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郎总
许岁辞撅撅嘴,等我回去立刻给我哥哥告状,可一想到还要给萧倦解释情况,心底叫苦不迭。
安贺连扯了一下门把手,烂门似乎常年失修,纹丝不动,朝许岁辞说,“你往后躲开点。”
右腿一脚登在残破门锁上,野蛮地踹了好几脚,直到锁芯脱落。
这破门。
安贺连思忖哪个该死的家伙,专门寻了这么一幢破烂废旧大楼,连门也膈应人。
领着许岁辞最先走了出去,哪知开门的瞬间,他正要回头叮嘱人快点跟上,守在外面的大汉突然朝他出手,安贺连甚至连躲藏的时间都没有,抬手招架了几下,对方的电击棒一击捣在颈部,使得安贺连数秒钟内晕厥过去。
但他依稀尚有意识的时候,双手攥紧大汉的腰身,猛推了一把,许岁辞机敏地从人与门框间的漏缝钻了出去。
快跑!
安贺连大约是喊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要跑了,可是我为什么要跑啊,这些不是你公司的保安吗?!!
许岁辞暗叫晦气,猫腰沿着破损的墙壁才跑了几步,另一群人身穿各类衣裳,堵住他的退路,卡住喉咙一捏,在岁岁窒息的瞬间,翻手将人摔向地面。
杂乱冰冷的地面平瘫着两具僵冷的尸体,许岁辞的手指在碎石块里乱摸,猛地抓一手粘稠的血浆,尸体背后插着刀,在野外照明灯橘黄的光芒下死不瞑目,直勾勾瞪向自己。
好恐怖啊!
许岁辞眼泪提前流光早已经哭不动了,刚躲开垃圾车又撞上大粪车,前有狼后有虎。
下辈子我一定不要穿豪门文了,逃不开的绑架情节,以后让我修仙吧,哇哇哇~
安贺连带来的三个人,两个被杀掉了,唯一活着的那个是个内线,走上前几脚狠狠踹了安贺连昏死的身躯,“把刀子抽.出来,抹上他的指纹。”残忍笑道,“安总裁,真是谢谢你啦,正好替三爷挡一波灾。”
什么三爷四爷的,这摆明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套路嘛!
许岁辞一点一点偷着朝旁侧挪了几下,立刻被周围新加入的几个人发现,其中一个壮汉扯住许岁辞的头发,原地拽起来对准他柔软的肚皮狠狠砸两拳。
“叫你跑!”
火辣辣的剧痛感伴着腹部胃部的酸液令他瞬间瘫在地面不能动弹,好痛好痛,他要死了,这伙人可是认真的。
领头的男人道,“许家小少爷,你也是够倒霉的了,安总裁只是雇我们来吓吓你,可是萧家人却是真的要害你。”
许岁辞趴在地上一直把胆汁呕吐干净,随手用衣袖擦一擦,“萧家谁要杀我……咳咳咳……”
“这你别管,”正真穷凶极恶的歹徒下手都是极狠的,“你把萧倦叫出来,或许能少受点折磨。”
许岁辞破破烂烂的手机被丢在面前。
“疯了吗?为什么又叫我打电话!何况我已经跟萧倦分手了,妈的,你刚才不也是听见了!啊啊啊!”
一串恐怖的惨叫不断。
有人狠踹了他十几脚,或许踢到了肋骨,剧痛折磨得许岁辞生不如死,或许疼痛过度人会麻木,他反倒生出一丝骨气,死活不肯就范。
但恶人总有办法,那个头子用许岁辞的指纹解锁,极快拨通萧倦的电话,铃声几乎才响了一下,萧倦那头便迫不及待地接起来。
“别过来,卷卷猪!”许岁辞淌血的嘴巴被一只大手残忍堵住。
头目朝萧倦冷笑,“快点过来,否则你的小情儿该断气了。”
也没听见萧倦到底如何回复,许岁辞整个人被扛了起来,他的肋骨绝对是裂开了缝隙,不然为何如此疼痛。
剧痛使人的视野或清或暗,清晰的思维也如同被打断的线断断续续,许岁辞努力睁起双眸,听着身后幽灵一般的声音回荡。
“你要怨只能怪萧倦,好好的大学生不当,非要掺合家族生意里,挡了别人的财路不说,还敢建议萧老爷子彻查几个叔伯的私账。”
“听说这家伙还是个天才,几个叔伯防他也不是一两天了,好像还有小时候险些被弄死的传闻......”
那头目八成是对拿捏许岁辞的几率十拿九稳,否则也不会说得如此详细。
十几个人从楼层顶端慢慢下来,头目边朝其他人命令,“待会儿萧倦来不可能不带人,你们几个在暗处伏击,估计他是个聪明的,不会轻易报警,这个许少爷务必盯紧,免得跑了咱们手里没有个保障。”
最终将许岁辞交给两个汉子架着,人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八成是没什么用了。
半个小时后,萧倦的车竟然出现在废楼正面,与对方约定的一样,只有他一个人前来。
但他来的速度颇快,令经验老道的头目心生怀疑,陡然喊道,“萧少爷,请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再往前移动了。”
车的前灯调成近光,萧倦立在近光照射的范围之内,修长的身影被扯得极远,以至于蔓延到了几个人脚底。
许岁辞被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只虚虚离离得看到萧倦戴着口罩,如同一只孤傲的狼在原地静待时机。
“卷卷猪,快跑......”他低低地喊,怕是气若游丝一般很快倒头便会死去。
头目以许岁辞能听见的声音告诫,“你都跟他分手了,也不用虚情假意,借你来刺激他的而已,他完全不用跑。”
从后腰的刀鞘中抽出一把半长的刀,阴寒的锋光似乎连视线都能割断。
萧倦站在车灯前,竟无声无息,并非像恋人陷入绝境,我必须拼死争夺的凄惨与鲁莽。
怕不是两人也真没多少感情。
这个头目原本在道上混过几年,今年进入安贺连的公司当最底层的保安,因不服输又加上岁数大一些,总回想混社会时的各种风光,与以前收下的小弟暗中来往密切。
他原本也没想到安贺连会选到自己头上,说要做件保密的事,知道他以前有点不干净的底子,可以完事后给他些钱。
哪知小弟晚上愁眉苦脸约他喝酒,说萧家的某人想打击一下萧倦,对他的恋人下手,奈何许岁辞是星城大名鼎鼎许乘风的亲弟,出入保镖护得周全,况且往来的交通工具还是私人直升飞机,根本无从下手。
这头目顿时心想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巧合之事,假意问了萧家给的价格。
对方出价2000万。
分出去500万,立刻能赚1500万,何况还能将一切危险推给安贺连,如此白送钱的美事,为什么不做。
想至此,头目见传闻中的天才萧少爷也不过如此,傻愣愣地站在原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果然是个大学菜鸡,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谈恋爱。
手里攥紧长刀喊,“萧少爷,你我无冤无仇,但是你惹了人,我收了钱,有什么恩怨你去找安贺连清算吧。”
语毕,提起许岁辞的一条胳膊,对准手肘的位置,准备抬手挥刀,“就废他半条胳膊,给你个警示吧。”
刀光一闪,寒冷地举过头顶,眼见要砍下来时,头目的额心浮现出一枚红色的激光瞄准点。
“嘭!”无声无息,拿刀的头目应声倒地,额头被狙.击.枪打出个血窟窿,恐怕到死也没清楚是怎么回事。
抬起许岁辞的两个大汉一见形式不妙,抄起落在地面的长刀,拖曳着许岁辞转身就跑。
萧倦暴呵一声,“放下他!”竟然不是萧倦本尊,而是霍都,他负责转移注意力。
那一声瞄准的枪响算是个信号,埋伏在四周的警察特战队闻讯而动,每一位皆训练有素,与那几个恶徒斗成一团。
“艹!我们上当啦,姓萧的小子居然报警!”
拖着许岁辞的家伙一把将刀放置在岁岁的脖子间,大声威胁,“谁再敢动一下,这家伙立刻活不成!!”
从侧面最近的废草池里顷刻扑出来几个黑色身影,其中一个便是萧倦。
原本他因为许岁辞突如其来提分手格外愤怒,半夜驾快车杀去了许家大宅。
而许岁辞的手机被许乘风偷偷安装了定位追踪,只要岁岁给萧倦打电话,许乘风的人立刻能觉察。
许乘风瘸腿守在家里,抵死不去医院看诊,尤其许岁辞半夜不愿回家,听说还给萧倦打电话简直火上浇油。
二人互通电话才敏锐地发现许岁辞极其不正常,许乘风立刻叫私人保镖调取岁岁的手机定位,果不其然,岁岁的坐标居然在郊区废旧工厂附近。
萧倦等不及许乘风过来,先报了警,接下来恰好接到威胁电话,发疯似的赶过来。
他已经忘却了警察敦促不可轻举妄动的事,跟着从家里招来的保镖一起冲身上前。
眼见对方的刀光在许岁辞的脖颈间做出划的动作,提着的防身棍脱手甩出,砸向执刀伤人的恶徒。
那家伙瞬时被砸中脑壳,头晕目眩,挥起刀要一刀插.向许岁辞的腹部,两个身手敏捷的保镖如猎豹一般冲上去,将恶徒死死牵制。
而萧倦跪在地上一扑,把奄奄一息的许岁辞顺利搂入怀中。
“岁岁!!岁岁!快叫救护车!!”萧倦的双眼布满血丝,当他紧紧搂住满身血污的许岁辞时,简直恨毒了。
如果他拿的是枪就好了,他一定要杀死每一个敢伤害岁岁的人。
许岁辞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周遭一片嘈杂的声音,吵得他不得不睁眼看向面目狰狞的萧倦。
“没事......我还好......别紧张......”
他的目光终于凝在萧倦的脸上,有了焦点。
一片腥风血雨中,那个要刺他的家伙从保镖的钳制中发起疯来,逃脱后竟准备玉石俱焚,抄起刀对准萧倦的后背一刺。
许岁辞登时来了气力,他从没如此神勇无畏过,忍住肋骨断裂翻身抱紧萧倦。
“卷卷猪!当心!!”
他要替萧倦挡下这致命一刀。
却久久未见刀落。
许岁辞惊悚地瞧着萧倦的眼神漆黑如墨,睁圆的眼球仿佛快要突出。
拼死回首。
萧倦在长刀即将刺穿岁岁身躯的一刹那,一把紧握住锋利的刀刃,瞬时血如雨下。血肉与钢铁的博弈,在一点点地较量,刀尖正在一寸寸下滑,悬在许岁辞身后几厘米的位置悬停,再也降不了一毫米。
手!
萧倦的手指!
纵使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湿,他依旧感受到了来自背部的热烫,那是汩汩血水洒落的温度,令人揪心痛楚。
许岁辞拼尽一切想反扑过去,压倒袭击萧倦的恶徒,可是萧倦把他抱得极紧,绝不容许他胡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警察朝持刀歹徒的手臂开了一枪,对方应声倒地发出惨绝人寰的咆哮。
“卷卷猪......”许岁辞想看看萧倦的手究竟有没有事,可他刚才移动自己已经彻底耗尽体能,腹部的剧痛瞬间袭来,整个人彻底昏死过去。
除了萧倦声嘶力竭的呼唤声,他仿佛还听见许乘风的声音,大哥骂得超凶的,依稀在威胁要是自己有事,那么谁都不要想活。
许岁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还是活。
反正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踩在一团小熊形状的云彩之上。
云团中间立有一扇门,似乎从门背面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
许岁辞好奇地上前,小心翼翼拉开门缝。
现实世界的车水马龙,从门缝间缓缓流淌。
哦。
岁岁明白了,这是叫我返回现实世界呢。
他的手全然听不住使唤,门缝越开越大,现实世界的诱惑也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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