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仙尊道侣 第53章

作者:千里落花风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本尊不相信,是因为曾经也有人试过。”

  “当年天生神体的无念神君应劫回天后便立刻找了本尊。”左英脸上仍旧是淡淡的,不疾不徐道。“他问本尊,水月镜乃上古人皇所留,相传可以化因果,塑真神,是不是真的。”

  “我记得,你素来不喜欢无念神君。”陈知渊拧着眉,长眸扫了眼左英,明显对他的话存疑。

  “你还记得我有个师兄吗?”听到这里,左英突然抬了眸,连本尊也不自称了,直直望着陈知渊,肉眼可见地生气道。“我自然不喜欢他,无念神君生来神体,从来不懂修仙化神的艰难,这样的人没有心便罢了,蹉跎岁月,不学无术,我也管不着。可凭什么他去应劫,确是别人替他魂飞魄散?”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年没人逼你师兄陪无念神君应劫。”

  “是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师兄甘愿去死,我拦不住他,是他自作自受。”左英泠然一笑,愣了一瞬才眨了眨眼道:“所以无念神君魂飞魄散的时候,我可没有在门前放鞭炮庆祝。”

  “他魂飞魄散了?什么时候?”陈知渊心中一动,虽然他向来避世,可无念神君陨落这样的大事不至于不知道。

  “你入水月镜的时候。”

  “哦。”陈知渊淡漠点点头。“所以,你到底是发的什么疯要突然来我这里忆往昔,提起前尘旧事来浪费我的时间。”

  “因为我在你道侣身上察觉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左英不理会他的话,步子一转绕过了陈知渊去看月白,静静道:“无念他当年找我借水月镜我是不愿意借的。可谁让他身上有我师兄亲手结的道侣印,况且,他进去是想要复活我师兄,虽然是痴心妄想,可我就是想看他后悔莫及撞破南墙的狼狈样子。”

  “你借他了?”陈知渊突然捏了捏月白的手腕,眯着眼睛问道。“无念当年被你放进了水月镜,又在水月镜里魂飞魄散的?”

  左英没有出声便是默认了。一张脸有些发白,兀自从旁边茶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才缓缓道:“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左英深吸口气,突然望着月白,跟陈知渊道:“我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抹无念的气息。”

  “我明白了。”陈知渊突然紧紧搂住月白,将他头抵在自己心口处,凝重跟左英道。

  …………

  竹林里风声阵阵,月白甩着清风剑,让自己的灵气向外荡开,拂过山岗,泽润四方。

  “些许时日不见,你修为能有如此进步,看来凌道仙尊没少好好□□你。”越凌背着手和月白一起飘在空中,那轻翘起来的狐狸眸里漾着笑意,直白问他道:“双修一次得换几个姿势啊?”

  “咳……”月白提剑飒沓的身影一滞,咬着唇红着耳气道:“马上就要当妖皇的人了,不想着潜心修炼早日出这方世界,怎连说话都没个正形?”

  “谁说我没好好修炼了?”越凌看着月白欲盖弥彰的样子不由得轻哼一声,眼皮抬都没抬,摇着扇子款款落下,幽幽道:“只是几个兄弟初化人形,修炼时皆需照拂,父皇修为停滞已久,好不容易最近有了些许机缘变化,自然要潜心摸索。你与凌道仙尊已是超脱这方世界之人,又不能时常回来,这地方,我不看着,谁来管?”

  “我自然知四哥你辛苦。”月白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想不通越凌到底是怎么把话题拐了个这么大的弯,又回到自己身上去的,只能勉强应付道:“可也要抓紧修炼,师尊想将这方世界抽离出去,若是真的做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四哥多有一分实力总是好的。”

  “这就是你们回来的理由?”越凌的脚步停在屋外,眼望着窗边陈知渊和越陈风相对而坐,明明薄唇翕动,却半点声音都听不到,才又转首问月白道:“外边的天地如何?”

  “除了灵气充裕些并无什么不同。”月白乖乖回他,同样望着正和越陈风说话的陈知渊,一瞬间心思回转问越凌道:“当年,母后生我和越安的时候因镜灵作弄而魂飞魄散,是故我和越安都没见过母亲,你可能跟我说说她?”

  “谁告诉你,生你的是母后了?”越凌狐狸眸一翘,手中折扇一展,扇面上的傲雪红梅便落在月白眼里。血一样的红色为梅花平添了几分艳丽诡异,被阳光一照依稀还闪着金光。

  月白一晃神,只觉得越凌手里的本命法器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越凌便凉凉笑道:“那是你父后。”

  “你是说,是说……”月白结结巴巴的,半天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惊愕地看着他,有些站不稳地拽住了越凌的袖子。

  “虽是男身,可也是他生下了我们,无论他跟父皇如何,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们不能不认,你不必害怕。”越凌以为他被男人生孩子的事情惊到了,罕见地拍了拍他的头,安慰他道。“不过他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你怕是不能体会不到在他膝下玩闹的日子了。”

  月白紧抿着淡色唇没敢吱声,一阵诡异的感觉浮上心头,望着越凌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番外一起写的,奈何都只写了一半,不管了,我努力更新,么么哒,怕自己后悔,先放上来吧。对不起这阵子有点忙又有点懈怠又想复盘学习,结果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我估计番外一共两个应该有个六章吧。一个是交代其他人的结局,主要是写狐王的。还有一个是陈知渊跟月白的。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79章 番外二

  “他是什么样子?何以魂飞魄散到半点痕迹不留?”月白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抬起头来轻轻问道。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一手挽着自己的剑,漫不经心地轻抠着剑身上的花纹。

  “他是个落魄的任性少爷,被父皇强娶回去,生下了我们。月白,这件事不要问了,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起白头,也有可能是婉转成雠。”越凌将扇子又展了展,看来是真的不想月白问这个,微抬了抬眼,含着笑问月白道:“我的扇子好看吗?”

  月白这才回过神来,忙细细看他的扇子。方才站得远,只觉得越凌的扇子有些变化,现在离了近了才意识到这哪里是变化,简直就是改头换面。那像洇了血的梅花艳丽夺目,或含苞或傲放,每朵花瓣四周刻上了丝丝金线,稍微一展,便在阳光下泛起微微波光。

  “如此精妙,你将自己的本命法器精进了?”月白佯装着热络捧场,将清风剑往前一抬,强打起精神来。“看来你修为也有所长进,不若来跟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越凌只抿着唇笑,对月白的话不置可否。说完袖子一晃,便朝着月白飞身而去,扇子抵着清风剑划过,“唰”地打开,便是一个金光阵朝着月白而来,破空声音回荡在这竹林间,伴着越凌纷飞飘动的白衣墨发,飒沓潇洒得让越凌哪怕昂着头也像个漂亮的白孔雀。

  “哪里来的花里胡哨的招式?”月白望着他的样子头上一汗,边说着脚步一踮,清风剑刚与扇子打了照面便退开,轻落在竹梢之上,剑气一搅便将那金光阵荡开了去。

  …………

  “当真?”屋里突然响起一声呢喃,打破了方才的寂静。越陈风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沉默良久才回过神来,被割裂的斑驳日光落在他清雅白皙的脸上,更显得那双狭长微翘的眼里深沉幽暗。

  “大抵是没有错的,无念神君魂飞魄散的时间,和月白出生的时间也能对上。”陈知渊一手摩挲着手里的竹叶杯,轻轻呷了口茶继续道。“若他真的是无念神君,又是在这水月镜中魂飞魄散的,那借着水月镜替他聚拢出一丝魂魄,养在这镜里,养个几千年,想来也可以将他复活。”

  “月白的血脉出于他,这个因果早已定下,让他复活这件事,我能帮的定然会帮。只是……”陈知渊顿住,朝着越陈风微微笑了笑,只那笑意并未达眼底显得有些淡漠。“只是你做好准备了吗?我方才与你说的。”

  “他进水月镜是为复活一人,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而这个人,却不一定是你。”

  “我知道。”越陈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蜷起了手,像是不忍接受般深吸了口气才道。只是这单薄的三个字似是有千斤重,越陈风突然闭上了眼睛,薄唇一瞬间失去了血色,没了精神。

  “原来你早就知道。”陈知渊却是当没看到一般,略点了点头,静静道。“怪不得他魂飞魄散之后便被人三缄其口。而你苦守在这里,哪怕你们的孩子都魂魄皆全了,也不见离开。”

  “既是如此,你也还是想要我替你将他的魂魄聚起来吗?”陈知渊起了身回望着他道。“哪怕他身负别人的道侣印,即便和你生了那么多孩子,也还是未倾心于你过。”

  越陈风没说话,只是同样站了起来,白着脸朝陈知渊拜道:“多谢仙尊相助。”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若他真是无念神君,这次被复活我便要将他带离水月镜,到时候你与他,他是什么反应却不是我能预料的。我与月白既然进来了,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出去,此事干系甚大,你可要想好再跟我说。”陈知渊却不接他这一拜,瞥了眼门外的场景,轻笑了笑,便抬步出去边跟越陈风道。

  月白正被越凌困在阵里拿着清风剑左突右刺忙得团团转,些许日子不见,越凌的打架风格却是变了,以往动手直接凌厉见血,哪里有靠着巧劲设阵布局坑别人的时候?

  月白一时不察被绕了进去,对着这金光阵着实有些头疼。倒不是不会解,只是这阵法变得也不慢,一个个解过去,那可就复杂了。

  “好。”越陈风利落应一声也随他出来了。一头墨发用青竹簪挽起,显出了他沉谨瘦削的脸,一身素袍穿在身上,自有一番清韵气质。那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睁着,明明望向远方,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进去一般有些失神。

  陈知渊听到他应了才点点头,一双眸子不经意落在月白身上,又转而落在一处儿,边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丝毫不在意月白而今还被落在阵里出不来。只他话音刚落,天上一片云彩突然被风吹得动了动,一片阴影从阵里划过,掩了阵阵金光骤然让扑向月白的攻势一缓。月白眼睛一亮,清风剑再也不左刺右挡了,而是直奔着方才那处阴影而去,直到他一剑刺中阵眼,周遭金光一滞,下一刻越凌极速往后退去,收了扇子,转身避开月白的剑意,翩然停在了陈知渊面前。

  “几日不见,凌道仙尊这护内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越凌白着脸,捏着自己的扇子,望着陈知渊连话都不想好好说了。

  “那又如何?”陈知渊笑笑,连看都顾不上看他,对解了阵的月白招了招手,后者早就收了剑,撑着手直奔向陈知渊,给了陈知渊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天天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看看,你连我都打不过了,该知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怎能怠惰呢?”月白轻弯着眉眼搂着陈知渊教训他哥,一番话说得顺遂极了。

  “你以为你是靠本事找到的阵眼?还不是……”越凌白了月白一眼,望了望陈知渊,还是没将话说完。

  “那又如何?你手里的扇子是用我云静宗的法门精炼而成的,我们又何曾说过什么?”陈知渊不动声色地刮了刮月白鼻子,眸里光波一转,淡淡道:“不过你可是好本事,那便恭喜了。”

  “一般一般,您既然看出来了,这事便过去了。”越凌听到陈知渊的话却是得意一笑,抚了抚自己的扇子,极为珍惜地收了回去,这才骄矜道:“等着备好礼吧,他日我有好事,你们自然也跑不了。”

  …………

  “到底是什么好事,能让四哥如此高兴?”月白和陈知渊离开绿竹林之后才开腔问道。

  不知怎地,他离开的时候也不远,怎么就觉得一个两个都怪怪的。明明他们进来是替左英找到无念神君的,却连陈知渊都悠哉悠哉,一点都不着急。

  “大概是他缠上了司空器,现在正是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自然得意忘形到忘乎所以了。”陈知渊站在破天剑上,一手挽着月白的腰,一边道。“这两个人,可都不是能轻易交付真心的性子,这波可算是天作之合。”

  月白不想纠正他对“天作之合”的用法,想到他那不着调的四哥能跟司空峰主凑到一块去半天没说出话来。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谁又能置喙呢?”月白干巴巴道。

  “是呀,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咱们不能置喙,却能看热闹。”陈知渊接一声,说着便到了,一手抱着月白从破天剑上下来。

  月白这次看到他来到了他妖界的皇宫,这皇宫月白不太陌生,越凌曾经特意花了不少时间,亲自带着他从这宫中一步步走过,告诉他:“毕竟是自己的家,哪里有不认识家的。”

  “咱们来这儿干什么?”月白不知道陈知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随着他一起,踏进这巍峨的宫殿。

  “来找找无念神君留下的痕迹,看看水月镜能不能回溯出些什么。”陈知渊不紧不慢道。

  水月镜能化灵的能力太过逆天,陈知渊暂且悟不出来,却不妨碍他演算出来些许的皮毛。

  既然月白化得出来,那这位在水月镜里魂飞魄散的神君,只是聚起魂魄而已,应该没那么难。

  …………

  绿竹林里,越凌在陈知渊和月白没影后便坐不住了,略咳嗽一声刚想跟越陈风告辞便看到越陈风已经转身回了屋。“想走就走吧,云静宗的那位峰主,你若是真喜欢,便……”越陈风突然脚步一顿,话音生生停在了风里。

  “便不要强迫他。”

  “孩子心里有数。”越凌脸上蓦然一肃,明白越陈风说的是什么,郑重应道。

  越陈风却没再理他。

  屋里只剩了他一人,天晴云淡,日头缓缓落在竹林之外,带走了叶子上的明亮光芒。

  越陈风绕过屋子挖了坛酒去往后院,在夕阳的落晖下,跨过小溪,朝着更深处走。

  日光逐渐隐没,月下清辉便洒,越陈风站定在一处凉冢旁,呆看了半晌,终是倚着那凉冢,灌了口酒。

  那坟前的牌位上写着“吾妻昭平之墓”。

  作者有话要说:  〒_〒我没想到这个故事展开还挺长的,不管了,先写着吧,这个番外讲的是别人的爱情。祝大家国庆快乐,么么哒。不一定日更,一章写完了就更。

第80章 番外三

  “轰隆”一声,沉午山上起了一道闷雷,越陈风随着那道闷雷直直摔落下去,仓皇吐出一口血,咬着牙钻进了林子里隐去了身形。

  山脚林间一个颇为破败的茅屋门开了一道口。越陈风最后一眼,只注意到那茅屋里出来的人一身素袍,头发高挽,简单别了簪,正笨拙地朝他试探着走来,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道士。

  “别过来,快逃……”越陈风心里一沉,牙齿打着颤,艰难道。

  那群妖物能将他逼成这样,自然不是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能管的,与其被自己牵连同样丢了命,不如别管闲事,离得远远最好。

  意识溃散间,越陈风唯一的想法是希望这个道士聪明一点。

  …………

  越陈风没想到自己能醒来,更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毫不熟悉的地方醒来。

  “你醒了?”头顶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单纯的无辜,越陈风冷眸一扫,这才看清楚这小道士的一张脸,像是开得烂漫的玉琼花,洁白又明媚,没有一丝异色。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刚醒来的嗓音还有点嘶哑,但这不妨碍越陈风身上的肃杀,那清冷孤傲的脸上带着凌厉的的风霜默数着自己还能容忍小道士朝自己走几步。

  “你姓越吧?”小道士察觉到他的防备软软一笑,大大的眼眸弯了弯,却没有再朝他靠近了,摊开双手,颇有些无辜道:“你快要死的时候护山法阵皆动,想来是你家祖宗护佑你,我叨扰你沉午山时日已久,救下你也算是还了你越家的情,无需如此忌惮。”

  越陈风:“……”

  不敢细想这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道士如何能在那群残忍妖物的手下救下自己,越陈风沉着脸绷着背毫不留情问他。“你为何要留驻在我沉午山。”

  刚问出来,那原本温言和软的小道士脸色便一变,眼里像是繁星失了颜色,只剩下寂静。

  越陈风看他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轻柔和缓道:“我在找我道侣。”

  很好,还是成了家的道士。

  越陈风觉得自己现在除了全身疼,牙还有些痒痒,又望了眼仍旧安静和柔的小道士,似是瞬间没了兴致一般转过了头去,冷冷道。“我被仇家追还受伤了,暂时借住在这片我祖宗们的护佑之地,不妨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