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狂的黄瓜
如果连这都猜不到,他就枉费跟顾爻这么久了。
狼灭拍马屁道:“属下不辛苦,顾将和副将才是真的辛苦。”
顾爻咬了一口桃子,纠正他:“叫夫人。”
狼灭迅速改口,“夫人初来边疆,可需要属下带您四下逛逛?”
许长安奇怪了,“不是在打仗吗?怎么逛?”
狼灭笑道:“顾将亲临边疆,魏军今天就该连夜撤退了,不碍事。”
许长安没有打过仗,不敢轻易苟同,“算了吧,还是守好边界,以防魏军佯攻变突袭,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是。”狼灭也不强求,提醒他,“不过,外界盛传夫人又怂又没用,您今日与属下一战,方才所言又似略懂兵法,不怕坐实了借尸还魂的传言?”
“早就已经坐实了。”许长安知道边疆收到消息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何况装不装都有人要我性命,我何苦再自己为难自己。”
狼灭大笑出声,“夫人豪情。”
顾爻嫌他碍眼,“没事就出去。”
“是,属下这就出去。”狼灭果断用衣摆擦了擦桌子,将果子放到上面,拿起饭盆就走。
“对了。”走到一半,狼灭回过头来,相当得意地对许长安说,“夫人的剑术有待提高,若不是顾将有言在先,您今日是赢不了属下的。”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许长安:“……”
原著怎么没写你有这么皮!
没有旁人碍事,顾爻又上手了,“要不要我罚他?”
“不要。”许长安撇嘴,“显得我多输不起。”
顾爻笑了,低头吻他,“哪会?我们安安最大气了。”
两人闹了几次,直到许长安累得狠了,顾爻才放过他。
帐篷外的篝火声噼啪作响,许长安靠在顾爻怀里,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们还是分帐篷睡吧?”
这同出同进的,士兵们的眼神都快要把他给看穿了。
顾爻把人搂进,“想都别想。”
“你也太霸道了。”许长安顺坡就下,反正也不是很想跟顾爻分开,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顾爻又亲了亲他,“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霸道。”
眼见又要失控,许长安连忙认输,转了正题,“阿爻,万一魏军真的来犯,我该怎么办啊?”
他连地形、士兵都不熟悉,更别提魏军了,这赶鸭子上架的,急得很,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顾爻宽慰他,与狼灭所说一致,“明日魏军就会撤了。”
许长安半信半疑。
他赶路赶得久了,又跟顾爻这么折腾,也没精力深究,又聊了两句,就沉沉睡去了。
怎料,第二日,狼灭当真来报,魏国退军了。
狼灭乐弯了腰,“那群怂狗,一听顾将来了,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连粮食装备都落下了,真是笑死本大爷了。”
顾爻痴傻一事,是圣上全国禁令不许外传出去的,就算魏国听到了一些风声,也无从辨别真假。
这次骚扰,想必也是想借机看看风声是真是假,却不想顾爻竟然真的来了。他们怕死了顾爻,根本来不及坚定真假,为保平安,当即就跑为上策了。
许长安不相信魏军这么好对付,“他们也可能只是假装被吓退,让我军放下警惕,趁胜追击,再设好陷阱等着我们。”
闻言,顾爻忍不住挑起眉头。
他起初其实根本没指望过许长安会懂兵法,所以才向狼灭透露了自己恢复神智的事实,以期狼灭辅佐许长安。
如今看来,竟是他小瞧了自己的这位夫人。
“夫人多虑了。只要他们出了边疆,我们的人便不会再追了。”狼灭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不过,南边夏日多虫,不好久待,既然魏军已退,您和顾将也可以归了。”
许长安不好下定论,“保守起见,我们还是再待几日看看。”
狼灭道:“是。”
说是几日,却又一日延了一日。
数日过后,魏军也一直龟缩在自己家里,隔得远远的,不敢再来嚣张,当真是被顾爻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许长安真是哭笑不得,这才将归期提上了日程。
狼灭还特意摘了许多果子送他们,“有空多来玩玩啊。”
要不是得了圣旨,许长安都快以为自己是来旅游的了。
烽烟代为收下果子,狼火已经打扮成了车夫模样,为许长安撩开轿帘。
“对了,”许长安入轿前,还不忘交个任务给狼灭,“我大齐的军队不该是这番风貌,下次再见,他们若是没有丝毫改变,纵然你剑术比我精湛,我也要罚你管教不严了。”
狼灭一愣,没想到许长安还记得一茬,乐得不轻,“哈哈哈哈哈……是是是,属下遵命。下次有机会,还来切磋剑术啊。”
许长安咬牙道:“下次我一定会凭实力赢你!”
狼灭快要笑趴在地上了,“您回去……哈哈哈……回去好好努力,有生之年,您一定能等到那一天到来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许长安羞得脸色通红,愤而搬出救兵,“阿爻!”
顾爻冷声道:“狼灭。”
只一句话,狼灭立刻敛了笑意跪在地上,“属下祝顾将与夫人一路平安。”
许长安“哼”了一声,弯腰进了轿子。
轿帘一放下,狼灭的笑声便如雷贯耳,许长安又气又说不过,转而去咬顾爻。
顾爻吃痛,闷哼一声,“他做错,为何罚我?”
许长安不讲道理,“你的属下,不罚你罚谁?”
顾爻无奈,把手伸到他面前,“好好好,你想咬便咬吧。”
顾爻这么宠,许长安反而不好意思了,亲了亲刚才的吻痕,“你回去要好好教我,我非得赢他一次才能解气。”
顾爻亲他,“都听你的。”
一路上,许长安特意放慢了脚程,就为了如果魏军有什么动静,他们能够及时回去,却直到抵达长安城,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两人只是去边疆走了一遭,不过一月,便兵不血刃,凯旋归来。
人人都以为顾爻是痴傻,这功劳就全落在了许长安的身上。夸他不愧是战神的妻子,打败了魏国,保护了百姓,还为顾家争了光。
圣上也是龙颜大悦,与无涯同来,名正言顺地赏了他好多名贵物品,誓要将圣宠进行到底。
许长安知晓真相如何,实在担不起这夸赞,心虚得很,“圣上,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一旁的无涯不让他推辞,“哎,小千金谦虚了,这运气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啊。都是你该得的、该得的。”
“开心点。”圣上也拍拍他的肩膀,“魏国一事,无论是如何解决的,往后你在群臣面前都是有些斤两的人了,他们不敢再轻易冒犯于你,是件好事啊。”
许长安不得已,只能收下,“承蒙顾家列祖列宗保佑,让我们此去有惊无险。”
“哎呀,那更好了,证明你也是得了顾家先烈承认的儿媳了。”无涯笑着打趣他,便愉快地将此事略过,“其实我们是趁机来将军府蹭吃的,那些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小千金,你上次做的那道红油油的土豆与肉一起炒的菜叫什么名字?我好馋啊。”
“叫土豆红烧肉。”许长安说,“既然师父想吃,那我这就去做。”
无涯心满意足,“那我就等着啦。”
“且慢。”圣上追上来,“不知顾夫人可还记得,曾许诺要让朕瞧一眼你的厨艺?”
许长安不明其意,“庖房烟大,臣妾这就列一份清单出来,您在厅堂稍等片刻便可。”
“不碍事。”圣上脚步没停,跟着他走,“朕的厨艺不精,不看一眼怕是难以学会。”
许长安还没反应过来,“您若是想吃,可以让御膳房做,不必亲自劳神费劲。”
圣上却笑了,“顾夫人迟钝,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朕所为的,并非是一时口舌之欲?”
许长安是真不明白。
圣上引导他,“你每日为念之做饭,所为什么?”
许长安答:“吃饭啊。”
“……”圣上默了两秒,再次试图引导,“见到念之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你心里是何感想?”
许长安想也不想,“下次继续做。”
“除此之外呢?就你个人方面的感想。”
“没有了啊,做顿饭还能有什么感想?”
圣上放弃了,“你就不觉得,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饭菜能得念之喜欢,心里十分满足?”
许长安看了看圣上,又看了看顾爻,“不应该是阿爻觉得吃饱喝足吗?”
顾爻很乖巧,“是的。”
圣上欲言又止,“算了。”
这个话题本该到此为止,奈何许长安教圣上做菜教到一半,忽然又想起来。
他恍然大悟,“圣上,难道您是想做给心爱的人吃?”
圣上为他的迟钝感到哭笑不得,“不然呢?”
什么叫不然呢?!
许长安明明记得,圣上至今未娶一人啊,又是从哪里来的心爱之人?
许长安斟酌言辞,“您……不是还未立后吗?”
圣上笑了,“还未立后,就不能有心爱之人了?”
许长安讪笑,“哦不,当然不是。臣妾只是好奇,那位姑娘究竟是何等天人之姿,才能入得了圣上您的眼?”
此话深得圣上的心,“你觉得国师大人之姿如何?”
许长安道:“自然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说完,猛然察觉不对,“圣上,您所说的心爱之人,不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