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宴不知
这类的事还有很多,害怕林休原离开似乎都成了萧瑞的身体反应, 改不掉。
林休原很心疼,每次看他那样,就主动抱着他与他亲密。
他很清楚自己被镇压在寒冰湖那些年萧瑞经历了什么,有时候看男人仿佛做了噩梦一样满头是汗,都会第一时间把人用力环住,抱着说:“我在呢。”
这么如胶似漆几个月后,萧瑞乱想毛病的才好了一些。
……
不过这年夏天,城里传来消息,说赵侯十日后将称帝,要大赦天下,开放粮仓,除此以外,还贴了各种招贤纳士的告示。
地方小官也发了通文,说君上想寻回那位被晏侯残害满门的萧家遗孤,知他是杀死晏侯的年少英雄,要给他加官进爵。
消息传来没多久,两人就收拾行李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座小城。
当初民众对晏侯恨之入骨,常有些关于杀晏侯者得天下的歌谣。赵侯到底是为了招募英雄还是想除掉一个威胁他帝位的隐患,林休原不能确定,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和萧瑞很一致地再也不想参与其中了。
他们离开那座小城后先去了趟禺城,因为不知这辈子还会不会回来,所以悄悄去了趟周府,算是和玲儿告别。
这么多年过去,玲儿也始终留在周府,三年前周老夫人重病,她没日没夜地守着照顾,几乎是她把老人从鬼门关拉了回去,周夫人膝下本就无子孙,那之后就收了她做干孙女。
玲儿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在这个世界,二十多岁的姑娘孩子都小几岁了,可她一直没成亲,说:“以后应该也不嫁人了,我想在周府留一辈子,周老夫人给我请了夫子教我读书,我也想像她那样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说到最后,又笑又哭,“咱们当初一起逃到这里,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几年不见,你们都这么大了。”
林休原说:“我们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以后好好保重。”
玲儿也从周老夫人那边知道一些关于赵侯的事,点头:“伴君如伴虎,公子毕竟亲自杀了晏侯,百姓如今爱戴他,真要去了赵侯身边,也不知是福是祸……你们千万小心。”
……
离开禺城是在一个傍晚,日头沉下去,天边是红艳艳的霞光,萧瑞在前面驾着马车,身后从里面溜出来的林休原,不作声地靠在他背上。
先前萧瑞是不让他出来的,外面风大,坐在外面也没里面铺了软垫的地方舒服。
可林休原在里面才没坐一会儿就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萧瑞总是隔一段时间回头往里看。
他一双腿搭在木架上,随着马车颠簸晃动,头枕着萧瑞肩膀抿嘴说:“就不进去,外面很凉快。”
萧瑞一手搂紧他,没出声。
林休原也怕打扰他驾车,基本没乱动。
马车从一个荷塘边跑过时,突然间停了下来。
林休原说:“怎么了?”
萧瑞抱起他跳下路面:“有莲蓬。”
那片荷塘并不大,大半的水面都被荷花和莲叶覆盖,夹在里面绿色的莲蓬颜色鲜嫩,倒是显眼得很。
林休原说:“你要吃莲蓬呀?”
萧瑞说:“给你吃。”
林休原被他牵着往那边走,说:“我没说要吃,你怎么突然就要摘呢。”
萧瑞看他一眼:“你以前想吃的。”
林休原眨了下眼睛:“……有吗?”
萧瑞:“有的。”
那时候他们也就十三四岁,住在禺城的山里,附近没有长莲蓬的水域,平时很基本看不到。
有次他们上街,发现一个摊贩在卖莲蓬,林休原就瞥了几眼,接着萧瑞便要去买。
他一把拦住,很不高兴的:“你干嘛要买这个?”
“为什么不能买?”
“你没听到他刚刚喊的价吗?都快赶上大米了。”
“大米也买,这个也买。”
“不买!不划算,你都不知道,我老家到处都是莲蓬,夏天能吃到撑,野生的,都不要钱的!”为了省钱,他张口就来。
“可你以前说你家没饭吃……”
“那是后来闹饥荒的事了,小时候我真的吃了不少,所以看到就腻了。而且万一不走运买到那种老的,不仅苦,还会很酸呢!”少年说着不断摇头。
他其实根本没吃过莲蓬,进入任务世界后没吃过,死之前吃没吃过不知道,就算吃过也没记忆了,只听说有的莲子是苦的,为了劝退萧瑞这种冲动型购物,怎么夸张怎么来。
他也能看出来萧瑞对那些莲蓬根本没什么兴趣,知道是自己眼睛乱瞟惹的祸,便十分努力地“抹黑”莲蓬。
也是恰巧,那时候的萧瑞也没吃过莲蓬,他长大的燕城根本不兴产这些,便把林休原那话当了真。
后来小原从他身边消失,在找人和四处历练那几年里,他去过很多地方。
有次经过一片长满了莲蓬的荷塘,随便摘了几个。
有的微苦,但根本没有酸的。
鲜嫩的莲子十分甜脆,就是小原最平时喜欢吃的类型。
他那时只吃了几个就再也吃不下去,麻木许久的心口开始一阵阵抽痛,叫着小原的名字,几乎呼吸不上来。
现在看到荷塘,才又想起那件事。
“你坐在岸上等我。”男人脱了鞋,卷起裤腿和袍子就利索下水了。
荷塘边缘的水并不深,萧瑞一下去,水还没淹到他膝盖,手就已经够到好几个大莲蓬了。
林休原便在岸边充当他的眼睛,提醒他哪边有更大的莲蓬,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也连忙脱了鞋卷卷衣服跑下去。
两人都会水,按理说可以各自行动,但萧瑞不让。
林休原就挨在他一边,一脚深一脚浅地小心移动。
萧瑞会把附近最大的莲蓬扯过来,让他亲自摘。
在夏天摘莲蓬有种很奇妙的成就感。
很快,林休原怀里就被绿油油的莲蓬塞满了。
“够了够了,我们回去吧!”
“好。”
他们往岸边走,水里淤泥很深,林休原走得慢,他眼角余光看男人沾满泥点子的胳膊,上面肌肉扎实,很有力量感,随意一捞,就把水里挡住他们路线的各种杂乱根茎拔/出来扔得远远的。
林休原看了一会儿,突然小声道:“你要不要……”
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就低着头不说了。
萧瑞看向他:“什么?”
林休原红着脸说:“你要不要把我拔/出来啊?”
对方愣住。
林休原又开始瞄他,小眼神特别撩拨人:“你看,我身上有这么多莲蓬,现在人长在水里了,你把我拔/出来,这些莲蓬不就都是你的了?”
“……”
远处有青蛙呱呱叫着,叫了没两下,就被一阵巨大的水声吓得跳进荷塘里了。
林休原被萧瑞一下子直接打横抱起,嘴巴被狠狠啃了几口,脸上都是泥点子,谁都不嫌弃谁。
他嘴巴被放开后,就抿着笑,把那些莲蓬全用袍子卷住裹上,因为被萧瑞用这种姿势抱着,双手就算不顾着也不担心那些莲蓬掉了。
他往上勾住萧瑞的脖子,一双沾满泥的脚一上一下摆动,像是晃在水里撒欢。
他贴着对方胸膛说:“萧瑞,你把莲蓬精都拔/出来了。”
萧瑞抱紧他:“不是莲蓬精。”
“那是什么?藕精吗?”不过他之前在寒冰湖的水里躺了那么久,确实还挺像藕的。
“是小原。”
晚风清凉,他们已经上了岸,萧瑞没放下他,顺着抱的姿势蹲下去用清水给他洗脚。
他揉几下,林休原就痒得自己弹脚在水里摆,把莲蓬堆到一边,要下来自己洗。
荷塘更往上的岸是青草地,往下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块。
林休原和萧瑞并肩坐在那块石头上,远处是炊烟灯火,蝉鸣蛙叫声不断。
林休原脚上的泥巴没了,一下把脚尖翘起来,用脚趾去挠男人脚底。
对方薄唇抿着,眼睛直直盯着他看,任他玩得兴起,却在他即将要把脚缩回去时,俯身一把抓住他的两只脚箍住,伸手挠过去。
萧瑞手上有一层常年练功留下的厚茧,哪怕不挠,手往他脚底板随意一晃,略糙的古怪触感也够让人好受了。
林休原痒得乱晃,摇头晃脑地哼笑,腿被抓得实在跑不了,只好抱着始作俑者,用力往他怀里扑:“放、放过我!”
他一开口求饶,对方立刻停了手,把人搂紧,咬上那瓣唇狠狠亲下去。
萧瑞亲他怎么都亲不够,但天晚了,附近蚊子多起来,他很快抱起林休原回了马车里,又出去把莲蓬捡回来,两人在马车里面对面坐着。
萧瑞剥开莲蓬,去掉中间发苦的绿芽给他吃。
好吃!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香甜,和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林休原两条白晃晃的腿随意乱摆着,抬手也抓起一个莲蓬开始剥,剥到萧瑞嘴里,手都被咬到了。
林休原不说他,继续剥。势要做一对互助互爱的新夫夫。
两人把莲蓬剥了大半,林休原吃得超开心。
后面萧瑞就不让他动手了,处理完莲蓬就把人重新抱进怀里,亲着他耳廓脖颈:“小原,我们再也不分开。”
“嗯,不分开。”
“永远不分开。”
“好,好……”
很快,林休原开始说不出话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停住在岸边的马车才重新往前出发。
林休原半躺在马车里,他领口有一片红印子,因为天热,肩膀露出来也不愿去拉衣服,他撩开帘子,风灌进来,他舒服得眯眯眼睛,对外面驾车的男人说:“我们去哪儿啊?”
很快,萧瑞的声音便随风传过来:“棉城有个山谷很漂亮,土地肥沃,水和天一样蓝,里面有很多花和树,水里很多鱼,天上很多鸟,还有很多珍贵药草……也有荷塘,我们去那里!”
“这么好,那里不会住着很多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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