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种田文小叔子 第176章

作者:左木茶茶君 标签: 快穿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肖乐回道。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李清禾轻声道。

  肖乐侧头看他,李清禾也垂头注视着他,二人目光相触,没有谁移开眼。

  “清禾师兄,什么是断袖?”

  肖乐又开始装纯了,毕竟没人在他耳边提过断袖二字,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闻言,李清禾凑近了些,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三指宽。

  “断袖,就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男人喜欢男人。”

  “男人喜欢男人……”

  肖乐的脸忽然有些红,眼神有些闪烁,不敢去看李清禾,李清禾从上午提着的心,此时又晃动了几下。

  “肖乐,你讨厌断袖吗?”

  “……不讨厌,”这还是第一次听李清禾叫他的名字,肖乐浑身一麻,有些没出息地抬起那双眼,“我、我也是断袖。”

  李清禾眼眸一闪,又凑近了一指,“哦?那你喜欢谁?”

  “我、我喜欢清禾师兄。”

  肖乐红着脸大声道。

  这无疑让李清禾的心放回了胸腔,看着肖乐那羞怯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发出低笑声,接着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肖乐的额头上蹭了蹭。

  “嗯,我也很喜欢小师弟。”

  肖乐的脸更红了。

  “那、那我们可以一起洗澡了吗?”

  没想到他忽然说起洗澡的事儿,李清禾一愣,“嗯?”

  “之前你不是说,只有亲密得和夫妻一样,才能一起洗澡吗?那、那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洗澡?”

  肖乐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

  李清禾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后,才发出一阵叹息,扣住肖乐的后脑勺,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压,“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那、那是当然了,我娘说我可招人喜欢了。”

  他不知道,怀里的人眼里闪过得逞,嘴里却说得十分害羞的话。

  “婶子说得没错,小师弟,你自己招惹我的,可不能半路上就跑。”

  “我不跑的,”肖乐仰起头,“那我们可以一起洗澡了吗?”

  “可以,”李清禾扬眉,垂头在肖乐唇上印下一吻,“还可以洗很久。”

  肖乐的脸随着那个吻,变得红彤彤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盯着李清禾的唇看了看后,忽然直起身主动地吻住了对方。

  李清禾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又惊又喜地抱住肖乐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微风拂过他们时,二人都不觉得冷,反而身体越发灼热,恨不得来场大雪才好。

  好不容易分开后,肖乐靠着李清禾的背,坐在他怀里,二人纷纷看向远处的村子。

  李清禾的下巴放在肖乐的头顶蹭了蹭,肖乐不但没躲开,反而将头往后仰了仰,也蹭了蹭李清禾。

  这个举动让李清禾抱住他的手微微收紧。

  “师父和刘叔都不是咱们镇子上的人,他们也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刘大夫出来行医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病人,那病人说自己头疼难忍,想求人帮帮自己,刘大夫二话没说,便要放下药箱去救人。

  可药箱还没卸下,就被眉眼张扬的青年把他整个人都拉到了一旁,那青年就是于大夫。

  李清禾顿了顿,“师父说,刘叔那会儿蠢得很,如不是他出手相救,刘叔就得被那个骗子讹上了,所以刘叔得感谢他八辈祖宗。”

  总之二人就因为这个骗子而结识,二人都是大夫,但一个对病人温言细语,一个却凭心情给人看病。

  即便这样,二人还是成了朋友,他们走过不少地方,后来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刘大夫说想安顿下来。

  于大夫也不想过那种漂泊的日子,于是二人自己向人打听一个村子,接着便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刘叔不到一年就在太平村住下了,而且三年不到就成了亲,我师父呢…”

  李清禾忍不住一笑,“三年了才在这个村子住下,五年后才成为这个村的乡大夫…”

  有一天,于大夫去镇上买酒喝,遇见一青年,那青年在偷看他,于大夫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自认风流倜傥,这么好的皮囊若是没人瞧,那才是他的失败。

  听到这,肖乐忍不住道,“于师父在跟你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自夸吗?”

  “也不是一直,”李清禾道,“但是十句话,有八句是说他好的。”

  肖乐一脸了解地点了点头。

  “那、那个偷看他的青年,是不是张大夫的弟弟?”

  “对,他叫张清。”

  是个非常纯良的青年,在家排行老五。

  于大夫或许不记得他了,但是在于大夫刚在村里安顿下来时,张清来村子里走亲戚,不小心受了伤,是于大夫帮他处理的。

  张清见于大夫看过来,还以为对方记得自己,可鼓起勇气上前打了招呼后,才知对方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他是难过的,可很快又打起精神,经常来村子走亲戚,可十次有八次都赖在于大夫身旁,不是帮着他上山挖草药,就是帮着晒草药,还给于大夫做饭。

  “张叔做饭非常好吃,师父说他本不想搭理的,可实在嘴馋,就让张叔留下给自己当药童,每个月还给他月钱。”

  其实就想吃人家做的饭。

  “那会儿张大夫并不在家中,而是在外求学,”也正是因为这样,张清在于大夫这住了一年半。

  见肖乐侧头不解地看着自己,李清禾解释道,“若是张大夫在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弟弟去给别人做药童,毕竟药童实在辛苦,即便是跟着他,也比跟着外人好。”

  张清在于大夫身边待了一年半,可这一年半里,他暗示无数次,于大夫就像是不开窍一般,没有一次明白他的心思。

  直到一天过节,张清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还打了酒,想与于大夫痛饮一场,再借酒壮胆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

  可万万没想到,在试探于大夫对未来伴侣有什么期许的时候,于大夫说想娶一个贤惠的姑娘,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就这么一句话,打断了张清肚子里藏了多年的话。

  他一声不吭地喝完了所有的酒。

  “师父说,那天晚上,那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看着他的眼神悲伤而绝望,那时候师父还不明白原由。”

  直到第二天酒醒的张清提出告别,说他二哥快回来了,他二哥也是大夫,想回去帮二哥提提药箱,跟着对方行医。

  到最后人走的时候,于大夫也没有挽留。

  第一天,于大夫不觉得有什么。

  第二天,于大夫看着烧糊了的饭菜沉默了。

  第三天,于大夫在找东西的时候,随口唤了一声张清的名字,缓过来的时候,才惊觉对方已经离开,却又留在了他心里。

  “那于师父去找张叔了吗?”

  肖乐追问。

  “没有。”

  于大夫没有去找他,因为他还没接受自己居然对一个男人有了那样的心思。

  “那他什么时候去找张叔的?”

  肖乐急得不行,觉得于大夫实在是个木头。

  “一年后。”

  李清禾的回答让肖乐瞪圆了眼睛,“那么久!那、那张叔怎么样?他那么喜欢师父,一定在等他吧!”

  李清禾拥住肖乐,声音带着几分沉重,“他一直等在师父,可到死也没能见师父最后一面。”

  张清回家后没多久,张大夫还真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张清的不对,细问之下,张清也不说实话,可张大夫是什么人,他问家里其他人,得知张清来于大夫这做了一年多的药童时,就觉得不对劲儿。

  在外面见多识广的张大夫,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他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于是让爹娘赶紧给张清定亲。

  张清怎么愿意呢?他不愿意,爹娘追问,他就说没遇见喜欢的姑娘。

  左右推拒了半年,张大夫忍无可忍,告诉张清,若不与于大夫断了,他就带人断了于大夫两条腿,让他做个废人。

  张清吓住了,他性子本就怯弱,就连县城都没去过几回,加上家里的兄弟叔伯,个个都是能动手就不说话的,他还真怕张大夫去废于大夫。

  于是,他沉默了。

  “可他喜欢的是师父啊,若娶了一个姑娘,那简直是害人害己。”

  于是,在妥协的那天晚上,张清自杀了。

  他死的时候,手里抱着于大夫送给他的酒壶,还有血写在衣服上的三个字:错在我。

  那字并不好看,却是于大夫教他识字的。

  张大夫后悔不已,在家人的逼问之下,才说出小弟的异常,以及怀疑对方与于大夫之间有情。

  家人暴怒,将张大夫关在祠堂对着张清的牌位跪了一个月,每日只有小辈送些清粥进去。

  “当师父明确自己的心意,决定去见张叔,并且告诉张叔自己愿意一辈子与其相守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已经长了杂草的坟包。”

  李清禾的声音很轻,可肖乐却觉得无比沉重,他难以想象,于大夫那时候的心情。

  “师父在张叔坟前跪了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一直到昏死过去后,被张家人抬了回去,而当时安顿的房间,正是张叔的房间。”

  于大夫醒来时,便见那墙角放着一个眼熟的酒壶,他跌跌撞撞过去,将那酒壶抱在怀里时,发现那酒壶里有东西。

  他将酒壶一分为二,找到了一封信。

  一封积了灰,且字迹很丑的信。

  “张叔在信上说,他很累,也很难受,他恨自己此生不是女子,不能与师父相守,更不能成为他眼中之人,心上之人,即便这样他也不能害了别的姑娘,只有死才能解脱。”

  “他不知道师父能不能看见这封信,但是上面还对张家人说了别怪任何人,是他自己想离开的,最后说,希望张大夫能与师父好好相处,别因为他,而在医门排挤师父。”

  其实那封信,说是给于大夫看的,还不如说是给张家人看的,张叔临死都不愿张家人把自己的死压在于大夫身上。

  “那封信,张家人看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