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不高
君千隐恍若未闻,一道一道金色符咒加持上去,黑岩周身的黑色气息,正在快速消散!
“黑岩,别挣扎了。”
君千隐念出一道符咒,金色的字体浮现在大阵周围,牢牢地包裹着黑岩。
最后,黑色傀儡人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尸体。
“他们好像没有动静了。”
“阿隐已经把黑岩困在阵法之中,他和傀儡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斩断,这些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玄元看着遍地的尸体,轻轻摇了摇头。
“君千隐!当初……是你把我救回来,是你把我抛弃了……现在又要杀了我……”
黑岩抱着手臂缩成一团,蹲在阵法中,意识有些模糊。
但是他清晰地记得,千年前,那位温柔的人弯下腰,捡起黑色的石头,不嫌弃他脏,把他揣在怀里,洗干净,放在自己寝殿……
可是到最后,那人却毫不留情的把它丢掉!
他是一个被遗弃的人……
君千隐手上动作微微一顿,不知他所谓何意。
“你当初说过……要把我一直留在身边,你明明说过的……”
黑岩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
君千隐没有听清楚黑岩说的是什么,只是大阵之中的那块石头,看起来有些眼熟,不等他多想,就已消失不见。
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下方突然传来一道急促声音。
“主人……”
“魔尊,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冷慕心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拿着长剑,头发凌乱如麻,粉色的衣裳,沾染着点点血迹,如同一个疯子。
君千隐看清楚男人身上的一道血痕,心中纵然一痛,快速飞身而下,扶住夜君焱的身形。
长剑轻挥,挡住冷慕心破空而来的攻击,手腕用力,寒冷的气息,袭遍女人全身。
冷慕心被冻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怕被君千隐看到她那副丑陋的面容。
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刚才还在合力抵抗傀儡,怎么如今自相残杀?
君千隐冰冷的手指触摸到夜君焱的伤口,心中又是一痛,“阿焱怎么受伤了。”
夜君焱终于见到自己的师尊,委屈兮兮的趴在他怀里。
“师尊,阿焱好疼,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杀阿焱。”
天山宗主严肃的脸上一片冷冽,上前一步质问道,“慕心,你到底在做什么。”
如今可是仙门山的天下,魔尊又是仙门山的上门女婿,他们可得罪不起。
冷慕心看到自己师尊,慌乱地摇头,“师尊,是魔尊,他把我的脸毁了……”
夜君焱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师尊,阿焱没有……是她自己,她杀我的时候不小心被反弹回去,划到自己的脸。”
冷慕心美眸之中一片愤怒,握着剑柄的手指泛起阵阵森白。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划到自己的脸。”
都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假的。
冷慕心看着周围的众人纷纷沉默,脸色一片阴沉。
没有人相信她,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尊,也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
为什么都相信魔头的话,不相信她,明明就是他把自己的脸弄成这副模样!
“慕心,听话,不要闹了,回去师尊会把脸给你重新治好。”
天山宗主对于这个徒弟还是十分宠爱,怎么舍得让她的脸一直这样下去?
冷慕心目光淡淡的看着周围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君千隐身上。
缓缓的放下手,脸上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露出来。
她就是要让君尊上亲眼看看,他徒弟做出来的好事。
“师尊……”
夜君焱如同一只被冤枉的小奶狗,可怜兮兮的扒拉着君千隐的手。
君千隐认真的观察一番冷慕心的伤口,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慕心剑所伤。”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唏嘘。
冷慕心看着周围的目光,不禁后退几步,如同一只跳梁小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外援。
最后,捂着自己的脸跑了出去,眼角带着泪水。
为什么都不相信她。
为什么!
明明就是夜渊做的事,明明就是他……
天山宗主面色有些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的丢了一把人。
“实在抱歉,是本宗主教徒无方,打扰到君尊上。”
君千隐冷清的脸上划过一抹浅笑,“无妨。”
“黑岩已经被本尊彻底消灭,以后再也没有魔族扰乱八方清净。”
“君……君尊上,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您是怎么恢复修为的。”
“是呀,我们当初亲眼看到您被离魂扇所伤,变成凡人,为何短短几个月就恢复了?”
君千隐看着旁边的男人,脸色一片尴尬,握着夜君焱的手微微用力。
“只要努力修炼,大家都会有所成就。”
夜君焱凑近几分,在君千隐耳边低语,“疼……师尊,你把阿焱的手腕捏疼了。”
君千隐不自觉的放缓手上的力道,生怕再勒疼某个孽徒。
洛闲没有受伤,倒是林景为了保护他,胳膊上被划了两刀。
狰狞的伤口翻着血肉,看起来恐怖至极。
洛闲乌黑的眼睛里泛起一抹水光。
“林景,是我,都是我……连累你了。”
林景见少年落泪,心疼的不知所措,心疼揉了揉少年的头。
“尧尧,我没事儿,就受了一点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你不许哭。”
心疼地擦掉少年眼角的泪水,他记得尧尧以前不爱哭,现在怎么成了小哭包。
“我……不哭,林景你疼不疼,我回去给你包扎,我的技术虽然很不好,但是我会努力的学!”
洛闲紧张的抓着林景的一只手,生怕他嫌弃自己,不让自己给他包扎。
林萧泽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就受了一点伤,怎么还哭起来了呀,以前也没发现尧尧这么爱哭。
洛闲抓住了林景的一只手,“好,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好。”
两个少年,两道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昆仑山重新修整一番,送到李旬手里。
“谢谢你。”
李旬苍老的脸上带着感激,语气压的有些低。
如果不是他,自己很可能永远也夺不回来昆仑山。
“不用,希望以后李宗主,好好做好昆仑山宗主之位。”
君千隐只留下一句话,就带着夜君焱离开了。
他的阿焱还受着伤,他要马上给他包扎一番。
李旬看着两个人的身影,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
……
某位孽徒,仗着师尊宠爱,如今可娇气了。
“师尊,阿焱不要这个,要蝴蝶结,蝴蝶结。”
无理取闹的挥着自己受伤的手。
君千隐无奈,把系好的纱布重新解开,修长的手指穿插,系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阿焱要的蝴蝶结。”
夜君焱看着手臂上的蝴蝶结突然趴在床上,耍赖的滚了两圈。
“师尊,阿焱还是好疼……手臂好疼。”
君千隐看着耍赖打滚的孽徒,伸手扼住他的下巴,俯下身,
“阿焱今天怎么会和冷慕心对上,还有她脸上的伤痕,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夜君焱心虚的躲开君千隐的目光,猛地摇摇头。
“不是,阿焱没有做那件事情,她想要杀了阿焱,还好阿焱反应快,不然师尊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君千隐松开手,“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