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种A也能有O 第26章

作者:图南鲸 标签: HE 年上 ABO 穿越重生

  家政阿姨:“诶哟你这瓜娃子干啥哟!多浪费粮食!”

  蒋云书义正严辞道:“干净的,还能吃。”

  白糖被安排在一旁举着手机手电筒,蒋云书头都没抬,无比自然熟练地抬手去调整白糖的手,直至光源正确对准桌子上的猪肉,就像在手术台上调整无影灯一样。

  白糖有些看呆了。

  打结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用钳子夹住绕来绕去还不缠住的,怎么做到下针的位置与前一个间隔等同的,怎么做到手这么稳、缝得这么干净利落的。

  他垂下眼睫,语气略崇拜地小声嘟囔:“肿瘤外科医生好厉害啊。”

  白糖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得知面前这个alpha是蒋云书后,他反而局促了起来,不是那种害怕的局促,是那种面对面呆在一起的时候手脚放哪哪都不对的局促。

  他咽了一口饭,纠结很久还是问了出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蒋云书闻言似乎是有些疑惑,理所应当道:“任谁见到这种情况,都会帮你的。”

  才不会白糖在心里默默反驳。

  “所以,”蒋云书问,“怎么发现换人了的事?”

  白糖紧张地一噎,像被班主任提问了的小学生一样,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然后就是易感期的时候真正的蒋云苏不会那样做的。”

  手指揪得都快打结了,他瞄了眼alpha还留着点淤青的手背,越说越小声:“对不起。”

  蒋云书却听得一脸欣慰,有种“我儿子怎么这么聪明”的味道,“没事,人之常情,你要是不试探就相信我,我才觉得奇怪。”

  白糖看着alpha的脸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蒋云苏真的长得很像吗?”

  “五官大致看起来像,但不能说很像,”蒋云书说,“我没那么棱角分明、有戾气。”

  “噢”可能是相由心生,现在白糖看他,却觉得他长得一点都不凶了,明明脸没变。

  “既然已经知道了,”蒋云书放下筷子,认真道,“那我们就摊开来说,我是一个很难同别人亲近的人,除去我的一位朋友,目前还算得上亲近的人,只有你。”

  “我不会把你束缚在法定名义上的夫妻关系里,我希望我们是和谐的同居和朋友关系。在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基础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以后遇到了喜欢的alpha,也可以和他交往。”

  白糖觉得自己很难再相信别的alpha了。

  “那你呢?”白糖问,“那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omega呢?”

  蒋云书觉得自己很难喜欢上别人,但这种事情说不准,他只好道:“放心,在没安排好之前不会和你离婚。”

  白糖不知什么心情,小声应了声:“嗯。”

  早晨,白糖扯了扯狗绳,“蒋云书我去遛黑糖啦。”

  “你他妈喊谁呢?”声音是冷硬嚣张的。

  “什么”白糖蓦地回过头来,看到了alpha那张充满了戾气的脸,“云、云书?”

  “我说,”alpha的嘴边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伸手掐住了白糖的脖子,收紧往上抬,“几个月不见,规矩都忘了吗?”

  白糖惊恐地瞪大眼睛,徒劳地掰着alpha的手,指甲划出白痕,氧气越来越少,死亡的气息缠绕上了脖颈。

  画面一转。

  “咳咳咳!”白糖出现在了花园,他蜷缩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气管一阵烧灼感,他抬头,看到了一棵大树底下混乱不堪的十几只麻雀尸体,其中,一只黑色的德牧静静地躺在中间,身下一滩鲜艳的血,染红了泥土,眼眶空洞,直勾勾地望着跌坐在草坪上的人。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白糖嘶声尖叫:“啊———”

  “啊——”白糖捂住耳朵,瞳孔放大,“不要,不要对不起、不要”

  世界一片虚空。

  “不要、不要是我错了,错了”

  看不到,听不到,手指触碰不到风。

  “白糖”

  “白糖。”

  “白糖!醒醒!”

  白糖猛地喘过气来,身体狠狠地一抽又落到了床上,他眼前忽明忽暗,渐渐的,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舔自己的脸。

  “汪!”

  视线对焦,他看到了黑糖毛茸茸的头,长长的舌头伸在外面,口水滴到他脸上。

  白糖立刻起身死死地圈住了黑糖的脖子,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黑糖,黑糖”

  “做噩梦了?”

  白糖被吓得一哆嗦,扭过头去,看到了穿戴整齐的alpha。

  他忽然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了。

  “是我,”蒋云书退到门口,安抚道,“别怕。”

  白糖的手筋挛一般地发着抖,他攥紧了棉被企图让它停下来,却无济于事,“蒋云书?”

  “嗯,是我,翘舌音。”

  白糖颤着声音,似乎不相信地问了一遍又一遍:“书对吧?是、是书吗?蒋云书?”

  蒋云书看了他片刻,忽然走过来,微微弯下腰,在白糖脸上掐了下,白皙的脸上立刻就红了一小块。

  “痛吗?”

  白糖怔怔地说:“痛”

  蒋云书说:“不是梦。”

第44章 “改名。”

  “蒋云苏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嗯。”

  “他、他是真的死了,对吧?”白糖目光殷切又紧张地盯着蒋云书,“是吧?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嗯,是真的死了。”

  白糖攥住了蒋云书的衬衫,瞪着:“你也不会走,不会死掉,对吗,是不是?”

  “嗯,不会走掉,”蒋云书回答他,“白糖,别怕。”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之后,这些问题,白糖一天要问好几次才能安下心来,除此之外,对那个噩梦的内容也非常避讳,一提到就会变得焦虑,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可见恐惧到了极点。

  “白糖,”在连续第四天还是这样的状态时,蒋云书不得不进行一波迷信干预,“梦都是反的、假的。”

  还穿着蓝白校服的白糖一怔,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画面,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抬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蒋云书想知道那个噩梦具体到底是什么内容,他才好对症下药,“梦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告诉我,别害怕。”

  白糖在沙发上躬着身体缩成一团,下巴抵着屈起的膝盖,校服外套的下摆直接盖住了小腿,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自我保护姿势。

  明明不是很迷信的人,可害怕到了极点就会不顾一切地抓住任何一个有可能性的说法,他跟着重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蒋云书说:“嗯。”

  白糖瞳孔颤抖着,眼前反复出现蒋云苏阴森盯着他和黑糖空洞洞望着他的画面,二者重叠,他抖得更厉害了:“我我梦到他,他回来了他掐住我的脖子,我一点都、都呼吸不了”

  白糖的眼珠子快速往左瞥了下又回来,牙齿打颤,“就在、就在那个爬山虎墙前面”

  怪不得这几天白糖从不去那边,在客厅吃饭时也僵硬得不行,原来是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那边看,蒋云书皱眉,说:“假的,他回不来了。”

  白糖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说到最后,都快哽咽了,“还有黑糖,黑糖浑身是血呜在以前花园里的那棵树、树下”

  “好,好别说了,”蒋云书站起身,手掌重重地按了按白糖的头顶,“这个梦永远都不会实现,我保证。”

  白糖瑟缩了下,没有躲开。

  第二天晚上放学回来,蒋云书热了热阿姨今天煲得花旗参炖乌鸡汤,“白糖,来把汤喝了。”

  “好,来了!”白糖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余光瞥到这个家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一大片绿油油的爬山虎消失了,只余一个镂空的白架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糖的视线,蒋云书道:“我和阿姨一起把它弄到花园里了。”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白糖整颗心都酥酥麻麻,是久违的、被人放在心上在意的滋味,他慢吞吞地踱过来,“谢谢你。”

  “没事,你可以装饰一下那个架子,”蒋云书说,“我看那些年轻的男孩子都喜欢打印自己的照片贴在上边,做照片墙。”

  白糖倏地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下,“可、可以!”

  于是三天后,蒋云书在那面架子上看到了满满一面的黑糖照片,咬沙发的,一脚踩进水盆里的,咬裤脚的,吃草的,仰躺着四脚朝天撒娇的等等。

  蒋云书:“”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白糖的状态好了很多,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

  周一早晨7:10分,白糖被闹钟吵醒,他睡眼惺忪地晕乎了一会,梦游般地起身换校服,白袜被拉高包住了脚踝,黑糖冲进来,立起身子,前爪踩在小主人的后腰上,“汪!”

  现在的黑糖站起来已经有白糖的腰那么高了,白糖正对着落地镜整理学校周一要穿的白衬衫领子,他被扑得一个踉跄,大惊失色地扭腰去看衬衫下摆,一个完整的灰呼呼梅花印:“黑糖你爪子脏!”

  “汪汪汪!”才不脏呢。

  被迫多洗一件衣服,白糖走出房门,把衬衫放在洗衣筐子里,黑糖“哒哒哒”地跟在后头。

  经过楼梯口去洗手间时,白糖双手撑住楼梯扶手微微俯腰往下看,alpha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姿挺拔,正靠在厨房柜台边喝热水。

  白糖的的脚趾无意识地蜷起来,松开,又蜷起来,紧张地问:“是蒋云书吗?”

  “是我,”蒋云书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早上好。”

  “早上好!”白糖放下心,去洗手间洗漱了。

  今天早餐阿姨做了道家乡蒸陈村粉,透明的一层层粉中夹着爆香的香菇丁、萝卜丁和肉沫,白糖咬了一口,薄软爽滑,好吃得舔了好几下嘴唇。蒋云书在进食的时候很少讲话,房子里安静得只有偶尔咀嚼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那个,”白糖还是先开口了,“你待会要去做什么吗?”

  蒋云书用纸巾擦了擦嘴,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白糖,“先送你去学校,然后我去把名字改了。”

  白糖接过来,“我可以看看吗?”

  蒋云书说:“当然可以。”

  白糖从文件袋里拿出了alpha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姓名:蒋云苏,性别:alpha,照片里的人也是蒋云苏,熟悉的那张脸,留着短短的寸头,阴鸷地盯着前方,没有一丝表情,像一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