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妾在山阳
……她被抓了。
她和兰溪泽一起被抓了。
管理往生寺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眼神充满恶毒审视,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两个擅入者:“你们是自己进来的?”
微生妆咬紧下唇,她不能暴露身份,这群人蛰伏在沧海境做这种事,要是知道她是微生家的人,肯定会杀人灭口。但是旁边有个白眼狼亲手推她入火坑。
兰溪泽在黑暗中冷笑,阴狠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微生妆还没反应过来,兰溪泽已经扑了过来,拽着她到怀里,暗中将冰冷的刀抵在她腰上,容颜像是黑暗中嗜血而生的花。
“她叫微生妆,你今日敢动她一根汗毛,出去之后微生家掘地三尺也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微生妆这一刻真的恨不得杀了这个贱人。兰溪泽还欲说什么,微生妆已经不顾身份,一下子转身保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呜呜呜地埋头哭:“呜呜呜呜阿牛哥,这老太婆好恐怖啊,我要回村。”
兰溪泽身体僵硬。
老太婆见此笑出了声,她盯着兰溪泽脸上的奴印半天,语气古怪:“我就说,微生一族的小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还和你这种贱奴扯上关系。”
“小娃娃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这里最欢迎外人了,尤其是你们这种小情侣。”
老太婆的笑容越发诡异。
老太婆挥挥手,把微生妆和兰溪泽就被关在了一个暗室。落锁的时候,老太婆慢悠悠说:“什么时候怀上了,什么时候我让你们出来。”
微生妆:“……”
兰溪泽:“……”
幽暗的地牢里,微生妆和兰溪泽面面相觑。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言卿和不得志默默对视。
言卿内心天雷滚滚,什么鬼?他一点都不想目睹谢识衣诞生的过程啊,他没这么变态的情趣。
不得志则是同样震惊而且愤怒:“我就说要这女娃远离这里。”
兰溪泽眼神阴沉沉目送老太婆离开,随后眼睛又冷冷地盯向微生妆,抬手开始脱衣服。
微生妆还在打量牢房呢,转身被他的动作迷惑住:“你要干什么。”
兰溪泽看她像看蠢货,漠然说:“你没听见那个老太婆说的话吗。”
微生妆愣住,声音拔高了好几个调:“你要给我生孩子?”
兰溪泽:“……”
兰溪泽冷笑一声,光着上身,把微生妆逼到角落,阴狠道:“对啊。你生不生?”
微生妆:“滚!”
兰溪泽眼神发狠,但是他修为低下,又远离密林,跟微生妆打起来也占不了上风。
最后两人又是两败俱伤。
兰溪泽摸着自己脸上被她抓住的血痕,偏头呕起来,然后一脸嫌恶道:“你到粪坑里游了一遍了,那么臭。”
微生妆都没想到他有脸提这事:“这拜谁所赐你心里没数吗,白眼狼!”
兰溪泽低嗤一声。他从来都是此路不通就换条路走的人,见微生妆不配合,便沉下脸开始想其他的办法出去。
两个人一个坐在地牢东,一个坐在地牢西,像是隔了楚河汉界反正谁也不乐意搭理谁。
兰溪泽行事妖异,无所不用其极。
实在找不到出口后,干脆开始□□微生妆。
南疆之人本就擅于蛊惑人心,他更是其中佼佼者,只是平时不屑于此术。
然后,向来自负的少年失策了,迎接他的是微生妆的第二声滚。
兰溪泽:“……”兰溪泽从牙缝里蹦出字来:“微生妆,你真的想死在这里?!”
微生妆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兰溪泽更变态的人,气得语无伦次。
微生妆:“滚吧你,没有你在旁边骚扰,我早就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兰溪泽微愣,竖瞳眯起:“嗯,你找到方法了?”
微生妆看他一眼,扬起手,她摇了摇皓腕上的金镯子,上面满坠的叶子状钥匙瞬间哗啦啦作响。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是个寻宝者。”
没有寻宝者打不开的门。
但是光靠她一个人也出不去,情况紧急,他们只能合作。出了地牢,举着烛火,跟兰溪泽往寺庙底下走时,微生妆反应过来:“兰溪泽,密林我听到的叶子曲是你吹的吧。你进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兰溪泽言简意赅:“放火杀人。”
微生妆:“你想放火烧了这里?”
兰溪泽唇抿成一线,阴狠扭曲:“不,我想放火烧了沧海境,让所有微生家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微生妆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还鼓励他说:“哦,那对现在的你来说可能还有点难度,毕竟你连我都打不过。”
兰溪泽翻个白眼。
地牢的半个月,足够他们彻底了解对方。
微生妆不熟悉南疆密林,需要靠兰溪泽来引路驱虫。
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暂时冰释前嫌。
兰溪泽问她:“你真的是来这里寻宝的?”
微生妆:“对啊。”
兰溪泽:“你要找什么?”
微生妆卷着头发,眨眨眼,意味深长笑起来:“我要找一个黑色的鼎。”
兰溪泽:“黑色的鼎?”
微生妆:“嗯。”
兰溪泽:“鼎有什么用?”
微生妆说:“宝藏不需要有用,只需要好看。”
兰溪泽无声扯了下唇,红色竖瞳里满是不以为意。
后面的故事像是一场属于少年少女的冒险,险象环生却奇趣刺激。微生妆天生适合当个冒险家,她精通机关、地形、风水,胆大又心细。而兰溪泽的心狠手辣则完全填补了她稚气天真的一面。他们二人合作,到了往生寺的最深处。
这里,有一片挂满眼珠子的树林。
微生妆弄丢了她的夜明珠,有点不敢往里面走。
微生妆说:“兰溪泽你要不要先去探探路?”
兰溪泽跟她合作的路上,没少被她各种“奇思妙想”坑,警惕说:“为什么不是你去?”
微生妆说:“我的夜明珠丢啦!我在黑暗中判断都是错的!”
兰溪泽看她一眼,随手拽了片叶子,在万珠瞳林里吹了起来。
瞬间点点滴滴的萤火虫汇成明亮的光海,指引他们前行。
“哇,这都可以。”微生妆好奇地伸手抓住一粒萤火虫来,她鬓发上的红豆珠花熠熠生辉,勾唇笑起来,眼睛明亮灿若珠宝。
言卿旁观着一切。
在障城城主府,他和谢识衣都是达到化神期后才去调查的,中途遇到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不算危险,半玩半认真。但是微生妆和兰溪泽不是,他们太年轻了、又太弱小。
两人走个万珠瞳林都磕磕绊绊。
五百年前微生家对于魇的调查,还没像后世一样深入。
非常原始,也非常残酷。
他们在南疆女子怀孕之后,便会直接剖开孕妇的肚子取“魇”,当做补品,制成美酒送往主家。
躲在巨石后亲眼目睹完一场血淋淋的杀戮后。
兰溪泽整个人神色扭曲,牙关发颤。
微生妆也脸色煞白,但知道那是他的族人,还是悄悄地伸手遮住了他眼,在他耳边小声说:“先别冲动。”
兰溪泽的竖瞳血红一片,他不会落泪,所有的痛苦只会变为杀戮的欲望。黑暗中颤抖地笑了下,然后卯足了劲,一口咬在微生妆手腕上。
这一咬,牙齿破皮刺肉,痛得微生妆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她刚想骂这个疯子,忽然石门大开,有人从禁地走出。
见到那个人的瞬间,微生妆浅色的瞳孔瞪大,浑身僵直。
——微生一族的族长,微生羽。
兰溪泽诡异地笑起来,他舔着唇边的血,蛇瞳诡异魅惑道:“惊喜吗,微生妆。”
言卿顺着微生妆的回忆走到这里,心里产生了无数个疑点。唯一得出的结论是,微生家在自寻死路。
五百年后,四百八十寺程序森严,对于从女子体内取魇有一套步骤严格有序,从宗亲府到净瓶到去邪的圣湖。
但五百年前,微生家直接血手剖腹取魇,什么都不做,就把它们当做补品直接吞下。
微生羽很快发现了他们,他将兰溪泽重伤,一巴掌落在了微生妆脸上,冷声质问:“谁准你来这里的。”
微生妆自幼就是族中异类,不讨族长的喜欢。她捂着脸,抬起头来,咬牙说:“微生羽,你这样草菅人命,迟早会遭天谴的!”
微生羽怒极反笑,又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微生妆,你跟个贱奴交缠不清,丢尽我微生一族的脸,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抬头,让人将重伤的兰溪泽丢进蛇窟处死。
随后又下令把微生妆囚禁起来,等着她爹过来取人。
微生妆咬紧银牙,抬起头,眼中蹿着火苗像是炽烈的刀光。
“微生羽你会后悔的。”
微生羽并没有把这个黄口小儿的话听入耳中。他只是转身,故意用脚碾过兰溪泽的手指。微生妆听到裂骨的声音,回过头,就见兰溪泽双目赤红咬紧牙关,那一眼好想要把恨刻入九世轮回。
微生妆心狠狠一颤,在她被关押下去之时。
密室中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柔弱温婉,立在石门之后,轻声唤道:“父亲。”微生羽看到一袭粉衣的女儿,露出欣慰的笑来:“阿烟。”
微生念烟现在居然也在往生寺内?!
言卿视线落到了微生念烟上,书里面传的也没错。
微生念烟确实和微生妆很像,只是二人气质却是孑然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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