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我会派人过来处理,你若不想他死,便留他一条性命。”
段钺迟疑:“先别让他死。”
靖王表情没什么变化,颔首应下:“好。”
两人走出房。门外守着的禁军像是没看见他们一般,目不斜视。
覃墨川还说这些是他的人,恐怕早就被掉包了。靖王还是那个靖王,哪怕重生一世,也比他强得多。
段钺意识到这点,不由蔫巴巴的。
靖王将他带出泰庄行宫。
泰庄山是郊野有名的避暑藏冬圣地,山腰坐落着不少挤出名宅,大多是有钱有势的官员富豪所建。
段钺第一次知道,靖王竟然在这里也有产业。
断月山庄。
他指着金丝楠木匾上熟悉的字迹,问:“殿下,你提的字么?”
“嗯。”门房恭敬开门,靖王带他走进去。“地契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段钺眨眨眼,“啥意思?”
“送给你。”靖王转眸,深情注视他:“你若无处可逃,就来这里。这里属于你,是你的家,没有你的允许,我亦不会踏入。”
顿了顿,略带忐忑,问一句:“喜欢吗?”
“......”
那可太喜欢了!
泰庄山上一座房,天上神仙也不换。狗子对他也太好了吧!
段钺感动得眼泪汪汪。
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靖王站在阶下,眼睁睁看着门关上,心情复杂地默了好片刻。
他早该清楚段钺性格的。
段钺踉跄着找到一口水池,解开衣衫,闷头跳下去。
太脏了,被覃墨川碰过的地方仿佛都沾着层黏液,恶心得他浑身难受。
向来重症洁癖的靖王这次竟然没什么反应,抱了他那么久也一声不吭,里子换人了吗?
段钺让440远程送来一块香胰子,上上上下里里外外死命揉搓了个遍,洗得干干净净才从水里起身。
巡逻的侍卫见到有人从水池里爬出来,一个个惊得摸不着头脑。
“大胆!你是何人?怎敢在此地放肆!”
段钺也不吭声,一脸高深莫测裹上毯子,淡定走出水面。
侍卫以为他要解释什么,没料到他一个闪身,拔腿就往门口跑。
众人登时大惊:“抓住他!”
段钺一脚踹开门,看也不看朝门外一扑:“段初初!救命!”
靖王眼疾手快冲上前接住他,一把抱紧怀里,因冲击力使得他转了一圈才稳住身体。
“怎么了。”
段钺委屈巴巴一指身后:“他们想杀我!”
侍卫:“??”
......
一群侍卫成功被段钺坑过去打了二十板子,屁股开花。
靖王将庄内所有伺候的丫鬟小厮侍卫管家都召集到主院,抱着小暗卫道:“从今后,此人便是断月山庄新的主人,尔等需尽职尽责伺候起居,凡有不敬,下场便同这几人一般!”
众人心神一凛,颤巍巍看了眼段钺,跪下喏喏应是。
靖王看向段钺:“主人,不说点什么吗。”
段钺被他逗得直笑,眉眼弯弯:“不说,我累了。”
靖王吩咐众人都下去,将段钺抱到榻上,擦干他湿漉漉的长发。
“方才干什么去了?”
“沐浴。”段钺鼻尖微耸,把手腕递到他跟前,“香香的,你闻。”
靖王托住他手腕,阖眼吻了吻他指尖。“无需如此,我并不介意你是什么样。”
段钺颤了下,抿起唇。“我介意。”
前世他曾因此被这个人万分嫌弃,段钺不想这一世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靖王看他不高兴,生起几分悔意。他不该让段钺和覃墨川那种人多待片刻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段钺不知道他利用了这件事,所以只觉得他的道歉很没道理,捧起他的脸安慰道:“和你没关系,这次是我大意了。”
仗着自己有空间,行事便无所顾忌,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敢行动,实在愚蠢。
空间和小黄书到底只是身外之物,不可太过依赖,他还是要提高警惕,努力习武才是正道。段钺暗下决心,将此事当做一个教训记在心中。
内伤最不易治,靖王花了三个时辰替他疏通经脉,才堪堪稳住伤情。好在他如今也无法动用内力,因此也没有性命危机。
两人在山庄住了一夜,翌日,便趁凌晨回了行宫。
中承帝已经醒了,正召众人商议祭祀之事。
因靖王救驾有功,他有意将此事全权交于靖王负责。靖王推阻几次,没能推掉,便顺势接下了。
他要借此事一举除掉北夷几人和老皇帝,拥有行宫守兵的调动权是必要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是你的
靖王办事向来井然有序,祭祀大典有条不紊地一步步筹备中,朝野一片称赞声。
段钺写了信传给赵景幼,通知她已经擒住覃墨川,叫她早点来付款收人。
欠下的人情还清了,攻略单于绯铃的任务自然就不需要再做,北夷布下的陷阱也被一一破解。
靖王一出手,所有事似乎都顺顺利利解决了。
段钺突然闲了下来,整日无所事事,一连数十天都窝在靖王殿里瘫着。不能练功,也不给看话本,他整个人都快闷得发霉。
腊八节,正是冬祭之日。
总是在外忙碌的靖王今日却破天荒没有外出,陪着段钺一觉睡到大天亮。
段钺醒来,看见自己缩在靖王怀里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做梦没醒。
“什么时辰了!你怎还在这里?祭祀大典不管了?当心那群小人又因此弹劾你,快快,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说着手忙脚乱爬起来给他找衣裳。
靖王早已醒了,正在对账目。
见他如此慌张,桃花眸轻闪,俯身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声音低柔:“段钺,你是担心我么?”
“放屁。我是怕你连累我。”
段钺抖开衣衫:“快,穿上,我送你过去。”
靖王按住他的手,轻轻将他压回榻上,盯着他困惑的眼眸淡淡道:“用不着。本就没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天生孤煞命,那群老臣巴不得我离他们远点。”
段钺一听他这么说,便不由蹙眉:“是不是老皇帝的意思?”
前世便是如此,宫里但凡有什么祭祀祈福等好事,从来都轮不到靖王,只因钦天监的官员说过一句“四子天孤”,众人便都将他当做扫把星一般的存在,不让他有半点亵渎天神的机会。
段钺极度厌恶这些鬼神之说,他不信神不信佛,也不相信什么“天煞孤星”的说法。
命是靠自己活出来的,不是上天给的。
“你为祭祀之事操前忙后,连觉都睡不安稳,老皇帝就这么对你?连祭祀都不肯让你去?”
靖王摸摸他的脸:“无妨,我也不感兴趣。”
“不是这么回事!”段钺生气,扒开他的手,“你也是皇四子,这是你的权利,凭什么不让你去?今日不让你去祭祀,明日就能不让你上朝,最后剥夺你皇子身份,连夺嫡也不带你玩!他们就是这种得寸进尺的小人,绝不能惯着!你怎么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靖王看他片刻,忽而道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担心我。”
段钺一口气哽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段初初!我在说正事,你不要插科打诨!”
靖王竟然笑了下,桃花眼流光溢彩,道:“左右今日无事,陪着你不好么。”
“不好!”段钺气鼓鼓的,“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大业了?今日除了冬祭还有狩猎,若是让段云睿等人拔得头筹,获得朝臣赞赏,你的希望又要少一分。你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
“分得清。”靖王垂首,眉心抵在他额间,鼻尖相触,“段钺,正是因为分得清,我才要留在你身边。”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万里江山也不换。”
段钺张张口,呆愣地看他,一时间竟不知该接什么话。
这人今天说话怎么花里胡哨的。
靖王觉得他呆住的样子很有意思,啄吻了下他的唇角。
“今日城中有庆典,我们一起去好么。我没去过,想你陪我。”
段钺不知该说他任性还是什么,“你真的不去祭祀礼吗?”
“不想。”
段钺迎着他一双期待的桃花眼,说不出拒绝的话,叹口气道:“那你先起来,等我换个衣裳。”
靖王唇角翘了翘:“我帮你穿。”
段钺从前不怕冷,经常大冬天也只穿一件薄衫。但如今他内力全无,体质也下降不少,经不得半点风寒。靖王担心他受冻,取了件厚厚的大氅裹在他身上,一整套围脖毡帽手暖都给他套上。段钺整个人被裹成了毛球球,路都走不稳。
“都给我了,你怎么办?不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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