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月风中
凤墨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起身,不知所措的解释,“它刚化形不了解我们人类之间的相处方式,我马上教会它。”
这次总算赶在对方生气之前又快又急的说了出来。
谢九清就笑,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刚化形?这东西从师尊捡回来那日就能幻成人的模样,怎会不了解人类之间的相处方式?”
那个夜晚他永远记得。
对方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几句话便要与他恩断义绝。
就算他们没有海誓山盟,彼此无意,但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总是真的吧,他一次次的卖命讨好,在对方眼中一文不值,连那畜生的几句话都抵不过。
他步步紧逼,“还是说,本座几日未来师尊便如此寂寞,急于找替身慰藉相思之苦?”说道此处他微微躬身低首凑到人耳边,“师尊每回,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挺诚实,翘的跟石头一样,既然六根如此不净,本座看,这道法也不必再修了!”
“你住嘴!”
凤墨声被这句句污言秽语,气的全身发抖,“为师与它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它不像你这般脑子里存的都是腌臜东西!”
他本不想吵的,可一时没忍住。
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一句解释都不肯听,总是用自己的臆想去判断,每次都是这样。
闻言,凤眸一凛,登时变了话锋,“师尊想证明清白也很简单,只要将这小东西交给本座处理,本座就信。”
说着覆手为上向他讨要。
谢九清的眼神令人害怕。
看似幽静无波,实则像一个漩涡,底下藏着惊涛巨浪,随时会爆发。
凤墨声不敢把小狐狸交给他,便伸出一只手来企图安抚对方,“你别生气,不会再有下次了......”
其实,两人并未互相认可过,但不知何时起,他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对方的所有物。
谢九清也是,他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凤澜歌,但这种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会对眼前人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完全是以道侣的身份来要求对方向他证明清白。
可是现在,凤墨声所为更让他觉得对方是在欲盖弥彰,有了之前的事件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但从捡到这只畜生起心里就生了别样念头。
想到这个他简直不能忍,“师尊是铁了心要护着那畜生了?那徒儿今日便言传身教教那畜生怎么与师尊相处,他日徒儿不在也好让它为师尊疏解欲望!”
凤墨声是真的生气,他都气的要抬掌去劈对方,抬起来的刹那听到那句“他日徒儿不在”顿时泄了气。
现在的局面都是因为自己贪图任务进度走剧情造成。
假若对方因受伤不敌正道联盟,他就是间接的凶手。
桃花眸嵌着一圈红,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抬起来的手又无力垂下。
这在谢九清眼中就是变相的默认,他一把揪住人衣领,将其拽到自己跟前,在那双柔软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腥咸的味道顿时在两人唇中弥漫开来。
这个吻,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粗暴,完全是施虐。
凤墨声痛的忍不住哽咽,头晕目眩的被带到铜镜前,对方一手钳制住他下巴逼着他睁开眼睛看铜镜中的自己,“师尊若敢眨眼,本座就将那畜生剥皮下油锅!”
镜中之人衣衫凌乱,乌发凌乱,眉目之间水雾萦绕。
下一刻,他被点了定身穴。
黑衣下肌肤白透胜雪,如极品玉质般晶莹,看起来很有施虐欲。
人似乎处于极其绝望的状态之中,不管被如何对待都毫无回应,麻木的像一具木头。
谢九清很讨厌这种无声的反抗,他唇角勾起,用灵力去催动凤墨声体内毒。
这等同于一种专属标记,凤墨声情*毒发作时第一个接触到的人是谢九清,已经熟悉对方身上的味道,对方接触他时就会做出一些反应。
艳蛇靠双*修修炼,这也是它们身上独有的特征。
面前巨大的铜镜就是一面羞耻镜,照出来的自己被踩在脚下的尊严。
凤墨声几欲崩溃,他被定了身,全身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这样.......”
细小隐忍的啜泣和哀求的颤抖不管哪一样都让谢九清意动不制,他将人揽进怀中无视对方的眼泪和挣扎,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两片水光红润。
只有这一刻,抱在怀里的安全感,他才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个人受他支配,是他的所有物,谁都抢不走。
........
谢九清起身时,凤墨声整个摊到在地,蜷着身子犹如一只被煮熟的虾。
石砖的阴凉湿冷浸透纤薄的衣衫,眼睛红着鼻尖也是红的,唇上,脖颈与肩头甚至全身上下红紫斑斑。
影奴从帐后绕过来,垂首递上早已准备好的丝帕,不敢去看地上人,“尊上,有何吩咐?”
谢九清一把接过,将手指仔仔细细一根根的擦干净,“取他精血出来!”
话落,丢给影奴一枚竹简,影奴将神识沉入满目震惊,他怔了怔,似是不敢相信,但他常年跟随主人,反应能力也很快,知道主人最忌讳瞻前顾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利刃,直接上前动作。
精血对于修士而言同样珍贵,精血足,则灵力足,相较于同境界者自然而然强大。
反之,亦然。
如果精血亏损过多,会对修士的五脏六腑器官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像凤墨声这种修道者,精血可以用来画符,威力甚大,甚至还可以用来治病,可一旦亏损也会比普通修士受到的伤害大。
凤澜歌正是告诉魔医要取凤墨声的精血来遏制自己体内的心魔。
他在乎的其实不只是心魔,而是间接变相的在凤墨声面前炫耀自己在谢九清心目中的地位,想让凤墨声早点看清自己位置,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和期待。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谢九清在凤墨声面前极少提起他,就连这次也一样。
谢九清背了身,“徒儿听说,师尊制了幻境去给正道联盟通风报信,真是好手段!”
魔界有正道的细作,自然归一门也有他的人,昨日来禀报上真掌门修炼中入梦,说得了高人指点。
可以肯定那个梦境与《玄清真诀》真有关,世间知晓这本心法的在凤墨声身上的加上他不过三个人,这事是谁做的显而易见。
底下几位魔宫尊主,都劝他将凤墨声按细作处理掉,被他拒绝了。
他想着凤墨声若是病的不能动弹就不会再整那么多幺蛾子,那些老家伙也不会去怀疑一个废人。
影奴已经在凤墨声面前蹲了下来,他伸手去掀对方衣衫。
第54章 小九……小九……
匕首的刀刃在光线的映衬下散发着冰冷的厉芒。
凤墨声是很怕疼的,刚经历过一番粗暴的身体非常虚弱,惨白着一张脸眸中满是惊恐,“你又想做什么......”
“我没有通风报信,那幻境是为救你.......”
这几句话完全是在喃喃自语,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浓重的无力感从席卷全身,冰冷的刀尖划在肌肤上刹那剧痛跟着传来,“呃.....啊.....小九.....小九......”
凤墨声哭着喊他名字的时候很少,大都意味着求饶、求助。
就像现在他觉得自己疼的要死了,心口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跟那些无麻醉去上手术台的病人一样,他好希望对方能救救他。
可最终也没等到,疼痛感超出所能承受极限,就会休克失去意识。
半晌,影奴才取到小瓶精血,回身禀报,“回尊上,人昏过去了。”
谢九清像是隐忍多时般,猛然转身抬掌,猝不及防的影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了过去,生生扼住脖颈,当即呼吸困难,在半空中几番挣扎,艰难开口,“属下该死,甘愿受尊上责罚!”
跟对方这么久,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尊上是怪他将人弄昏过去了。
好在念在往日的情面上不至于丢掉性命,他话音刚落没多久就感到周身一阵松懈,失去了灵力的束缚他被重重摔在地上。
“处理好。”
谢九清冷冷看他一眼,转身而去。
影奴摔得狠了,却也不敢耽误功夫,急忙从地上爬上来给凤墨声裹了件衣裳吩咐卫把人小心翼翼的抬上床,又吩咐侍女去做一些补气血的吃食,还备了丹药交给她们,吩咐待凤墨声醒过来一定要让对方吃了。
他知道,尊上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还是在意凤墨声的。
只是,自小受的欺凌多了,加之有心结很难去相信旁人。
——
上真掌门最近郁闷的要发疯。
昨晚居然梦见凤墨声,对方揭露他挑唆正道联盟攻打魔道是因为《玄清真诀》!
气的他在梦里好一番辩解,气急败坏的跟对方打了起来。
梦中自己因为此事被废修为逐出宗门还惨遭正道各大门派追杀,最后死在了荒山野外,被一个无名小卒砍了一百零八剑!
岂有此理!
他居上位者已久,梦中带来的羞辱感如此真实,真实的他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说起来好生奇怪,昨夜是在修炼时做的梦,按理说修士在修炼时属于入定放空状态,不会做梦,他觉得自己是陷入了某些人的幻境,这个幻境是否昭示着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他真要好好考虑攻打魔界的事,他如今已经跟凤墨声撕破脸皮,万一被对方忌恨把这些事抖露出来可不好收场啊!
想到此处他就心慌,慌得嘴都气了泡,他将坐下大弟子玄珠叫了过来,“你传令下去,行程有变咱们先在太阳城这休整几日再做打算。”
玄珠闻言抬首怔了怔,“师尊此举可是与昨夜的梦有关?”
昨夜他就在外头护法,上真掌门鬼哭狼嚎的,说他什么不是为了《玄清真诀》,还提到了凤墨声,他一思索,那凤墨声不是被绑到了魔界么,怎会出现在上真掌门的梦中。
修炼之人基本是不会做梦的,就算做梦也不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他觉得这事非常可疑,就派人回魔界去报信,毕竟凤墨声可是归一门的人,万一是个细作也说不准呢。
但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上真掌门觉得晦气,“无须再提,本掌门昨夜梦见扶华那个败类,说在太阳城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一梦将本掌门点醒,此次咱们虽做好万全准备,却到底入了旁人的地界,休整几日再动手不迟。”
这话不仅是对玄珠说的,更是要用来安抚其他门派,如今这个局面,攻打魔界与否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趁这几日他要想个法子将《玄清真诀》给藏起来,这样就算有个万一,届时他们没有证据那也是百搭。
再说,谁会去相信一个败类的话呢?
玄珠是聪明人,他大概明白了。
如果真是报信,上真掌门就不会那番疯魔将自己设的结界都打破了,还差点走火入魔,定然是魔界有大能人借助幻境拖延了时间。
尊上刚上位不久,处理过一批从前魏必极的旧部,手下现在可用的人不多,又身受重伤,这个时候硬碰硬确实非良策。
他应声恭敬退下,第一时间便招人回去报信去了。
玄珠前脚刚走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从暗处出来,此人周身被黑布包裹的结结实实,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头,“你光惦记《玄清真诀》有什么用,凤墨声现在被囚在无极魔宫,谢九清也想要《玄清真诀》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死,就算你等得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方真的借助凤墨声铲除你,不是轻而易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