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菊花连连点头,被肖王氏戳了戳脸蛋儿。
“小娃子家懂啥,青砖大瓦房?咱们村都没有,镇子边上倒是有几乎人家,听说最小的那个院子也花了八十多两呢!”
旁边的肖大柱难得多了些话,“这还只是建房的银子,请的师傅工钱得另算,而且柜子和床这些木工也不便宜,总得一起怎么也是百两去了。”
一百两啊,他这辈子都没看过那么多的银子。
一两银子足够肖乐一家快活的过一个月,即便是吃二十天肉也不是吹牛的。
一年天天这么过,也就是十二两,一百两足够他们舒舒服服过八、九年了。
而像他们如今这么节省,那就是二十年说不定也花不了一百两呢。
肖乐越想越觉得揪心,好穷啊。
得亏自己嫂子是大佬,不然这辈子都可能住不上青砖大瓦房。
想到这,肖乐干活儿更麻利了,“趁着现在收价高,能多挣点是一点。”
许是刚才肖乐想建房的兴奋太过,让肖王氏和肖大柱也干劲儿十足,等肖承云两口子回来时,肖乐做出了五十根,这还是不到一上午的结果。
还没来得及邀功,肖乐便见走在柳思思身后的肖承云,直接关了院门,夫妇二人快步走进堂屋,接着肖承云又把堂屋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有些黑,肖乐却心有所感,机灵地点上了油灯。
不等肖王氏说他,柳思思便拿出了五两碎银。
别看只有几块,却是真的碎银!
肖乐等人呼吸一顿。
柳思思轻声道,“这是抹额的赏银。”
接着她又掏出一锭银子,肖王氏已经捂住嘴了。
“这、这……”
肖大柱喉间干涩,艰难道,“二、二十两?”
“小弟的蛇形福头簪,还是十文钱收的,”肖承云照例把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放在桌上,即便再沉重,也比不得那一块碎银。
“大嫂厉害啊!”
肖乐佩服得不行,“二十两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我、我也是。”
肖王氏同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倒是肖大柱难得秀了秀,“分家的时候,有二十五两呢。”
“那是你们三兄弟分,又不是一家得,”肖王氏回过神瘪了瘪嘴。
柳思思把那些银子全推到肖王氏面前,“娘收着,我又接了活儿,是一副对襟,我看明年就能把房子翻一翻了。”
肖王氏立马想到青砖大瓦房,再看向小儿子,果然对方充满了期待。
“我这些也全给娘收着,”肖乐肖承云拿出来的那个大钱袋子也推给了肖王氏。
肖王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等她收下银子拿回房放好后,又觉得过意不去的样子。
于是将柳思思叫进房里,拿出那二十两锭银递过去,“我虽然高兴家里有这么多银子,可到底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不能全要了。”
柳思思是万万没想到婆婆会把大头全给她。
她在娘家时,赚一两,亲娘也只会给她一两钱罢了,旧时候大家庭就是这个习惯,柳思思适应了这么多年,虽然自己也藏着不少私房,可还是被婆婆惊讶到了。
“娘,”她握住肖王氏的手,把那银子推了回去,“都是一家人,这房子建起来了,我也在住,日子也是一起过的,不用如此计较。”
这话说得肖王氏心里暖洋洋的,她难得软声说话,“你是个有本事的,娘啥都不会,承云也是个闷头子……”
儿子比不过儿媳妇,这感觉实在是微妙。
“哪里的话,”柳思思低声笑着,二人说了一会话后,肖王氏也收下银子,并且还另找了肖承云和肖乐,表示家里的银子全用来攒着建房,她不会胡乱用。
身为一家之主的肖大柱,也就在桌子上看见过银子,过了以后不仅没看见过,还不知道娘子藏在了什么地方。
柳思思接了活儿,也被肖王氏重点“保护”下来,在她绣东西的时候,任何人不准打搅,伙食上也好了几分。
家里菊花年纪最小,那天的“大场面”也被肖王氏再三叮嘱对方不准说出去。
肖乐还从私房钱里拿出十文钱给菊花,只要她听话,过年也会再给一个大红封。
菊花乖巧极了,知道嫂子忙,也不去打搅,帮着家里干活儿。
一家人都想着建房的事儿,虽然也忙着做簪子,却也没忘记地里的活儿。
难得大晴天,除了肖乐和柳思思外,其余人都下地收萝卜了。
萝卜种得不少,收回来后,切成小条晒着,成了萝卜干后,不管是炖肉还是素萝卜干汤,都十分好吃,味道好还能拿到镇上去卖。
今年肖王氏和大家商量后,准备全留着,毕竟建房的时候就要很多菜。
就在他们高高兴兴地为未来奋斗时,张叔也从镇上干活回来了。
他不过几天不在家,一回村就遇见阿婆让他管好闺女,咋能去偷人家的菜苗呢,那菜苗还是小苗呢,多缺德的事儿啊。
张叔尴尬不已,快步回到家,小女儿刚好背着一大背篓的萝卜回来,见到爹,她双眼一红,放下背篓就冲了上去。
“爹!”
她和菊花的年龄差不多,也懂事了,因为菜苗的事儿,村里的孩子都不和她玩儿,甚至还说她是个偷儿。
听着女儿的哭诉,张叔气得不行,儿子儿媳正在地里忙呢,就见他一脸怒色地把张婶儿拉扯回去了。
下午就亲自背着一背篓萝卜,牵着闺女上肖乐家认错。
“不管怎么说,是孩子动了菜苗,肖大哥,肖大嫂,这事儿是我们的错,”张叔轻轻推了一下女儿,小姑娘红着眼给他们鞠躬。
“算了,”肖王氏有些不忍,“这事儿她……不怪她。”
又不好说直接怪你娘子。
“都是一个村儿的,哪里需要这么严重?快把萝卜背回去。”
肖大柱也开了口。
肖乐几人没说话。
“萝卜请一定要收下,”张叔不愿意背回去,得到他们的谅解后,便背上空背篓,带着女儿回去了。
“张叔这人这么正直,怎么会娶张婶儿?”
“肖乐!”
肖大柱呵斥一声。
肖乐摸了摸鼻子,嘴上还不服气,“本来就是嘛,之前她还让娘好好收拾嫂子呢,就嫉妒嫂子给娘做了鞋。”
肖王氏一愣,“有这回事?”
“……反正,娘您以后离她远一点儿。”
“这事儿她做得太过分了,我当然不会原谅她!这么大的人了,把孩子推出来,”肖王氏一脸晦气。
柳思思也把这人记下,私下叮嘱菊花,若是在路上遇见那人,就绕着走。
对自己女儿都能这么狠心,那对菊花可说不准了。
结果这番叮嘱好真有用。
这天菊花去梅花家玩儿,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张婶儿,对方脸有些肿,菊花看了一眼便垂着头往另一条岔路走。
结果被张婶儿叫住。
“菊花,你这孩子,都看见张婶儿了咋不打个招呼?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菊花抿了抿唇,转过身看着她,“你欺负我们,我不才不会叫你呢!”
张婶儿脸一黑,“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我哪里欺负你们了?”
结果菊花不接茬,转身就跑了。
回到家对做竹簪的肖乐道,“半路上遇见张婶儿了,她还训我不招呼她,我转身就跑回来了!”
肖乐放下手里的活儿,顺着刚才菊花回来的路过去,很快便遇见了还在骂骂咧咧的张婶儿。
“哟,张婶儿你这脸怎么了?”
本来骂着肖家人的张婶儿一愣,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最近吃肉吃多了,烧得很。”
结果肖乐却摇头,“那一边肿着也不好看啊,要是另外一边也肿起来,那就很对称了,不如我跟张叔说一声,让他帮帮忙?”
才挨了顿打,并且儿子和女儿都不怎么理会自己的张婶儿浑身一寒,“这关你张叔什么事儿?都说了是吃肉吃多了。”
肖乐扬眉,“张婶儿家的日子过得可真不错,也是,不是肉吃多了,怎么会惦记着别人家的菜呢?还是菜苗就忍不住找回家吃了。”
这充满讥讽的话,让张婶儿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对菊花她能有一点气势,可对着肖乐这么大的孩子,她还真有些虚。
“菜苗而已,我家那么多肉吃,还惦记那点菜苗?都说了是误会,你们偏偏不信,还要了我们家一背篓萝卜……”
“呀,张叔。”
张婶儿吓一跳,回过头便见丈夫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我、我……”
“张叔,我是听菊花说张婶儿半路拦住她,好像要和她说什么,可菊花胆子小,直接跑回家了,我觉得实在是失礼,所以就过来问问张婶儿,有事儿可以跟我说,菊花年纪小,不懂事儿,说了也白说。”
肖乐的眼药水十分有用,看着张婶儿被张叔拉回去,他轻哼一声也回了家。
第二天,肖二婶过来串门时,就说张婶儿被送回娘家了。
“看样子她男人是真生气了。”
“她不服气,拦了我们家菊花,”肖王氏听肖乐简单说了几句,本想过去质问,却被家人拦住,现在听说对方被送回了娘家,也觉得十分解气。
“都快有孙子的人了,这脸真是丢得不行。”
肖二婶瘪了瘪嘴,又拉着肖王氏道,“我这次来,也是有事儿请大嫂帮忙的。”
“什么事儿?”
“我们家发福,看中了一姑娘,正好是大嫂娘家村子的,还想请大嫂打听打听,若是没定亲,我们也有个数。”
肖王氏精神立马来了,“哪家的?”
“陈家的,脸上有梨涡,那小子就只知道别人叫她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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