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花兔子
林琼被甩到地上,脸颊和手心被地上的石子擦破了皮,细小艳红的血慢慢溢出,林琼瞧都未瞧一眼只是抬手擦了把鼻下,雪混着灰土
蹭在淤青的脸颊上,身上酸疼但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是死死地盯着付景宏瞧。
没想到林琼看着纤细,手上的劲还不小,付景宏本以为他能控制住对方,谁他妈知道林琼打架不要命!
下一刻,只见刚从地上起来的林琼转过身。
付景宏以为对方要跑忙大步上前。
谁知对方却一把推倒一个废铁架。
林琼矮身从废墟里抽了把铁棍出来,足有成年男人小臂那么粗。
付景宏眉头一跳,看着人手中的东西倒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林琼看着他,“把你腿打断。”
付景宏:“来人!都他妈进来!”
工场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林琼也快速的来到了付景宏身边。
几乎是每一下都往人腿上砸。
他不知道人心到底能险恶到何种程度,别人他也管不了,但眼前的这个人,他要让他尝到代价,让他体会付行云当初的痛苦。
“你凭什么那么对他!!!”林琼猩红着眼,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对方利用付行云的善意和怜悯毁了他,用一场大火,用一个孩童。
原本守在外面的保镖听到里面的声音,忙推开工厂大门走进来。
一眼便瞧见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随后几人上前一把将林琼扯了下来按到地上。
但对方哪怕是被按着还是在拚命挣扎,一双眼睛疯狂的看着付景宏。
“狗东西!”
付景宏吐了口血水,随后照着人胸口就是一脚,“你嘴巴倒是厉害。”
付景林被这一幕刺痛了眼睛,手中的铁片磨动着,手腕处的皮肤已经破裂一片。
看着猛烈咳嗽的林琼,无力感充斥四肢百骸,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自大,又有多渺小。
“你不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吗?”
付景林一时间鼻腔内满是酸意,一个大小伙子瞬间红了眼。
他舅舅昨天才告诉他,他已经是大人了。
但他也不过才当一天而已……
手部绳子猛地一松,付景林挣脱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向压着林琼的人扑了过去。
好在是体育生,力气和肌肉也不是白练的,几乎是瞬间将几人撞翻在地。
林琼瞧着机会起身,没有跑,反而是再次朝付景宏扑了过去。
付景宏大惊,“你们他妈是瞎子!还不过来!”
然而保镖一共也不过四个人,付景林牵制住两人,随后见人要过去,猛地扑到地上抱住人的腿不让对方前行。
哪怕上方的人连打带踹,付景林也咬着牙死不松手。
等付行云和警方一起赶到时,便瞧见了这极为壮观的一幕。
一旁昏倒两名保镖,付景林则抱着人的腿被人连踢带打,但这位大少爷虽然挨打但嘴也没闲着。
“妈的,你们等老子出去告死你们!!!”
而不远处林琼则压在付景宏身上边哭边打。
付行云看见眼前的这一幕瞳孔紧缩。
“不许动!警察!”
原本还在施暴的人一听警察来了都吓的纷纷停了手,只有林琼依然在挥拳头。
“同志!同志冷静一些!”
警卫想去将人拉下来,但林琼却死抓着不松手。
付行云快步来到前方,看着人脸上的伤一时间觉得心被挖走了一样。
“林琼。”
听到对方的声音原本还有动作的林琼瞬间一僵,随后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
“行云。”林琼一时间嘴都在打着哆嗦,泪水夺眶而出,“行云,他……他害你,行云他害你……”
付行云心口绞痛,上前将人从地上抱起。
就好似溺水的人遇到了救生筏一样,林琼抬手勾住付行云的脖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他怎么能那么对你,他怎么可以那么对你。”
这世界上最爱他的就是付行云了。
对方身上有伤,付行云抱着人的手一点力气也不敢使,生怕伤了对方。
但心里的那股恐惧感却也还未消退,知道林琼被绑走那一刻,男人几乎是瞬间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和理智,好在现在人失而复得,但却
又不敢松心。
随后侧首在人耳侧亲了亲,“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林琼揪着男人的衣物哭的直打颤。
“身上疼吗?”
林琼埋着脸摇了摇头。
付行云看着人青一块紫一块的手,眉头紧锁着,眸光阴戾的撇了眼已经昏倒在地的付景宏。
随后在人耳边道:“咱们先去医院。”
林琼点了点头。
得救后付景林一直低头站着,羞愧和不成熟给了他苦头。
付行云在不远处安抚林琼,付景林瞧了眼没说什么。
本以为三个人的电影他终究不会有姓名。
谁知男人走过时抬手拍了拍他的头。
“干的不错。”
付景林瞪大眼睛,转头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中豁然开朗,随后也跟着去了医院。
因为嫌犯正处昏迷,受害者也有伤在身,笔录就改在了医院。
好在一通检查下来两人只是受了皮外伤,看着吓人但不是很严重,而付景宏则是断了条腿。
林琼瞧着对方一直盯着他脸上看,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
“你现在能不能不看我。”
看着人脸上的淤紫付行云满眼心疼,“为什么?”
林琼:“不……不好看。“
他现在一定肿成猪头了。
付行云拿着冰袋给人冰敷着,一时间手难得有些颤,怕把人弄疼了。
看出了对方的担心,林琼开口,“其实,其实我没什么事。”
然而此时男人根本听不进去,之后的半个月更是直接在家办公照顾对方。
付景宏几乎是一醒就接收到了审查,最后除了绑架案外,身上又加上了之前的纵火和蓄意杀人等罪名。
付景宏在医院期间一直在警方监视下,找了律师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无期徒刑,付景宏知道他的人生完了,彻彻底底。
直到三个月后付景宏进监狱,付行云这才以探视为由和他见面。
付景宏穿着带有标号的监狱服,面容苍白憔悴,眼窝凹陷骨瘦如柴,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
看着阻隔板外的付行云拿起话筒,“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付行云声音冷漠,“你母亲死的时候应该没想到你会沦落成这样。”
付景宏咬牙,“你还有脸提,要不是你当初她怎么可能跳楼!”
“没有我,她依然会死!”
“放屁,都是你逼她的,我母亲含辛茹苦……”
“当别人情妇?”
付景宏:“你!”
这词他最听不得。
而付行云仍一脸淡然,不疼不痒。
“你母亲有我没我都会死。”
“你放屁,我母亲好不容易进了付家,让我认祖归宗过上想要生活怎么可能寻死?!”
付行云拿出一张纸随后展开,是一张病理报告。
报告单上病患的姓名不是别人,正是付景宏的母亲。
当时她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约付行云来到天台,为的就是制造对方把她逼死的假象来给儿子未来铺路。
她深刻的知道两人之间的鸿沟,但她也一定要给他儿子最好的,不论是付家还是付氏,最后也只能是他儿子,谁都别想抢。
显然女人这样做提前结束了还有段时间的生命,也同时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老鼠终究是老鼠,只能在阴暗的地方苟活,她儿子也一样。
付景宏知道真相后几乎是崩溃的看着病理单。
付行云说完看都未看他一眼,便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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