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安衾
沈淮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才睁开眼,用力拍腰间的胳膊,“松点,都成水流了怎么捻?”
阿童坐电梯下去后,竟然在一楼看到了一个自助药店。
不亏是全国有名的小区,阿童想。
他向外走了几步,又掉头回来,站在自助药店前老妈子一样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去。
沈淮说封凌有,阿童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也不确定他准备的充分不充分。
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啊,不然苦的还是沈淮。
阿童认真在药店里挑选了一番,认真得经过的人频频侧目。
阿童带着口罩,一点不受影响,边查资料边选,然后大方地提着袋子走出来,再次坐上电梯上顶楼。
他在门外敲了好久的门都不见人来给他开门,阿童疑惑地拿出手机要给两人打电话时,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微微睁大。
就在他在想要不要把袋子留在门口时,门打开了。
穿着浴袍的封凌脸有点黑。
阿童:“……”
他乖乖地举起手里的东西给封凌。
纸袋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封凌缓了一会儿,才接过袋子,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脸在黑的程度上又僵了。
阿童:“……我是个很体贴的助理,很优秀吧?”
封凌:“……”
他看到封凌下颌一处肌肉鼓了一下,像是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阿童沉默了一下,不太放心地问:“沈淮呢?”
话落,穿着浴袍的沈淮从浴室走出来,径直走进对面的卧室。
他腿长步子大,加快速度没几秒就走过去了。
快得阿童只看到他的浴袍是湿的,没看清他的脸色。
他又看了看封凌身上干燥的浴袍,以及封凌有些心虚的脸,疑惑地歪了下头。
“进来吧。”封凌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忙不迭向卧室走。
阿童茫然地走进去,看到封凌站在卧室门外伸手要敲门,又放下。
没一会儿沈淮打开卧室门,穿着阿童之前拿来的衣服,掀开湿漉漉的眼皮,把手上湿得要滴水的浴袍按到封凌脸上。
阿童:“……”
封凌一点没生气,他拽下浴袍,说:“沈老师,我不是要把这个……”
解释一半意识到阿童在这里,他又闭上了嘴。
浴室里原本有两件干净的浴袍,他自己弄湿了一套,听到不停歇的敲门声时,他想也没想,穿了另一件干爽的出来,没想到沈淮又裹了那件湿的出来。
沈淮也没听他说,他问阿童:“开车了吗?”
阿童立即点头。
“走吧,回去。”沈淮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封凌:“……”
出乎阿童的预料,封凌没有留沈淮,而是说:“我送你们回去。”
沈淮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在阿童出来后,把门关上了。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一声不吭地走进电梯。
直到进了车里,他才呼了口气,懒懒地靠到椅背中。
阿童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睫毛和眼睛都太湿润了,眼尾还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身上的气场也不对,在车外还能脊背挺直,仪态俱佳,进了车后就懒懒的,像是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阿童忽然睁大眼睛,“你们那个了?”
“……”沈淮没好气地说:“没有!”
阿童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吓死我了。”
沈淮:“?”
阿童启动汽车说:“我离开又上去一共半个小时,要是这么短,就严重到要分手了。”
有那么一秒钟,阿童以为沈淮生气就是因为这个。
他放心了,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吓得心又提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从没见沈淮脸色这么可怕过。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阿童,你看看你有在少林寺长大的样子吗?”沈淮阴恻恻地开口,配上他那天生清冷的脸,让阿童有打哆嗦的冲动。
阿童:“……”
要是以前,阿童肯定要说沈淮对少林寺有误解,现在他一句话都不敢说,乖乖开车带难伺候的人回家。
沈淮走后,封凌拿着浴袍进了卧室,沈淮换下的湿漉漉的衣服就随意的扔在地板上,他弯腰先捡起沈淮的衬衫,接着是沈淮的裤子。
今天公司有宴会,公司的男明星们都西装革履或一身潮牌,沈淮不一样,对他来说只要不是见粉丝和面对镜头就算私下,私下就穿自在的私服。
他穿了一条象牙白柔软又暖和的羊绒休闲裤。
因为腰细腿又不短,他的休闲裤一般都是松紧腰,不然找不到合适的码数。
松紧腰的好处是,十分方便。
各种方便。
封凌手一颤,拿着裤子的那只手用力握了一下又松开,难以控制地又紧紧攥在一起,把柔软的羊绒攥得褶皱不堪。
他喉结止不住地滚动,用力地捏着鼻梁。
沈淮马上要进剧组,他恨不得每一秒都跟沈淮在一起,而他们两个又实在不能黏在一起,以前勉强还可以,自从知道沈淮也喜欢他这一事实后,面对沈淮,他根本控制不住。
这才第一天就把沈淮惹生气了。
封凌终于松手,给沈淮发了一条消息。
封凌:[到家了吗?明晚做饭给你吃?]
沈淮不知为什么,气一点没消,好像还更重了,[还吃?封总是想做饭给我吃,还是要吃我?]
封凌:“……”
他沉默了一下,又问:[明天还去公司吗?]
沈淮:[我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封总还要我去公司?可真是好老板。]
封凌:“……”
才上班第一天,他就想翘班了,辞职更好。
封凌:[我错了,别气。]
因他的低头,沈淮也稍微松了松口。
沈淮:[我都说了那么多次让你松手了。]
沈淮可能是在认真说这个事实,可封凌有一层恋爱柔软滤镜,莫名听出一股撒娇的意味。
劣性根又刺了出来。
封凌:[我那时候松手你会更难受,就不只是踢我那么简单了。]
沈淮:“……”
阿童一直在后视镜里注意着沈淮,神情先是缓和了一点,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更可怕了。
下车后,阿童都不敢跟他说话了,一起上楼后对他说了“晚安”连忙进了隔壁房子。
沈淮握着门把手做了个深呼吸才打开门,他又快速吸了个澡,缩到被子里。
他能感受到脖子还在发热,那里一定还是红的。
身上的咬痕还有点疼。
那张酸软无力的感觉还残留着。
这辈子他最用尽全力的演技,是在封凌那里从浴室走到卧室那几步。
沈淮闭了闭眼,抱紧半边羽绒被。
他在中学时就在班上听不着调的男同学说过这种事,他毫无感觉,还能厌恶地冷眼看过去,看得他们红着脸紧张地闭上嘴。
就算他一向冷淡,也不是没有过。
可他从不知道,被封凌帮助,会让他这么无力招架,无比丢脸。
沈淮脸埋在被子里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别人恋爱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他和封凌这样正常不正常,总是难以控制地想要靠近,像磁铁一样。
以前还是有意识地勾封凌,现在已经成了习惯一般,不由就开始了,而封凌和以前比,更不能收敛了。
或许是因为刚开始的原因,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沈淮想着,他们得先分开一阵,之后可能就正常了。
幸好马上就要进组了,进组后就不能常见面了。
忽地想到什么,沈淮忙拿出手机,咬着唇给封凌发消息。
沈淮:[别动我裤子,我自己洗。]
过了好一会儿,封凌才慢吞吞地发来消息:[我洗好了。]
沈淮攥紧手机,更用力地咬了下唇。
封凌本来情绪已经稳定了些,被沈淮一句话又扰乱了。
不是他变态,沈淮这条裤子不只在公司穿过,多少人盯着他,肯定不能让人上来拿去干洗,沈淮那双手一看就不是会洗衣服的,只能他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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