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身死道殒后 第85章

作者:马户子君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穿越重生

  两人相对而坐,四周湖面映着蔚蓝的天空,柔软的云絮漂浮在湖光之中。

  江荇之膝头袖摆上撒落了几片花瓣,粉的、蓝的,相当漂亮。他也不拂开,就这么随意坐着,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里拎出一小壶酒,“要不要喝?”

  钟酩伸手接过来,“哪来的酒?”

  江荇之说,“忘记是在哪里买的了,大概是从家乡带来的。不醉人,你尝尝。”

  混了点果香的酒味,钟酩低头一嗅便嗅出是江荇之常去的那家,“这是……”

  “是什么?”

  钟酩舌头一绕,差点磕上牙齿!他险险地拢了拢自己的小马甲,“是果酒。”

  江荇之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失误,开口夸赞,“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你可真会品。”

  “……”

  花船在湖面上随波轻晃着。

  江荇之只拿了酒壶,没带酒杯,钟酩便就着壶仰头倒下一注。他刚放下酒壶,江荇之又接了过去,仰头喝了两口。

  两人的嘴都没碰到壶嘴,但钟酩还是心头暗自浸甜。

  他们这是喝过同一壶酒、游过同一艘船了。

  果然好快乐。

  他正兀自甜蜜着,思绪忽而一滞。等等,这个场面既视感,好像有点耳熟……是在哪里经历过还是提到过?

  “怎么了阿座。”对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想,江荇之放下酒壶看过来,“你怎么在皱眉,是不是不快乐?”

  钟酩立马舒展了眉心,“怎么会?我非常快乐。”

  不能让灯灯误以为自己不喜欢和他出来游玩,不然以后恐怕再也不会一起出游。

  江荇之便欣然道,“那就好。”

  一壶酒很快见底,两人都没醉。只有满船的花香和果香混在一起,沁人心脾。

  江荇之撑着脑袋支在船沿上,目光缓缓地看向对面的钟酩。放在几个月之前,他哪会想到有一天能和墟剑这样悠悠坐着,把酒言欢,对酌游船。

  他想着就叹了口气:都怪他俩个个精于演戏,把彼此演成了仇敌。

  一口气还没叹完,对面忽然传来紧张的声线,“你怎么在叹气,是不是不快乐?”

  江荇之,“……”

  他把那口气重新吸回去,“怎么会?我也非常快乐。”

  钟酩松了口气,继续沉浸在这温馨甜蜜的气氛里。一阵风从湖面拂过,吹开了掩在四周的花簇。

  一抹蓝色吸引了江荇之的视线。

  他看向钟酩腰间的月衔珠——自从他上次送了对方流苏坠之后,对方就把月衔珠换了下来。估计今天是为了搭配这套新衣服臭美,又重新戴了回去。

  江荇之不由想起上次自己受了极寒之气,还是墟剑给他驱寒疗伤。

  那时候,墟剑在山洞里搂着他,自己的神魂都被对方一寸寸捋了个遍……

  江荇之耳尖又红了起来。

  一片湖光花海中,面前的人微侧着头,墨发间露出透红的耳尖。钟酩看着江荇之,感觉果酿的酒意一下醺了上来。

  耳尖眼角这么红,肯定是在想自己了。

  他想着就清了清嗓子,故作吃味地开口,“灯灯,跟我待在一起,你还在想谁?”

  江荇之刚从回忆里抽出神,便看这人又开始惺惺作态,“……”

  呵呵,湖上钓鱼,还挺应景的。

  钟酩看他不回答,神色落寞地继续抛出诱饵,“是不是觉得这么美的景色,如果是跟他在一起就更好了?”

  江荇之,“……”

  这苦情戏,换做两天前,他估计都要看得怜惜了。

  “别胡思乱想。”他出声打断,自一片花簇中倾身上前,柔声说道,“我说过了,你就是你,你是柏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会想其他人?”

  钟酩愣了一下,“嗯。”

  这走向,怎么感觉有哪儿不对?

  他盯着江荇之真挚的脸,细细揣摩,“……那你在想什么?”

  拉近的距离间,能清晰地看见对方每一丝神色。

  江荇之撑在钟酩跟前,眼睫低垂,繁花拥簇,目光扫过后者腰间,又红着脸从怀里掏出另一枚月衔珠。

  “我在想,这月衔珠确实和新衣相衬,要不我也戴上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灯灯:阿座,你开心吗?

  阿座:我……我开心?

第49章 哪里没对

  凑在跟前的脸像是含羞带怯, 衬着周围一片花簇显得春意盎然。

  咯噔。钟酩心头一跳,目光落在江荇之指间的那枚月衔珠上——他记得自从自己表白之后,对方为了避嫌就摘下来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戴上?

  而且灯灯说没把自己当成别人, 那他是在脸红什么?

  方才的甜蜜缓缓退却,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惊疑。钟酩心神不定地揣测着江荇之的神色,整片识海里都覆盖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但江荇之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 还将月衔珠递了过来, “你帮我戴在脖子上。”

  钟酩接过来, 下意识问出口,“为什么?”

  江荇之说, “我自己戴总戴歪。”

  是吗?有吗?钟酩狐疑地回忆。

  看他没动,江荇之又抬眼叫了一声,“阿座。”

  声音温软, 叫得钟酩心神一恍,来不及深想抬手就将月衔珠给人系在了脖子上。

  为了方便他动作,江荇之微微垂着头, 露出一截修长的后颈。钟酩双臂环在他的肩头,两人像是交颈相拥, 有些许碎发拂在那脖颈上, 钟酩轻轻拨开,下方的人肩头一颤,“阿座,好痒……”

  钟酩呼吸陡然乱了几分, 他压着嗓音道,“马上,马上就好。”

  红色的月衔珠坠在江荇之胸口。

  钟酩收回手, 直起身。

  他这会儿终于后知后觉:灯灯对他,是不是有点亲近过了头?

  他一手捏着自己腰间的月衔珠,出声试探道,“我也戴着月衔珠,你不怕别人误会?”

  “位置又不一样。”江荇之说着,小心地向他征询意见,“你若是介意,那我就不戴了。”

  “我不介意!”钟酩赶紧开口,“你戴着吧,戴着好看。”

  江荇之就抿唇笑了一下,“嗯,”

  他在这头甜滋滋的,对面的钟酩却陷入了纠结:他总觉得不该这样,但又实在忍不住向外人显摆他们关系特殊。毕竟他之前就暗搓搓地搞些“情侣玉佩”、“道侣把戏”,巴不得全天下都觉得他俩是一对。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他明明应该开心,但怎么有点笑不出来呢?

  正想着,身前就落下一道声音,“阿座,你表情好严肃,是不是不快乐?”

  钟酩忙敛去神色,“没有,我很快乐。”

  江荇之忧心忡忡,“真的吗?那你笑一个。”

  钟酩,“……”

  他勉强地牵起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江荇之见状幽幽叹了口气,失落道,“算了,你不必强打精神陪我,你若觉得无聊,我们回去好了。”

  钟酩立马将刚才的纠结抛开,“怎么会?我觉得特别有趣、特别快乐。不要回去,我们继续。”

  他生怕对方不信,灵力一动催着花船在湖里“刷”地冲了出去!速度之快,大片的波浪自两侧排开,就连船身都微微翘了起来。

  江荇之长发被吹得迎风飘荡,他扒着船沿惊喜道,“呜呼~真的好快乐!阿座,我们浪起来!”

  对面的人迎着风快乐到模糊。

  钟酩松了口气,专心致志地催动着小船载着他两人在静谧的观景湖上浪来浪去。

  ·

  两人下船时已接近傍晚。

  江荇之踏上岸边,反手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有几片花叶卡在了发丝间,钟酩看到,就抬手给人摘了下来。

  几根手指细心地替他理着头发,江荇之仰着头没动,任钟酩摆弄。

  钟酩动作顿了顿,先前被放置的微妙再次浮上心头:灯灯为什么没有像以前那样拍开自己的手?

  但他又不好问,问出来像是没事找事一样。

  头发几下理好。

  江荇之看了眼天色,“我们去找家客栈住下。”

  钟酩瞅着他的神色,“我们分开住还是住一间?”

  江荇之忧愁,“住一间吧,我钱不够了。”

  钟酩脱口而出,“我有钱。”

  “……”江荇之转头看向他,“阿座,你好像在和我拉开距离?”

  “没有这回事。”钟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上前一步贴过去,竭力找补,“我亲近你都来不及。”

  考量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江荇之看钟酩面上的确是情真意切,不像是真的想和自己分开住。他忖了忖:……难道是自己进度推得太快了,引起了对方的警觉?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不然会被墟剑发现自己已经成功扒马了。

  尤其态度不能转得太陡,他可没忘记墟剑是为什么掉马的。

  江荇之便重整神色,解释道,“其实是那家客栈比较特殊,我来之前同诛严打听过,听说客房是双人间,庭院自带小汤池,若我们分开住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