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啸也
祝挽星笑得乐不可支:“叔叔这么凶,我才不敢!不和顾医生聊天啦,还是让他查房吧。”
他说着低下头:“顾医生白天查,哥哥晚上查。”
陆廷鹤忍无可忍的按住他,捏他下巴:“张嘴。”
祝挽星眨了眨狗狗眼,“是要亲吗?”
结果他乖乖张开嘴巴凑过来,陆廷鹤却二话不说就把手指伸了进去,摸到祝挽星的虎牙。
omega 和Alpha一样,标记时信息素会从锋利的齿尖流出,因此虎牙上的细小孔洞也敏感的就像第二道腺体,以往接吻时陆廷鹤怕他难受会小心的避开,现在竟是直接用指腹碾了上去。
“唔!哥……” 祝挽星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齿尖的怪异触感新鲜又可怕,他下意识就想抿紧嘴巴。
陆廷鹤不准,“张开。”
祝挽星一对上陆廷鹤就半点说不出拒绝,即便眼睛里已经晕出一圈氤氲的水汽了还是乖乖的启开唇。
陆廷鹤的动作半点温柔都不带,没一会儿祝挽星就被弄的呜呜咽咽,陆廷鹤的手腕和他的嘴角沾满了水泽,滴在衬衫上晕出一个又一个水圈儿。
他臊的要爆炸了,连鼻尖都泛着一层红晕,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刚闭上眼睛陆廷鹤的指腹就按到了他的眼尾:“睁开,自己看着。”
祝挽星要被弄哭了,刚才逗弄人的劲儿荡然无存,吸着鼻子委屈巴巴的求他:“哥,别欺负我,这样好变态……”
陆廷鹤不为所动,噙着笑意凑到他耳边,另一只手却探下去点了下他的喉结,“就这么点出息,还敢一个劲儿撩拨我。”
*
最后陆廷鹤姿态优雅的下床,祝挽星则自己趴在床上慢慢缓,他把脸埋抱枕里,愤愤不平嘀咕:“变态。”
陆廷鹤刚洗完手换好衬衫,闻言扬手就在他屁股上拍一掌。
“你又打我!” 祝挽星气呼呼的弓起后颈,结果没硬气一秒就趴回去:“活该,谁让我就喜欢变态……”
陆廷鹤被他弄的哭笑不得,把人从被子里拔出来拥进怀中,越看他越像一块小面包,明明软的一揉就化,却总是要不老实的膨胀起来。
“祝挽星,你也就这么点本事。” 他边说边把人头发揉乱,祝挽星从他手底下探出脑袋,哼哼唧唧:“我想哄你开心么。”
“我知道,” 他的手指碾过人被磨红的嘴唇:“别担心我,我从重生开始就在计算他们的死期。”
“可是哥,你故意让陆逢川逃走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陆逢川这条线早就布下了,给他用的药也是定好量的,就算医生来查也只会断定他是磕药过量精神失常,自己开车冲进了树林里。”
祝挽星点点头,“那他身上的伤?”
“电击疤王哥剐掉了,其余的伤也都是树枝刺的,没有任何刀痕,不仔细验根本查不出来。”
“那如果陆临江仔细查呢?” 祝挽星急切的假设:“毕竟是他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
“星星,” 陆廷鹤打断他,安抚的捋了捋他的额头:“不要用一个正常父亲的标准来要求陆临江,从他不再相信陆逢川那天起,陆逢川到底经历过什么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陆逢川房间里全是我的资料和他自己筹备公司的证据,紧接着他就带着陆二的亲信去和你见面,还私下和你联系供货,在陆临江看来这就是陆逢川得知我要被认回本家心生不满,为自己绸缪。”
他说着话音一顿,暗下的眸子里涌上些许戾气,“况且就算陆临江查出问题又能怎么样呢?陆逢川已经疯了,他如果不想半生心血拱手让人就必须给自己培养新的继承人。”
祝挽星了然的点点头,“而正好这个时候哥的公司出现了重大危机,你又被我甩了!”
“嗯哼,” 陆廷鹤点点他的鼻尖,“一边是神志不清还对他有异心的大儿子”,祝挽星笑嘻嘻接下话茬儿:“另一边是众叛亲离渴求援手的小儿子。”
“他只能选我。”
陆廷鹤薄唇轻抿,眼中戾气慢慢散去:“这一次,轮到陆逢川做那个弃子。”
第36章 一根皮带
半月后,陆氏集团季终酒会,陆临江带着离散多年的小儿子高调出席。
整个市里上至官家大鳄,下至青年才俊,只要稍露头角的人物几乎全都到场,一起围观这出父慈子孝,感天动地的认亲戏码。
“犬子陆廷鹤。”
陆临江带着他从二楼走下来,站在楼梯口的就是曾经和鹤哲有过合作的张家,“这位是张叔叔,做的都是大生意,当年做房地产做的风生水起,如今改行投资依旧让我们这帮老家伙望尘莫及啊。”
“陆总真是谬赞”,张怀茂端着酒杯走近,“哪比的上陆氏家大业大,我这些营生在陆总面前就是班门弄斧,倒是贵公子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这两年鹤哲的发展势头很猛,我也早有耳闻。”
陆廷鹤闻言微微颔首笑着看向张怀茂:“张叔叔说笑了,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哎!年轻人可不要妄自菲薄。” 张怀茂亲厚的拍了拍陆廷鹤的肩膀,朝陆临江赞许道:“廷鹤谦恭有礼,能力出众,自小没长在陆总身边还能有这一番作为,实在不错,比我家那个游手好闲的混小子强太多了!”
陆临江闻言笑的更为得意了,连说自己小儿子这些年过的如何如何不容易,他如何如何心疼。
酒会开场半小时不到,陆临江已经带着陆廷鹤全场周旋个遍,直到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是祝家来了。
这些年祝陆两家相交密切,生意往来频繁,家里小辈也都年龄相当,品貌相配,早有传闻陆临江和祝镇平有意给陆逢川和祝挽星定亲,只不过祝挽星一直不愿意,在外面找了个一穷二白的Alpha,整天替人家抛头露面不说,还每季度都给一个小公司破例供货。
如若这真的是天赐良缘还好,就当是祝家不计较门第招了个凤凰男,可没成想鹤哲刚出事不久祝挽星就翻脸不认人。
不仅把陆廷鹤甩了,还发声明扬言再也不会为鹤哲供货,一出丑事闹得人尽皆知,结果没两天陆廷鹤就摇身一变成了陆氏失散多年的太子爷,而祝挽星又巴巴的跟来酒会道贺。
“他怎么还有脸来啊,要是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几个嘴碎的小辈凑在一起说风凉话,看向祝挽星的眼神满是鄙夷。
“没办法吧,陆家老大他爱搭不理,新认回的老二又被他甩了,这祝陆两家的交情眼看就要被他给折腾散了,自然是要上赶着来认错啦。”
“我看也不完全是来认错吧”,一个小Omega嫌恶的撇了撇嘴,转过身去小声讲:“这市里有头有脸又能和祝家相当的Alpha就那么几位,你看最近有人和他往来吗?呵呵,估计是知道自己没人要,来求陆小公子回心转意了。”
“啊?没人要?不至于吧”,其中一个 beta 抬头扫了一眼祝挽星脖子上的隔离贴,光后颈就贴了三张,甚至侧颈靠近喉结的地方也贴着一张,众所周知隔离贴是为了遮盖住新鲜的标记咬痕,贴着四张隔离贴怎么看都不像没人要的啊。
几人都顺着小 beta 的视线一齐看过去,有刚成年的小孩儿直接就红了脸,先前嚼舌根的小Omega本来就和祝挽星有过节,现下被人驳了面子更是恼羞成怒,越发口不择言:
“你知道什么!他跟了陆廷鹤几年?三年有了吧,估计早就被人玩烂了,再出身高家世好又怎样,哪个Alpha想要这种货色?”
“哎你这话未免说的太难听了吧”,那个小 beta 退后一步看向他:“人家祝挽星愿意和谁在一起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吧,你阴阳怪气给谁看!”
“我阴阳怪气?” 小Omega冷笑一声,不屑的咋舌:“不知道是谁来参加酒会还顶着满脖子的隔离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刚被标记似的,真是有够不要脸,就是可惜了陆家小少爷了,怎么就不长眼看上——”
“不长眼看上谁了?你吗?”
小Omega的话被打断,周遭人脸色皆是一变,祝挽星端着杯酒走到人身后,伏首淡淡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三句话不离陆廷鹤,王少爷相中他了?”
小Omega本来就是背后嚼舌根被人发现,心事又被祝挽星猛然点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祝挽星仰头缓缓的喝了一口酒,微眯着眼看向他:“既然现在不说那请王少爷以后也都闭嘴,拉着我的人没完没了的编排,我给你脸了?”
小Omega闹了个大红脸,被人扯着还是愤愤的往前:“你的人?我没记错的话祝少爷和陆少爷已经分开了吧!” 他看着祝挽星后颈的隔离贴,气不过的小声嘀咕:“还真是仗着你爸是祝镇平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到时候被陆少爷打了脸……”
祝挽星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走近他:“王少爷有一句话说对了,祝镇平是我爸,不是你爸,求着祝家供货的也是王总,不是我。”
小Omega闻言脸色一变,心虚的吞了下口水:“你……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劳烦你回去通知王总一声,以后的供应没创林科技那份了,别让王总白跑一趟。”
祝挽星抵着酒杯轻笑一声:“毕竟我还要用货源讨好陆少爷呢,没货供给王氏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小Omega喊了声 “站住!” 伸手就要抓住祝挽星的胳膊。
一旁看戏的众人都心下一紧,旁边的小 beta 更是低呼了一声,而祝挽星却是更快一步转过身,攥住Omega的手腕扯向自己身侧,俯身凑近他耳侧,声音依旧平淡不起波澜,但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我后颈的隔离贴扎你眼了?”
祝挽星嗤笑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道:“你以为这是谁咬的?”
小Omega猛地一愣,半信半疑的看向他,正要开口就听陆临江叫了一声:“挽星,怎么了?”
祝挽星笑着放开人,“没事陆叔叔,王少爷差点摔倒,我扶他一下。”
陆临江关怀的看向身旁的儿子:“小鹤,我知道你之前在祝家那小子身上受了委屈,但今天到场这么多人,你得拎得清,喜怒不形于色,别给人脸色看。”
陆廷鹤神色淡漠,点头说好,但握着酒杯的手指都像是因为愤怒收紧,陆临江把他的一切举动都收在眼底,在心里不屑的咋舌:还是太嫩。
而此刻陆廷鹤的眼神早就掠过众人,落在祝挽星身上,两道视线短暂的交汇,甚至能溅出无形的火花。
祝挽星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流畅的线条从肩背延伸到修长的双腿,白色布料上掐着一根深红色的皮带,突显出盈盈一握的细窄腰身。
或许是为了必要时遮住眼神,祝挽星鼻梁上架着一副温文儒雅的金丝眼镜,金属链条从单侧垂坠而下,顺着喉结旁边的隔离贴一直延伸到身前稍露的领带夹,被镜片遮挡住的眼眸澄澈如湖水,拿捏得当的温和气质中又透出一些精明的意味。
而在众人看不到的视线盲区,刚才还气焰嚣张嚣张的小狐狸正借着酒杯的遮挡双手合十,求饶似的看向陆廷鹤:哥,别看我了。
他要烧着了。
陆廷鹤看出他的意思,仰头把杯中酒液饮尽,眼神犹有实质般把他从头到脚摩挲一遍,移开前恰似不经意的从金丝眼镜逡巡到腰间的皮带,这两样都是陆廷鹤亲手给他戴上的。
祝挽星早上穿衣服时不听话,好不容易用隔离贴盖住了陆廷鹤的乌木味,他却偏要凑近人怀里讨信息素闻,不给就蹭着人的下巴和喉结软声叫哥哥。
陆廷鹤被他蹭的火起,气急败坏之下用领带绑住他的手腕,拿着那根皮带佯怒的抽了好几下,最后祝挽星哼哼唧唧的边哭边给他解决,连眼镜都弄脏了。
他当时捏着祝挽星的下巴问他:酒会上如果有人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要怎么答?
祝挽星嘴唇潋滟,眼眶里满是雾气,看着自己老公可怜巴巴的说:是前男友。
陆廷鹤笑着抹了他嘴唇上的东西:前男友要把你玩坏了。
早上的劲儿还没过,祝挽星闭上眼睛脑袋里就满是陆廷鹤挥动皮带的手腕,他抿了抿热烫的嘴唇,心虚的伸手盖住腰间的皮带。
而陆廷鹤正走到酒架旁边的角落,隔着满堂的宾客和自己的爱人做了个口型:过来吧,老公想你。
第37章 逢场作戏
这两年市里发展太过迅猛,各行各业都已经趋近饱和,商业大鳄和数不清的后起之秀间围转成了一个固定且循环的生态圈,其中以祝陆两家名望最高,分占两头。
“这位是祝叔叔,爸爸的老朋友。”
陆临江带着陆廷鹤走到宴厅中央迎接两人,“市里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原料设备能源供应渠道都在他手里,你以后能不能顺利肩负起陆氏的担子可要多多依仗祝叔叔了。”
陆廷鹤礼貌的颔首问好,姿态极为谦恭,祝镇平也对他满口的夸赞欣赏,末了把话头扯到祝挽星身上:“老哥哥又在打趣我,就是一个跑运输的哪称的上你这么抬高,而且这些年我身体大不如前了,生意都陆续交到了挽星手里。”
言下之意,小辈之间即便再有隔阂都是小打小闹,就是为了祝陆两家的发展也应该早日重归于好。
祝挽星立刻顺着台阶下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陆叔叔”,随后扭头看向陆廷鹤,语气极尽讨好:“陆哥。”
陆廷鹤瞬间变了脸,嘴角的笑意收敛不见,嘲弄的喝尽杯中酒液,才冷声淡淡道:“我只有血缘上一个大哥,祝小少爷还是不要乱叫的好。”
这话不仅扎耳朵还驳了祝家的面子,祝挽星面上窘迫,难堪的红晕一直攀升到耳尖,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
一旁陆临江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既没有立刻训斥陆廷鹤不知礼数,也没有替祝挽星回转,摆出一副心疼幼子不忍苛责的姿态来,说到底还是祝家对不起他儿子在先。
祝镇平干笑两声,看向陆临江:“挽星这孩子啊自小就贪玩,又被我惯坏了,做什么事都没个长性,想一出是一出的,要是之前说了什么话不中听了,老哥你别往心里去。”
“小孩子哪儿的话啊。” 陆临江受了恭维顺势而下:“小孩子哪有不爱玩的啊,挽星之前不就和小鹤玩的挺好。”
他这话里带着调侃,说完看了一眼祝镇平,后者立刻会意:“可不是,年轻人谈恋爱分分合合都是常事,今天闹得谁也不理谁,没准明天就又凑到一起去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可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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