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段钺见状也就不再推辞,点点头答应了:“那就这样说定了,过几日得了空,奴才便进宫向殿下拜年。”顿了顿又问:“殿下想要什么年礼?”
三皇子拼命克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十六送的,我、我都喜欢。”
段钺并未多说什么,勾起唇角,笑靥如花,修长手指细致地替他整了整衣襟,“那奴才就先告辞了。回见。”
三皇子傻愣愣地挥手和他道别,心脏扑通跳个不停。他总觉得段钺最后看他那一眼,诱惑极了。
......
段钺回了马车,向疾风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发了,便掀起车帘钻进去。
靖王正优雅地倚在软榻上看书,神色冷淡,看到他进来,连眼都不抬一下。
段钺心里好笑,找个地儿坐下来,托腮瞧着他:“段初初,你生气了吗?”
靖王漠然启唇:“不。”
修长手指翻过一页古籍,淡淡的檀香飘在车里,美人如画,岁月静好。
段钺笑眯眯欣赏了好一会,才道:“对不起呀,让你等久了,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呵。”靖王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然后道:“不用。”
段钺立刻就知道他在闹脾气,解释道:“其实我对三皇子没那个意思,你信我,我只是想从他手里把段七要回来,真的。”
靖王继续冷漠:“哦。”
段钺抽抽嘴角,晃晃他手臂:“别生气啦初初,今天可是除夕,你要生一整年的气嘛?”他露出笑脸凑上去,“我带你去放烟火好不好?”
靖王冷哼,拂开他的手,桃花眼冷冰冰一抬,薄唇轻启:“不去!别打扰本王看书,带你那个不成器的三殿下去玩吧!”
段钺视线往他手里书封上一扫,憋着笑:“可是王爷,你书拿倒了。”
段初初:“......”
他顿了下,恼羞成怒将书扔在茶案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段钺,一头钻进厚厚的貂裘中不肯露头了。
段钺哈哈大笑,坐过去哄他,叫他别闹小脾气。
段初初闷声闷气道:“你那么喜欢亲段云琛,你就去陪他!你还回来干什么?!”
“什么叫我喜欢亲他,我何时亲他了?”段钺一脸莫名其妙,“段初初,你吃醋也得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不讲理!我又不温柔又不漂亮!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你走啊,找你的段云琛去!”
段钺翻了个白眼,作势掀开车帘:“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啊,我真走了。”
段初初身子一僵,想反悔,可是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硬是忍着没吭声。
段钺心里骂了声死要面子活受罪,对疾风道:“停车!”
疾风惊讶:“段大人,怎么了?”
段钺故意说的很大声:“你家主子嫌我伺候不周到,要赶我走呢!走就走,正好三皇子要招揽我,不愁没地方去。哼!”
他直接跳下了马车。
被子里段初初听到动静,心中一慌,陡然探出头,扒着窗朝外一看,段钺竟然真的骑马往回走了!
“段钺!”
他急得嘶吼一声,急急忙跳下车去追。
他哪有马儿跑得快,尘土飞扬,没一会儿段钺的身影就消失在长街尽头。
靖王站在原地发怔,桃花眼通红,又急又难过,憋闷得险些掉眼泪。
“你、你居然真的不管我......骗子!”
段钺却是策马从胡同里绕了下,转到他身后去了,正好听见这句话,勒马停驻,轻嗤一声:“我说靖王爷,明明是你亲口叫我离开,这会又反过来骂我,你好没道理啊。”
靖王惊讶回头,就看见小暗卫竟正骑在马上低头朝自己笑。
“你没走?”
“我没走你都哭成这样,我若真走你岂不是要发大水了?”段钺轻笑,下马走到他跟前,扬了扬手里刚从银店买的长生锁,“给王爷的赔礼,别生气了好不好?”
靖王薄唇一抿,突然抱住他,声音哽咽:“我不要什么赔礼,你以后不许再亲段云琛了。”
段钺回搂住他身体,拍拍他后背:“我没亲他,真的,只是离得有点近而已。除了你我谁也不亲。”
靖王红着眼:“那你刚才还为了他离开我?”
“我逗你玩的,谁叫你总生闷气。”段钺亲亲他鼻尖,将长生锁挂在他纤细的脖颈上,“在我心里你最温柔最漂亮,谁也比不上。”
靖王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嘀咕一句:“骗人......”
段钺低笑,将他抱到马上,让疾风先驾车回府,自己策马带着靖王飞奔出城。
靖王抓紧缰绳,回眸看他:“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行至城外山郊,已是夜幕四合。
今夜天公作美,连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夜空星辰璀璨,朗月清风,在寂静的山郊里别有一番风情。
靖王被段钺牵着手,爬上陡峭的山岩。到中途他有点体力不支,段钺便直接将他背起来,用轻功几下起跃掠上去了。
靖王还有点担心:“你伤好了么?”
段钺满不在乎擦了擦额头疼出来的汗水,笑道:“吃了十二给的药之后已经好多了,这么点路不成问题,若是在山脚可能就上不来了。”
靖王心疼,说不许他以后再用内力了。
段钺便笑:“那下山怎么办?”
“我背你。”
段钺瞅了眼他的细胳膊细腿,忍不住道:“算了,你这小身板,我真怕给你压折了。”
靖王见他一脸不信任,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装过头了。他比了下自己和段钺的身高,又抬起手臂,揉了揉自己软乎乎一点肌肉也没有的胳膊腿,渐渐蹙起眉。
段钺走到山崖边,见他还在那发呆,不由喊了一声:“段初初,你傻站在那干啥呢,快过来,马上要开始了。”
靖王回过神,朝他快步小跑过去。段钺怕他冲过头掉下去了,连忙伸手给人抱住:“小心点。”
靖王四处看了眼:“什么要开始了?”
“烟火大会。”
段钺将他圈在怀里,席地而坐,指着不远处灯火通名的不夜长安城:“段九前几日通知我,说他们青楼的第一花魁要拍卖初夜,有个人傻钱多的败家子儿扬言要办一场盛世空前的烟火大会,争夺花魁的初夜名额。我考察过了,这片地儿是看烟火最清楚漂亮的地方,安静又没人打扰。”
他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一声炸响,绚烂的烟火盛大绽放在夜幕之上,五彩斑斓,令人惊叹。
靖王桃花眸微微睁大,乌黑漂亮的眸底映满了璀璨夺目的色彩。
好片刻他才道:“我、第一次见......”
“我也是。”段钺见他喜欢,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听说这烟火是赵景幼改良过的,因此比之前的要漂亮许多,还有各种不同花样,她一个女子,这些巧思倒是格外地多。”
靖王顿了顿,抬眸看他:“你......”
“怎么了?”
靖王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你不恨她么?”
“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段钺见他陷入纠结,掰正他的脸左右揉了揉,“这么好的气氛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快看烟火,待会就要没了。”
靖王仰起头。
小暗卫在看烟火。
他在看着小暗卫。
夜空花火连连绽放,绚烂璀璨,却都不如小暗卫眼里清澈的光吸引人。
他想告诉小暗卫,他喜欢他。
他想亲吻小暗卫的唇,问他愿不愿意原谅自己,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共度余生。
他有那么多想说的话,那么多想诉说的情谊。
却堵在喉咙,开不了口。
他没那个资格。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就会、欺负我!
年关一走,日子便过得快了,眨眼就到元宵节。
原本司乘雪打算搭个戏台子,办场赏雪宴,邀请世家贵族同乐,也好替连天来死气沉沉的皇宫冲冲晦气。
但靖王却说,中承帝病重,不宜大操大办,因此压着折子没让办,为此还和司乘雪在朝堂上争论了一番。
靖王浸淫权谋二十载,扯起朝政一套一套的,司乘雪辩不过他,就卑劣地拿他私生活开刀。
一会说他暴虐无道,仗着权势将段十六绑在身边,不肯放他自由。一会说他荒淫无度,都收了那么多男宠女婢,还舔着张大脸霸占段十六,忒不要脸。
一会又说过年的时候段十六送了他什么什么礼物,写了什么什么信。一会又说自己和段十六知己相投,却被他残忍拆散。
总之明里暗里地讽刺寻衅挑拨炫耀。
气得靖王回王府的时候,委屈吃醋眼眶通红,差点没哭给段钺看。
段钺只得一边哄他一边解释,说自己给所有关系亲近的人都写了信送了礼,一视同仁,绝对没有差别对待。
没想到靖王眼更红了:“你、你给所有人写信,你不给我写?”
段钺嘴角直抽,“我不是给你送了长生锁了吗?”
“那是你亲段云琛的赔礼!和年礼不一样!”
“我什么时候亲段云琛了!”段钺装孙子也装得来火了,“段初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跟你解释过多少遍了,是你自己眼花看错了,我根本没有亲他!”
靖王一下掉了金豆子,一边哭一边仰头看他,嘴巴都撇成了内八字,可怜得不行。
他心机可深,特别清楚段钺的弱点,连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漂亮极了,既不吵闹也不争辩,就默默地掉眼泪,桃花眼泪雨蒙蒙,无声控诉着段钺的无情。
段钺心里真是卧了大槽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花心萝卜,放着家里的大美人媳妇不疼,跑出去各种找小浪蹄子,完了还死不悔改的大渣男!
他做错了什么要伺候段初初这个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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