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继承百万秘术遗产后 第75章

作者:唇亡齿寒0 标签: 奇幻魔幻 西幻 穿越重生

  “那您再回去就是了。”色诺芬笑嘻嘻道,“Q女士那么大年纪不还在工作吗?您老当益壮,回去发挥余热不正好?”

  泰勒斯先生挥挥手“比不上人家呀!那老妖婆……我是说,那位高贵女士的精力可不是我这种人能比的。还是把工作交给你们年轻人吧!”

  Z哼了一声“我们年轻人?”

  泰勒斯先生一惊“哦,我忘了,你的真实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算不得年轻人了。”

  Z“……泰勒斯先生,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泰勒斯先生好像没听见他的话,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哎,你什么时候退休啊?你要是退休了,欢迎到莱斯博斯岛跟我当邻居!”

  喝多了之后,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当年在异常案件调查科的经历。他退休已有七八年了,没赶上对开膛手杰克的缉捕,也没赶上对黄金黎明结社的围剿,觉得甚是遗憾。

  段非拙倒觉得这不啻为某种意义上的幸运,要是泰勒斯先生参与了,也许现在他就得找另一位导师了。

  泰勒斯先生贪杯,酒量又不好,几杯下肚就喝得酩酊大醉。

  “……你们还记得Z刚到异常案件调查科时的情形吗……”泰勒斯先生都变成大舌头了,“那时候Q女士还那么年轻,嗝,那么漂亮……”

  “是是是,”色诺芬一边敷衍地应道,一边架起他的胳膊,把他送回卧室,“真是的,刚才还叫人家老妖婆,转头又夸人家好看……”

  段非拙忍俊不禁。泰勒斯先生和Q女士是同龄人,或许两人互有情愫也说不定。只是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夕阳红,恐怕就很困难了吧。

  他望着杯盘狼藉的桌子,起身说“我去洗碗吧。”

  “我帮你。”Z道。

  “不用!我想试试能不能用秘术洗碗!”

  当年看某疤头巫师系列的时候,段非拙就非常羡慕韦斯莱夫人家那个全自动刷锅洗碗魔法。现在他好不容易成了秘术师,当然要尝试一下不动手就做家务的快乐!

  他握住蓄能黄铜块,从中提取力量,然后升起桌上的杯盘碗碟,让它们飞向厨房水槽。接着他又唤起抹布,将其在空中展开,飞向盘子……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必须全神贯注,只要稍一走神,盘子就会打碎。他今天已经摧毁了很多泰勒斯先生的东西了,不想再增加更多受害者。

  一个小时之后。

  段非拙叉着腰,心满意足地望着水槽中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餐具,得意洋洋地朝Z咧开嘴。

  “怎么样,我做到了!一个盘子都没打碎!”

  “嗯……”Z沉吟,“挺不错的。但你不觉得手洗更快吗?”

  “今后会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的!”段非拙自信满满。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一招教给阿尔,毕竟在家里负责做家务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小仆人。

  Z有些无奈“时候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两人登上楼梯。客房位于二楼,共有两间。段非拙和泰勒斯先生在地下室练习秘术的时候,Z他们就把行李搬进客房了。

  Z指着其中一间“这是你的。”

  段非拙望着另一间客房“你和色诺芬住一起?”

  “怎么?不满意?”说这句话的时候,Z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段非拙移开视线,咕哝道。

  “你的客房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墙壁上绘有遏制秘术的法阵,就和苏格兰场地牢里的那种法阵差不多,可以防止你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施展秘术。所以不能随便换房。”Z故作严肃道。

  “……行吧。”段非拙推开房门,“晚安。”

  “晚安。”Z说。

  一进门段非拙就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闯进了什么凶杀案现场。

  房顶和四壁用血红的涂料绘制了巨大的法阵。由于线条过于粗犷,乍一看还以为是泼溅上去的血迹。

  而摆放在房间正中央的床,看上去就像是灵堂内的灵床一般。

  ——住在这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真的不会晚上做噩梦吗!

  段非拙忍住心中的咆哮,努力不去在意那些血迹般的法阵,打开行李箱,取出他的睡衣。

  这间卧室唯一称得上优点的地方,就是搭配了宽敞的观景阳台。由于泰勒斯先生家地势较高,站在阳台上可以俯瞰半个米蒂利尼城,以及港口和无垠的地中海。

  段非拙放下手中的行李,来到阳台上凭栏远眺。星光和港口的灯光倒影在夜幕下的海洋中,好似千万点碎钻散落在了海水里。

  难怪泰勒斯先生退休后要不远万里奔赴这座地中海小岛,在这里度过余生。要是让段非拙选择,他恐怕也会像泰勒斯一样吧。

  旁边阳台的门打开了。段非拙循声望去,见Z也来到了阳台上。

  他的银白长发在晚风中飞扬,犹如一匹光滑的丝绸。

  段非拙忽然想到,Z既看不见美景,也尝不出美味。晚餐时其他人都酒足饭饱,Z却什么也没品尝到。

  这个地方对于其他人,堪称美妙的度假天堂,但是对于Z而言,大概只是个平静到有些无聊的地方吧?

  “你怎么还不去睡?”段非拙倚在栏杆上问。

  “通通风。”Z漫不经心地说,“色诺芬那家伙喝得太多了,一身酒气。”

  他的卧室里传出色诺芬规律的鼾声。

  Z忽然纵身一跃,跳过两个阳台之间的缝隙,落在段非拙身旁。

  “这里是我的卧室。”段非拙努力绷着脸。

  “里面才是卧室。外面是阳台。”Z钻着语言的漏洞。

  段非拙无可奈何。他扶着栏杆,眺望月下的大海,一时间不知道该和Z聊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无言地站了一会儿,Z打破沉默“你今天都和泰勒斯先生学了些什么?”

  “一些基础,转移能量什么的。”段非拙拿出他的黄铜块,“我还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蓄能材料,是黄铜,和你的义肢材料一样。”

  “是吗。”Z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手套。

  “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段非拙盯着Z的手,“你的义肢是金属,那你有触觉吗?”

  若在以前,他绝对没胆量问出这种事关隐私的问题。Z是何等人物,他怎么敢对Z这样放肆?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苏格兰场地牢里的那个拥抱,也许是因为他喝多了设拉子葡萄酒,他忽然生出了勇气,想这么做一次试试看。

  “有。”Z点头,“这不是普通的义肢,内部附着了秘术符文。但是除了触觉之外的感觉都很迟钝。”

  泰勒斯先生曾经说过,不要去同情Z,那样可能反而会伤害他的自尊。

  Z摘下手套,露出黄铜色的义肢。当他再度按住栏杆时,也按住了段非拙的手。

  段非拙往旁边一让,想抽回自己的手,可Z却扣住了他的五指,怎么也不肯松开。

  Z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和他十指相扣,冰冷的义肢因为染上了段非拙的体温而逐渐变得温热。

  然后,他毫无预兆地松开了手。

  “我去休息了。”说完,白发警夜人纵身跃回自己客房的阳台,进屋关门。

  段非拙望着隔壁阳台,呆若木鸡。

  那家伙……玩儿他呢?

  第二天仍旧是和泰勒斯先生一起在地下实验室训练。

  段非拙已经可以操纵抹布擦盘子了,他已经可以当一个合格的洗碗机了,所以今天他开始练习更困难的内容,比如操纵物品攻击他人。

  当初和史密斯战斗时,段非拙曾见他操纵过绳索。他本以为那是十分高深的秘术,没想到自己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

  难怪史密斯的导师,也就是阿尔的外公,怎么也不肯将衣钵传给那家伙。不但学艺不精,品性也十分低劣,这种人当自己的徒弟,说出去简直是丢脸。

  很快段非拙就能游刃有余地操控物品飞来飞去了。看到他指挥烛台在桌上跳舞,泰勒斯先生感慨“其实你不用特地学习如何操控物品攻击他人。你本身攻击性就挺强的,直接用你的炮兵技能把敌人炸飞不就行了。”

  “……您这算是夸奖吗?”

  “当然是了。不是所有秘术师都能随随便便把人给炸飞的,那需要很强的……爆发力。”

  段非拙还是觉得这老头在阴阳怪气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泰勒斯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今天的胡子比昨天短了许多,因为他剃掉了被烧焦的部分,“你明明继承了两个人的异能,但是你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异状啊。你真的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段非拙低头看了看自己“我应该有何种不对劲的感觉呢?”

  “是否觉得感官变敏锐了?是否觉得身体里仿佛存在着一股无法宣泄的能量?经常看见或听见奇怪的幻觉?”

  段非拙现在唯一与众不同的感官就是他的视觉——他能看见秘术物品的光芒,也能看见物品上残留的记忆。但是,这份异能继承自约瑟夫·切斯特,并不是开膛手杰克或邓肯·麦克莱恩让渡给他的。

  至于泰勒斯先生所说的其他异状他也不曾有过。自打在地牢中苏醒之后,他就没觉得自己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的伤势都痊愈了吧?

  邓肯·麦克莱恩的伤口可以快速愈合,开膛手杰克失去了心脏,身体还能动弹。段非拙会不会也继承了他们的这份能力呢?

  当然了,他不能砍掉自己的脑袋去实验。但是测试一下自愈能力还是可以的。

  “您能给我一把刀吗?”他问,“普通的刀就行了。我记得邓肯·麦克莱恩可以快速自愈,我想试试自己是否也拥有这种能力。”

  “你等等。”泰勒斯先生蹒跚地离开实验室,过了一会儿才回来。他手上捧着一把锐利的小刀。

  “用来切水果的,不附带秘术效果。”他将小刀递给段非拙。

  秘术武器所造成的伤口无法用秘术治愈,因此只能用普通的刀具来做测试。

  段非拙握着刀,咬了咬牙,狠下心往自己手臂一割。

  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小臂上。

  转瞬间,血痕便消失无踪。

  “喔!你好强啊!”泰勒斯先生惊呼。

  “喔!我好强啊!”段非拙也惊呼。

  “那其他的能力呢?你快试试!”

  段非拙所拥有的灵视能力也不总是被动发动的。如果他要看清某件物品上残留的记忆,就必须主动触发能力。

  他闭上眼睛,试着像增强视觉那样去增强自己的其他五感。

  体内渐渐升起了一股能量,化作千万缕丝线,从体内向外延伸。它们就像是他身体的延伸,它们所碰触的,他也能碰触。它们所聆听的,他也能聆听。它们所嗅闻的,他也能嗅闻。

  他站在地下室中,却好似能触及整个世界。

  又或许,他变成了整个世界?

  “我闻到了香气。”段非拙柔声说,“色诺芬和Z在准备午餐。他们又叫了外卖,和昨晚一模一样。”

  “哼,两个懒货。”泰勒斯先生说。

  “我还听到有人在说话……在客厅里。但不是色诺芬或Z。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