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九皇子眨巴眨巴眼,看看他,又看看四哥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乖乖点头:“好哦。”
段钺背上背了一个六皇子,手里牵了一个九皇子,分别送二人回各自宫里。
莲妃是个傻白甜的娇软性子,把九皇子放在掌心宠。段钺没什么不放心的。
六皇子那儿倒是有点难办。他暗中监视半天,见林贵嫔只是寻常上药照料,并不做其余迫害之事,才稍稍放下心来离开。
小黄书又催促他:“爸爸!靖王昏迷啦!爸爸快去救人呀!有好多好多奖励哒!”
昏迷?
段钺蹙蹙眉,他不过离开片刻,靖王又不行了?
他匆匆赶回冷宫,一眼就见苍白少年跌落在血泊里,手腕绷带包扎到一半,染着殷红血迹。
段钺心脏微紧,立刻去探了心跳和脉搏。
微弱至极,但幸而,还在跳动。
段钺松口气,下意识将人抱到榻上,熟练地替他止了血,小心清理伤口。
做到一半,他才猛地一怔,终于反应过来,懊恼自己为何还要管这人死活。
段钺正打算停手,悄声离开。
忽然,榻上靖王睁开眸子,眼神清明,一瞬不瞬盯紧他。
“段十六。”
他道,缓缓伸手,攥住段钺衣袖:“你几时学会包扎的。”
第二十二章 暗卫替主解毒
段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靖王会经历和他相同的遭遇。
毕竟他心目中,靖王这等十恶不赦之人,死了之后该是下十八层地狱的。
他若也重生,那该是哪路神佛瞎了眼。
段钺只当这人在嘲讽自己。
他将绷带狠狠打了个结,故意勒紧他伤口。
“我会的多了去了,你又知道些什么?”
这般回话,仍觉不解气,又冷笑添了句:“莫非还当人人都同你一般无能懦弱不成?”
靖王皱了下眉。
他终于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段钺。
他以为的小暗卫,不苟言笑,沉默忠心,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从来到自己身边起,段钺就是最合格的下属,最完美的奴才。
事事周全,从不僭越。
可原来,从前的他,会生气,会发怒,脸上也会有不同的表情。
靖王同他对视半晌,松了手,什么都没再说。
整个人沉默得如同与人世分离。
手腕伤口因为段钺方才的有意报复,又开始鲜血直流。
他也不关心,一点反应都没有。
段钺心口又开始闷了。
一股气憋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像把利刃,狠劲折腾他心脏。
他闭了闭眼,泄愤似的,将靖王手腕一把拉过来,松了绷带,重新替他包扎。
靖王神色终于有了点变化。
长睫轻颤,微抬眼帘,静静注视认真处理血迹的小暗卫。
段钺闷声闷气:“只这一回。”
包扎好之后,他正要离开。
小黄书在胸口又开始发烫。
段钺怕它被发现,立刻冷喝:“不许讲话!”
靖王愣了下,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指尖不自觉捏紧。
段钺也没发现自己吼错人了。
小黄书的声音直接传进他脑海:“没关系呀爸爸!只有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呀!”
段钺心道,这等巫鬼妖术,还敢说自己不是妖孽。
小黄书急得不行:“爸爸,好人!我真是好人呀!”
见它能听见自己心声,段钺索性直接在心中道:“我不管你要害什么人,总之快些离开我这里,别妄想吸我的精气,否则我迟早有天烧了你。”
小黄书“嗨呀”一声,在他胸口着急地左蹭有蹭,最后一跺脚:“爸爸,爸爸!别管这些了,你快救靖王呀!”
段钺不耐:“他这不是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
自己身上还带伤呢,也没见整天要死要活。
“不一样,有事的呀!药、伤药!皇帝送来的伤药里,有毒。”
段钺一顿,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靖王正对着小暗卫的背影出神,就见他突然转头,目光灼灼盯着自己,清澈眸底里仿佛撒了落星。
靖王不知为何,忽而,喉结轻滚了下。
“四殿下。”
段钺未觉,一条膝盖跪在榻上,双臂撑在墙面,将人半箍在怀,弯腰缓缓逼近。
距离极近。
连气息都交织在一起。
低哑的声色,温热的吐息。营造出暧昧不清的假象。
靖王屏住了呼吸,肩膀轻微后缩。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小暗卫。
他才察觉,年少的小暗卫,皮肤原来如此细腻白嫩。
后来的段钺出生入死,血雨腥风里舔刀求生,浑身遍体鳞伤,摸上去都硌手。
靖王心底生出几分不明情绪,如河涛涌动,泛起涟漪。
“你……”
段钺凑到他脸前,眨了下眼,直白道:“你把衣裳脱了吧。”
靖王回神,一双桃花眼忽而睁圆,以为他也要羞辱自己,朝后退了半分,攥紧衣襟。
“段十六!”
“在呢。”
段钺歪歪头:“你不脱,我帮你。”
他钳住靖王两条细得跟竹竿儿似的小手臂,三下五除二扒了他衣衫,将人按在榻上,放肆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他赤裸身躯。
靖王挣扎了下,力气不够,逃不开。
他闭上眼,咬牙:“段十六,你作甚。”
段钺没说话,在心底问小黄书:“这伤药是中承帝御赐?你确定?”
“确定呀爸爸。”
段钺面色微凝。
他医术不精,但尚能分得清,药与毒的区别。
靖王后背一身伤,泛了脓淤,血水发黑,分明是那药有问题。
“是什么毒?”
小黄书咋咋呼呼:“朱榷翎呀。”
段钺目光闪了闪。
这毒他听段四提过,慢性毒药,沾之必死,三到五年内见效。
段四那儿,应该有解毒之法。
这么一想,段钺又不急了,将靖王翻过来,替他把衣襟阖上。
靖王抿着唇看他,扯过被褥,遮住残躯,脸色惨白,睫毛颤个不停。
段钺觉得可笑,抬起他下巴:“你怕什么?段初初,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靖王哑着嗓子:“滚。”
段钺心中冷哼,撒了手,闪身离去。
又不放心,谁知道三殿下会不会折返,便在院中老树上待了一宿,翌日一早才回。
暗卫营还是老样子,白日也一片阴森,少有人烟。
段钺回到寝舍时,段四趴在榻上“哎呦哎呦”地喊疼。
他受了伤,正背着手,自己给自己艰难上药。
“你怎么了。”段钺走过去问。
他不就离开一晚么,老四怎么又闯祸了。
段四险些跳起来打他。
“你还有脸说!昨晚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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