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听了这话薛羽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方法?”
“不会是去抢吧!”他看着天星子意味深长的表情打了个寒颤,赶忙道,“那姐姐还是再借我点钱我继续拍吧,钱我铁定还你!”
天星子笑嘻嘻道:“怎么会是抢呢?那人是姐姐的老朋友,我若向他讨,他定是会给我的。”
“啊?”薛羽疑惑,“大家不是都穿着斗篷么,连声音都变了,姐姐是怎么认出来的?”
天星子道:“既是老朋友,自然是凭他说话的腔调就能认得出了。这人一向死脑筋,弟弟若想叫就再叫一会儿,左右他也是不会放弃的。”
薛羽在心中腹诽,不是老朋友么?竟还让他再拍会儿抬抬价,听着明明像是冤家。
两人说话间唱拍人已唱了三唱,散座以三百五十万将极阴花拍下。
接下来的拍卖中,他师兄的包厢、散座,和天星子都没有再出过价。
想来都是冲着极阴花来的。
拍卖会散场时本该是薛羽跟颜方毓见面的最好时机,可他还有求于天星子,只好老老实实什么妖都不作地跟人回了落脚地,先拿到东西再说。
客栈里,薛羽眼巴巴瞧着人,毫无骨气道:“姐姐——”
天星子若有所思了一路,此时听见薛羽声音,眯了眯眼睛问道:“我倒还未问过弟弟,要这极阴花做什么?”
她见多识广博学多识,随口就将极阴花的用途说了出来:“弟弟这体质百毒不侵,定是不需要它祛毒的。”
“是我师兄身中奇毒,找极阴花好久了。”薛羽张口就编。
天星子意味深长道:“师兄啊。”
薛羽:“昂。”
天星子也没再调笑他,转身出了门。
雪豹还在天星子怀里,被她踩房瓦一路颠着来到一家屋脊上趴了下来,望着对面的一家客栈。
渔羊城中闷热潮湿,客栈楼上的大窗户都敞着,雪豹一眼就看见其中一间屋中有个年轻男子,他坐在床边,似乎在跟床榻上的人说话。
并不是只有那一间屋子中有人,只是只有那间屋子中的客人最吸人眼球。
那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最惹眼的就是他那异常挺拔的身姿,窄腰长腿,五官端正。
不说长相怎样,修士们的身体都修得十分好,不秃头、不近视,皮肤毫无瑕疵。
可对面那人的肌肤好像有些太好了,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雕铸而成,莹润得能发光似的。
薛羽下意识就觉得天星子找的人应该就是他,这样看来就不该是老朋友,而是老相好才对了。
可对方床上明明是有人的。
唉,他这个女鹅,又在想勾引有妇之夫,以后要好好教一教。
——虽然但是他为什么要说“又”?
“哎呀,倒是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小东西。”
薛羽正思索着,天星子凉丝丝的手掌却突然搭在他脖颈上。
仿佛预感到什么的薛羽吱哇乱叫:“别别别!”
房间中的天欲雪:“?”
雪豹脖子一麻,他两个号同时晕了过去。
-
深夜三点,薛羽悠悠转醒。
周身又凉又热,他迷糊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栈中了。
雪豹下意识抬了抬头,在黑乎乎的斗篷中跟白花花的天欲雪看了个对眼。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火气大,手心十分暖和,摸得他后背有点热。
“弟弟可真是能睡。”
说话间,人形裸|露在外的后脖颈被轻轻吹了吹。
就像天欲雪带着他雪豹一般,他人形也正坐在天星子怀里,被她凉凉肌肤一贴,身上凉飕飕的。
薛羽“嗷”地一声大叫起来,几乎下意识地从天星子大腿上往下一出溜,像滩从门缝里流出来的汤姆猫一样从斗篷下摆和地面的缝隙,以一个无骨猫猫的艰难动作贴地淌了出来。
又一个鲤鱼打挺挺腰支棱起来,猛地贴去墙角,瞪圆眼睛无声控诉她。
天星子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若无其事解释:“弟弟睡得这样熟,姐姐若不这样抱着,又怎能将弟弟带进场中来?”
薛羽一愣,这时才发现这里是白天拍卖会场的包厢里。
他向窗边看了看,发现上午来时一楼的散座几乎也被填满,可此时的暗场时散座空无一人,只是二层的包厢都坐满了,大约二三十个,人并不多。
解开玉简上特殊禁制的人还是少数。
薛羽:“那个……”
一只有些眼熟的碧色小盒子在天星子指尖一闪,在薛羽扑过去夺的时候又被她握进手心里。
天星子手掌在他肩头一搭:“乖乖听姐姐的话,东西自然会给你。”
薛羽登登登退了几步,坐在房中其他椅子上。
雪豹从天欲雪膝头窜出来挂回小号怀里。
天星子怕是觉得自己手中已经握了比雪豹更有力的筹码,并没有对雪豹的动作做出什么阻拦。
天欲雪倒是伸了手,但雪豹身型灵活,他抓了个空。
斗篷将小男孩从头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薛羽自然没法看见他是什么表情。
可从他僵硬收回手臂的动作来看,估计心情也有点失落。
薛羽把雪豹紧紧包进衣服前襟里,只露个粉粉鼻尖出来。
他想着对不住了儿砸,富养闺女穷养儿,现在时机不好,以后找机会再让你好好撸一撸为父!
从外面并不能看到包厢中的景象,薛羽也不怕自己没穿着斗篷,大喇喇坐在房间里看着下面拍品一件件被其他包厢的人拍走。
薛羽边看边咂舌,不愧是暗场,成拍价普遍比白天时多了一个零,还没见过成拍价低于五百万灵石的。
反正他也不买,就听个数字也挺乐呵。
薛羽估摸着又拍了一个多小时,那被天星子看上的可怜炉鼎终于姗姗来迟。
她被关在一只形制与鸟笼差不多的一人高笼子里,身上穿着件非常炉鼎的白色纱裙,整个人散发着只要仔细描写就会被审核标黄的气息。
少女抱膝坐在笼中,神色怯怯,看起来比玉简里展示信息的形象更瘦小一些。
唱拍人激动道:“这少女是千载难得一见的顶级炉鼎!还没开过苞,但本会已试过,在她身边修炼一天就抵十天的修为!更别提以后双|修起来功力定当事半功倍!”
他吹了半天,道:“起拍价,一千万灵石!”
“我出一千二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
场中立时热闹起来,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价格已被叫上了五千万。
一旁天星子却根本未出价,只冷冷哼道:“魔族,竟真是魔族。这帮蠢货安生了八百年,竟连魔族都不认得了!”
薛羽下意识重复道:“魔族?”
天星子没看他,也没说话。
薛羽自然知道魔族是什么,八百年前清世行动后,魔族便该同世间污浊之气一起消失了。
他朝台上望去。
也不知是不是天星子说的话起了作用,冥冥之中,薛羽仿佛能察觉到那少女身上的气息。
那气息非常奇怪,他形容不出是什么样的怪法,只能感觉到与人修跟兽修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
一直到价格叫到近八千万,各个包厢中争相竞拍的声音才逐渐少了下来,而天星子一次都没有出价。
“八千万!还有没有比八千万更高的出价了?”
薛羽本来还在拧眉思索,突然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从心底猛地生了出来。
他仅凭本能向旁边就地一滚,再抬头时,只看见一抹雪白亮光向他袭来。
“八千万一次!”
“什么人!”天星子喝道,蛛丝从斗篷下飞射而出,打在来人的后脚上,将他粘在地面。
那人身形一顿,薛羽这才看清这是个一身黑衣打扮的人,整张脸用黑布蒙着,双手各握一只小臂长的匕首。
他反手去割蛛网,却发现毛线粗的蛛丝柔韧性极好,只一下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八千万两次!”
只这一下的停顿,天星子后续的蛛网便已罩了过来,黑衣人雪亮匕首在小腿处一划。
血花喷溅,对方已将自己的脚割了下来!
薛羽胃部一阵翻涌,却见那黑衣人飞速避开其他的蛛网向房外退去,口中响起一阵刺耳哨声。
“咻咻——”
天星子黑亮蝎尾在斗篷下一闪,哨声戛然而止,黑衣人向前一歪,倒在房间地板上。
“八千呃——”
薛羽本能感觉不对,与天星子一起飞快转头向拍卖台看去,只见唱拍人倒在地上,脖颈上碗大个红疤,动脉断裂的血喷的到处都是。
装着魔修的铁笼子栅栏已被削豆腐一般削断露出一个豁口,亦有黑衣人举着短匕向笼中的小姑娘贴去。
“住手!”
天星子飞身下楼,半空中时,细小毒针已向那黑衣人扎去。
房间中又闯进几个黑衣人,想必是听见刚刚同伴召唤的哨声赶来支援。
薛羽拦腰将天欲雪抱起来,也从二楼跳了下去。
去台上杀人的那个显然是黑衣人的头领,他没用黑布蒙头,只有下半张脸带着一张皮质的黑色面具,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睛,和一头只有寸余长的黑色短发。
他的身手也更加利落,左手匕首翻花将藏在台上灯光中几乎叫人察觉不出的毒针一一打落,同时右手向前一送,小女孩的脖子已被割开一条大口子,白森森的颈骨扎在血红的肉里,眼看已经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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