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 第33章

作者:饮鹤觞 标签: 年下 强强 穿越重生

  殷凤音见状好笑地摇摇头:“阿徽倒是穿什么衣裳都好看的,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穿了这么一身书生气重的衣裳,却还是像一个武人,简直是白瞎了我的准备。”

  她叹了一口气:“唉,依我看呀,怕是你故意欺负的阿徽,抢他的衣裳吧?”

  殷盛乐跟着笑起来:“姐姐这话好没道理,我哪里舍得欺负阿徽?往日不怎么见他穿艳色的衣裳,今天见了他穿探花的大红吉服实在是好看,又恰好姐姐你准备了件红衣裳,这才将红色的这身给了他而已。”

  “殿下待臣向来优容,有什么好的,总是想着要给臣一份,并没有想欺负臣的意思。”沈徽一板一眼的回答彻底将殷凤音逗开心了。

  她抬手点点殷盛乐,又点点沈徽:“你们两个呀,就可劲儿护着对方吧。若阿徽你是个姑娘,我定然要禀了母后,将你讨回家来,给小七当媳妇儿。”

  *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好!难!写!

  姐姐: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

第41章 和我一起跑圈吗

  说者无心, 听者有意。

  殷盛乐的心脏猛地突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斜过眼睛去看沈徽,沈徽的面容依旧沉静, 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也对,不过是个玩笑话罢了, 小男主的性取向原作里虽然没有明说,但应该是偏向异性的, 而且以他的性子而言, 不会很敏感地认为自己被冒犯了。

  殷盛乐觉得自己很奇怪。

  怎么会因为姐姐一句“指给自己做媳妇”的玩笑话就觉得心里不太舒畅呢?

  他很快将这异样的心绪压下去, 对殷凤音笑着说道:“姐姐莫要打趣我俩了,弟弟这回子出宫, 身上可是担着娘亲的任务的。”

  殷凤音闻言, 抬手轻轻抚上尚未显怀的小腹, 她英气而艳丽夺目的眉眼在这一瞬变得温柔, 半垂着眼睫, 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得低沉柔和,像是怕惊了腹中的孩儿一样:“这孩子乖巧得很, 我自打有了它,能吃能睡地,害喜也没那么严重, 若不是还没过头三个月,我早就亲自入宫去给娘报喜了。”

  她弯着双唇,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透露出喜悦以及幸福:“小七,尽管放心罢,姐姐怎么说, 也是养过孩子的, 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了。”

  殷凤音很少会在人前提及自己那个夭折了的孩子。

  “姐姐身子康健就好。”殷盛乐有些诧异, 若这孩子的到来能让姐姐从失去上一个孩子的阴影里走出来,那可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斟酌用词,颇小心地问:“我出宫之前,娘亲和爹爹都透出过几分意思,想问问姐姐是否有意再嫁,还有这孩子的父亲......”

  殷凤音见横行皇都的小霸王在自己跟前敛了脾气,乖巧又小心地试探,她心里既是欣慰,又有种想把弟弟捞过来揉上一顿的冲动,但弟弟到底是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他小时候那样随便亲近,于是便只用愈发柔和慈爱的眼神看着弟弟,生生将殷盛乐盯得汗毛倒竖。

  “姐姐......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做什么这么盯着我......”这眼神怪吓人的,殷盛乐往沈徽的方向挪了挪。

  殷凤音又笑了,她面上露出几分狡黠:“你回去转告娘亲,我是不愿意再嫁人了,至于这孩子的父亲......”她抬起手来,竖起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当我是天人交感,吞风而有孕吧。”

  得了。

  孩子父亲的身份大概不是那么方便说。

  但殷盛乐还是下意识地往孟启身上靠。

  自打传来殷凤音有孕的消息,殷盛乐就去查了孟启从小到大的经历,知道他是前朝存在的最后那一年入宫的小太监,无父无母,档案上只记了个某某人从宫外采买而来,后来前朝覆灭,这些年纪幼小的小太监们无处可去,便被留在了宫里€€€€其实如今宫中的太监们大多都是从前朝留下来的,经过帝后二人的几次清洗,能留下来的都是些身世清白,又老实本分的。

  当然也少不了民间自主阉割之后送进宫来的,自殷朝立朝之后,皇帝就强调过几次不可像前朝一样主动将家中的男丁阉割后送入宫里,违者重罚,但还是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将民间的这股“太监风气”给压下去。

  倒也不是皇帝不愿意用太监,只不过连年的征战,青壮死伤太多,为了人口考虑,才必须遏制这股不正之风;而商皇后比起太监来说,更喜欢任用女官,所以在殷朝后宫里,太监的数量只有前朝的十之二三罢了。

  孟启是在立朝之初就到殷凤音身边服侍的。

  这点也很奇怪。

  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无论皇帝还是皇后,都是不信任前朝留下来的老宫人的,然而他们却在这种情形下,将一个身世不明的小太监送到了最受重视的长女身边,而且后来殷凤音下嫁蔡光达,出宫开府,孟启就成了她公主府的总管太监,这份信任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更有这么多年殷盛乐默默吃到嘴里的那一盆盆狗粮,殷凤音和孟启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公主和管事那么简单的。

  “行。”殷盛乐没有追问,而是很坦然地表示,“反正,无论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只要姐姐你自己愿意,觉得开心就好,爹爹娘亲那里我会去转告的,你尽管安心养胎,到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外甥。”

  他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当然姐姐你自己也要健健康康的才行,吃的用的都叫、叫孟公公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但也别太恼火,你想教训谁,只管使人来传话给我,我可是最不怕得罪人的了。”

  殷盛乐记得自家姐姐那个被废了子孙根的前夫现在还活着呢,就是不爱出门晃悠,但指不定姐姐有孕的消息一传出去,那家子又要作什么妖呢。

  “行行行,小管家公,你这€€嗦得快赶上咱们孟总管了。”殷凤音抬眼往门外一望,说曹操曹操到,掀开门帘进来的,不正是满身病色的孟启么?

  他像是听惯了殷凤音的报怨,面不改色地行礼,询问众人:“殿下,七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可要传膳?”

  安国长公主府的膳食十分惊喜,就算只是些家常菜,也摆出了许多稀奇的花样。

  孟启服侍着殷凤音用餐,殷盛乐却觉得他手里的筷子来来回回练的就是一招“眉来眼去剑”,这俩人旁若无人含情脉脉,殷盛乐只恨自己生了双被狗粮荼毒的眼睛,郁闷地咬着筷尖,低头一看,却见到一双包银的筷子往自己碗里放了一段醋溜的菜心。

  再一抬头,沈徽正将手中的筷子慢慢收回去,见殷盛乐望过来,他微微一笑:“殿下别光顾着夹那些肉菜,也要吃些素的才行。”

  殷盛乐心下顿喜,立时就忘了自家姐姐和孟启的浓情蜜意,也抬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炖的酥烂的肉放进沈徽碗里:“你也别跟只兔子似的,就盯着青菜叶子霍霍,身上这么瘦,叫别人见了,还以为本殿下不给你吃饱呢!”

  盯着沈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殷盛乐也食欲大增,几人吃完了晚饭,殷凤音到底有孕在身精神不济,只叫弟弟在自己家里不必拘束,便由孟启服侍着回房休息去了。

  送走殷凤音与孟启,二人决定慢慢地走回院子,就当做是饭后散步消食。

  他们走出去一小段,月亮才刚刚能看见一个尖尖的角,殷盛乐从引路的婢女手里把灯拿过来:“你不必跟着我们,我认得回去的路,你先回去吧,我和阿徽随便走走就好。”

  他蛮横地赶走了一脸为难的小婢女,又一转身,便看见沈徽抬起衣袖遮住下半张脸,然后小声地打了一个嗝。

  月光落在他披散的长发上,冷冷的镀上一层玉色。

  殷盛乐提着灯挨近了他,暖黄的烛光将殷红的衣袖照出一层淡淡的红影附在沈徽的脸颊,无端地在那如玉清冷的面容上多出几分娇慵。

  “阿徽,你穿红衣真的很好看。”

  “太扎眼了。”沈徽遮住脸的手没放下来,又发出一个非常克制的气音,不知是那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连耳垂上都泛着一层透红。

  殷盛乐笑了:“看来你今晚是真的吃多了。”

  沈徽抬眼看他:“还不是殿下非要压着我吃?”

  月光与烛光交融在他身上,殷盛乐从沈徽清凌凌的眼里品出些许埋怨,他愈发地嘴硬:“你生得这般消瘦,可不得多吃些?”他抓起沈徽的一只手腕,宽大的手掌紧紧贴着那段细嫩的皮肤,微凸的腕骨正好落在掌心里。

  殷盛乐感觉到沈徽轻轻地将手腕往外抽,他立马加大了抓握的力道:“你瞧,这可不就是皮包了骨头?”

  “哪儿有殿下说得这般严重?”沈徽脸上发烫,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手心里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就像贴着个火炉,烧得他心绪纷乱。

  殷盛乐拉着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将灯放在一旁的地上,又把沈徽的手腕放在自己膝上,轻轻揉着:“你今天写了这么久的字,后来又是骑马,又是到处敬酒行礼的,手酸吗?”

  他们肩膀挨着肩膀,因为被拉着手的缘故,沈徽的身体微微歪斜,像是靠在了殷盛乐身上一样,他摇头:“臣常年习字,还刻竹简练习腕力,并不觉得手腕酸痛。”

  “啊?是吗?”殷盛乐仔细端详那截在红衣的映衬下愈发白嫩细瘦的腕子,不怎么舍得放开,小心地捏了两下,感觉到身边紧挨的人微微颤了一下,“捏疼你了?”

  沈徽垂着脑袋,摇头:“痒......殿下,臣怕痒。”

  “哦哦。”殷盛乐忙将他放开,沈徽借机坐直。

  殷盛乐歪头盯着他:“阿徽,我觉得我最近好像不太正常,老想着......想着你、你这么瘦,抱起来好硌手......不是,那个什么,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他前言不搭后语,磕磕绊绊地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沈徽很认真地听着,又一次劝慰他道:“臣大概是天生身上不爱长肉,御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不也说过臣的身子极为康健吗?”

  “可你体力也不是特别好啊。”尤其是跟自己比较起来。

  “臣与那些日日在屋中苦读,走两步就要喘上几口气的弱书生相比起来已经很健壮了。”沈徽无奈地摇头。

  殷盛乐挠挠脑袋:“可也还是不算太好,这样吧!”他一拍手,“反正你都科举完了,以后每天你跟着我一起练拳,去马场跑圈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毕竟体力不好的话有的时候就......不太尽兴,对吧,乐乐?

第42章 我不要司寝女官

  殿试结束之后, 新科进士们通常都能有三个月的探亲假。

  沈徽跟临川侯府的关系在老临川侯去世后便直坠冰点,沦为白身的沈健日日醉生梦死,全然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新任的临川侯倒是有意要修复与沈徽的关系,奈何沈徽此人虽面上看着软和, 但他心里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情,就鲜少能再为了旁人更改。

  他宁愿放弃一个侯爵的位置也要将自己与临川侯府撕扯开来, 又怎么会为了那什么见了鬼的血脉亲情之说而回头呢?

  探完了养胎的殷凤音, 二人回到宫中, 殷盛乐一五一十地将姐姐的意思转达给了商皇后,商皇后听完了, 沉默许久, 才悠悠地叹出:“既然如此, 便随她去吧。”

  “娘, 我看姐姐的气色很好, 她府上留的脉案也都十分正常,想来再过上几个月, 就能给您添个和我一样漂亮的小孙子了!”

  “哪儿有夸自己漂亮的,你这脸皮呀,真是愈发地厚起来了。”商皇后笑着说道, “不过倒也是,外甥肖舅嘛,幸好没把你生得太难看。对了......”

  商皇后眼中满满的慈爱,混着那十来年不曾变过的怜惜与骄傲,她轻声叮嘱:“再过十日, 今次参选的秀女陆陆续续地就要入宫来了, 她们会住在储秀宫中, 但也没禁止她们到御花园里散心走动,你若是遇见了有那等言行无状的,莫要冲动。”

  她对着殷盛乐说完,又转过头去看沈徽:“阿徽,到时候若是真有不长眼的犯到小七跟前,劳烦你帮着劝上一劝,这阖宫上下呀,他也就能听进去你的话了。”

  “娘娘放心。”沈徽果断应下。

  殷盛乐眼珠一转:“可阿徽不得到翰林院报到么?虽说有三个月的假期,但本来家就在京城的新科进士可是都恨不得第二天就去报到了啊。”

  原作里的暴君对沈徽确实也算亲近,但那种亲近更像是对心腹臣子或者下人的亲近法,而且还为了拉拢助力不愿意沈徽跟临川侯府断绝关系,推着他去同沈德争临川侯世子的位置€€€€在原作里沈健顺利继承了爵位€€€€沈徽因此不得不去面对那些曾经将他踩进泥地里的所谓“亲人们”。

  所以在原作里,沈徽被点为探花,授予官职的第二天就去了翰林院报到,还给自己争取到了一座小宅子,可以不必去临川侯府,也偶尔躲一躲原主。

  “你又何必跟他们比较?”商皇后凤目微微睁圆了,瞪了儿子一眼,又放缓了语气,“阿徽苦读这么多年,日日诗书不离手,好容易考了个探花,你不想着带他好生松快松快,反倒想叫他立时就走马上任了?”

  她依旧一副溺爱自家孩子的模样,殷盛乐挑起浓眉,双唇微张,却还是压住了心底的疑惑没有打断母亲。

  “那些进士是着急求官来做呢,阿徽是你的伴读,难不成将来你还会少了他前程?”商皇后眼中撒着星星点点的金色光斑,她略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无所顾忌地将这细听起来对皇帝不怎么敬重的话语给直白地说了出来。

  殷盛乐这一世白得的父母二人对他自己都可谓是宠到了天上,要星星就不给月亮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无法察觉到父母中间存在的隔阂已经越来越大,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和,只能尽量在中间充当个润//滑//剂的作用,好歹也别叫这携手半生的老夫妻两个真的离心了不是?

  说起来,殷盛乐是真的觉得自家亲爹在女色这方面上有点渣了。

  从前那些为了收拢势力的联姻不算,他登基后选过两三次秀,每一次都有新人入宫,虽然这些新入宫的妃嫔还比不上落入水里的小石子,连个声响都没有的,但殷盛乐还是浑身的不舒服,在这个合法拥有妾室,皇家的妾室还拥有比肩前朝大臣的品阶的世界,最难过的就是女子了。

  但他从来没有在商皇后的脸上看到过脆弱的神情,她面对宫妃朝臣时高贵威严,面对着自己的一双子女时慈爱和蔼,面对意图向她和孩子们伸手的敌人时,她就像是一只警惕又冷酷的雌虎,耐心地等待,老练地分析,在时机成熟之时,扑上去咬断敌人的喉咙。

  “阿徽,你说这一回选秀,父皇那里还会留新人吗?”在回去重华宫的路上,殷盛乐憋了一肚子的话,斟酌着选出几句,问了出来。

  沈徽走在他身侧,稍微落后半步,殷盛乐几次放慢脚步来等着与他并肩而行,但沈徽却也沉默又固执地落下那半步的距离,二人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一边走,一边默默地跟对方较劲儿。

  “陛下依旧龙精虎猛,许是还会再进些人吧。”沈徽已经察觉到殷盛乐的心情不悦,“殿下,世间男子大多如此。”

  就好比他那个糟心到极点的父亲。

  造成了母亲无法挽回的悲剧。

  殷盛乐撇撇嘴:“我只是,心疼娘亲......但我又不好指责父皇,还有那些后宫里的娘娘们,我身为小辈,若是太过放肆,只怕是不利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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