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果果
他们纵然有着长达5年的交情,可是这些情谊在死亡面前显得那样的脆弱不堪。
林书深眼睁睁的看着盛年英决绝的离他而去,无论他怎么哭喊,盛年英的态度依旧坚决。
最后许丽娇来找过林书深几次,可是林书深的态度依旧,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许丽娇的“爱慕”。
许丽娇的爱慕就像是滔天巨浪,稍有不慎就会将他吞噬。
他不知道许丽娇到底有什么目的,可是他现在非常清楚一点,无论如何他都要搞清楚女人自杀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林书深注视这池九渊说道,“如果我身上没有背负着罪孽,那么许丽娇当初诬陷我的那些话,就根本是不存在的。”
林书深这些年浮浮沉沉,把自己的性子磨练的更加的沉稳,他已经学会了该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已经知道太过张扬,就会招惹来向女人这样的疯子,所以他故意扮丑搞笑,彻彻底底的抛弃所有的包袱,就为了在娱乐圈还能有一席之地,还能有口饭吃。他已经不奢望自己将来还有没有演戏的一天,但是他不想离开盛年英,所以他“无耻”的在杨家父母出国之后,再一次出现在了银幕前。
满身黑料也没关系,天天被人骂骂恶毒的诅咒也没关系,因为只要他还能给盛年英创造价值,盛年英就不会放手。
而他也变得聪明了些,也变得比以前演技更加精湛,就算在盛年英的面前,他也可以“厚颜无耻”的爬上对方的床,只为了维持和盛年英最后的一点情谊。
他和盛年英都非常清楚,可以上床,但是要想谈情的话,盛年英回应林书深则就只有沉默。
可是林书深知足了,他也只想盛年英终究是舍不得他的,否则杨家的报复绝不仅仅只是大肆抹黑他而已,他能重新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是盛年英在暗地里帮助他。
林书深明白盛年英对他并非无情,可是女人的死亡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仅仅只是一步是无法跨过的。
他们沉默的互相面对面,明知道对方已经不是深爱时的样子,却又不舍得斩断这层关系。
林书深用资源做交易,每次和盛年英上床,他既痛苦又欢愉。
痛苦于一夜欢爱之后,他和盛年英的关系依旧是冷漠相对,欢愉于至少盛年英愿意让他待在他的身边。
如今林书深从池九渊的嘴里得知,他的身上并没有背负着杀孽,女人的死跟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坠入无尽深渊,常年呆在黑暗的沼泽深处,周围全是腐烂的恶臭,林书深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苦苦的坚持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因为他背负着罪恶,他自知自己的罪孽深重,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再去拥有盛年英。
可是现在,他爬出了沼泽的泥泞,走出了腐烂的恶臭,他被池九渊用手拽着走出深渊,他再一次接触到了阳光的温暖,空气的清新,鸟语且花香………
这是这三年来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等他走出深渊之后,他发现,在得知女人的死不是因为自己,他虽然欣喜,但更多的却是委屈愤怒和痛苦。
他委屈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罪魁祸首,就连他深爱的盛年英,也没有选择站在他身边。
他愤怒的是许丽娇的所作所为害的他有口难言,他已经怀疑许丽娇和女人的死会不会是有关系的。
池九渊听到林书深的疑问,缓缓的点头说道:“按照你说的那样,如果女人不是因你而死,那么她死前就绝对不可能给许丽娇发那样的信息,她没道理,死了还要陷害你。”
林书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桌上的手紧紧的收紧握拳,“所以这件事和许丽娇一定有关系!那些信息若是他伪造的,那么女人死前很有可能是跟她见过面的。”
虽然林书深是个恋爱脑,至少在池九渊看来,林书深当时如果没有沉浸在情爱之中,应该会发现不少疑点。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因为女人的死而痛苦不已,根本就没想过,女人的死和他们毫无关系。
不过池九渊也不过是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再加上他可以很确定的说林书深和女人的死无关,所以他才能轻飘飘的想一些有的没的。
林书深曾经经历过那段痛苦的往事,池九渊只需要做好倾听者就可以了。
不过林书深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池九渊池九渊表情,严肃的对林书深说道:“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第一次见到许丽娇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上是带着人命的。”
林书深的瞳孔紧缩,难以置信的看着池九渊:“人命?”
池九渊缓缓地说道,“若不是因为知晓她身上带着人命,我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提防着她,她身上的阴气很重,这说明他背后的人命或许是过了她的手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命或许跟你有关。”
林书深怒火中烧:“你的意思是说……女人很有可能是被许丽娇给害死的,甚至是被许丽娇给杀了?”
池九渊轻轻的点头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大。”
林书深怒不可遏,快速的站起身来:“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盛年英,许丽娇和盛年英要结婚了,我不能让盛年英也出事。”
池九渊抬头看着林书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如今你觉得你说这些能有用吗?就算你借着我的名义,说女人的死和许丽娇有关,可问题是我说了他们就会相信吗?杨家父母会相信吗?更别说现在杨家父母还在国外,他们只怕连见都不想见到你。”
林书深愣住了,表情呆滞的坐在椅子上,“好……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急不得。”
“尤其是这许丽娇,她身上的阴气很重,她绝对不是一般人,咱们现在要做的事别打草惊蛇。我明天一大早要起来拍戏,后天下午可能会有时间,到时候我再陪你一起去会会这许丽娇。”
林书深显然也想起了许丽娇的表演,他苦笑着开口说,可是这许丽娇是个厉害角色,她三言两语就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我没有他那么心机,没有他那么厉害,我怕我根本斗不过他,就算我告诉盛年英女人的死和许丽娇有关,恐怕盛年英也不会相信我吧……”
这个时候林书深才缓缓地想起来他和盛年英因为不再信任,早就已经渐行渐远。
林书深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池九渊缓缓叹息:“这件事情并非没有转机,我会出手帮你,你知道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林书深望着池九渊一脸的不解:“是什么?”
池九渊脸色微微有些严肃,“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死气并没有消失,你还想要离开这里吗?”
林书深急忙摇头:“当然不了,我都已经知道女人的死和许丽娇有关,我怎么可能会离开我,一定要撕开许丽娇的面目,还我一个清白。”
池九渊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他明显看到林书深身上的死气并没有消失,“你身上的死气还在,我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命运会产生如此的错乱,无非是因为林书深身上有着无数个选择,如果每一个选择都会导致林书深的死亡,那池九渊只能将林书深带在身边。
林书深苦笑着说道:“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死是吗?”原来不论他离不离开她的命运都已经注定了。
池九渊沉思着,他在思考要怎么破林书深的死局。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跟我回酒店。”
林书深微微蹙眉:“那我可以先回家一趟吗?我想拿些东西。”
池九渊摇头,他不赞同林书深这个决定,“你知不知道你随便一个决定都会导致自己的死亡,所以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池九渊本来并没有打算过度的去干涉别人,可是林书深的遭遇让他微微有些心疼,更让他联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所以池九渊是真不希望林书深面临着如此困境。
最终林书深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池九渊离开,毕竟就像池九渊所说的那样,如果他人死了,那么他想给女人报仇也都没用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或许就只有跟在池九渊的身边。
池九渊的酒店是盛年俊定下来的,为了不招人闲话,他只能给林书深也单独开了一间房。
林书深身上的死气虽然淡了些许,可并不是没有,所以池九渊很担心,就直接让林书深待在了他隔壁的房间。
池九渊回房休息,手里拿着剧本,再背着台词,明天的戏份不多,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场跳舞的戏。
池九渊头疼不已,难怪盛年俊莫名其妙的非要让他去和舞蹈老师进行学习,一开始这场舞蹈的戏是没有的。
有人敲门,池九渊打开门一看是傅霄。
池九渊头疼不已:“你在这里做什么?”
傅霄微微挑眉:“我们要不要先试试戏?”
池九渊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将傅霄请进屋内。
傅霄来到了小客厅,把剧本放下,池九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和傅霄明天根本就没有对手戏。
池九渊反应过来后,脸色不悦的看着傅霄:“说吧,找我干什么?”
傅霄缓缓地笑了笑说:“我今天在停车场等你很久。”
池九渊嘴角微扬:“抱歉,我把你给忘了……不对,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用等我吗?”
“你和林书深聊天,聊着聊着还把人给带到酒店来,你想做什么?”傅霄微微蹙眉,温柔的质问者,他要从池九渊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池九渊不耐烦的开口说:“我想带谁来就带谁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傅霄坐在沙发,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我肚子有些饿,咱们点些宵夜吧,今下午为了等你,我都没吃东西。”
一听到宵夜池九渊也有些坐不住了,本来想要给傅霄下逐客令,结果却没忍住,和傅霄点了一堆美食。
池九渊和傅霄在这里吃得痛快,隔壁的林书深却不安的躺在床上,怎么睡都睡不着。
盛年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林书深看到来电,有些惊讶,因为盛年英从来不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
林书深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盛年英声音似乎有些喘,“你不是要出国吗?人呢?我在机场没看到你。”
林书深微愣:“你去机场做什么?你想问我在哪儿,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你……还关心我啊?”
林书深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盛年英是去机场找他了,这是不是说明盛年英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其实盛年英根本不舍得他离开?
想到这一点,林书深的心开始雀跃,随即又有些不争气的在想,他果然是犯贱,盛年英这些年在床上可没少折腾他,尽管如此,他却还是放不开盛年英。
然而林书深终究是要失望了,电话那头的盛年英摇头:“丽娇她今天回国你忘了?我来接她的时候正好听到机场旁出了重大车祸,所以才打电话问你。”
原来不是为了他……
林书深心中酸涩不已,轻轻的开口说:“许丽娇回不回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恶心她,你别在我面前提起她!”
“你能不能别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盛年英有些不悦。
林书深却心痛的手指都在颤抖,快要捏不住手机了:“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你不走了?你不是说想去国外散散心?还是说你愿意来当我的伴郎了?”电话那头的盛年英嗤笑一声,说出来的话语,深深的刺痛着林书深的心脏。
林书深手机从手指滑落,他手指微微颤抖地挂断了电话,他不想听到盛年英说对许丽娇的喜欢。
可是林书深才挂了电话没多久,盛年英又再度拨通林书深的电话,刺耳的音乐声让林书深浑身没有力气。过了一会之后,电话一直来电,吵得林书深心慌意乱,只好戴上耳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盛年英果然勃然大怒,大声喝道:“你挂我电话做什么?你怎么敢挂我电话?”
林书深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累了,他已经坚持了三年三年,都捂不热盛年英的心,三年的时间,只是让他和盛年英的关系更加恶劣,盛年英依旧没有选择去相信过他。
就算盛年英看到了许丽娇跟他告白的消息,盛年英也还是维护着许丽娇,专心的在许丽娇的身后做支撑。
而他呢,他什么都没有。
如今已经得知了,女人的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林书深当然可以理直气壮,从而也更加的愤怒。
他越发痛恨,为什么盛年英没有选择站在他身边,没有选择相信他。
虽然他们都清楚,在那样的氛围之下,盛年英很难选择去相信,可如今,谁又不是受着委屈,背负着罪孽而活?凭什么就他最倒霉,深深的扛下了那么多的罪孽?
人类或许都这样吧,一旦理直气壮,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林书深不悦的说道:“我想挂你电话就挂,盛年英,我和你好像只是炮友关系,我根本都不欠你吧!”
这一番话刺激着电话,那头的盛年英瞬间暴怒,脸色气得涨红:“你忘了自己做过的事了?你的确不欠我,可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知道。”
林书深气得反驳:“我当然清楚我做了什么我很清楚,我没有说过的话别人再怎么诬陷也都是没用的。我没有背负的罪孽,谁都别想,再一次的把我拉进深渊。”
电话那头的盛年英微愣,林书深怎么忽然说起这些话来?这些年他们只要一提到女人,第一个愧疚不已的就是林书深,他们被困在女人的死亡阴影里,谁都无法向前。
可现在,林书深的语气态度分明是对女人的死全然没有了内疚。
盛年英想到浑身是血的女人,怒火瞬间就上来了,“女人是怎么死的你忘了?你说有人诬陷你,你到现在还觉得许丽娇有问题?”
林书深这一次不在后退,不再怯懦,他强硬的开口说:“许丽娇怎么就没有问题了?当年,女人跳楼自杀和许丽娇的关系不都是许丽娇一面之词吗?为什么你们宁可相信许丽娇的话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呢?短信也可以伪造的,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女人说过那些难听的话,那么,会是谁借着女人的手机发了那些信息?也就是说女人死前很有可能还见过其他人,当时你们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你们有去查过许丽娇的问题吗?”
盛年英闻言,脸色慢慢变得阴沉:“我们当然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林书深怒道:“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们能保证那些短信就是女人发的?一个已经即将死去的人,真的还有闲心发那么多的长篇大论来控诉我吗?还有,你真的觉得我会对女人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吗?盛年英,你摸着你的心问一问,我们和女人是那么好的朋友,我对它的爱护比你还要多,我怎么可能会对她说那些话?不过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会想办法证明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