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 第43章

作者:魔王西蒙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所以朕失去意识任你摆弄,你连套新衣裳都不肯服侍朕换好?”容璲咬牙切齿地说,“裹成这样,想把朕扔去乱葬岗吗?”

  傅秋锋真诚地低头忏悔道:“臣知罪,臣以后一定认真学习为陛下更衣。”

  “凡事不要拖到以后,现在朕就给你机会。”容璲冷哼,“备一套常服,朕等你为朕更衣。”

  傅秋锋暗自叹息,回兰心阁把自己的新衣裳拿来一套,先给坦然张开双臂的容璲穿上里衣,然后盯着他盖在身上的薄被,仿佛它有千斤重似的难以下手。

  “怎么现在害羞起来,爱卿不是都看光了。”容璲语气带着点悻悻之意,如果他沐浴时能撑得住,断然不会让自己这般狼狈难堪。

  “没有,非礼勿视,臣当时立刻闭上了眼。”傅秋锋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那你现在看看也不晚。”容璲呵呵一笑,作势就要掀了被子。

  傅秋锋连忙抬手制止:“陛下!注意您的气质仪态啊!”

  “朕何时在乎过这些规矩,朕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不怕你看。”容璲悠悠然翘起一条腿,他上身披着里衣,衣襟半敞,撑着床铺微微后仰,“爱卿,来,朕命令你看。”

  傅秋锋的眼神无所适从地偏向别处,忙后退了两步,容璲的眉眼诱人沉沦,他从不以此为耻,或者对自己的相貌有所忌讳,反而乐于大方展现别样的风情,傅秋锋不免在这方面佩服他,但他觉得这应该是另外的价钱,对他散发有点浪费,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告饶,让容璲收回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陛下,臣知罪。”傅秋锋单膝跪了下来,“臣坦白,臣确实什么都看见了,陛下龙精虎猛威武不凡,所以您还是先穿好衣裳别着凉吧。”

  “哼,不知廉耻。”容璲抬了抬脚尖,莫名想碰一下傅秋锋发红的耳朵,但他想了想戏弄和轻侮的界限,傅秋锋毕竟是他的臣子,这么做感觉不太妥当,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站起来自己换好衣裳扎起头发。

  傅秋锋悄悄放松下来,呼了口气,吹起额前落下的一丝长发,隐隐发觉他似乎不讨厌自己正中容璲的诱惑,在容璲面前,他可以更像个人,而不是无欲无求的兵器。

  “起来吧。”容璲站在桌边哼了一声,看了看两盘青菜,“你做的?”

  “谢陛下。”傅秋锋从发呆中回过来,“小鹿在给林前辈打下手,所以臣只好自己准备晚膳。”

  容璲没出言嫌弃他:“把奏折拿过来,今天宫里有何消息,等会儿也说给朕。”

  傅秋锋点头,先给容璲盛了一碗晾上,把奏折从书房搬过来,站在一旁等容璲洗漱回来。

  竹韵阁偏安一隅,在如今沸反盈天的后宫中格外宁静祥和,上官雩没有要下人禁言的意思,关于贤妃的猜测放任自流,仅仅一天,贤妃和太子的有旧这件事也悄然流传开来。

  没人敢明目张胆谈论太子容瑜,但一说“当年病故那个人”,消息灵通的宫人皆心照不宣地点头。

  容璲吃饭的时候,傅秋锋没提容瑜,他怕自己一开口,容璲直接气饱了,就挑些边角的消息说给容璲。

  “贵妃娘娘请太医院众太医为贤妃会诊,但暂无结果,下午发了皇榜,寻京中神医药师能人异士入宫,不久前有一个探子伪装成大夫入宫求见,被暗卫押回霜刃台,此人其实是京中无赖,招供有人花钱雇他打探贤妃病症,从雇主衣衫来看,应该是商铺老板,或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之流。”傅秋锋道,“臣推测应是陈峻德,贵妃娘娘派了自己人去监视贤妃,宫中婢女内侍一律不得接近,陈峻德纵使在宫人有眼线,也探知不得情况。”

  “陈峻德求见朕了吗?”容璲问他。

  “太医束手无策时就来求见了。”傅秋锋说,“吉公公让他回去,恐怕他明日会再来。”

  “他到底是珍惜这个女儿,还是珍惜他的权力啊。”容璲嗤笑一声,“还有呢?”

  “太后要看望贤妃,但贵妃娘娘请了京中古刹的高僧上门诵经焚香,说服她回去念经了。”傅秋锋莞尔,“臣听闻照法寺的大师颇有道行,想不到与贵妃娘娘也是熟识。”

  “照法寺的住持贪污香火钱的证据还捏在上官手里,能不按吩咐办事吗。”容璲扯动嘴角,“密道呢?”

  “密道出入口都有暗卫轮班把守,目前尚无动静。”傅秋锋道。

  容璲喝完了粥,捧着一杯温水靠上椅子:“最重要的消息,现在你可以说了。”

  傅秋锋低头讪笑:“臣说了,希望陛下不要生气。”

  “朕有何可气。”容璲说的开朗,“朕早就处变不惊了。”

  “贵妃娘娘和几个女官太医亲耳听到贤妃怒吼。”傅秋锋清清嗓子模仿上官雩模仿陈庭芳的语气,低声喝道。“‘陛下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就株连本宫九族,本宫去了阴曹地府正好与殿下团聚’‘本宫没病!本宫从未如此清醒,让容璲恼羞成怒,实在大快人心’‘本宫不屑与你这妖女争宠,你与容璲惯会搔首弄姿,叫本宫看了恶心,呸!’”

  容璲:“……”

  容璲的手捏着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陛下,处变不惊。”傅秋锋提醒道。

  容璲深吸口气:“容瑜比乞丐身上的疥疮还令人作呕!”

  傅秋锋第一次听容璲骂的这么过分,他不由得想起那幅陈庭芳少女时精心描绘的画卷,明明有着相似的五官,但容瑜的气质温润如玉,凛正如松,青锋在手,仿佛执了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的天子剑,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但傅秋锋偏就对画上之人积不起好感,容瑜让他想起赐他毒酒的新帝,想起抛弃自我的机械人生,傅秋锋不知道容璲到底为何恨容瑜,但他无端就想毫无缘由主见地附和一下容璲。

  “陈庭芳才刚中毒,有一位太医给她针灸时她短暂恢复过片刻的神智。”傅秋锋想把话题暂时转开,让容璲冷静一下,“她咬了舌头,但不严重,已经用过最好的药,只是暂时无法言语。”

  “朕才不在乎她的死活。”容璲阴沉着脸说,“朕曾经在皇宫度日如年,朕恨先帝,恨太后,但他们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朕不需要她现在就死,只有容瑜,朕恨不得他活过来,好让朕再杀他一次。”

  “陛下。”傅秋锋又给容璲倒了杯水,“消消气。”

  “呵,朕从未见过像他那么虚伪的人。”容璲仰头喝酒一样喝了口水,“朕的母亲受宠时,他对朕如同胞兄弟,可朕的母亲一被关入冷宫,他便开始和追在他身后的兄弟姐妹贵族弟子鄙弃朕,说朕的母亲是罪臣之女,朕的存在简直玷污皇家名誉,他能与将士们一起吃冷硬的干粮,能将自己的俸禄全拿出来救济清贫的贤臣,愿意把自己的衣裳脱给冬天受冻的灾民……他的话就像金科玉律,没人会怀疑他,反驳他。”

  “他为何容不下朕!”容璲的长眉渐渐蹙在一起,越发阴郁,“他甚至……”

  容璲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林铮端着药碗进来,容璲只好忍了回去,尽力摆出平静的模样,但仔细一看,林铮不但一身衣服从头裹到脚,甚至还围了个毛绒围脖。

  容璲愕然道:“天这么冷吗?”

  林铮一阵摇头,隔着远远的伸长胳膊把药碗递向容璲:“唉,老夫枉活七十有六,虽洁身自好,绝不在陛下面前有分毫逾越,却想不到陛下竟是如此藐视老夫,老夫恪守这男德何用!呜!呜!呜!”

  傅秋锋:“……”

  容璲:“……”

  容璲强行忽略了林铮的讥讽:“为何不端过来。”

  “不敢勾引陛下。”林铮哀愁地说,

  容璲眼皮直跳,起身道:“那朕自己端。”

  “你不要过来啊!”林铮啪地放下药碗,捂着领口大惊,“老夫只是你的药师,你若恃强凌弱欺辱于我,我只能撞拄自尽以表贞烈!”

  容璲:“……”

  容璲悲愤地一摔茶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闹够了没有!林铮,朕就那么好笑吗?”

  “咳,不是好不好笑的问题。”林铮干咳一声,“它真的是那种,很罕见的……”

  林铮看着容璲愈发危险的眼神,摘了捂得冒汗的围脖,严肃道:“关爱病患人人有责,谁都不许笑啊,否则老夫毒哑他。”

  傅秋锋艰难地憋回了自己的笑声。

  “说正事。”林铮义正言辞地说,“都不要闹了,这碗药下去,大概能让你撑三天,给那个中毒的丫头喝,也能清醒一个时辰左右,到时有什么消息可以尽快问。”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新加了伪·耍流氓技能点

第43章 三分之一01

  能让陈庭芳清醒,这药确实是当下急需之物,傅秋锋收敛笑容道:“我收到消息,贤妃恢复片刻神智时试图咬舌自尽,但被阻止,目前复又毒发,正在养伤,无法言语。”

  “那就等她能说话时再来找我。”林铮露出一丝兴奋,“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受人敬仰的一宫之主,居然有勇气咬舌自尽,这样的材料格外有韧性也说不准。”

  “别打她的主意,她可不是普通死囚。”容璲扶额不耐烦地端起药碗晃了晃,浑浊的黑褐色液体散发出阵阵腥臭,他脸色难看,质问林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林铮实话实说。

  容璲胃里顿时一阵翻涌:“什么血?”

  林铮摊手道:“就当是鸭血吧,这样比较容易接受。”

  容璲当然不信林铮的敷衍,但他相信的是林铮的医术,咬牙闭气一饮而尽,一把抢过傅秋锋适时递上的温水。

  “对了,最近还有没有送上门的刺客,再分给老夫几个。”林铮临走前提要求,“刚才给你用了一个,现在只剩两个药罐,没有试验品,最终解药的剂量不好确定啊。”

  容璲才勉强压下口中的腥味,一听这话再看这碗,更加想吐:“……让人去找韦渊。”

  “好嘞。”林铮心满意足地开门。

  傅秋锋去换了一壶新茶给容璲漱口,容璲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强行压回反胃的感觉,对傅秋锋微微一抬下颌:“你回兰心阁休息吧,朕还要看奏章,就不留你了。”

  “是。”傅秋锋察觉容璲心情不佳,点了点头,“臣先告退。”

  他心里对容璲没能说完的那句话有些耿耿于怀,十分好奇容瑜究竟做了些什么,但容璲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只能回兰心阁,安抚几句担心不已的小圆子回去睡觉。

  翌日清晨,傅秋锋起床洗漱,照例准备早些到霜刃台,小圆子怪异地过来禀告:“公子,有个霜刃台的大人过来找您,正在院里站着呢。”

  “来多久了,为何不叫醒我?”傅秋锋边换衣裳边问。

  小圆子道:“奴婢起来时他就在了,他说不敢打扰主子,不让奴婢叫您。”

  傅秋锋心说哪个暗卫这么谨慎,他这些天将霜刃台的暗卫都记全了,不知道唐邈带歪了多少人,那群暗卫没一点正形,全靠面罩公服瞪眼撑气势,若是唐邈有事来叫他,恐怕直接就来敲他窗户。

  他出去见这个暗卫,结果发现并不认识,就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微臣昨夜回京,奉陛下命令,随侍傅公子,保护您的安全。”立在庭中的暗卫单膝跪下,低头行礼。

  傅秋锋想起容璲是说过春猎后派个暗卫过来,点头让他起身:“我知道了,阁下如何称呼?”

  “回公子,微臣暗一。”暗卫语气平板,恭恭敬敬地说。

  傅秋锋微妙地沉默了一下,打量暗一,此人看起来和韦渊差不多年轻,较之韦渊收敛表情时的严肃,这人更像是骨子里习惯使然的冷酷,并未刻意蹙眉,但气质令人生惧也生距……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公子,奴婢给这位大人拿凳子,他也不坐。”小圆子上前小声道,“您今天也去霜刃台吃饭吗?”

  “嗯,以后不必为我准备早饭了。”傅秋锋退后两步,沉吟一声,“还有姓暗的吗?”

  “啊?奴婢孤陋寡闻,没有听过。”小圆子老实地摇头,以手遮脸道,“公子,是不是听错口音了,姓安呀。”

  “那你去问问。”傅秋锋笑道。

  “……您这是让奴婢去尴尬啊。”小圆子大着胆子无奈地抱怨,上前小心地看着暗一问,“大人,您姓哪个暗字?”

  暗一右手微动,掌心向下一拍,并指凌空划了几下,在青石地面上浅浅地写下一个“暗”字。

  傅秋锋瞥了眼暗一,当面议论他的名字,暗一似乎也不为所动,而且聚气隔空刻字,对内力的掌控十分精准,粗略看来实力已经接近韦渊,而且足够冷静。

  将霜刃台第二的高手派来保护自己,傅秋锋不禁觉得大材小用,他叫上暗一道:“先随我去趟霜刃台吧,不过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等晚些时候我会和陛下说清楚,换一个人。”

  傅秋锋说完就走,才迈出几步,暗一就低着头直直跪下。

  傅秋锋:“……你我皆是五品,霜刃台同僚,你跪我做什么?”

  “陛下命微臣做您的护卫,您若不要臣,臣便是任务失败,唯有自尽赎罪。”暗一跪着道,“您有何不满,臣甘愿受罚,只求您留下臣。”

  傅秋锋自从来了大奕,还从未听过这么甘愿的甘愿受罚,没见过这么正宗的暗卫,他居然有些不适应,感叹道:“你既然自称微臣,便是陛下的臣子,并非是任性驱使打杀的奴隶,国有国法,天子亦无随意戕害臣下的道理。”

  “公子说奴是什么,奴就是什么。”暗一伏地磕头恳求,“求公子留下奴!”

  “……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傅秋锋一时语塞,“算了,先随我去霜刃台,至于留不留你,看你的表现。”

  暗一听话地立刻起身跟上傅秋锋,不远不近地保持着距离,能踏在宫墙的阴影里就绝不走在中央,傅秋锋觉得背后有刺,暗一十分敬业,视线片刻都没有离开过他,傅秋锋一开始还怀疑了容璲是不是派人监视他,但此时看暗一这么明显的保护,恐怕真是他想太多。

  霜刃台的消息向来灵通,傅秋锋和暗一一到霜刃台,所有闲着的暗卫就都看着他们笑,唐邈叫道:“暗一,你刚回来又添新任务了!”

  暗冷着脸一不回答,唐邈等了等,又问道:“你怎么不要两碗酒和茴香豆呢,不愧是你,还是这么无聊,根本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