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们来学习一个俗语,叫:豹唇不对殊嘴。
指的是一种完美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还觉得自己答了个满分的行为。
第25章 025
两扇厚实大门第二次在薛羽面前无情合上,一人一豹并排站在门外,呆愣愣大眼瞪小眼。
这人真的好奇怪啊!
刚刚还叫他来,现在又让他滚!
不是,化身滚就滚了,又关他可怜无辜的小豹豹什么事?为什么豹豹也要滚?!
都滚了他还怎么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啊!
薛羽两个号一起往前倾了倾身,侧脸把耳朵贴在大门上,小号抬手敲了敲门,试探叫道:“师尊、师尊?”
一人一豹的动作同步极了,连那鬼鬼祟祟的神情也十分相似。
幸好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在,不然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要猜一猜门口这两个小东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也不知是岑殊在屋里设了什么禁制隔绝了声音,还是这人根本把他关在门外以后就瞬移跑了,门板后面静静悄悄,连五感敏锐的雪豹都没听到一丝动静。
等了一会儿,待确认里面是真的不会有什么声音了,薛羽皱着眉毛从门板上爬下来,转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一手托腮做苦想状,一手伸向旁边,振出袖风给雪豹吹毛。
——薛羽最近对他的雪豹大号很是有点嫌弃。
也是因为这几天他思虑过多,小号掉头发,大号就掉毛。
雪豹还是只幼崽,小小一团跟手心里能把玩的茶杯犬似的,一身厚实绒毛就生得又细又软。
这样细绒绒的毛长在身上的时候,确实是十分适手好摸的,就连总是跟豹很不对付的颜方毓,也偶尔在雪豹脑袋顶上偷一爪子。
但毛掉起来也足够令人惊心动魄,在人怀里待一会儿就能粘上一身。
薛羽这边吹风,雪豹身上的长毛像海浪一样漾起波纹,他抬抬爪子伸伸腿,转着圈儿让袖风把毛窝窝的地方也吹一吹。
细毛翻飞,一人一豹鼻子一痒,在自己的毛毛雨中一起扬起头,此起彼伏地打小喷嚏。
一时间庭院内只余下“啾啾”声。
一连串喷嚏打完,薛羽赖好舒服了点。
他揉了揉鼻子,冷不丁又想到,岑殊这么着急忙慌地赶雪豹,不会也是嫌弃他掉毛吧?
这念头刚升起来,那边雪豹身上又有一大团毛“刷”地飞了出去。
薛羽连忙一巴掌把那团毛按在雪豹背上,一人一豹僵在原地都不动弹,两对蓝眼珠子我看着我、我看着我,就好像只要他一直按着,这团毛就能长回豹豹身上一样。
不会的吧?他这么可爱,就是秃、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猛然间,刚刚岑殊那副好像随时都要暴走的样子撞进薛羽脑海里。
他恍然想到:啊!这人应该不是嫌弃他掉毛,而是急着去闭关吧?
经过上次逍遥谷一事,薛羽也能从他二师兄那句“逍遥谷内没有可以压制戾气的冷泉”里,对岑殊的“闭关”有个模糊的猜测。
在原著的剧情中,岑殊是直到死都没有摆脱灵府中的戾气的,虽然由于现在的蝴蝶效应,又让薛羽得知根除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只能指望现在还没个鬼影子的鬼神辟易。
因此他平时的闭关,都是用所谓“冷泉”对戾气进行暂时性压制。
这方法听起来就多少有点子像那种不正经小说里的不正经桥段。
就是那种什么中了敌人嗯药女主丝毫不屈服、男主都箭在弦上又说乖宝结婚前老公不碰你,接着画面一转,主角从湍急的河流中露出一个湿淋淋的脑袋,又或者淋浴头下面冲个十来分钟的凉水澡。
跟岑殊发病了就要去泡冷泉是一样一样的。
薛羽满脑袋问号。
自己那么大一个吸尘器站在这儿,帮岑殊吸个戾气就是个把子分钟的事情,这人干嘛还要舍近求远去冲什么凉水澡?
按照以前岑殊把他当扫地机器人的态度,薛羽本来以为这人见他能吸收戾气,一定很是愿意让他的工具人生涯再添上一个用途的,岑殊到底是有什么不愿意?
难道是他刚刚表忠心的态度还不够诚恳?
好像也不太像。
薛羽托着腮,认真把殿内的情形复盘一遍。
首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岑殊虽然可怜但依旧是个缺德玩意儿,他一向不在乎薛羽,肯定不是因为怕他受伤才不接受他的帮助的。
再想,祖宗好像是在他说“女鹅的剑气伤不了他”时才特别怒气冲冲的。
而且接下来他不仅对乖女鹅的实力进行了质疑,还当场碾碎了一只茶碗非要薛羽承认他天下第一。
哦!
薛羽明白了!
像祖宗这样修为顶尖的大佬,一定也跟大明星似的有什么偶像包袱的。
一定是因为薛羽把他跟刚会走路的小女孩相提并论,伤害到大佬强烈的自尊心了吧!
啊,这种“除我之外尔等皆是屁民”的心情,是他这样金丹期都修不上去的废物小豹豹根本理解不了的呢。
——不,他其实也好想理解一下的,呜呜呜。
所以下次他再去找岑殊的时候,就应该“啪”地往地下一趴,大喊一声“师尊太厉害了小玉的剑气根本不能把我伤成这样子!”吗?
那场景想一想多少有点缺心眼。
薛羽思来想去半天,不仅什么都没想明白,豹豹身上的毛又掉了一地,看着着实可怜人。
他托腮叹了口气,没忍住想到了封恕。
他大师兄人好脾气又温和,如果刚刚在大殿里的是他大师兄,那他一定会欣慰地摸着薛羽的豹脑袋说“爱徒真乖”了吧!
可他大师兄已经不知道飞去哪儿拯救失踪儿童了,唉。
-
第二天薛羽起了个大早又去岑殊寝殿看了看,果不其然看到两扇大门紧闭,与昨天他离开时没什么不同。
那人果然没有丝毫让他帮忙吸戾气的意思,已经兀自去闭关了。
薛羽腹诽两句,揣着豹抱着碗准备出门去上学。
那天他出门出得急,自己的海碗应盘和两块木牌都没带在身上。
经过上次老糊涂改课那件事,薛羽回到自己住处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课牌,看看会不会又有长老突然改课。
这一查不当紧,竟真的有课程改了。
不过并不像上次那样把正经课往后推,而是把课加在每天晚上。
地点竟在天衍宗弟子取应盘的天地为鉴,上的是观星课,听起来就非常天衍宗。
薛羽心中还想着观星课,刚走院门便听见一道熟悉声音。
“小师叔!”
薛羽抬头一看,小结巴站在门口冲他兴高采烈招手:“我瞧无名峰各处的雪没了,就猜到一定是小师叔回来了!”
薛羽被岑殊愁得心力交瘁,突然感受到这样温暖的师门情,简直令人热泪盈眶:“呜呜呜小笺!”
“小师叔去了这好几日光景,大事史课已经上完啦,现在正要上孙长老的基础因果论。”小结巴与薛羽并排往传送法阵里走。
小结巴一定是怕他去新教室找不到地方,才又来无名峰接他的。
薛羽顿觉十分感动、万分唏嘘,要是岑殊这缺德玩意儿有其他天衍宗弟子们的一半贴心,他还会掉毛掉成这样子吗!
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结巴,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因为他豹豹当得时间略有些久,其实脑回路已经跟普通人差得很遥远了,像小结巴这样的普通人类,说不定能懂祖宗的想法呢?
薛羽这样想着,想了个措辞遮遮掩掩道:“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到一点小问题。”
小结巴耿直道:“哪个峰的同门?出何事了?”
薛羽:“呃,不是同门,是、是我入门前的朋友。”
还好这里的修士们都十分实诚,小结巴也没问“你说的一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这种问题,只是眨巴了下眼睛,示意薛羽继续说。
“就是我朋友吧,他的某个朋友最近遇到点麻烦,自己很难解决的那种。”薛羽酝酿了一会儿,“我朋友就很想帮他朋友的忙,而且有他的帮助,他朋友可以很轻易地解决困难。但是他那个朋友人就很有点子傲气,宁愿自己硬抗也不愿意接受我朋友的帮助,还让我朋友以后不要多管他的闲事。”
薛羽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故事编得已经完整了,便落下结语,十分虚心地请教道:“我的朋友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的朋友接受他的帮助呢?”
小结巴似乎并没有被这个难住薛羽很久的问题问倒,他表情变都没变,干脆道:“像这样自尊心强的女子确实不怎会平白接受他人的好意,你朋友可以在私下里暗自相帮,时间久了总会——”
薛羽赶忙打断他:“等等等等!我没说我朋友的朋友是个女孩子啊!”
“哦!”小结巴正了正表情,义正辞严道,“小师叔放心,我天衍宗弟子是不会歧视断袖的!”
薛羽人都傻了:“虽然我朋友和他朋友确实都是男的,但他俩不是那种关系!”
小结巴转头看他,那张犹带稚气的脸上显出一种很直白的困惑来。
“既然不是喜欢,那你朋友为什么一定想要帮他的忙呢?就像我乐于帮小师叔的忙,是因为我觉得小师叔人很好,待我也很好。如果你朋友的朋友待你朋友那样不友善,你朋友还一门心思想帮他忙,不是喜欢人家,就只能是缺心眼了呀。”
薛羽在心底尖叫,缺心眼子不许说我缺心眼!
他对岑殊明明是父爱!跟对他两个乖女鹅一样的!父!爱!
“就、就不允许他俩就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吗!”薛羽色厉内荏地辩白道。
小结巴似乎不明白薛羽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了。
他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赶忙小心翼翼地给他顺毛:“哦……就是关系特别好的,亲如兄弟是吗?”
“对。”薛羽咬牙,“就是那种很纯洁的兄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那种社会主义兄弟情!
——
首先谢谢各位金主爸爸的临/幸。
孩子第一次上夹子没见过世面,一天内收到这么多不同的声音,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评论全都有看,无论是对题材还是因为文本身的喜爱,都非常感谢。但因为我很不擅长卖萌所以只挑一些很好回答的问题回了,还有些问题涉及到剧透,回不回好像都不太对。
虽然我的伏笔埋得失败又浅显,但还是希望各位观众老爷给我留条裤子穿【。】
问受和前世是不是一个人的,我只能说,你们看这只豹豹他蠢成这个样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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