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段钺对这样委曲求全的靖王没有一点兴趣。
何况做皇帝太累,这福气还是留给靖王消受吧。
段钺摸了摸靖王的脸,笑起来:“440,你不觉得,让靖王永远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承受着搞了自己堂弟弟的背德罪恶感,深陷在乱。伦偷情的泥潭里一边痛苦一边快乐地挣扎着,很有意思不是么。”
440:“......建议宿主不要这么恶趣味。”玩脱就不好了。
段钺大笑两声,让440放心。
反正他就算不需要当皇帝,也有办法完成逆袭任务,毕竟他比谁都了解靖王。
440告诉他小黄书已经出院了,过不久便能回来,说完便隐了,想来是受不了段钺的咸鱼性格。
段钺想了想,将那枚掠夺气运的玉珏带走,通过空间直接传送到琅琊古云氏祖宅,准备偷盗走母蛊。
他自觉动作绝对隐秘,哪知刚摸进地下暗室,就一个不慎掉进陷阱,被正在集会的云氏众人发现了踪迹,抓到圣堂前审讯。
段钺忍不住把那枚玉珏拿出来,气得直接捏碎了。这破玩意儿,早知道扔了算了!
云氏众人对他这个擅闯者极为愤怒,要将他除以火刑。眼见被绑住手脚,就要送上火架了,段钺不得已,只能先进空间避难。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圣堂上一颗供奉的明珠忽然光芒大盛。
众人惊呼神迹降临,连段钺都顾不上,慌忙下跪扣首拜伏。
那颗硕大的明珠从祭台升起,摇摇晃晃朝段钺飞扑过来,数次不稳,险些栽到地上,又跌跌撞撞升起,活像有生命似的,看得人心惊胆颤。
这场面,莫说云氏众人诧异,连段钺也惊呆了。
明珠落在段钺面前,蹭了蹭他胸口,随即安安稳稳落在他肩上。
段钺眨眨眼,看了看肩膀上的小明珠,又看看底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云氏人。
没多久,他就被放下来,松了绑,带进一间古朴雅致的静室里,摁在椅子上坐着。
段钺四下环视,问身后负责看守他的一个年轻人:“咱们这是见谁?”
年轻人长眉诧异地挑了挑:“谁跟你是咱们?别套近乎!”
小气鬼。
段钺心里吐槽,暗暗思忖自己从这里溜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年轻人看穿他想法,又道:“劝你老实点,别打什么歪门邪道的主意,这里的主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怎么说?”
“云氏家主云殊和,听过么。”
段钺摇摇头。
“呵,连家主名讳都不知晓,就敢胆大包天来偷盗圣物,你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年轻人鄙夷。
又道:“家主是云氏建族以来最强的男人,精通巫蛊之术,能与圣物对话,聆听神谕天意,乃不世出的天才,你们俗世什么所谓的第一高手,在家主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段钺毫无感情地捧场:“哇,厉害。”
年轻人自豪:“那是自然。”
段钺见他一脸骄傲小表情,不由好笑,冷不丁问:“那云姝影呢?”
年轻人卡了下,表情突然惊恐起来,噔噔后退几步坐到地上:“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段钺蒙了,他娘不是云氏人吗,这些人为什么害怕她?
正在他疑惑时,里间传来一道清雅的男音:“云冥,退下。”
“......是,家主。”那年轻人强行镇定下来,爬起来行了个礼,忌惮地看了眼段钺,才紧张地告退。
段钺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难道他娘在云氏这么不受待见么?
“云姝影与凡俗之子相恋,违背祖训,叛逃远走,致使云氏遭来凡世军队侵略,死伤无数。乃是云氏避之不及的灾厄象征。”
一个身形颀长的白衣人走出来,坐在薄罗幕后,漠然看向段钺,“你是她何人。”
段钺眯了眯眸子:“她是我娘。”
白衣人顿了顿。
云氏避世已久,他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恣意妄为的云姝影,竟也有一日会为人母。
白衣人阖了阖眸:“你娘呢?”
段钺嗤笑:“死了,死十年了。”
“......”
白衣人这次静默许久。
隔着层纱幕,段钺看不清他神色。
“你娘......”大约有十几息,他才开口,“你娘未出阁前,是云氏的顶梁柱。云氏衰败已久,气数绝尽,连圣物也即将消亡,是你娘的出现,才挽救了云氏免于灭亡危机。”
“那为何还要将她驱逐出去?一条破祖训就比你们族人的命还重要吗?”段钺语气有些尖锐。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只是一想起娘亲丧身火海刀口的场景,便忍不住激动。
“云氏没有驱逐,是她自己不愿回来。”白衣人摇摇头,“中承帝即位后,大肆搜寻你娘踪迹,云氏岌岌可危。你娘回来报信,将一身所学传授与我,随即便隐匿踪迹,不许任何人去找她,免得连累族人。”
段钺一怔。
他想起幼时问询娘亲姓名时,娘亲脸上复杂的表情。
原来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说。
“你是娘亲什么人。”能让他娘传授武学,应当是极亲近的人才是。
白衣人伸出一只苍白骨感的手,掀开纱幕。
一张清冷俊美的青年面孔映入眼帘,轮廓如刀削分明,五官线条凌厉,两片薄薄的唇轻抿起严厉的弧度,眉眼既凛冽又携着几分柔美的秀气,这才显出几分和云姝影的相似之处。
他淡淡道:“我是你娘的嫡亲哥哥,是你舅舅。”
“云氏乃女尊家族,男子多柔弱,当初我缠绵病榻,是你娘将毕生所修传授于我,才免我一死。”
“她曾留下遗愿,倘若她的亲子走投无路寻到云氏,务必为其提供荫庇。”
云殊和看向段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便是。”
段钺憋了好一会,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他舅也太好康了吧!
上辈子若是早知有这么个美人舅舅,他何苦还要为了靖王拼死拼活!抱他舅的大腿就好了啊!!
云殊和见他冷脸不语,以为他仍在生气,便道:“你不愿认亲,云氏亦不会逼迫,不必......”
话未说完,段钺一个滑跪扑上去,握住他那只漂亮得宛如雕刻品的手,激动而亲热。地:“舅舅!我好想你!”
云殊和:“......”
云殊和静默一会,抬手摸了摸他头顶,眼神柔和下来,低低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钺眼含热泪:“舅舅,我叫段狗宝,娘亲说贱名好养活。”
云殊和又是静默片刻,“这个名字挺好。”
段钺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他舅的大腿直蹭:“舅舅,狗宝找你找得太辛苦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在江湖摸爬滚打十余年,偷过东西当过乞丐,吃过剩饭进过青楼,吃了不知道多少苦!现在我终于有亲人了!舅舅,我好开心啊!呜呜呜......”
云殊和眼神心疼,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你受苦了,是舅舅对不住你母子二人。”
段钺直摇头,可怜巴巴看他:“不关舅舅的事,人心险恶,舅舅也料不到的。”
云殊和温和道:“既如今你已认亲,自是云氏人,有什么困难便直说,舅舅替你解决。”
段钺眨巴眨巴眼:“其实狗宝并非故意偷盗圣物,只是狗宝未过门的媳妇儿被人暗算,中了血蛊,狗宝没办法,只能冒死前来试试运气。”
说罢摇一摇云殊和的手:“舅舅,您有办法吗?狗宝的媳妇儿快没命了,狗宝又要成孤家寡人了呜。”
云殊和讶异:“你已有未婚妻了?”
“是的呢。”只不过是男的而已。
云殊和道:“血蛊乃寻常之蛊,倒不难解,我叫云冥随你离开一趟便是,无需担忧。”
段钺眼睛亮了亮。
有关系也太好办事了,早知如此他何必偷偷摸摸。
“谢谢舅舅!舅舅真好!”段钺扑上去,在美人身上不要脸蹭来蹭去。
云殊和指了指扒在他肩上的小明珠,道:“此乃我云氏一族圣物,祖训有记载,凡被它选中之人,皆为天命救世之子。”
段钺吓了一跳,立刻把明珠扒下来。
“舅舅,我不要这个,还给您吧。”
云殊和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明珠,放在掌心上,薄唇吐出一句晦涩难懂的咒语。
段钺眨眨眼,就见那小明珠微微发出一点微白光亮。
而后他的美人舅舅便熟练地取过桌案上的梅花糕,递到小明珠面前。
小明珠张大嘴,吧唧一口吞了糕点。
云殊和:“还要吗。”
小明珠:“嗝儿......”
于是云殊和又取了一杯茶递过来。
小明珠一张大嘴把整个杯子吞掉,然后从屁股后面传出来,发出“啵”地声响。
段钺:“......”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聆听天意吗,他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云殊和一面投喂,一面对段钺道:“圣物认为你是它的有缘人,想同你一道离开,助它修行。”
段钺挠挠头:“我拖家带口的,怕是不好照顾它。”
云殊和又低头和小明珠交流几句,抬头道:“圣物说无妨,它好养活的。”
段钺抽抽嘴角,看向那圆滚滚肥嘟嘟估摸着是被喂胖了的明珠:“行吧,但我已经有一个宠物了,恐怕会疏忽你。”
小明珠高兴地在桌案上跳了两下,左右摇晃表示不介意。
段钺这才伸手将它接过来,放在肩膀上让它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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