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兰淮
第三二九章 所谓起源′
徐未然心里不舒服,他不喜欢寒阙向那些明知道不安好心的家伙们做妥协。
在面对这样的人时,他的想法通常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自己内心知道有时候势必需要软一些,放一放,但,实际上需要他做的时候,他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他从小就这性子,以前更严重,现在,年纪大了些了,稍微有些收敛。就是,五乱怎么收敛,骨子里的脾性,是没办法改掉的
寒阙没有再劝解他,而是放他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同时,寒阙也给山上的海老打了电话,请他做好准备下山来。徐未然听到寒阙安排了海老下山,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把脸转向了对面的窗外,不再和寒阙做任何交流。海城离T市不远,动车需要一个多小时,飞机只需要不到个小时,他们赶的最早班飞机,到了T市机场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接他们,车子一路朝着‘宝仁堂'开去。此时天色已暗,‘宝仁堂平时五点就要下班,最迟五点半就是关门的状态了,今天因为突然来了这样一群人,师傅们都被提前送走了,但门还没有关,三楼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从外面隐约还能看到里头有晃动的人影。
徐未然下车时,抬眼看了看那些人影,眉头微微压了下来寒阙此时才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后颈肉,“待会儿我来说,你忍着点儿,别生气。”
“知道了。"徐未然回答的语气很生硬,
进了门在门口遇到了永超,对方向寒阙深深一鞠躬,“您回来了。”
寒阙向他颔首,问道:“怎么样?
“说是一定要见到您,和您谈过之后才肯走。而且,有两位老熟人。”永超跟在他们俩身后小声说道。
徐未然脚步顿了一顿,心里已经有数了。
K国的所谓老熟人∵……他大概知道是谁了。进了办公室之后,室内聚集了大概十来个人。除了坐在主位的沙发上,身后带着俩小弟的霍白之外,其他的都不是他们这边的人。
徐未然一眼就看到了对方所带的人群中有两位眼熟的家伙金贤俊和他爷爷。
这他妈的要说不是瞎编乱造来骗他们的本事的,他都不相信
这两个家伙在交流会表现出来的那种样子,就已经够让徐未然膈应的了。
徐未然当即就一肚子无名火,正要上去好好地和这两位打招呼,寒阙从后面拉住他,“去,帮我泡些茶。徐未然不情愿地朝着茶桌旁边走去,先洗手,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开始泡茶。
金老头儿最先站起来和寒阙打招呼,寒阙抬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多虚礼:“你们的来意我听说了。先把证据拿出来看一看。金老头儿回头看另外一位中年男人,对方从自己随身提着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块防水布,小心翼翼地打开之后,将里头一本老旧发黄的书拿了出来,仔细地打开,翻到某一页,摆放在桌子上,请寒阙近距离观看。
寒阙走过去瞥了一眼,“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证明吗?”对方不会说国语,特意看向金家人,请金贤俊给他做了翻这人傲慢地扬起下巴,从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金贤俊翻译道:“李先生说,这是他们保存了三百多年的族谱,足以证明辰术就是你们说的祝由科的发源“你要跟我讲起源?"寒阙笑了起来。
金贤俊一听起源二字就有些不自在,眼神闪躲了片刻就算不是发源,它们也是相互传承的。所以,我们才希望联系贵国,希望,能够将它还给我们….
“还??"寒阙又一次抓住他说话中某些字眼。文交部跟来的官员听到金贤俊这么说,表情也有些不满了‘还?’字搞得好像这本事真是他们的了。事实上是不是现在是没有计较分辨而已。
“传…回传给我们。”金老头丿儿接话道。他比他孙子会说话多了
“这证据不足,我不能答应。"寒阙淡然地摆了摆手,“你们请回吧。等拿出更多的证据再来。
寒先生……”金老头儿丿笑了起来,“寒先生是不是应该听听你们这些官员的说法呢?”
“怎么?你是在威胁我吗?什么时候人家自家祖传本事,还得听别人的安排了?"他笑寒阙也笑,笑得比他更灿烂,“我们这边没有这样的规矩,或许,你们自己国家是这样操作的吧。”文交部的官员本来想顺坡下驴说两句的,一听寒阙分别从国家层面给他们戴了这么大顶帽子,一个不小心,这帽子可是会压死人的,便把之前要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这是正常的学术回传,寒先生,我们也是怀着诚意来的。这次说话的是K国文交部的职员。
我总不能别人说这是什么就认什么吧。拿证据出来,或者我可以替你们查一查,辰洲术在我们国家的发展历史….相信我还能查到现在我们国内真正的辰洲术的传人呢。”寒阙笑微微地说道。
听到辰洲术’,金家人和那位自称自己是点辰术传人的家伙神色略有些恍惚。
辰洲术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于我们国家的史书记载中了,本来就是祝由术的一种,因为其传人多生活在辰洲一代,又多属于村中、部落里的巫师,也叫做辰∴)后来大概在六百年前的时候祝由科‘被禁,后来的祝由科'大部分人都退回到了辰洲,改为叫辰洲术,不管是祝由科还是辰洲术都是千年以上的古技,…你说你们国家三百年前就有和我们祝由类似的东西,那也只能说明你们口中的辰术是从我们这边传过去的.…现在你们反过来说,你们是起源,这是觉得我们很好哄骗咯?”
倀辰术和辰洲术不一样。″那位传承人据理力争:“但,我祖先用的方法和视频里那位老人用的是一样,我的爷爷就是那样治病的,我亲眼所见。
“"那你应该调查清楚再开口。我家海老是正统的祝由科最后一位传人,就连辰洲术的传人在他老人家面前都要恭敬地称呼一声祖师爷…你们张口就说我家海老学的是你们的玩意儿这是贻笑大方还是哗众取宠?“寒阙慢条斯理地和他们说道。这位传承人恼羞成怒了,回头和自家的公职人员一阵嘀咕口气也是骄傲的很的。
那位公职人员和文交部的官员说起话来:“看来,这交易做不成了。”
文交部那位胖胖的官员此时站起来走到寒阙的身边,拉住他往角落走,“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寒先生,为了大局.…你考虑考虑,别一口回绝啊?”
“我有一口回绝吗?我要证据不算回绝吧。总不能是个人带着本书来想要我教他东西,我就得认的吧?天下没这道理。他拿出更多的证据,我看了之后认可,自然会再做决定。”寒阙道“我们需要从他们那里回传'圣人十二礼的祭祀流程。寒先生,这是很划算的交易了……你该知道,我们国家的圣人祭祀还需要找一群国外的人来做,外面都在笑话我们呢…“这就是我的条件,我要更多的证据。”寒阙打断了官员的话
官员见寒阙这么的不好说话,脸色也垮了下来,“寒先生∴别忘了你们这一行以后也面临这很多文化方面的交流,…“那又怎么样?″寒阙冷漠地斜眼看他,一直收敛着的气势渐漸地释放出来。
这位官员的下属此时接了通电话,走到他们身边把电话交给了官员,阴着脸的官员一听对面说话人自报身份,立马给出一副灿烂的笑脸来,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是,时不时瞥一眼寒阙,最后妥协道:“好!好!!您都开口了我能不好好处理吗?这样,今天我们]先走,等回去看看上峰什么态度吧。我这也是代表我们上面的意思,为的都是大局。
等到挂了电话后,这位官员客气地向寒阙告别:“我们暂时先走了,我会让他们再提交更多的证据的。不过,寒先生….大局意识得加强加强啊。”
在这位官员的斡旋下,这帮人很快就离开了‘宝仁堂',,徐未然站在窗前,一直盯着那群K国人,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大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嗯!“寒阙勾住他的肩膀,“我懂。”
那你还给他们留下松口的余地?"徐未然推了他一把,以表达他此时的愤怒。
“交给我处理,好不好?而且这事,事关海老,我们的意见都不重要,得看海老的。他老人家学的这种本事确切来说是他自己的,我们总听听看海老的意思吧。”
这话才说到正题上。可不是吗,当事人还没发表意见呢。海老在一个多小时后赶下山来,同样先来到‘宝仁堂’,和寒阙以及徐未然见了面。
徐未然带着主观情绪把这种可笑的事告诉了海老,本以为海老会发怒,谁知道他老人家听了之后,反而笑了起来,“先看看情况吧。如果能用祝由术的本事换回维护国家颜面的传承,也不是不能交易。”
“海老!!可是他们那是假的…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海老并不把这种事看得很严重,“夫人哪!‘祝由科对医师要求可是很高的,首要一点就是:心正无邪,功德高尚,医风正派,不图名不图利。如果他们能找到这样的人来学习,我也不是不能教的。你就放宽心吧。不符合这些条件,学了…也只是害自己。”
第三三零章 处心积虑的K国人
徐未然见这件事当事人海老自己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发表意见,便暂时把这事交给他们去处理。
他出了‘宝仁堂',想起了自己的好基友,打了个电话过去,这一次Tony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没事吧?“徐未然关心道。
“没事了,人已经出来了。"Tony的声音有些疲惫,“谢谢你找人来帮我。”
我本来要亲自过去的,这边临时出了点儿意外。你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在机场和人发生了冲突?"徐未然坐在外面的花坛上,和他聊了起来。
“是老板的老婆。她见我辞职了,觉得是我害他们店经营不下去的,这些天一直在跟踪我,她以为我今天是要离开龙城不回来了,便带了她的弟弟来机场堵我,要我还钱。我哪里欠她钱,店里的钱都被老板自己拿出去祸祸没了,推说到了我身上我们争了两句,她弟弟动了手,我就还手了。"Tony回道。“你!?你还手!!"徐未然吃惊地拔高了嗓门儿。就Tony那小样儿,还手?
“干嘛?我还手很令人吃惊吗?"Tony笑道:“我打架很厉害“是是是,你厉害!"徐未然并不相信。那个戴个假发套个小裙几比大部分女孩儿还秀气漂亮的小子,打架能厉害到哪里去?
他可还记得这小子在自己的婚礼上哭得花了眼线的可笑模样呢。
“要不你来T市吧,我这儿工作很多,只要你肯干,绝对能养活自己。"徐未然知道这小子自尊心强,先说是请他来工作的我就不过去了。我不是在拍视频了吗?我打算当一个全职的视频博主吧。"Tony说了自己的计划,“上回拍的那个视频反响不错,我现在朋友圈二十几万粉丝呢,都在催我出视频,我先做做看,不行再去投靠你。
“做视频一开始没钱啊.
我还找了兼职。"Tony答道:“对了,以后别叫我Tony了叫我本名吧。
“冬冬??"徐未然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嗯!"魏冬的声音有一种长久挣扎之后解脱的释怀,“好久没听人这么叫我了。哦!我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咱们还是朋友圈聊吧。
徐未然交代了让他小心,有事打电话之后,这才挂了电话因为马上十二月底就是新一年的圣人十二祭’,文交部这些人对这次的交易是非常重视的,隔天,就又有好几位副部长、执行部长打电话来询问寒阙考虑的怎么样?
寒阙一律不接这些电话。
见他态度如此强硬,文交部的人也是无计可施,只好催K国方面提供新的证据,K国方面的相关人士非常不满,扬言今年的圣人十二祭不方便再派人过来,而且,还放出风声要为这计+二祭进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遗。
这可是明摆着挑衅了。
虽然肯定不能申遗成功,但这群人时不时用这种事来刺激一下自己的邻居,光是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恶心人。事情僵持了一周之后,K国那边见寒家始终不动如山,没办法,只得又拿来了新的证据′。
寒阙盯着他们送上来的所谓的证据,嘴角一直在抽抽。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些人,把那个不伦不类的葫芦拿起来递给了旁边的海老。
海老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不是仿造我那天用的葫芦,造的个一模一样的吗?
海老说的葫芦,是那天他当着众人的面给那位硬皮病女士治病的时候,从药箱里拿出来的装水的葫芦。
徐未然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很像啊。
他记得那个葫芦是有些不规则的,葫芦嘴儿丿不在正中间,而是向左边歪,K国人提供的这一支,恰好也是一只葫芦嘴儿往左歪的不规则葫芦o。
K国传承人李承旭听了金贤俊的翻译后,大为恼怒:“这是我爷爷使用过的!
海老指着葫芦上刻的那些线条,“那你说说,这是什么字?K国传承人盯着海老指着的葫芦上的线条,压下眉头,很努力地猜了一会儿,吞了口唾沫,强词夺理:“我又没学过,怎么认识你们的字?
海老指着那线条问文交部官员,“你们说说,这是什么字文交部那位胖胖的官员左右打量着,吸了几口气,有点儿犹豫:“,…,这,这好像不是字吧?”
确实不是字。”海老冷笑,“我这本来是要拿去做蝈蝈笼的只葫芦,我曾徒孙在上面刻了几道线条,发现皮质有些厚,就没用它,后来被我拿走用来装东西;…你们看看,和我的葫芦上刻的那些线条一模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海老特意把自己的那只葫芦拿过来对比了一下,可不是…面横七竖八丿画的几道线条,真的可以算是‘完美复制’。
徐未然此时拿起手机打开摄像进行拍摄
K国方面的人见状,还能维持八风不动的样子,并强行辩驳:“你们说要证据,证据有了,你们又开始找别的事吗?海老摆摆手,“行!你们想学回这祝由术…我教给你们就是了。只是,你们可知道祝由科有禁忌……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学的啊?
K国的传承人赶紧问道:“什么禁忌?
“戒酒、戒烟、劫色、戒赌、戒毒,,要为人正派,品性高洁言行端正还有一条,很重要。"海老弹了弹手指头,“有定的医术和草药药材知识。”
“这个我都具备!“这位传承人李承旭先生,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你们就办一个大一点儿L的仪式吧。”海老看向文交部官员,“既然是相互交流,回传,就公开办一个回传仪式,这种喜事也让两国国民知道嘛。”
“这个理当如此!“官员说道。
K国方面的人却不怎么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太麻烦了?这种事怎么好大张旗鼓地宣扬?你们就不怕在国际上丢脸吗?我们不怕丢脸,就怕拿不回老祖宗的东西,没脸。”这一次是那位胖胖的官员说的话,“再说了,我们是正儿丿八经地向你们学习,有什么可丢脸的。正视自家的错误,才能方便以后铭记教训,好好地修正。”
K国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了一会儿,不甘不愿地勉强接受了这一条件。
“回传期间,我要全程跟着海师傅,并且,希望能和海师傅住在一起。方便随时请教。”那李承旭提了他的要求。海老低眉浅笑,最后答应了下来,“没问题。”K国那金家爷孙俩显得很是兴奋。按照他们的计划,李承旭可以在身边带一些人,这样,他们爷孙俩就能近距离地接近这些寒家师傅们,更加方便地每天观摩记录他们的工作情况了徐未然看着金家爷孙俩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他们好几句。
真他妈的不要脸到极点了!
李承旭和金家爷孙俩立马上进入自己的角色了,送走K国文交部负责人,他们就顺势留在了‘宝仁堂,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在'宝仁堂'的诊疗室里到处晃悠,四处乱看起来。徐未然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只好发泄到食物上,叫了一堆的吃的,全是甜腻高热量的玩意儿,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埋头大吃,谁都不搭理。
寒阙也遭到他的白眼攻击。
文交部隔天还真的在宝仁堂外面召开了记者会,举办这场回传交流仪式。
因为几天前才放出风声K国要把圣人十二祭申遗,这几天记者们对这种新闻的关注度也很高,因此来了不少的国内记者K国的媒体和两家国外的媒体也在受邀范围之内。为了不妨碍病人来看病,预计的是这场仪式总共半小时,速战速决
这些记者们来到现场一看,‘宝仁堂外这么多人,还以为是主办方自己安排的,为了揭露主办方这虚伪的一面,这些境外记者们赶紧先伪装一番,偷偷地靠过去秘密采访这些民众。请问,你们是在这里做什么呢?"这些境外驻地记者们在国语交流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排队的大爷大妈们纳闷回应:“来医馆还能干嘛来呢?当然是….,…:看病啊!
“那你们是自己来排队的还是有组织来这里排队的?"记者又问
“有些是自己来,有些是有组织的.1.看到那些带蓝帽子的了吗?他们就是组织的。”一位大爷边说边指着身后一群带着统一蓝帽子的人。
这些记者们一听有组织个个兴奋的眼里冒光。果然没猜错吧,有组织,果然是爱面子的代表人群呢。
于是这群记者们赶紧跑去采访那些戴蓝帽子的。“你们]是被谁组织的?组织一次需要多少钱啊?蓝帽子的叔叔阿姨们]一脸懵逼。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我看你们都戴着统一的帽子,是经常被主办方拉过来做这种活动的吧。”
“什么主办方?我们是'国医团的啦!!"其中一位叔叔感觉出不对劲了,反而质问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啦?要看病去后面排队排号去?不要到处和别人套近乎,这里不许插队的,这下轮到记者们懵逼。什么鬼??
什么是国医团??”有记者问。
就是专门组织外地的,想来这家医馆看病的团友们,帮咱们规划好衣食住行,还有来了之后怎么样排号,排谁的号的专门的团队啊!还有外国团的。你们有需要去了解一下,他们的服务挺周到的,选的旅馆都能提供厨房给病人熬药的。”大叔解释道。
",….你们,真是来,看病的?"跟在后面的一位金发碧眼外国男人表现出了怀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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