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黑衣人长剑向下,略低了低,指向他鼓囊囊的胸口:“取出来。”
操,怎么发现的。
段钺黑着脸,把怀里的手榴弹拿出来。
黑衣人仍然盯着他。
段钺冷怒:“真的没了。”
黑衣人却不理会,剑尖指向他腰间墨玉带:“脱了。”
“......”他真的要生气了!
段钺的腰带是他统领送的。
玉扣中有机关,只要按下就能发射暗器。
他一脸心痛解了腰带。
“这次真的没有了!”
黑衣人不语,绕着他转了一圈,结果又搜罗出来不少东西。
藏着毒针的护腕,扣着钢珠的束腿带,缝了刀片的鞋垫,连袜子里都放了一卷细铁丝。
靖王整日在他身上乱蹭,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但凡他失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亦或是段钺起了杀心,他这条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最后段钺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一件里衣。
黑衣人还在巡视。
段钺黑着脸:“我不跑了行不行,别找了。”
黑衣人不说话,剑尖一挑,指着他裤裆:“里面藏的东西拿出来。”
段钺:“......”
段钺忍无可忍:“够了!你别欺人太甚!”
黑衣人直接用剑划破了他裤子,剑尖往里探。
真他妈操了。
段钺立刻捂住自家月宝,红着脸怒喝:“你就不怕被段初初知道吗!他让你看着我,可没让你上了我!”
这话让黑衣人动作一顿。
似乎是想起眼前这人与自家主子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默不做声收回了剑,后退一步,指着椅子:“坐回去。”
段钺咬牙切齿,心里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怂怂地溜回去坐好。
黑衣人用铁链把他重新绑起来。
想了想,还把他脖子也勒了一圈,另一头拴在柱子上。
这回段钺真像一只被套住的狗了。
靖王都没这么对过他。
他木着脸:“段初初会杀了你的。”
黑衣人一般不会理他这些骚话,但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回了一句:
“为主子生,为主子死,是暗卫的本分。”
段钺看他一眼。
“你在讽刺我?”
黑衣人又不说话了。
段钺笑了下:“我可不是你家主子的暗卫。”
他眸色微沉,显露出几分平日不曾在靖王面前展现的危险和阴翳,字字森寒:“我是他的索命鬼。”
你就好好看着,你家主子是如何步步踏上我的前尘路。
黑衣人倏然抬眸,警惕扫他。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从未经历的浓重杀意,如同置身炼狱。
然而面前的少年暗卫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和方才一样,朝他龇了龇牙。
“兄弟,我想蹲茅坑。”
人畜无害。
......
营帐外静悄悄的。
靖王被困的消息传来后,余下的将士相继去营救,如今帐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残。
段钺被绑着手,拽到一间临时搭好的棚子里。
他正想拉上帘子,黑衣人也走了进来。
段钺无语:“你跟进来不觉得尴尬吗。”
黑衣人沉默,后退一步。
段钺脱了裤子,屁股刚坐下来没多久。
突然,帘子一掀,黑衣人站在他面前。
“......”
段钺拉到一半断了,不知道是该继续往外挤,还是该缩回去。
“算我求你了,关上门让我好好蹲坑行吗。”
“你会跑。”
“你想多了,我光着屁股怎么跑。”
黑衣人大概是觉得有道理,把茅坑里用来擦屁股的草纸兜拿走了。
段钺难以置信瞪着他。
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盯梢。
黑衣人道:“避免你耍小手段。你结束的时候,再还给你。”
段钺:“.......”
太绝了,妈的。
黑衣人在外面等了一刻钟。
哪怕闹肚子,这时间也足够久了。
里面却仍然没传来一点响动。
黑衣人手指在帘子上停留片刻,本想直接拉开。
但想起段钺那张几乎有点可怜的脸,又放弃了。
罢了,再多等一时。
茅坑里早就没有段钺的身影了。
他从空间里拽了几张纸,擦干净之后直接解了锁链,跟小黄书从空间溜了。
“书书,靖王伤势如何?”
“腹部中了一箭,并不致命,这会在城主府接受治疗,但药物和粮草都不够了。”
小黄书扑腾着翅膀飞在他身侧,“爸爸现在去见他吗?”
“不,先查一下段飞的所在。”
小黄书很快用定位器搜寻到地点,惊讶道:“爸爸!统领竟然和靖王在一起!”
它把两人交谈的画面放出来。
“四殿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待此事了结,我会请奏父皇,将段十六收入麾下。”
“十六是走是留,请遵从他自己的意愿,四殿下不得干涉。”
“自然。”
段钺脚步一顿。
他也不蠢,联系先前种种,短短一瞬就明白了原委。
段飞没有和覃墨川合作。
段飞真正结盟的人,是靖王。
他明知蔺欢没有下毒,却仍将自己派来北雁郡,为的是让自己远离纷争。
他去黑水山海郡并非为了搬救兵,更不是要下毒,而是为了联合两郡城守迷惑覃墨川,让他信以为计划成功。
黑水郡被困、山海郡粮草告急,乃至靖王战败,这一切恐怕都只是假象。
是靖王为了引诱覃墨川出兵而制造的陷阱。
段钺停下来,抹了把脸。
“书书,帮我查一下山海郡的伤亡情况。”
没多久,小黄书就给了回信。
“自五日前交战开始,大小交锋总计八十余次,死亡五百人,伤患一千余。”
哪怕段钺没上过战场,也知道这伤亡率低得不正常。
山海郡根本就没有穷途末路,只是周旋而已。
小黄书又道:“爸爸,书书在城主府底下发现一个巨大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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