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妖的风情
学校门口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周江陵因此受到不少异样的眼神,还被学校领导找去谈了话。
他看似不在意,但心里着实憋了股窝囊火,发泄不出来,就迁怒到了赵延安身上。周大哥知道这个情况后,问他想怎么解决。
他深思熟虑后,决定出国深造——赵延安跟个牛皮糖一样黏上就扒不下来,那他走总行了吧。另一个,他也是为自己以后顺利成为Alpha找个借口。
周江陵走的悄无声息,等赵父知道妻子在学校大闹一场,还逼得周江陵出国后,回去又与妻子发生了争执。
这些事儿秋昀一开始不知道。
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大学毕业了。
知道后他也没放在心上。
而是在毕业后专心投入自己建的实验室,又有周祈元为他投资大笔资金,已经有了些许成果的Alpha易感期抑制剂很快就被他研究出来了。
他开发的Alpha易感期抑制剂主要功效是降低Alpha在易感期期间无法自控和无限扩大的各种情绪,缓解Alpha对Omgea信息素的依赖。
成果一经检验合格,一代抑制剂很快就被周氏包装上市。
赵母憔悴地坐在清冷的客厅里,看着电视上播放赵延平的专访——电视里的青年侃侃而谈,脸上再也没有当年畏缩的影子。
鬼使神差之下,她没有切换电视台,而是死死盯着电视里的青年,看到最后,主持人问青年:“据说赵先生与您的爱人好事将近,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能参加您二位的婚礼?”
青年低下头,镜头也随之切到青年的手指上,只见他无名指上正戴着一颗华光璀璨的钻戒——看到这一幕的赵母眼眶忽地一热,大儿子要结婚了,她这个当妈.的竟然都不知道。
再回想前半生,她都做了些什么?
丈夫说她不可理喻,虽然也会时常回来,然俩人的感情再也不复曾经的恩爱。
小儿子为了一个男人追出了国,曾经的风光好似一场泡影,在她不知不觉中悄然消失了。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这里已经有了皱纹,可两个儿子,一个恨她,一个脑子里只有男人,原本携手到老的丈夫也与她离了心。
所以,她这辈子图什么呢?
她图什么秋昀不知道。
这些年赵母是真的能坚持,竟是从未开口找他要过钱,他还有些遗憾,没想到在婚礼上,却看到了打扮得体的赵母。
赵母什么都没说,留了份贺礼,参加完婚礼就走了。
周江陵也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个样貌俊秀的青年,介绍的时候,说是他的男朋友,是个Beta,而追去国外的赵延安却没有回来。
婚礼结束后,秋昀打开了赵母送的贺礼,里面除了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还有一张写着‘对不起’的纸条。
秋昀一笑而过。
她对不起的人是赵延平,但赵延平再也听不到了。
秋昀把这张纸烧给了赵延平,回房就见之前还好好的周祈元边流泪边跟个痴.汉一样捧着他的外套一脸痴迷地嗅着——
“……”他快步上前,正要询问怎么回事,腰蓦地被对方的长臂圈住,捞进怀里,埋在他后颈嗅来嗅去。
经历过六次易感期的秋昀对这种现象异常的敏锐,他艰难地开口:“你易感期来了?”
耳边传来周祈元哼哼唧唧的声音,然后一口咬住他的腺体——他浑身一哆嗦,感受到了周祈元每次被他咬腺体时的那种刺激感。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秋昀边忍着被标记的刺激边在心里庆幸,幸好Alpha一代抑制剂已经被他研究出来了,家里也备了一冰箱。
可他没想到,周祈元拒绝注射一代抑制剂。
甚至为了防止他偷偷注射,趁他睡着之际,全部丢了。
之后跟个黏人精一样,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哪都不让他去,但凡他有想出去的念头,哭精上身的周祈元挂在他背上控诉;“你是不是又要去见那个狗东西?”
“……”不是,这一茬怎么还没过去啊?
一扭头,见他满脸占有欲,好家伙,原来是藏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
“我外头没有狗。”秋昀一开始还好生的解释。
哭唧唧的周祈元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信我不信。”
秋昀再解释,周祈元就捂着耳朵念叨:“我不听不听!”
当真是一言难尽。
能想象一个一米九出头的壮汉挂在身上的场景吗?
又能想象这个壮汉还跟醋精转世一样,一边哭着问到底是爱他还是那个狗东西,一边坐在他身上不让下床的景象吗?
秋昀就这么被周祈元缠着半个月没出门。
等周祈元易感期过去后,他趁着满面红光的周祈元去浴室洗澡的空隙,扶着已经不是自己的腰直接跑路躲进了实验室——易感期太可怕了,尤其是S+序类的Alpha易感期,体力旺.盛得差点没把他榨成人.干。
——小世界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合一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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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赵延安番外(慎买)
又是一年圣诞节。
孤身处在异国他乡的赵延安早早起来, 出了一趟门,又在厨房花了一整天的时候,给自己做了个生日蛋糕。
傍晚之际。
他将洁白的餐布铺在餐桌上, 撒上红艳的玫瑰花瓣,复古的铁艺烛台挂着香薰蜡烛, 印着并蒂莲的精美陶瓷餐具摆了两套。
系着红色蝴蝶结的昂贵红酒瓶斜放于氤氲着寒气的冰桶里, 水晶灯下的高脚杯流光溢彩, 两份西冷牛排皆为五分熟,中间空着的位置放着他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今天既是圣诞节, 也是他的生日。
很早之前,他妈总是说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因为圣诞节寓意希望——他的降生给他妈带来了希望。
那他的希望呢?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的赵延安关了灯,孤独地坐在椅子上, 望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 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拨通了说是回国参加哥哥婚礼,却再也没有回来的周江陵的号码——
嘟……
“喂,您好, 请问是哪位?”
清透的嗓音熟悉又陌生,让赵延安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的今天——他提着生日蛋糕和红酒出现在周江陵的公寓门口, 心情既是激动又是忐忑。
他从十八岁开始, 追着周江陵来到了这个国家。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喜欢开始把一颗心落在周江陵身上的——可能是哥哥和祈元叔订婚那晚,与他不熟的周江陵因爸爸的缘故毅然地追了出来, 陪着当时失魂落魄的他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一路上绞尽脑汁地找着冷笑话逗他开心。
发现这些冷笑话进不去他的耳后,便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一路护送到他回家。
在那个他痛苦又无助的夜晚,安静且温柔地陪了他大半夜。
可那时候的他,心里只有祈元叔——祈元叔与哥哥订婚,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叫他痛苦不已,感觉像是要死掉一样。
他把心里的痛苦告诉了周江陵,周江陵却说:“少看点狗血剧吧小师弟”。
那时候他想的是心真的很痛啊,跟狗血剧有什么关系?
直到爸爸把他带去了学校,他又一次见到了周江陵。
他当时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周江陵是唯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也是在那一天,周江陵跟他说起了曾经的过往,那是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日子。
任劳任怨的母亲被家中兄弟姐妹压榨,爷爷奶奶重AO轻Beta,不把Beta当人看,整天怒骂周江陵是个野种——那样一个乌烟瘴气的环境和因为Beta身份问题而受到排斥,让他想到了他哥哥赵延平。
他知道哥哥不受妈妈待见吗?
他是知道的。
从小就被偏爱的他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
没人告诉他这是有问题的。
可周江陵却说:“小师弟,比起你哥哥,甚至世界上很多人,你很幸运,因为你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上次我问你愿不愿意跟你哥互换身份,你贪心的回答说就不能都拥有吗?我告诉你,这不是可不可以都拥有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拥有的问题,因为人不是物品,而是有感情,有个人思想,不是你能掌控的。”
周江陵喝了口水,继续说:“像你这种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小少爷,压根儿就不懂什么是感情,只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喜欢的就想要拥有,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喜欢周祈元吗?喜欢到非他不可吗?如果用你一切来换,你愿意吗?”
“你不用急着回答。”周江陵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你现在还小,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有了生活阅历,你再回头仔细想想我今天说的话。”
周江陵是第一个跟他说这些道理的人。
也是第一个教会他人要学会知足的人。
他慢慢学着去换位思考,才惊觉这些年,爸妈和他对哥哥究竟有多残忍,如果说爸爸是无意的忽略,那妈妈就是有意为之,而他,则是天真的残忍。
但他心里始终有个心结,这个结就是哥哥夺走了他最喜欢的祈元叔,让他放不下心结去道歉,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打扰哥哥。
为了不去想念祈元叔,他只能去找周江陵缓解心里的痛苦。
在那段时间里,周江陵慢慢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每每有一点开心或不开心,都会下意识去找周江陵——在一点点的相处中,他都没发现自己对周江陵的关注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畴。
直到他妈大闹学校,逼得周江陵出国。
“喂?说话啊?”电话那头的人久等不来他的开口,就催促了一声。
“是……”他收回思绪,张了张嘴,没有傻到去问对方为什么没有存他的号码,只是哑声说:“是我,江陵哥。”
“是延安啊。”话筒里的人似是叹了口气:“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紧张地问。
“今天?”对方顿了一下:“哦,圣诞节啊,祝你圣诞节快乐——”
“阿陵,我没带浴巾,你递一块给我。”
突然加入的声音让赵延安的心如坠冰窟,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电话什么时候挂了都不知道,只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精心准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