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兰淮
这些山里隐居着不少的长辈们,有的是聚居在一起,有的习惯了孤独的则自己之山野或者药田间盖个小屋子,自给自足。
徐未然特地让小马准备了一些粮食之类的东西,准备待会儿去看药田的时候顺便也给那些隐居的长辈们送些粮油米面之类的必需品。
在山道间等车的时候,徐未然看到了一个背着个小书包独自往下面走的瘦小身影。
“囧脸妹!“他扬声喊了对方一声。
寒苗苗停下脚步回头,看清是他,愣了一会儿后犹豫地向他走来,“你回来了啊!”
“见到长辈就这么说话的?“徐未然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寒苗苗羞涩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婶婶~~
徐未然失声大笑,“谁教你这么喊我的啊?”
“那你是我叔叔的男老婆,我不就得叫你婶婶吗。”
“也叫叔叔。”徐未然又点了她脑门儿一下,“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闷闷不乐,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寒苗苗嘴上这么说,但看她的肢体语言不难看出,她是在说谎。
“上回我怎么教你的,你是寒家的女儿。应该要怎么样?”
寒苗苗回想了一下,“娇而不弱!勇敢坚强。
“别人欺负你,你欺负回去了吗?”
.....
“你一大早背着包干嘛去?”徐未然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衣打扮,不像是要去哪儿玩的样子。
“上学。”寒苗苗道。
“自己走去?”徐未然发现事情哪里不太对了。一个小姑娘自己沿着山道下山,不会是要自己走去学校吧?
... 太奶奶说,要节约,不让我和我妈用车子。”寒苗苗小声解释了,“她把我们原来用的车子送下山给寒湘姐了。”
“嗯?”
“给邱寒湘了。”
“这事儿你们没有向我留在山。上的助理反应?“徐未然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我妈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我们告状的话,以后更惨。我之前都是和寒湘姐,邱寒湘-块儿请的家教老师上课的。现在.... 必须去山下药庄办的小学去读书。从这里去药庄,走山道要一个多小时,我只能走小路... 寒苗苗说着说着有些委屈了,“叔,叔。叔... 你说的那些我后来慢慢懂了,可是..... 为什么我们都改变了,却还是被别人欺负呢,还欺负得更狠。
寒苗苗歪着脑袋,带着少女淡淡的愁苦,问了徐未然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徐未然想了想,“有些事不是一下子就能见到效果的。胖子也不是-天就能吃成那样的。你没有见到效果,说明你做的改变还不够。”
“我要是男孩子就好了。”寒苗苗自言自语地说道。
徐未然揪住了她的一只小辫子,“怎么突然这么说,当女孩子多好啊,可以留长头发,穿漂亮衣服,把自己打扮成漂亮的小公主。”
“我要是男孩儿就能学习医术了。“寒苗苗道。
徐未然讶然无语。
寒家的女孩儿不能学医吗?
徐未然把寒苗苗带着一块儿坐车去了药庄,亲自将她送去了学校。
药庄的小学办得还可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学生的人数不多,但也不少,一百多个,可见这两个村庄的人口数量也不少。
“放学了就在门口等我来接你。”徐未然对这小丫头还是挺不错的。小丫头是寒阙下一辈,虽然有个糊涂一点儿的妈,但小姑娘本性还是厚道的,起码比姓邱的那个丫头更讨徐未然喜欢。冲着丫头叫他一声“叔叔’,他对她也高看两眼。
寒苗苗表达自己感激的反应就是保住徐未然的腰,“叔叔,他们都说你不好。但我觉得你最好。你来了之后,山上比以前更安全了。”
“谁说我不好啊?”徐未然故意逗她。
寒苗苗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山上更安全?怎么以前不安全吗?”徐未然拉了拉她的小辫子。
... 以前,老有人偷偷地摸到我们门后山来,我妈妈一到晚上就不出门,也不让我出去。还.... 寒苗苗四下里看一看,垫着脚尖儿朝徐未然招招手。
徐未然半蹲下,将耳朵凑她嘴边。
“我好几次看到有人午休的时候悄悄地跑去雅姑姑的院子,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雅姑姑还挨打了呢,叫的可疼可疼了。寒湘姐,邱寒湘也听到了,说她妈妈在接受治疗,让我不要和别人说.... 我只告诉你啊。”
小丫头看来真把这当成个‘不能说的秘密’了,告诉徐未然俨然已经把徐未然当成她可信赖的朋友。
徐未然憋着嘴角的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样才乖。”
(本章 完)
第二二八章 小萝莉的榜样
徐未然在药田间一晃就是一个中午加下午,算是把寒家药田的情况全都捋清了。
这几座山头连绵几公里一直以来都是寒家的私地,最开始的时候这里全都是荒山,山上山下的土质和水质都有些奇怪,对粮食之类的产物产量向来不高,但种药材之类的不仅产量高而且质量好。
山下面那两个村庄的人,自古以来就依靠着种药采药为生。因为这个工作赚钱稳定,而且不比外面打工的赚钱少,哪怕年轻人一开始出去外面闯荡几年,最后还是回来的居多,尤其最近几年农村各方面的建设已经趋于完善,家家户户买个小车,出行方便,并不觉得比城里住的差,不少在外闯荡没有什么发展的年轻人就又回来,和家里的老人们一块儿种药材为生。
徐未然参观了村里人的药田,发觉他们倒是挺会规划,每家种的药材不同,这样不会形成同村之间的竞争,大家伙儿只要本本分分地按照自己老一辈教导的方法,耐心伺候,每家每户都有稳定的收入。
徐未然在村里见到了不少老年人,他们对药理那也是有些研究的。一问身边陪伴的海老,才知道这村子里也有不少以前寒家收留的孤儿,有些在学医上没有天赋的,就送到这里来安家立业,渐渐地扎根下来。
这里的人姓韩的或姓冷的基本上都是以前的孤儿,他们没有姓或者忘了自己以前姓什么的,就选择以他们恩人的姓为基准,演变了这两种姓氏以做纪念。
“他们这里的药田种植的多是人工培育的品种,适合山脚下的温度、湿度和环境的一些药材。再往上边走,渐渐就是半人工繁育以及纯自然野生的药田区域了。我们的长辈们在一代又一代的摸索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繁育种植经验,尤其是在半人工和野生繁育上,已经形成了自己独到的一种体系,存活率和出产率每年都很稳定,也有在渐渐提高。
徐未然仰头望着这山谷四周绿油油的一片药材,药草的气味扑面而来,“这一片是,续断草?”
海老惊喜地回头看他,“夫人知道?”
“我也在学习辨别药材呢。
“这批续断很快就可以收获了,这是野生的种子培育下来的二代种子,属于半人工繁育,药性有野生续断的七成左右,越往山。上长的药性越高。”
徐未然一边听一边用笔记录,海科见他这么认真,对他那点儿小小的毛病也不怎么较真儿了。
徐未然在他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些野生的药材田。
“这.... 是野生半夏?“徐未然大吃一惊,“我记得不久前我才在网上看过,说是野生半夏已经有三十几年没有被发现过..... 您这儿有这么。片...
“噓!!!“海科朝他比了根手指,“这也是我们三十几年前发现的几株野生半夏,于是慢慢地繁育开拓,才形成现在这一小片的规模。这些地方不允许外人进来的,所以除了专门打理这些事的,别人都不知道。
野生半夏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徐未然看到的每一样都让他身,上一阵阵地泛起鸡皮。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长辈宁愿回到这山上来了,不仅山好水好空气好,最关键的是有这么多好药材,哪怕就是天天琢磨-种药材的药性,都够他们研究大半辈子,丝毫不会觉得孤独。
下午四点多,徐未然带着满足的愉悦,和这些负责种植以及守护药田的人们道别,经过一段艰难的山路跋涉返回到了药庄附近,乘车去学校,接到了乖乖坐在校|门口等他的寒苗苗。
徐未然下山的时候摘了点开花的药草,准备带回去给寒阙当礼物。寒苗苗盯着他手里的那些药草,煞有介事:“这是射干,可以治喉咙痛。我爸爸以前给我喝过。”
徐未然惊讶地瞟了她一眼,把一株紫色小花拿出来,“这是什么?”
“紫花地丁。这个我们住的地方山坡,上都有,我有见学徒哥哥们去采,他们告诉我的,说是可以治疗拉肚子和红眼病。”
徐未然又抽出一只紫红色花朵呈长条形垂下来一串的东西。
“刻叶紫堇。有一回寒湘姐被不知名的小虫子咬了,我看到给她看病的伯伯用这个帮她包手指,没两天就好了,就偷偷去翻了我爸爸留下的书,知道它叫什么了。”
徐未然伸手点了点这丫头的脑门儿,“你还挺厉害的嘛。”
“哼!“寒苗苗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妈妈说我爸爸当年天赋比家主叔叔好。只是... 我们家不是家主嫡亲血脉。”
“你爸爸的天赋绝对比不过你叔叔。”徐未然为自家另一半说好话。
“比得过!肯定比得过。“寒苗苗嘟起了嘴巴,“我爸爸可聪明了。
“没有你家主叔叔聪明!”徐未然望着前方的山路,淡定地反驳。
“你胡说。我爸爸五岁就可以背汤歌了,他们说家主叔叔十几岁还背不全汤歌。”
“光会死记硬背不是真聪明。
“叔叔,我不和你玩儿了。”寒苗苗“哼了一声脸蛋又一次地囧了起来。
徐未然耸耸肩,欠揍地打开胳膊,“随便你!你不跟我玩儿我也不跟你玩儿。”
开车的司机和跟着一块儿来的小飞相视一眼,两人对这么幼稚能和八九岁小丫头吵架拌嘴的徐未然,一脸的无语表情。
回到山。上的时候看到金屏正在后山山道上着急地等待着什么,徐未然打开车窗,寒苗苗把脑袋伸出去欢快地喊了他一-声:“妈妈!”
“苗苗?“金屏本来是板着脸的,不过看到了徐未然后,脸。上的怒气又压了下来,“不是早放学了吗怎么才回来?”
“我坐夫人叔叔的车回来。“寒苗苗解释道。
“堂嫂别生气,我让她等我一块儿回来的。一个小姑娘走山道也不安全。
“今天早。上她跟我置气呢,不然我肯定是自己去接送她了。”金屏不好意思地解释起来。
“明天我会让小唐给你们安排车子的。对了,堂嫂有没有想过送苗苗下山读书?“
“你要赶我们走?”金屏慌了。
“我赶你们走干嘛?她现在。上小学三年级了吧,我是想山下上学方便,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徐未然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个都怕赶他们走?
按理说这山。上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啊?那些老人家股念旧情和故士不愿意离开倒没什么,这些年轻的也跟着留在山上干嘛?
“你愿意让我们下山去?不会下山了就不能回来了吧?“金屏的话暴露了很多信息。
看来也不是不愿意下山,就是... 吓山了会回不来了。
徐未然正色看向她,“你只要不说你要改嫁,就是寒家的人,苗苗她不管你改不改嫁,她都是寒家的女儿。山上有你们的家,山下,你们自己挑好想上哪里的学校,到时候我让人给你们备好学区内的房子,就是了。
金屏一脸惊喜,再三确认:“真的?”
“我骗你们做什么?怎么?这样也是不合规矩?“徐未然反问她。
“不是。苗苗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老夫人在管的。”
“你自己的女儿干嘛让别人管?行了,山上也没几个孩子了,寒家就她一个女孩儿,不会亏待她的。下山去你好好教导她,要是你觉得教导不好,就请家教请老师教。别把你那种思想再灌输到寒家的姑娘脑子里了。”徐未然知道金屏是个为孩子好的,就是,没什么文化,一脑子小农思想,好好一小女孩儿正是需要竖立三观的时候,可别给教坏了
“哎!哎!!我知道了。掌家.... 那,我们可不可以平时在山下上学,周末的时候回山。上。孩子他爸爸还留在山上呢,我们每周都要去看他的。”说这话应该还是不相信徐未然会再让她们回来。
“行!剩下的你自己去规划吧,如果需要钱,就去小唐那儿申请,以后每个月你们母女自己去领生活费,不要再从老夫人那里领了。”
金屏的嘴角再度抑制不住地弯了起来,忙不迭地答应。
自打她丈夫去世后,她们母女的生活费都被邱老夫人给扣下了,这已经有五年多没见到一分钱落在她们手上。她们是女眷,按照寒家的习惯,她们母女每月的生活费差不多也有一万多,如果真能拿到属于她们的钱,那么在山下生活也就不愁了。
金屏和寒苗苗目送徐未然的车子继续往,上面开,母女俩相视-笑,难掩面上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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