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肖老大今儿还真有些心动,想试试进山,闻言又回想了一番,那兔子虽然卖得贵,可大伙儿也不是傻子,小百姓不会花那么多钱买毛色不怎么好的野兔。
所以那兔子还真没卖出去,而且那卖兔子的汉子离开时,脚有些问题,一看就是受了伤。
“哥,你别跟着进山,我心里不踏实。”
肖乐眼睛有些红地对肖老大道。
“是啊,这山上的东西要是那么好得,那大伙儿早就争先恐后地上山了,再说了这是个技巧活儿,得有耐心,”肖大嫂一边做草鞋,一边点头。
“对啊,”肖乐帮腔,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我记得爹提起过,咱们村之前有个人,不就是这个天进了山吗?刚开始尝了点甜头,可后来摔断了腿,那药钱就把之前赚来的败光了不说,还把家底掏空了。”
肖老大也瞬间记起了肖爹说的那人。
“后来呢?”
肖双追问着。
“得不偿失啊,”肖乐叹气,“后来为了拖累家人,又进了山,可却再也没回来了。”
这下整个堂屋的气氛都沉重起来。
直到肖老大保证自己不会有进山的念头后,这气氛才渐渐好转。
白天虽然睡了不少时候,可到了晚上大家休息的时候,肖乐依旧睡得很香。
晚上肖乐房里也只是传来了几声咳嗽,并没有出大事。
夫妻二人渐渐睡去。
第二天肖乐醒来的时候,和前一天一样,肖老大去了镇上,肖双在门口敲门给他送水,灶房里传来柴火的声音。
上午的太阳没有下午的温暖,可晒在身上也不错,肖乐像咸鱼一样,躺在竹椅上,一会儿躺着晒,一会儿侧着晒,一会儿再翻过身来晒。
看得肖双眉头紧皱,上前问肖乐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肖乐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这是把整个身上都晒一晒,天天窝在屋子里,我感觉自己都发霉了。”
“哪有,”肖双轻笑,觉得二叔有时候比小孩子还要天真。
“双儿!双儿!”
院门外传来张大壮激动的声音。
肖双一边应着,一边打开院门。
张大壮提了一个木桶过来,木桶里全是小鱼。
是他在河里捞的。
肖乐起身凑过去看了看,眼里都是喜欢,“这么多小鱼啊,大壮你可真厉害。”
“哪有,”张大壮红着小黑脸,大方地对肖双道,“全给你们吃,我娘不耐烦搞这个。”
这鱼带着点腥味,放油浪费油,不放油又干巴巴地没有啥味儿,总之不好吃,又不够塞牙缝。
肖双皱起小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收好,还是不收好。
他娘也不爱搞这玩意儿。
“啧,”肖乐看了看两小子,摇了摇头,“这可是好东西,你们不知道怎么吃吗?”
“知道啊,就是不好弄,”张大壮道。
“好弄得很,”肖乐扬了扬下巴,“我来说,你们来做,如何?”
“好啊!”
二人异口同声,反正没啥事儿,小子们就爱搞螃蟹鱼鳅啥的,可不就来劲儿了吗?
“知道五香叶吗?”
肖乐又躺在了竹椅上,眯着眼问。
“知道啊,就前面山坡上多的是,”张大壮指了指院子外面。
“双儿你把鱼处理了,在院子里挖一个坑,在上面烧柴火,大壮你去摘五香叶,”想了想木桶里的小鱼,他伸出手,“十张过来。”
明明是十张,他却伸出一只手,肖双看了一眼,掩住笑,提着木桶去处理小鱼了。
张大壮也跑出去摘五香叶。
小鱼很好处理,轻轻挤一挤鱼肚,肚子里的脏东西就会被挤出来。
张大壮回来的时候,小鱼已经处理好,肖双正在墙角挖土坑。
“肖二叔,我做什么呢?”
张大壮见肖双那边自己插不上手,连忙问道。
“洗了五香叶,弄点盐在小鱼上,别多了,”肖乐咳嗽几声,指了指灶房。
张大壮赶忙去做。
等五香叶包裹着带盐的小鱼,埋在土坑里,上面烧着柴火时,三人正一起晒着太阳。
肖乐的竹椅在中间,左右两边一边一根长凳子。
两个小家伙就像带鱼一样拉长了身体,躺在长凳上,闭着眼跟着肖乐学。
柴火熄灭了,肖乐也不让他们再添柴火,而是翻过身继续晒太阳。
左右两边的带鱼也跟着翻过身。
肖老大回来时,便看见这一幕。
他先是一愣,接而笑了笑,没把三人弄醒。
这还是第一次,老二和孩子们这么玩儿。
肖双第一个醒来,他听见灶房传来动静,整个人一个激灵便从凳子上起来,跑进灶房发现是肖老大在做饭后,惊讶道。
“爹,您怎么回来了?”
“主家又叫了人,我们领了昨天的工钱,就回来了。”
这事儿是常有的,所以肖老大也不觉得怎么样。
他们的说话声,将张大壮惊醒,只有肖乐睡得十分香甜。
一直到饭菜都上桌,肖大嫂都回来时,肖乐才醒过来。
他趴着睡的,脸上都是竹印子,看着有些滑稽。
吃饭时,大活儿都不去看他的脸,就怕看了要笑。
张大壮今儿在这吃的午饭,饭桌上多了一道菜,五香叶烤小杂鱼。
味道非常好,又香又脆,五香叶的味道直接把鱼腥味给弄没了。
肖乐吃了几条,便不再吃了,他食量很少,脸色却不错。
下午张大壮又要去抓鱼,肖双有些意动。
看出小屁孩心思的肖乐冲他招手,肖双过来,“跟着大壮,别去水太深的地方,晚上我还想吃。”
肖双立马点头,和张大壮提着木桶,笑嘻嘻地往河里去了。
肖老大见此跺脚,“这咋成啊!得看家啊!”
说是看家,其实意思就是守着肖乐才行。
肖乐却笑道,“哥,我想去地里。”
“啊?”
肖老大和肖大嫂一愣。
“我想去外面走走。”肖乐垂下眼。
二人对视一眼后,应下了。
出门时,肖老大和肖大嫂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肖乐走在中间。
他走得很慢,是不是咳嗽几声,路上遇见了下地的老乡,记得住叫什么的,肖乐便扬起笑打招呼,记不得,便跟着大哥大嫂称呼就是了。
于是整个村都知道,肖家那个病秧子,跟着哥嫂下地了!
都好奇的人过去瞅时,才发现干活儿的还是肖老大两口子,而在不远处的大树下,肖乐靠着树干,手里拿着蒲扇,嘴角微勾,在那轻轻摇着。
这瞧着不像是去干活儿的,更像是去监工的!
“不是说吐了好多血吗?怎么瞧着脸色好了许多?”
“哎呀,这就是回光返照啊!”
“可怜啊,病了二十多年,白费了那张脸。”
“是啊,这肖老二要是没病,可铁定比村里好些人都俊呢。”
他们的议论声很小,加上没待多久便去干自己的活儿了,所以肖乐他们也没当回事。
肖老大时不时便转过头去看肖乐,一会儿问他渴不渴,一会儿问他饿不饿。
肖大嫂还带了糖酥,让肖乐饿了就吃。
两口子在地里干流浃背,肖乐躲在阴凉的树下,一会儿喝点水,一会儿吃点糖酥,再望眼看看四周的田地,脸上全是舒适的笑。
“看来老二喜欢出来,也是,一直窝在屋里,这人只会越来越难受。”
肖老大低声道。
“是啊,多出来逛逛也是好的,”肖大嫂也点头,话音刚落,便听大路那边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哟,你们也真舍得,肖老二身体不好,你们咋把人带到地里呢?这做大哥大嫂的也不能这么对待他嘛。”
肖乐自然也听见了,他看过去,只见一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娘子在那尖声尖气地说话。
这娘子是个寡妇,但是娘家却是肖大嫂娘家的邻居,二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年瞧上肖老大的不只是肖大嫂,还有这娘子。
可这娘子的爹娘却不同意,硬是断了她的路,把她嫁给了他们村一汉子。
那汉子五大三粗,对她不好不坏,日子也算过得去,可偏偏肖大嫂比她过得更好,因为肖老大对肖大嫂的呵护,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这让娘子非常意难平,而在肖双出生不久,那汉子便出事没了,娘子成了寡妇,又没有孩子,好不容易熬死了公婆,却没改嫁,就爱在村里说闲话,特别是肖家的闲话。
村里好些流言蜚语,都来自于她。
而原身被哥嫂虐待,她听了风声后编出了各种版本,是个“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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