是怕叶雪乔失去最重要的朋友伤心难过,也怕自己的好友错过挚爱。
六年后,熊路去世。不仅叶雪乔伤心难过哭晕在灵堂,岳浩然也偷偷去灵堂献了花,这些事,当时在国外出差的祁暮云都知道。
后来岳浩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夜里带着一伙人去t大堵人,差点把罗朗华打死。
岳家花了大钱才摆平这事儿,岳浩然还不解气,他在研究生论坛曝光了罗朗华的所作所为,一时间,刚刚登上古诗词节目的优秀名校研究生罗朗华声名狼藉,人人唾骂。祁暮云高中时完全没观察过同学们的情感生活,这才知道原来岳浩然暗恋熊路。
岳浩然也没想到祁暮云嘴里突然蹦出来“喜欢”这么纯情的词语。
他和祁暮云是发小,从前只觉得祁暮云不食人间烟火,说不定还是x冷淡,出家算了。
但这几天他却突然觉得祁暮云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
岳浩然:啊?你竟然发现啦。我是对熊路有好感。
祁暮云:罗想泡熊路。
岳浩然:卧槽?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可爱的小浣熊差点就被他荼毒了!
祁暮云:嗯
岳浩然:我刚刚从窗户里看见你了,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
祁暮云:我有东西丢了,找了一早上。
祁暮云找了一早上玉戒,也是他的婚戒。
那对白玉戒是祁家的传家宝,神秘珍贵,价值连城,从古至今都是专门传给家主和家主发妻的宝物。
祁暮云重生那天,发现竟从未知虚空带回了自己那枚玉戒。今天早上,他才发现这对本应该都在祁家保险箱的戒指,除了他的那一枚,另一枚不翼而飞了。
祁暮云怎么找都找不到戒指,还被叶雪乔单方面解除了婚约,他心情糟糕透了。
岳浩然:哦,我还以为你报物理竞赛班的考试被你叔叔知道了,我还怕他为难你呢。你也是,怎么又突然想起来物理竞赛的事儿了?你不怕第二次家庭大战爆发?
祁暮云:无所谓,最多挨顿打,我不想再留任何遗憾了。
第9章 考试
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们眼里容不了一丝沙子,就这几天的时间,罗朗华的名声彻底臭了。
“真不要脸……”
“道貌盎然的狗东西!”
无论罗朗华走到哪里,他背后都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周五晚自习结束,罗朗华妈妈陪着面容憔悴且拄着拐的儿子去班里收拾东西。
“哈哈哈,他终于来收拾东西了!”
“快走吧!知行可不能留这种人渣!”
“脏死了,看见他就想吐。”
罗朗华和他母亲都带着口罩低着头,在同学们的议论声中,许母佝偻着身体拉着儿子的胳膊匆匆离去。
“这回黄主任终于做人了,学校把罗朗华开了,说是坚决不留品德败坏的学生。听说,罗朗华爸妈单位同事都知道这事儿了,他们必须要离开滨海市去别的城市另寻他路了。”熊路说,“真是大快人心啊!不过刚才你看见没,罗朗华妈妈好可怜。”
想到熊路去世之后罗朗华的妈连熊路的葬礼都没参加的事儿,叶雪乔轻轻拍了熊路脑袋一巴掌,说道:“俗话说的好,有其母必有其子,罗朗华这个样他妈也有责任的,好吧!”
熊路对家庭没什么概念,他是熊家卑微的私生子,是可有可无的人。
他说:“也对,乔乔,我看到我妈的车了,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嗯,走吧。”
熊路的母亲是个阴晴不定的十八线小模特,心情好的时候对熊路很关心,不好的时候人影都看不到。现在年纪大了,没混出什么名堂,却还在死撑着自己的明星梦。
熊路大学毕业那年,她也因为酒精中毒睡死过去,据说死之前又唱又跳的像个疯子,也没落个好下场。
但熊路从来都不计较这些,他还是很珍惜自己和妈妈共处的时光,并深爱着她。他去世之后,叶雪乔去熊路家里帮他收拾东西,熊路的衣柜里还挂着他妈妈在他初中的时候送他的外套。
“叶同学,你稍等一下!”
叶雪乔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岳浩然。
岳家和祁家是世交,岳浩然和祁暮云是朋友。
熊路去世之后,岳浩然替熊路出过气打过架,还差点把人打死了,叶雪乔记得他。
叶雪乔警惕地竖起耳朵:“你有事?”
“这个,能不能帮我带给你朋友熊路。”岳浩然递给叶雪乔一个精致的金色纸袋,叶雪乔往袋子里看了一眼,似乎是点心。
他恍然大悟,说道:“他已经走了,东西能放?我下次见他估计得周一早上,你确定要我带给他?”
“我不好意思啊。”岳浩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有些腼腆地说,“那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叶雪乔看岳浩然跑远了,自言自语道:“在真爱面前这么腼腆么,难不成我这孤家寡人要做红娘了?”
他远远地往岳浩然跑过去的方向看,果然看到了穿着黑色兜帽衫的祁暮云。
祁暮云尖尖的狼耳朵把兜帽衫撑出了两个三角形,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可他回眸那一刻,叶雪乔头也不回的坐上了私家车。
“王伯,爷爷在家呢?”
“嗯,今天叶总休息。”王管家笑呵呵地说,“少爷,卷子又要签名了?”
“没。”叶雪乔笑笑,“我就问问。”
穿过长廊,叶雪乔放下包,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他隐约听到一个“祁”字,满面笑容地抬起头:“爷爷,刚刚是谁的电话啊?”
“哦!小祁刚刚打电话说他这周末和祁叔叔都有事儿,不能来家里做客,还托人带了些礼物给我们。”
叶雪乔看桌子上的礼盒和一筐一筐的水果胡萝卜愣神,这种小只的水果胡萝卜是叶雪乔零食中的最爱。
叶雪乔有些诧异,他仔细回忆了一遍那天晚上他和祁暮云说过的话,确定自己并没有邀请祁暮云来家里吃饭。
一阵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叶雪乔下意识地说:“可我没邀请他。”
叶彻说:“你看,我就是怕你这孩子忘事儿,所以前天我也发了请帖给他们。他们这周有事儿就算了,改天我们再聚一聚。”
叶雪乔错愕地攥紧了手指,他说:“哦,这样啊。”
“怎么了,看你有话要说的样子?”
“爷爷,我还有个事儿想商量。小熊说上次在咱家吃的黑松露鹅肝味道好,下周六咱能不能一块儿在家里吃顿饭,就请去年我过生日的那个厨子,行不?”
下周六,叶彻在去同学会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从那之后,七年不醒。
这件事发生之后,十七岁的叶雪乔心里受到冲击,变得更颓废了。
叶雪乔从来没跟叶彻要求过什么,也极少往家里领朋友做客,别人的父母会招待朋友,他爸爸和后妈从来没招待过叶雪乔的朋友。
但这都不重要了,他想方设法让叶彻不在下周六出门,最好是一整天都待在家里陪着他。他太害怕了,太害怕爷爷再一次地离开他。
叶彻前些年在国外忙工作,自觉陪伴叶雪乔的时间也少,便点头说:“当然可以,小熊这孩子也好久没来咱家了吧。下周六我本来想参加个同学聚会,我本来也不太想去,那我就跟你们一块儿吃个午饭,吃完午饭要不要出去玩玩?”
“不去玩了。”叶雪乔忙说,“下午咱们就在家里歇歇,我看您也好久没休息了,咱可以在家里下棋。”
叶彻点点头,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叶彻接起来说:“哦!那行,我跟孩子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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