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薛羽气哼哼道:“总而言之还有第三种,脏腑相通的话——”
颜方毓用扇面猛地把下半张脸一挡,警惕望过来:“等等,我这要留给未来的红颜知己的。”
薛羽:“……你想多了。”
颜方毓:“……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有两层意思。”
薛羽立马乖巧道:“师兄真的想多了。”
颜方毓:“……”
他清了清嗓子,正经道:“总而言之,明明有其他途径,师尊就这样——让你吸?”
薛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这样效率最高啊。”
要了命了,保不准他冷傲孤高的师尊早就被他勾到手了。
难搞,怪不得这群人的命途他一个都算不到。
颜方毓若有所思地摇了摇扇子,半晌,终于妥协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道:“既然师尊都不介意,我也没什么意见,师弟就继续这样帮忙吧。”
“啊。”薛羽露出一点小心翼翼的疑惑,“师兄就算有意见,也不耽误我继续这样吸吧?”
颜方毓:“…………”
妈的他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哪怕一点点地位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段完结惹,这几天没有财富密码——
是睡亲,下章就亲醒,别怕【】
第85章 085
颜方毓郁闷地摇了半天扇子,对上小师弟无辜的眼神,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来这儿是还想要再问些什么。
他嘴巴张合了几次,最终还是把折扇一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叮嘱薛羽两句,起身离开了。
为了防止还有类似元丛竹的受害者出现,颜方毓走的时候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带上。
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脚步声远去,一时间,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薛羽师徒两人。
即使刚刚他与颜方毓在房间里交谈了那么久,岑殊也依旧没有任何被吵醒的迹象。
他闭紧双眼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只有唇瓣上带着些微的血色,似是触碰后晕下的痕迹。
此时再没人来打断他们,薛羽重新弯下腰,准备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情。
两人此刻脏腑相通。
岑殊体内沉疴几日的戾气终于有了宣泄的途径,一刻不停地向对方涌去。
同一时刻,被关在院子中另一栋吊脚小木楼里的天欲雪蜷坐在床上。
他嘴角轻轻抿着,本来雪白的脸颊上泛着些微红,手肘紧张地夹着自己的侧肋,手掌紧紧捂着耳朵。
萤石诞生之初便受天地馈赠,化形后肉|体虽十分脆弱,可神识之强大天下罕有。
天欲雪虽然是这里修为最低微的一个,可神识的敏锐程度就连巅峰时期的岑殊都比不上。
此时岑殊未醒,薛羽根本压根没有要提防他人神识的意识,两人在屋里的一举一动根本无法逃脱天欲雪自然散出的神识。
即使他有意不去探查,可几座小木屋挨得这样近,隔壁声音即使再细微,却也如同一只唢呐在天欲雪耳边滴溜溜吹。
就算是捂着耳朵,也抵挡不住那些细碎的水声如海浪扑进沙滩边海螺孔里一样,一浪一浪地扑进天欲雪的神识探查范围。
先是什么柔软的东西互相磨娑触碰的声音,紧接着撩上一些润泽的潮意。
天欲雪听见刚刚还把他护在怀里的大哥哥,发出有些不太稳定的呼吸声。
那与之前对方拔足狂奔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有本质的不同,又好似怕惊醒屋里的另一个人般被他闷在喉咙里,极力压制着。
同样被天欲雪勉强忽略的还有神识探查间、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
雪白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在脑后,又因他头颅低垂而滑落下来,像条浅色缎带正好挡住两人相贴的嘴唇。
但神识能将四周情形如3D建模般在天欲雪脑海中呈现出来,根本不受这段雪发的遮挡。
两人没有贴合的唇瓣间隙中,能偶尔看见有殷红色隐隐露出来,灵活地向另一人勾探着,像在玩某种家长允许——甚至是纵容的寻宝游戏。
虽然神识的探查和视觉、听觉毫无关系,可天欲雪还是下意识地紧闭眼睛,把捂着耳朵的手掌紧了紧。
他心中不自觉升起刚刚与颜方毓同样的问题,只是吸戾气,需要这样吗?
这样的声音、与两人这样紧贴的动作,明明跟他阿姊和那些男性修士单独呆在房间里时的情形差不离。
只是天欲雪懵懵懂懂间似隐有察觉,他们好像,也没有亲近到天星子那样的地步……
-
薛羽一连吸了两日,除了解决必要的身体需求以外,从来没有离开过岑殊身边。
他能感觉到这次岑殊身体中的戾气体量十分庞大,虽还赶不上他第一次帮岑殊吸食戾气时那么多,可他马不停蹄这样吸,也依旧没吸食干净。
再加上岑殊周身的护体灵力自主运转,没有主人的管制,又与薛羽十分熟识,几乎他随口一吸,就有大量灵力跟着戾气一起被薛羽吸进身体里。
因此薛羽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打坐运功,以炼化从岑殊那里吸来的灵力,吸食戾气的速度一慢再慢。
吸到后来时薛羽甚至有点恍惚,到底是他帮着岑殊吸戾气,还是他趁人之危从岑殊身上讨灵力吃?
薛羽这样想着,更觉得自己像志怪里写的那种骗人书生阳气的狐狸精了。
一直到第三日傍晚,岑殊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被圈在屋里三天的薛羽已经快撑不住了。
身体上的疲惫倒还是其次,或者说有岑殊灵力的滋补,薛羽的身体一直处于巅峰状态。
只是金丹期修士才能修成仙体,薛羽还在筑基期,就算能用打坐代替一部分休息时间,但睡觉还是不可缺少的,只不过比普通凡人需求的稍微少一点。
薛羽以前一向睡眠充实,冷不丁连熬三天,他的精神不可避免有些萎靡。
这导致薛羽以前一向很喜欢的与岑殊亲亲都让他提不起劲来,就连躺床上亲也会觉得累。
他仗着岑殊不醒,换各种姿势去帮人吸戾气:让岑殊靠坐墙边自己坐他怀里;把岑殊脑袋扭到床边自己蹲在地上;他自己躺着让对方压他身上——这个不行,昏着的岑殊沉得跟死猪一样,差点没把他压吐血。
薛羽折腾过来一个遍儿,依旧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现在每天都要贴着岑殊的嘴唇超过十二个小时,要不是修士体质强横,两人的嘴唇肯定都要被自己的口水泡发了。
实在闲的无聊,薛羽只好边吸戾气边给岑殊编小辫。
最开始时他必须两个手一起编,可随着自己越来越熟练,渐渐地他可以一只手编,到此时薛羽已经把编小辫技术练得炉火纯青,可以做到两只手一手编一只小辫。
等把岑殊的一脑袋油光水滑的长发都编成小辫,薛羽又没事做了。
他翘着脚趴在岑殊身上,枕着自己交叠的手臂敷衍地贴着人家嘴唇,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薛羽的精神已经快到极限,脑子中乱哄哄地闪过无数纷杂的念头。
这是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即将入睡得前兆,一般情况下,不出五分钟他就要睡着了。
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在这时,突然从薛羽乱七八糟的脑袋中冒了出来。
他知道人昏迷的时候肌肉松弛,有可能会发生吞舌的情况。
既舌头下垂堵住呼吸道,从而导致人机械性窒息死亡,但四舍五入一下,跟打呼噜的原理也差不多。
可岑殊仰面躺了这几天,薛羽却也没听见对方发出呼吸声以外的声音。
所以岑殊也会打呼噜吗?这清高如神祇的男人也会打呼噜的吗?
他就有那么点,想听听岑殊怎么打呼噜诶。
这想法一从薛羽脑袋中蹦出来,他疲惫的大脑便又重新支棱起来。
薛羽本来快要阖紧的眼皮猛然睁开,圆溜溜的眼睛滚了滚,唇角勾出一抹坏笑。
如果他的人形也有尾巴的话,此时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必定已经悠哉悠哉地在他屁|股后面摇起来了。
他嘿咻嘿咻地蹭着身|下人的胸腹往上拱了拱,脑袋拱到岑殊脑袋上方,抱着他的脖子摆出一个最容易使力的姿势,舌尖向下探入。
接连数天几乎不间断的唇舌相贴,薛羽早就没了最开始的新鲜劲。
大多数时间两人就真的是单单纯纯贴着嘴唇,舌头都在各自好好卧着。
此时他却学着以前岑殊让他几近窒息的亲法深|吻而下,妄图模拟出某种类似吞舌的效果。
岑殊本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果然如薛羽所料重了几分。
只是那声音听起来不太像呼噜,而是有点像野兽喉咙里模糊的警示音。
虽不太像,薛羽还是立马眉飞色舞起来。
他只想着修仙界没有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不然他就能录一段岑殊打呼噜的声音回头放给他听。
薛羽扒着人家肩膀刚想再接再厉,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只觉得身上一沉,本来朝上的后背不知怎么已贴上了床榻。
橘色的落日终于肯沉下地平线,将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也带走。
晚霞熄灭,天幕变成深蓝色,一轮明月从地平线的另一头缓缓亮起来,洒下一片皎洁的月辉。
蜡烛还没点上,薛羽只看见岑殊睁开了眼睛,于昏暗房间中亮如两点寒星,正垂垂看向他。
看了人那么多天的睡颜,薛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醒了,探入人家喉咙口的舌尖就猛地被顶了回来。
岑殊压在薛羽身上,单手捏着他的下颚骨与他唇峰相错,有力的舌随即推着薛羽舌尖离开自己的地盘,粗鲁地向他口腔深处压去。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使薛羽猝不及防地“唔”了一声,下意识急促呼吸起来。
隔壁房间中本来昏昏欲睡的天欲雪猛地一弹,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上了耳朵。
他浅琉璃珠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又瞬间反应过来,赶忙紧紧闭上了。
他蜷成一团缩在床脚,像只林中受惊的小鹿,看起来十分无辜可怜。
夜幕降临,整座森林都沉沉睡去,只余下小部分昼伏夜出的动物于林中穿梭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小院中亦十分安静,众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于是这浩瀚天地之间,只有天欲雪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被迫当两人的观众。
那种听起来湿漉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天欲雪捂了一会儿耳朵,突然又狐疑地放开手,凝神仔细分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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