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怎么了。”
“看来喝鱼汤之前,还得先处理几个杂鱼。”
靖王反应过来,立即回头。
就见宫门外,围了几十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人,而守卫殿门的禁军,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死状凄惨。
靖王蹙眉,“皇宫脚下,何人如此胆大。”
段钺将他放下,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眼底森冷,唇角噙着毫无温度的笑意:“还不是因为王爷您太受欢迎,有人特意花了三十万两黄金,想要取您项上人头呢。”
靖王也抽出匕首,背靠着他,作出防御姿势,警惕地扫过周围宫墙。
“可知是谁?”
段钺冷声:“若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语罢,身影似离弦之箭,陡然冲出去!
下一瞬,人群爆发一阵惨叫。只见残影如风肆虐,宛如修罗横扫,剑光四绽,血花飞溅。
疾风带人赶到,原本想要加入战局去,但见此屠杀场景,也不由望而却步,心生畏惧。
段钺太强了,他根本不需要帮忙。
疾风震惊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吩咐人将靖王围起来护好。“王爷,属下先送您离开。”
“不。”靖王没动,桃花眸专注地望着不远处厮杀的黑衣少年。
他总觉得方才那一瞬,段钺似乎极度愤怒。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生性自私,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他的宝物,谁敢越雷池半步,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短短两三刻,刺客被他屠得只剩一人。
满地鲜血,一片横尸。
段钺身形挺拔,眉眼微垂站在炼狱里。
长风卷起墨发飘扬,雪白长剑干干净净,不染一丝血迹。
这一幕残忍又震撼,美到极点。
靖王分开护卫,缓步走到他身后。
“十六......”
段钺眸光动了动,侧首看过来。
他从靖王清隽的桃花眼里,看到浑身浴血,狼狈疯狂的自己。
“你流血了。”靖王伸手过来,想替他擦去脸上血迹。
段钺怔了下,立刻后退,背过身去,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这才回头来笑了声:“是别人的,我没事。”
靖王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无言半晌,放了下来。
“你若不喜,我不碰你便是。你不必躲。”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我只是......”
段钺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说那一瞬间想到了前世吧。
前世他每次做完任务,身上都避不可免要沾点血。有时候是自己的,有时候是别人的。靖王有洁癖,每次都会嫌恶地让他滚远点。
或许是杀戮麻痹了他的感官,让他恍然间错觉自己还身处前世,还面对着那个冷心绝情的靖王。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留下来的唯一一个活口见防守松懈,悄声后退。
段钺机警地转头,长剑一指:“去哪?”
刺客咽了口唾沫,慢吞吞举起手投降:“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这人正是不久前向段钺搭话的刺客。
段钺勾勾唇:“大哥,我都警告过你别找死,你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刺客挂上苦脸:“那我也没办法啊,大哥上有老下有小,总得赚钱养家不是。”
段钺挑眉:“你很缺钱?”
“不缺钱谁会来干这苦差事。”
段钺轻嗤,朝一旁靖王伸伸手,“小金鱼,给我。”
靖王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精致的金鱼戏莲叶图样的小荷包,乖乖递给他。
段钺从荷包里抽出两张五千两面值的银票,在刺客面前晃了晃。
“大哥,你与其去争那看不着影的三十万两黄金,不如务实一点,替我找出悬赏令金。主,这一万两就是你的,怎么样?”
刺客眼神亮了亮:“兄弟,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大哥就不客气了,三日之内,这名册一定会出现在兄弟案头!”
段钺爽快地收了剑,将银票给他,看他飞身离去。
靖王这才出声:“他身份不明,来意不善,你又杀了他这么多兄弟,当心放虎归山。”
“兄弟?”段钺笑了笑,“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哪来什么兄弟,不过自扫门前雪罢了。王爷放心,他不会回来报仇的。”
靖王不由看向他:“你如何知晓?”
段钺回身,朝他挑挑眉,指了指自己鼻子:“因为,我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先前那刺客之所以放松警惕,向他搭话,也不过是被他气息所迷惑,以为是同行。
他们这种鬼门关前挣扎的人,对同类最为敏感。
靖王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这样的段钺,让他感觉很陌生遥远,好似飘在天上的云,抓不住。
“走吧王爷,回府。”
段钺不太喜欢血味,嫌弃地闻了闻衣袖,把染血的外衣脱了。
靖王怕他冷,解开鹤氅罩在他身上,见他眉眼疲惫,便将他搂在怀里让他休息。
直到这时,蒋飞尘才带着禁军姗姗来迟:“王爷恕罪!属下来救您了!”
段钺倚在靖王怀里,闻言冷笑:“你再迟一点,就可以给你家王爷收尸了。”
蒋飞尘冷汗直滴,连声告罪。
段钺懒得理,闭着眼枕在靖王肩头休息。
他内伤还没好全,方才动用的内力又太多,这会有点虚。
靖王也没降罪,吩咐蒋飞尘把地上尸血收拾干净,让他加强防卫,便抱着段钺乘车离去。
马车颠簸,段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朦胧中,察觉到唇上湿湿软软。
他猛地睁开眼。
靖王慌忙抬头,掩饰地捂住嘴,雪白耳尖染上一点红。
段钺直勾勾盯他片刻,突然笑了声:“段初初,你想亲就亲,干嘛偷偷摸摸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骚又骚得很,弄你又不肯
靖王死鸭子嘴硬:“没亲。”
段钺一抹唇角,指腹染上水意。他微挑眉,似笑非笑睨着靖王,“那这口水是什么,狗舔的?”
靖王抿起唇,不乐意他这么说,撇过头哼了声。
“是你嘴上有血,本王替你擦了。”
“好吧。”段钺假装接受了这个解释,点点头。
正当靖王放松下来,以为糊弄过去时,却见他忽然倾身上前来,嘴角带着邪肆的笑。
“可是我现在想亲你,怎么办?”
靖王被逼至角落,仰头睁大了眼看他。
因为角度原因,窗外阳光斑驳落进他眼底,仿佛桃瓣随风飘落清泉,荡开一圈涟漪。
段钺呼吸微滞,像触碰幻影般,小心翼翼地抬手抚上他脸颊。段初初是妖精么,怎么能这么好看。
“十、十六......”靖王顺着他的力道,被迫抬起头,呼吸急促。
段钺觉得很新奇。他那个心机冷酷的王爷,此时此刻竟像一只掉入陷阱走投无路的猎物,需要观察他的眼色而行动,依附他的意愿而生存。
其实他本可以不这样。
段钺喜欢他,也真心愿意臣服和归顺。
是他自己不敢。他总是心存愧疚、充满不安,将自己当成段钺的奴隶妄想以此赎罪。
殊不知段钺此人天性逆反,恶趣味十足。靖王越是一味服软,他就越是想狠狠欺负他。
“我改主意了......”
段钺忽然低笑,缓缓低下头来,和靖王平视。
靖王喉结微微滚动,克制着某些冲动。“什么。”
“我不亲你了。”段钺揪住他衣领,拽向自己。“我要你亲我。”
靖王桃花眸颤了下,有那么一瞬间,段钺能从他眼底看到几近疯狂的欲望和偏执。
但野心暴露也只有短短一瞬,很快就被他压下去,又恢复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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