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闲辞
刚把叶瑾声放上床,叶瑾声就无比自然地把谢青珣的手臂抱进自己的怀里当枕头了。
谢青珣:……
他看着自己身上和叶瑾声身上浸透的酒液,单手伸出,有些艰难地把自己和叶瑾声的衣服给脱了个干净。
谢青珣原本还想将叶瑾声抱去洗个澡,但看着叶瑾声蜷缩成一团的模样,怕他呛水,只好取了湿毛巾,凑合着给他擦了擦。
好歹把身上的酒水擦干净,不然根本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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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和叶瑾声身上的酒水清理了个七七八八之后,谢青珣看着睡梦中却仍旧忍不住皱起鼻子的家伙,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道,“你啊……”
叹息声里,被褥被扯开,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
谢丹致走进自家弟弟的房间后,眸子里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暖意。
即便分别许久,谢青珣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空旷,干净,整洁。
谢丹致踱步到窗户前的书案上。
那上面放着一叠纸,点上油灯后,谢丹致捻起一张纸,神色逐渐变得严肃。
“这纸……”谢丹致喃喃道,“似乎比我买的那些七松纸还要更好一些。”
这也是当然的,自从澄心纸问世之后,叶瑾声立刻毫不吝惜地给谢青珣用上了。
如今,谢青珣房间里用的纸全都是澄心纸,外界千金难求一张的澄心纸,在这里也和普通的纸张没有什么区别。
又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谢丹致将澄心纸放下,褪去外衣,上床入睡。
一切的疑问,等到明日再问。
***
第二天清晨。
叶瑾声醒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呻.吟一声,“头好痛……”
他按住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后脑一跳一跳的,连带着整个脑袋都痛了起来。
谢青珣早就醒了过来,只是不曾起身,侧过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叶瑾声的睡颜。
明明已经看过无数次,谢青珣却仍旧觉得,无论走过多少时间,自己也不会看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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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声醒过来的时候,谢青珣立刻就注意到了,立刻抬手按上了他头部的穴道,力度适中地帮他揉按着。
“怎么样?”谢青珣温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叶瑾声打了个哈欠,眸子半睁,“嗯,好一些了。”
谢青珣轻笑一声,“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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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珣的手法太好,叶瑾声忍不住轻声哼哼了起来,开始指挥对方,“再往上一点儿。”
谢青珣言听计从,“是这里吗?”
“对,就是那儿。”叶瑾声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又享受了一会儿之后,叶瑾声终于舍得睁开眼睛,只是刚一睁眼,他就看到了一片赤.裸的胸膛。
那一瞬间,叶瑾声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甚至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肌,“软的。”
谢青珣揉按的动作一顿,“可以变硬。”
叶瑾声眨了眨眼睛,被酒精麻痹了一晚上的大脑开始缓缓转动。
首先进入他脑海的问题就是,为什么玄玠没有穿中衣?
其次的问题是,我好像也没穿衣服?
于是,两个问题结合起来之后,叶瑾声的大脑短路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合理的结论。
所以……昨天晚上,我们睡了?
那么……到底是谁睡了谁?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叶瑾声忽然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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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声的反应有些出乎谢青珣的意料,他有些疑惑地开口,“瑾声?你在做什么?”
叶瑾声的反应仍旧有些木,“在验证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谢青珣:……
不过,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啊?
叶瑾声眸子一颤,视线缓缓落在了谢青珣的身上。
看着叶瑾声那一双饱含着无数复杂情绪的眸子,谢青珣直觉有些事情不对,他试探性地开口,“瑾声,你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叶瑾声却开口问道,“疼吗?”
谢青珣:“???”
“我……”叶瑾声眉头皱起,眸子里满是自责,“我听说,第一次做的时候好像都很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叶瑾声的话有些含糊,但是以谢青珣的理解力,只是略微一思索,就大致猜到了叶瑾声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来,昨天晚上叶瑾声吼的那一句话,还真的不是自己多想。
原来,在叶瑾声的眼里,他一直都是上面的那个?
谢青珣眸子微微眯起,意有所指地道,“瑾声可还记得昨天酒醉之后,都做了什么?”
“我……我不记得昨天晚上怎么做的了。”叶瑾声的声音愧疚又自责。
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
叶瑾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叶瑾声开始梳理自己昨天的记忆。
他记得,昨天有人来拜访,来人是谢青珣的大兄,唤作谢丹致。
然后,他们去五味斋吃了饭,吃饭?
叶瑾声身体猛地一僵。
有的人,酒醉后就完全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有的人却完全相反,事后不仅能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撒酒疯的,甚至连细节都能回忆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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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喝醉后是如何纠缠谢青珣的,叶瑾声忍不住抱着脑袋开始在床上打滚,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完了,完了,这次是彻底完了、”
“天呐,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想到自己当时恶向胆边生,吼出来的那一句“我们睡觉吧!”
叶瑾声更是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大家都不是小孩儿了,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懂得人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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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叶瑾声有些绝望地想道,我在见家长的第一天,就当着家长的面儿,表达出了自己想上你兄弟的意思。
这还让我怎么活?
这个人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地留恋了。
叶瑾声捂住自己的脑袋,似乎只要自己变成鸵鸟,不看不听,就能逃避起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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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珣看着绝望到装鸵鸟的叶瑾声,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道,“瑾声?”
“你别喊我,让我静静。”一边说着,叶瑾声又往被子里拱了拱,把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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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叶瑾声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
但是和面对谢青珣比较起来,叶瑾声宁可忍受这种有些窒息的感觉。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叶瑾声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酒精真的就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人把脑子都丢掉?
若说昨天晚上自己在谢丹致那里丢了人,那么刚才,自己在玄玠面前,那可真的是丢人丢到天边儿去了。
以自己昨晚酒醉的情况,还有谢青珣平日里的克制,明明昨天晚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嘛。
所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以为是自己对玄玠做了点儿什么不那么和谐的事儿呢?
前世今生,叶瑾声从未像现在这样,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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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珣看着只藏了自己脑袋的叶瑾声,由着他自己折腾了一会儿后,就伸出手去扯被子。
“瑾声。”谢青珣劝道,“别把头藏进被子里,会喘不过气的。”
然而,此时此刻,叶瑾声却觉得那被子像是自己的最后一层“皮”,死活不肯松开。
知道自己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叶瑾声才终于想到了什么,像是火烧屁股般弹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大,脑袋险些直接撞在床顶上。
好在,谢青珣知道叶瑾声此时尴尬到无法言说,提前做了防备,用手垫在了他的脑袋上。
在叶瑾声自己当鸵鸟的时候,谢青珣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色内衫,提醒他道,“大兄应当也起身了,瑾声再不起身,可能会在大兄面前再次失礼。”
听到再次失礼几个字,叶瑾声连忙道,“我这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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