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养夫郎 第7章

作者:灯火瞳明 标签: 生子 甜文 种田 穿越重生

  “彼此彼此。”

  “臭小子,先把那一头解决了再聊。”

  武哥率先冲向另一头,那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不支援,又得新增伤患。

  等到最后一头野猪轰然倒地,太阳悄然爬上头顶,众人瘫坐在地上,此刻谁也不想起身。

  仰面躺地的武哥胸口起伏:“呵呵呵,总算是活下来了。”

  阳光透过树缝渲泄而下,一束光打在陆一鸣的脸上,他侧了侧头:“走吧,这里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

  这里就他的体力消耗最少,他自觉背起那名不知是死是活的重伤人员,提着背篓率先下山。

  等陆一鸣走了一段距离,这几人才依次起身。

  “这几头野猪怎么办?”

  “你还有力气?”

  “没有力气也得有,一头野猪三百到五百斤,这得吃几个月才能吃完!”

  “嘿嘿嘿,一头好几两银子呢!七头就发财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虽然他们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实在舍不得这些拼死才换来的野猪,瞧这皮这肉,准能卖个好价钱。

  全员冒着星星眼看着武哥,他思考了一番,做下决定:“带一头吧,等会儿下去再喊一些人上来帮忙,现在先下去。”

  当猎户小队还坠在后头时,陆一鸣一路小跑下山找大夫,这人失血过多,再不医治,恐无力回天。

  一个黑影从金黄色的农田里飞过,带起一阵风,眼尖的人眯起眼,瞧了半天,朝裴星惊呼:“星哥儿!你当家的浑身是血,正往李大夫去,你赶紧去瞧瞧!”

  裴星听闻手一颤,镰刀锋利的刀刃划破手背,鲜血直流。

  他的脑袋嗡嗡的,只听见夫君浑身是血,瞬间红了眼。

  镰刀被丢弃在一旁,他惨白着脸,咬着唇,直奔李大夫的住处。

第8章

  李大夫前脚刚出诊回来,后脚就见两个血人急急忙忙冲进自家大门。

  “你这小子,长着一双飞腿,喊都喊不住。”没等陆一鸣回答,他大声惊呼,“你慢点放,再这么折腾,活得也变死的了。”

  跑了一路,这人原本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崩裂,骨肉可见,李大夫皱着眉小心剥离紧贴着伤口的布料,对方惨白着脸,昏迷中无意识痛苦地闷哼。

  李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询问缘由:“你们这是上哪里了?怎么伤这么重?”

  长时间的奔跑停下后,身体机能开始逐渐恢复,之前忽视的酸软感席卷全身,陆一鸣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将来龙去脉说与李大夫听。

  听完全过程,李大夫手一抖,默默把插错的一根针拔下,脸色僵硬地总结:“这么说你们仅凭五人杀了七头野猪?”

  “嗯。”

  普通人遇上野猪,五个人都敌不过一头,体格健壮经验丰富的猎户单独行动,一旦遇上野猪,率先考虑的也是如何逃命而不是奋力一搏,可见野猪的凶悍程度。

  结果这群汉子,五人硬战七头野猪,七头野猪可不是什么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情,这是翻好几倍的战斗力。

  要不是现在无法空出手,他真想敲开对方的脑袋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勇气。

  暴力,实在是暴力,这群不要命的猎户,怪不得娶不上媳妇儿。

  “他怎么样?”

  李大夫摇摇头,沉声道:“看今晚的造化了,能挺过半月后又是一条汉子,挺不过就……哎。”

  剩下的话他没说,不过意思非常明确。

  对方收拾完工具,上上下下打量陆一鸣:“你观你气色尚佳,体态自如,你身上何处……”

  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翻到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人行色匆匆,毛手毛脚地踢翻了门旁的担架,他小心扶正后,慌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眼睛正焦急地张望着某个身影。

  两人被这一声响动吸引,一同转过头去,李大夫很快认出来人,一脸戏谑,视线在两人间来来回回跳跃,准备看好戏。

  陆一鸣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原本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人没瞒住,倒是又惹哭了某只兔子。

  他干笑了一声,朝对方走去,自然地抬手摸了摸他柔顺的脑袋,放轻声音,生怕那滚烫的眼泪被他惊动。

  “我没……”

  猝不及防,纤细的兔子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扑进他的怀里,背后的双手死命拽着他的外衫,耳朵贴着胸口反复确认心脏的跳动。

  “事。”

  汩汩涌出的湿润渗透衣襟,泪水脱离人体后变得冰凉,贴近他胸膛的皮肤后再次变热,他先是手足无措,后僵着手拍了拍对方发颤的后背,岂料兔子哭得更凶了。

  真要命,这要咋整,他也想哭了。

  “咳咳,星哥儿啊,差不多得了,考虑考虑我这个独居老人的心情吧,要不你们回家再继续?”

  之前是担忧害怕陆一鸣出事,他脑子一懵顾不得其他,现在发现李大夫目睹了全程,又龟缩起来不好意思了。

  他像蜗牛一样从陆一鸣的胸口慢慢离开,自以为别人注意不到地用陆一鸣的身体遮挡来人的视线。

  陆一鸣挪步走回内堂拿上背篓,裴星亦步亦趋地跟着,说什么也不让人看见他那张大花脸。

  瞧见两人要离开,李大夫赶紧拉住他:“一鸣小子,麻烦你再跑一趟,通知大山的家人一句,哎,这糟的什么孽哟。”

  大山?李大山?

  之前对方的头发一直遮挡着面部,他没注意,原来是他啊。

  他悄悄往后面看了一眼,果然身后的小兔子总算肯露出脑袋,惊讶:“大山哥受伤了?”

  叫得还挺熟练。

  “对,野猪袭击的,贯穿伤。”

  一听这么严重,裴星有些担忧,宋大娘欺辱他时,大山哥出手帮过他,他不希望这样的好人就这样死于一场意外。

  “能治好吗?”

  “看情况。”

  裴星越过李大夫的侧身朝榻上望去,一只大手蓦地捂上了他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不明所以地回望陆一鸣。

  “伤口丑陋,会长针眼。”

  旁观的李大夫顺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笑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的小夫夫哟,伤风败俗啊伤风败俗。”

  他们一出门,正巧遇到马不停蹄赶来的李大海,凉帽和汗巾都没摘就急急忙忙过来,陆一鸣猜测他应该是收到武哥他们的信儿了。

  “兄弟,谢了!回头请你喝酒!”

  李大海一阵风从两人身边跑过,边跑边朝陆一鸣致谢。

  “李伯,我哥怎么样?”

  李大夫挪了挪嘴示意:“躺在那呢。”

  待夫夫俩消失在拐角,李大海一脸担忧又嫌弃地对某个佯装昏睡的人开口:“别装了,他已经走了。”

  李大山睁开紧闭的眼睛,哪里有半分刚醒的姿态,他惨白着脸扯了一个苦笑:“你来了。”

  “我不来你还能咋滴?让人家小两口照顾你吗?你想的美。”李大海瞥了一眼李大夫,到嘴的刀片寄语戛然而止。

  李大夫笑呵呵表示自己去给患者煎药,将空间留给兄弟俩,他老头也算见多识广,什么事看不出端倪?

  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李大海毫不客气开始数落病患。

  “你说说你,一听到人家当家的平安回来了,就想不开跑去那劳子小阴山找刺激,看看,看看,对方转眼成了你救命恩人。”

  “以前就说过你,那是我兄弟,就算你喜欢那个谁,你这做得也不地道,我在他眼前都臊得慌,自家哥哥喜欢兄弟的夫郎,这说出去像话吗?”

  “假如人家哥儿也喜欢你,你让人家哥儿怎么办?别人怎么看他?跟着你一起受全村的非议?还是害死他?”

  “更别说,我看那哥儿喜欢的是他家夫君,你啊,要是为了他好,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刚你也见着小两口了吧?恩爱吧?心里滋味如何?”

  李大海补了最后一刀,李大山原本苍白的脸蒙了一层霜,他别过头去,眼神涣散地盯着墙壁,真的是有苦难言。

  心脏酸涩,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第一次遇见星哥儿是对方被宋大娘刁难,他看不过去,顺手帮了忙,那时只知道这是陆一鸣家新嫁进来的媳妇儿。

  他第二次遇见星哥儿是对方在田里挥汗如雨,但也会笑着和人打招呼,那时的笑颜,他至今难以忘记。

  他第三次遇见星哥儿是在河边,他一个人边洗衣服边无声落泪,还默默给自己打气,他见着了,开始替对方愤怒,痛恨陆一鸣的漠视。

  后来,第四次第五次……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敢上前,只是时不时关注这人的身影,直至情根深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察觉到自己心思又如何,就能忘记了吗?

  李大海瞧自己兄长灰败的神情,只得叹一口气,有些事情还是得他自己想通才行。

  ******

  陆一鸣在捂住裴星眼睛的时候,通过小苗的提示发现李大海已经醒了。

  至于为什么阻止裴星上前,他认为这是作为哥哥应该把关的,对方明显是在博取同情,想试探小家伙的反应。

  这怎么行,这么有心机的男的不能要,不然小家伙以后肯定被吃得死死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不能让小裴星误入歧途,这是兄长该做的。

  陆一鸣犹犹豫豫问:“你和大山?”

  问完又觉得理直气壮,身为哥哥,怎么就不能了解弟弟的感情状况了,扭扭捏捏做什么。

  “村里有不少好人,大山哥、大海哥、树哥儿、张婶他们时常替我解围,都是好人,我希望所有的好人都能平平安安。”

  瞧对方的语气和态度好像对李大山不是那方面的喜欢,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腕突然一紧,他下意识想挣脱,抬到一半松了力道,低头一看,一只骨架分明的手生拽着他。

  “怎么突然跑起来了?”

  一出拐角,裴星偷偷四下观望,发现没人,拉着陆一鸣就往家里跑。

  “我要看看你有没有骗我!身上是不是有伤!你身上这么多血,我都看不见伤口在哪,是不是很疼?”

  “小阴山这么凶险的地方,你怎么可能平安无事,每次父亲从山里回来,都骗阿爹说没事,其实身上的伤口都糜烂了!”

  “每次他都背着阿爹偷偷让大哥或者二哥帮他刮下伤口处的腐肉,我都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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