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靖王怔怔瞧着他动作。
随即就见他转头,朝自己灿烂一笑:“我骑这匹。”
……
靖王到底还是一个人骑了匹马。
一直到了北镇抚司,他脸色都不大好。
与其说是发怒,倒更像失落。
下马时也一个没留神,脚下踩空。
徐林正要去扶他,段钺已经先他一步,揽住靖王的腰。
“殿下,走路看路。”
靖王撞进他眼里,怔愣片刻,就被他扶正身子。
那只手从腰间撤离。
他想也不想,迅速抓住。
段钺挑了下眉,用眼神问他想干什么。
靖王抿抿唇。
“累了。”
段钺好笑:“要不我抱你?”
靖王点头。
段钺“呸”了声,“滚。”
徐林一怒:“段十六!殿下身子金贵,你抱一下又怎么了?!”
段钺懒得搭理他,自顾往前走。
靖王跟在他身后,倒像个被管教的。
徐林气急,转身去将吴徵押送到牢里。
“你抓了天师,陛下要是知道,一定会处罚你。”
段钺在靖王房间里,背着手,左看看,右摸摸:“你胆子不小,没有证据,还敢乱抓人。”
靖王神色平静:“他要害你。”
段钺看他一眼,本想嘲讽一句,见他血淋淋的掌心,不知为何,又住嘴了。
“你要如何查?光凭这一轴卷宗,和一面之词的状纸,可不足以定吴徵的罪。”
“吴徵有个相好,抓住他,至少能撬出一点消息。”
“那还等什么,走。”
靖王把他拉住:“要等的,等夜里。”
段钺在靖王榻上睡了一觉。
到半夜,靖王把他摇醒,“醒醒,十六。”
段十六揉了揉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流眼泪:“能去抓人了?”大半夜到哪抓人。
刚起床的小暗卫,脸颊红润润,头发乱蓬蓬,迷迷糊糊,可爱得要命。
靖王趁他反应不过来,摸了摸他脑袋。
“随我来。”
段钺下了马车,才知道为何要大半夜出来抓人。
因为他们来的是楚馆。
几个搔首弄姿的娇俏少年人,袒胸露腿,直往身材挺拔的段钺怀里扑。
“官人,来玩啊!”
第六十一章 暗卫成奶妈,主子变小奶娃
段钺想也不想,伸手一拽身侧靖王,挡在自己身前。
那几个少年人,直接扑在了靖王面前。
“呸,晦气!”一个红衣少年甩了甩锦帕,捂着鼻子,嫌弃退开,“哪家的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来逛青楼?走开走开!”
看着靖王黑成锅底的脸,段钺险些笑死过去。
“哎呦,这位官人,笑起来可真跟朵花儿似的,叫奴家好生心动呢。”
红衣少年堪称变脸,立刻摆出一副柔弱可欺姿态,妖妖娆娆往他怀里靠。
段钺揽着靖王,后退半步,笑意带着几分杀气,夜色下越发蛊惑:“公子,我是有主的,不招妓。”
红衣少年眯了眯眼:“哟,官人说笑呢,来这风流之地,除了招妓,还能做甚?”
说着瞥了眼段钺怀里的漂亮少年,眼神微妙:“总不会是带着儿子来见世面罢?”
段钺认真辟谣:“不是儿子,是主子。”
靖王没忍住,抬头看他一眼,眼神说不出的深沉。
四周脂粉气太浓,有人见靖王生得过分出众,年纪又小,咸猪手便不老实地往他身上蹭。
段钺默不作声把人拉进怀里,手臂挡在他身侧,挡住那些猥亵,淡淡道:“鸨妈在何处?”
“妈妈忙着呢,没空理。”
对他们这种不嫖娼不喝酒,看起来就想找事的人,青楼向来不怎么欢迎。
“劳烦公子去通传,段氏来此。”
段钺将暗卫营令牌递过去。
红衣少年神色一变,当即看了看四周,恭敬垂首,隐晦道:“大人,随我来。”
两人被带进一间清雅上房之内。
“大人稍等,奴这就去唤妈妈。”
段钺点点头,坐下来,自顾倒了杯水。
靖王按住他的手,不让喝:“青楼里的水,都带着合欢散。”
段钺挑了下眉:“你怎知,你常来?”
靖王自然不常来,平日连踏足都不曾有过。
他自己就比妓子生得还要漂亮魅惑,何须来找这些胭脂俗粉。
更何况他是冷情凉薄的人,眼里只有权势。
段钺也清楚这些,不过是习惯性刺他一句。
靖王倒是很认真:“我不来。”
“哦。”
段钺冷漠脸。
到底是放下茶盏,没再喝。
此房内布置清幽,轩窗画帘,颇有意境。
但青楼楚馆,本就少不了催情香。
没待片刻,靖王脸颊便泛了红晕,眼神迷离地看段钺:“十六。”
“你就不会运功抵挡的么,蠢不蠢。”
段钺站起来,打开紫金香炉,掐灭里头的帐中香,开窗通风。
靖王无意识跟在他身后乱转,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儿。
等他停下,就磨磨蹭蹭挨到他后背,搂住腰,闷闷地唤:“段十六。”
“你少装。”
段钺转过身,摸摸他额头,“我教你的心法呢?照着运功,别磨叽。”
靖王桃花眼蒙了水雾,茫然看他。
他年纪确实小,这样仰着头认真看人的时候,尤其显年幼,唇红齿白,引人犯罪。
段钺一颗心扑通扑通跳。
他想,我才不稀罕,我也是小少年,谁没年轻过。
他深呼吸几口平复心情,手掌覆上靖王眉心。
靖王握住他双手,在他掌心里乖顺地蹭蹭,如同渴望抚摸的幼兽,惹人怜惜。
段钺心如止水,替他解除迷香,把人抱到床榻上坐着。
靖王自己晕头晕脑地迷糊一会,清醒过来了。
正巧鸨妈敲门,段钺去开门。
“我说是谁……”鸨妈松口气,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男人脸,“你怎么来了,统领有事吩咐?”
暗卫营眼线遍布各处,靖王来的这一间玉门关,恰巧是他们的地盘,主事人乃玄卫段九。
“不是,找个人。”段钺看了眼身后的靖王,“初初,那相好叫什么名字?”
“初……”段九看清榻上少年的脸,微一惊,连忙跪下:“给四殿下请安!”
靖王揉了揉眼睛,捂着额头:“叫朱婵。”
段九皱眉:“是有这么个人,只是今早刚被赎走,说是钦慕已久,已经说服家中长辈,要迎娶他为妾。”
“哪有那么巧的事,恐怕是调查的事泄露了……可知赎客是何人?”
段钺察觉到靖王的异常,一边问,一边走到他身前,弯腰拿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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