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果然这缺德玩意儿虽然说得那样不在意,其实还是嫌他之前拒绝得不干净吧!
薛羽这样想着,又吭吭哧哧地美了起来。
或许是为了表达某种诚意,元丛竹今天来的的时候身上清清爽爽,一个另外的小动物都没有带。
三人行,必有一个是多余的。
在这样诡异的静寂中,不愿意当那个多余的的元丛竹只好率先开口,抢占先机。
他刚张开嘴,便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看了眼岑殊,悻悻把“乖徒”两个字往回咽了咽。
“雪山,垒好了的,”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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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郝主管终于忽忽悠悠从昏迷中醒过来。
他人还在走廊里,旁边小厮躺了一片。人没事,只是手中的食盒统统不翼而飞。
能在强手如云的鸿武宫打晕下人,又不伤人性命只抢食盒。
又联想到这食盒是往哪里送的,郝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下黑手的是谁。
他擎着一脑门汗紧赶慢赶来到贵客住所时,看到的场景差点没让他就地撅过去。
只见客房石门大敞着,本来分配来服侍的小厮也跟之前在门外躺了一片。
客厅桌边正正坐着三个人。
除了本来就该在房里的两个,剩下的那个不是元丛竹又是谁?
修为最高的岑仙君稳稳坐在正中,敛着眉眼,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身边挤着的小仙君上半身微微朝后仰着,似乎想要躲一躲元长老不断向他探去的动作。
元丛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小仙君无辜嘟囔道:“……可是我们宗本来就在大雪山上啊。还是山脉,好几座连一起的那种。”
“我师父占当中一座。”说罢,像是觉得还不够打击人似的,他又随口补充道:“独占。”
而且他又不是因为雪山才跟着岑殊的。
元丛竹寡淡的五官漂移了一下,宕机一般呆呆坐着,视线落在岑殊怀里缩成团的雪豹身上。
薛羽现在被修罗场烧得尴尬,雪豹卧人怀里的姿态便略带僵硬。
屁股后面的长毛大尾巴鸡毛掸子一般笔直竖着,一豹一人就显出一股子貌合神离、表面夫妻的味道。
这才阴差阳错让元丛竹生出一种“他俩不是真爱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他羡慕了一会儿别人家的豹,冷不丁说道:“他将你们养得不好。”
元丛竹抬起头,眼巴巴看着薛羽,语气带着点诡异的委屈:“毛色,都不亮。”
薛羽想起元丛竹之前肩膀上驮得那只大狐狸。
有一说一,人家的毛确实好看,羊脂玉一样散着奶白莹润的光,也不知道怎么样的。
他又下意识瞅了一眼身上灰一块白一块的自己,是有点丑。
不行,他自己天下第一好看,怎么能说丑!
“——这是因为,在换毛期呢!”薛羽嘴硬辩解道。
元丛竹听他语气,便觉得自己又扳回一程,面上又带出些隐隐的欣喜。
他乘胜追击蛊惑道:“我那里还有百余名娇香美婢,各个都是练过的,似水柔荑拂在皮毛上直教兽魂不守舍、飘飘欲仙。”
薛羽目瞪口呆:“这内容也是我们这个频道可以看到的吗?”
元丛竹还以为他是动心了,双眼晶亮地又想伸手去摸薛羽的脑袋:“可以、可以。”
然而他的手掌还没挨着对面人头发丝,薛羽只觉得后脖颈一阵熟悉的酥麻。
细小电流顺着脊椎骨一路往下在他尾椎末梢炸出一朵一朵小电花。
薛羽猛地一抖,元丛竹的手便摸了个空。
后者傻呆呆收回自己手掌看了看,露出一个十分委屈的表情。
薛羽提了提肩膀以缓解这阵麻感,又悄悄斜眼去看岑殊。
只见对方骨肉匀停的手掌正搭在雪豹脖颈,捏完刚刚那一下子后,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背毛上抚着。
霎时间,薛羽只觉得自己像是下半身埋在沙地里的寄居蟹,只有整片后背裸露在沙滩上。
于是柔软浪头拍着白花轻轻打上他的后背,一浪又一浪。
今日这人撸猫的手法简直诡异地舒服,薛羽一双圆溜溜的猫猫眼都不受控制地微微眯了起来。
突然,海浪停了,薛羽的脖子又被捏了一下。
他被这么一捏终于捏醒了,哆嗦一下,又跟元丛竹对上眼。
薛羽:“我师父……”
元丛竹瘫着张脸看他:可是咱们刚刚讨论的不是娇香美婢吗?
“……那可是,八重境的大能!”
薛羽像只充满电的南孚电池一样猛然拔高声线,用一种“八星八箭”的推销语气冲人说道:“仙体天成、冰肌玉骨!”
他双手往岑殊腕边一摊,示意人看。
当有人问我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时候,我说.jpg
薛羽露出一副你没试过你不知道的表情道:“摸起毛来才教兽魂不守舍、飘飘欲仙!”
他这么说完,立马缩去岑殊耳边小声道:“那什么,都是小羽和我说的。”
如兰吐息吹在岑殊耳尖,漆黑鬓发落下一缕。
发丝主人淡然道:“我知道。”
“……可他是人!”元丛竹睁大眼睛道,“他将养你们那么久,却还没让你们突破二重镜。我那里有天下最全的兽修功法,不出一年,不、半年,定教你们都皆出金丹来!”
薛羽不屑地哼哼两声。
他想着你懂什么,那是我以前方式不对,现在我能吸阳气——啊不是,是吸灵力,以后修为涨得可快了!
听元长老说话越来越往物种歧视上飘,郝晨也在门外躲不住了。
……现在是人,以后可指不定是“什么”人了!
他们外地的师徒,玩得可太花了!
“哎呀哎呀元长老!”郝晨焦急冲进来,“您在这儿呢!刚刚宫主正找您呢!”
元丛竹转过头去看他一眼,缓慢“哦”了一声,接着又转回头盯着薛羽。
他张开嘴干巴巴道:“……要走了。”
元丛竹:“真的不当……徒弟吗?”
薛羽赶忙发卡:“你是个好人。”
于是两人离开。
元丛竹情绪似有些低落,拐过一个弯儿才想起来问郝晨:“宫主什么事?”
宫主哪里有找他,自然是郝晨的托词。
元丛竹听他说完也没生气,只是又呆呆“哦”了一声。
好歹是自家的长老,郝晨胳膊肘自然往里拐。
他墙头草从东摆到西,又忍不住劝道:“留得雪山在不愁没柴烧,小仙君不也夸您是个好人嘛,您这样有诚意,以后小仙君还会改主意也说不定呢?”
同样不明白好人卡的元丛竹似乎被鼓励到了。
他眼睛亮亮的:“哦!”
屋里,薛羽脊背终于松松垮垮塌下来,贼兮兮地向旁边凑去,邀功道:“今天我表现得好吧?”
晚上的事就拜托了!
岑殊不答,只反问他:“好人?”
薛羽对天发誓:“就是你很好但是咱俩不合适的意思!”
岑殊意味不明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径直走回床榻边,盘膝入定了。
这一入别说晚上,岑殊三天三夜都没醒来。
这人修为卡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有突破的机会,薛羽也不好意思打断人家的修炼,让人给自己吸一吸。
他只好自己运行小周天修炼。
但也不知是捷径走多了有福报,还是修炼本就该难于上青天,他突破筑基的壁障简直厚得离谱,这样修了几天,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第四天,岑殊依旧没有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薛羽早知修士闭关常常时间很久,十天半月都是短的。
但自己在房间里呆着又无聊,便拎起豹准备去看看郝晨那边他们的货币计划进行得怎样了。
谢绝小厮相跟,薛羽出门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碰上一个小女孩。
两人错眼一看,不知为何都停了下来。
小女孩歪着头打量了薛羽一会儿,脆生生道:“是天衍宗的仙长吗?”
薛羽点了点头,也不动声色将她打量一番。
鸿武宫校服大多是耐脏的深色,面前的女孩却穿着一身亮眼红衣,头发和眼珠都是乌黑,肌肤又雪白,漂亮得像个瓷娃娃。
她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个头将将过了薛羽肩膀。
这小女孩是谁冥冥之中薛羽好像已经有了猜测。
只见她忽地露齿一笑,冲薛羽拱了拱手道:“鸿武宫,舞红嫣。”
果然,面前的小女孩赫然就是是李修然的大老婆!
之前说过李修然发迹就在鸿武宫。
鸿武宫传承金耀决一落地便被他吸入体内,后来鸿武宫人来寻,将他带回宫里。
同所有点家升级流小说一样,大家走的是“莫欺少年穷”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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