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挡刀上位手册 第132章

作者:祎祎 标签: 穿越重生

  大夫哼了一声,也不跟他计较:“把个脉先。”

  “不用了吧,也没什么大病。”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段钺看了眼紧盯着的靖王,只能伸手过去。

  他的内伤未痊愈,体内气息紊乱,估计瞒不过,只能想办法用内力尽量将经脉稳住。

  幸好北夷大夫不通中原武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骂了句“没病看什么病”,给他开了个润喉方子就要赶人出去。

  靖王守在一旁,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便问段钺:“伤势严重吗?”

  段钺一张嘴就瞎几把乱扯:“还成,不算重,大夫说吃点药休养几天就行了,咱们出去抓药吧。”

  靖王把他拉回来,扒开他上衣,露出后腰那一片没处理伤口,对大夫道:“麻烦帮他包扎一下。”

  ......

  段钺被人摸了把腰,浑身不自在,穿好上衣跟着靖王出了医馆的门,撇嘴不高兴:“包扎什么,又不严重。”

  靖王转眸侧看他:“不疼吗。”

  “不啊。”

  靖王顿了顿,没说话。

  段钺觉得他这时候要是能来一句“我心疼”就好了。

  没准自己能原谅他。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截路,靖王一言不发。

  段钺觉得奇怪,低头看他:“殿下,你怎么不吭声儿了。”

  靖王眼圈红红的,有流泪的痕迹。

  段钺震惊:“你不会真的心疼了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是谁

  靖王闭上眼,凑到他胸前,鼻尖微微耸动。

  段钺一手扶住他肩膀,一手帮他揉揉泛红的眼角:“殿下,真的不疼,我都没哭,你有什么好哭的。”

  靖王掀眸撩他一眼:“不是。”

  “?”段钺摸不着头脑,“什么不是?”

  “刚才大夫给你抓的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治内伤的啊。”

  靖王从他怀里取出那一小包药材,打开。

  枯绿色的干薄荷叶混杂在一众干菊瓣和桑叶中,一遇空气挥发,刺鼻的气味便越发明显。

  熏得他泪水又控制不住滚落下来。

  少年本就病弱苍白,纤长鸦睫挂着要坠不坠的泪珠,如此越显怜爱。

  段钺觉得心里不舒服,弯腰捧住他脸颊,拭去他眼角的泪:“段初初,别哭了,真的不严重,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死不了的。”

  靖王没吭声,把药材包好,重新装回他怀里。

  段钺见他不高兴,伸手搭在他肩上:“殿下,快到午时了,咱们先填填肚子吧,你想吃什么?”

  “我听段四他们说,琅琊郡的特色鱼汤味道很是鲜美,不如咱们去尝尝。”

  “你怎么不说话.....”

  段钺低头一看,无奈叹口气:“怎么还在哭,段初初,不是说了不关你的事吗,不要自责。”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把靖王抱进怀里,揉了揉他脑袋:“乖。”

  靖王眨了下眼,带着几分讶异地抬眸。

  他没想到小暗卫会给他一个拥抱。

  为什么?

  只是因为他哭了么?

  尽管想不通,靖王还是把那句“你离我远点”给咽回了肚子,忍着酸涩的泪意埋在他怀里。

  于是段钺就发现,自己越哄,狗王爷就哭得越凶。

  他束手无策,只好一边给人擦眼泪,一边把人带进酒楼,点了几个菜。

  等上菜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托腮看着靖王哭。

  段初初是美人,哭的模样更是美到令人窒息。

  段钺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男人哭起来,能做到只流眼泪不流鼻涕,不打嗝不吸气,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安安静静,泪珠能挂在眼睫上晶莹剔透地泛光,泪痕可以精准地在脸颊滑出完美的弧度,鼻尖泛着叫人心疼的微红,连擦眼泪的姿势都是恰到好处地惹人怜爱。

  正常男人哭的时候,不都是眼泪鼻涕哗哗齐淌,脏兮兮的吗?怎么狗王爷比女孩子还漂亮。

  段钺心里直犯嘀咕。

  好在吃饭的时候,段初初泪水终于流干了。

  段钺仔细把鱼肉里的小刺儿剔掉,推到他面前。

  狗王爷是娇气包,爱吃鱼,不爱挑刺儿。

  用完膳后,段钺带着他在附近长街上逛了几圈。

  “不去牵机楼了吗。”

  “去啊,当然去,不急,等天黑再说。”

  段钺从摊子上捡起一个彩画勾勒的狐狸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朝他弯弯眉眼:“认得出我吗,殿下?”

  靖王点头:“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真他娘会聊天。

  段钺无语,把面具脱下来,盖到他脸上,自己重新拿了一个白面。

  “老板,这两个我要了。”

  付了钱,段钺把面具戴上,牵着靖王往衙门走。

  靖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段七跟我说,北夷边境驻军最近似乎不怎么太平,这个月交锋的次数也比往日频繁得多。”

  段钺走到衙门前一个小茶摊上坐下,点了一壶龙井两个烧饼,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殿下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靖王看见他衣襟上掉落的饼屑,俯身过去帮他拍掉,淡淡道:“我收到的消息是,北夷和某位朝中重臣有勾结。”

  “答对了。”段钺手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下一个字:覃。

  靖王撩起眼皮看他。

  段钺笑笑。

  “单于绯燕的接风宴是覃贵人全权负责的,宴上所有酒水里几乎都下了软筋散,这才导致东厂和锦衣卫战力大损。”

  “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覃贵人身边的人。可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去弑君呢?如今宫中唯她一人受宠,二殿下和三殿下也争气,以她的能力,皇后之位迟早是唾手可得。”

  靖王不语,安静听着。

  “她的父兄叔舅皆在军中,尤其是长兄覃墨川,履立奇功,深受老皇帝信任。边境这数次开战,几乎都是覃墨川的先锋军得胜,甚至就在宫宴开始那一晚,覃墨川还生擒了北夷的一员大将。”

  “可世上哪有这么顺利的事,殿下说对吗?”

  靖王沉默一会。

  “你怀疑覃家通敌。”

  段钺吞了饼,灌了一大口茶,摸摸肚子舒服地叹口气,才道:“不是怀疑,是肯定。”

  “仅凭这些猜测,无法定罪。”

  “我定她的罪干嘛,她和我又没仇。”段钺奇怪地看他。

  “那你为何打听这些事。”

  段钺不怀好意勾唇:“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堂堂天朝后妃,却勾结敌国一门心思想弑君,你说老皇帝要是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靖王:“你很厌恶父皇么。”

  “当然,要不是他,统领也不会变成这样。”

  靖王看着他满眼的厌恶,不由想到前世的自己。

  那时的段钺,虽然不能说话,但每次看他的目光,似乎也是这般,充满讥讽。

  “看,出来了。”

  “什么?”

  靖王回神,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一个独眼的男人从衙门走出来,骑马离去。

  “那是谁。”

  “覃墨川身边的副将,就这么不加掩饰出入敌国府衙,足见边境如今有多混乱,恐怕半数势力都已经被覃墨川收入囊中了。张老将军被擒一事,还不知是不是有幕后黑手在操纵。”

  倘若当真有内幕,那段飞独身来此救人,简直是羊入虎口。

  “快,我们也走。”

  段钺把剩下的一个饼塞进嘴里,扔下一块碎银,拉起靖王的手就走。

  “十六,去哪儿?”

  “跟着他,肯定有惊喜。”

  靖王轻功不行,段钺抓着他追不上,便停下来在路边买了两匹马,把靖王抱上去,自己去牵另一匹。

  “等等,我们骑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