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果茶
更甚至那桌上还放着一沓奏折,上面批阅的朱批分明不是他的字迹。
锦竹目露疑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小软的回忆中,他寝殿的房间会变成这样。
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从锦竹身边走过,那是身穿寝衣、披散着长发的迟阮凡,是记忆幻象中的迟阮凡。
锦竹下意识侧头,看向身旁还穿着灰色太监袍的爱人。
小软竟真的来过金阙殿的寝殿,还是以这样准备要就寝的打扮。
可为何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锦竹的表情让迟阮凡觉得有趣极了,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看到那个自己在龙榻上躺下,于是他故意略带回味地对锦竹道:
“金阙殿的床很不错,我很喜欢。”
锦竹的视线在迟阮凡和记忆幻象中来回移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锦竹茫然无措的时候,又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玄色长袍,衣摆纹着真龙,袖口绣着竹纹,那是穿着皇帝朝服的他自己。
锦竹微愣。
他今日才见着小软,哪怕算上在鬼怪世界的经历,他和小软认识也不过两日。
小软的记忆中居然有他,还是以皇帝身份出现的他。
榻上的迟阮凡睁开半磕的眼,道:
“陛下可算回来了,臣都快睡着了。”
只有职务极高的太监才能在皇帝面前称臣,这时的迟阮凡已经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锦竹并没有关注这个记忆幻像的自称,在他眼里,小软自称什么都可以,哪怕自称“朕”或“本宫”,他也会配合捧场。
“小迟子困了就睡,不必等我。”
记忆幻象中的锦竹伸出手,将迟阮凡落在外边的手塞回被子里,状似不经意地抱怨了句:
“那些老臣实在太能唠叨,烦人得很。”
榻上的迟阮凡眸光微动,轻握住锦竹的手,撑起身,含笑道:
“陛下不喜听他们唠叨,都交给臣应付就是,陛下便待在金阙殿里,做自己喜欢的事。”
“当真?”锦竹激动得身体前倾,几乎贴上迟阮凡的唇,他顿了片刻,还是克制地拉开些许距离,道:
“这样小迟子太辛苦了。”
迟阮凡当然不会给权力从自己手上溜走的机会,他微微施力,将锦竹拉向自己,表情真挚,“为陛下分忧,是臣应该做的。”
话音落下,就见窗户被白亮的电光照亮,轰隆的雷声随之而至。
迟阮凡手一抖,差点以为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这么哄骗皇帝,要降雷劈他。
然而下一瞬,锦竹直接栽进了他怀里,期间还有一片温热擦过了他的唇。
迟阮凡下意识揽住锦竹,根本没在意锦竹什么地方从他唇上擦过去了。
他这才想起锦竹怕雷,只觉上天也在助他,立即将锦竹拉上榻。
怕雷是这位九五至尊为数不多的弱点,只要他能在锦竹恐惧时给予他安全感,想要什么还不是唾手可得?
迟阮凡就很擅长利用这点,为自己谋得好处。
“陛下莫怕,就算那雷劈下来,臣也会把陛下安然护在身下。”
迟阮凡说着,轻覆在锦竹身上,同时拉过被子,仔细捂住锦竹的耳朵。
莫怕?
站在一旁看着这场记忆幻象的锦竹面露不解。
莫怕什么?响雷吗?他何时怕过雷?
视线落到被小软护在身下的那个自己身上,锦竹眸中闪过一丝羡慕,当即恍然。
如果惧怕雷电就能得到小软这般对待,他当然会怕响雷。
这般想着,锦竹将目光投向身侧的迟阮凡。
锦竹眼里“羡慕”“想要”的情绪太过明显,迟阮凡的手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做,只略有些不自在地道:
“看我做什么?怕雷的是你留在这个世界的分.身,你可是锦竹的本源之体,总不可能会怕区区雷电吧?”
迟阮凡当初离开这个世界不久就发现,怕雷的只有这个古代世界的锦竹,其他世界的锦竹甚至能在雷电异能的肆虐下面不改色,并一脚将那攻击过他的异能者踩进地底。
他在鬼怪世界那干脆利落的战斗方式,就是跟那时的锦竹学的。
“可能是进入这个世界后,受到了规则的影响,我确实有一点恐惧。”锦竹垂眸说着,在迟阮凡看不到他表情时,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小软没发现记忆幻象中的他怕雷是装的。
“为什么会有影响人怕雷的规则?”
迟阮凡简直不明白设定这样的规则用意在哪。
又见锦竹垂着眸不吭声,也不知是不是被雷声吓坏了,迟阮凡沉默片刻,叹了声:“真是麻烦。”
接着,他走上前,将锦竹揽进怀里。
第118章 无限流9
就在迟阮凡用怀抱安抚怕打雷的锦竹时,记忆幻象发生了改变。
原本交颈而卧的两人消失了,身着龙袍的锦竹站在龙榻边,与锦衣华服的迟阮凡遥相对峙。
“九千岁近日可是风光无两,听闻礼部尚书都想将独女嫁给你了。”那幻象记忆中的锦竹道。
他对面的迟阮凡微抿了下唇,“陛下明知臣是残缺之身,何必如此嘲笑臣?”
“残缺之身吗?”
锦竹突然走到迟阮凡身前,抬手抓住迟阮凡的腰带,边说着“朕看可未必”,边作势要扯。
迟阮凡扣住锦竹的手,沉下声音,“陛下!”
“陛下?”锦竹笑了声,“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像个皇帝?”
迟阮凡侧过头,沉默不语。
“你把金阙殿变成了囚禁我的监牢,龙袍成了我的囚服。”
锦竹反握住迟阮凡的手,将其放到自己的衣服上,缓缓道:
“你甚至于随时可以脱下我这一身龙袍,剥夺我的一切,侵占我的一切。”
迟阮凡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主动后退了一步,想收回手,却没能挣脱,只能就着拉扯的姿势道:
“你放心,我对当皇帝没兴趣,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让你脱下龙袍。”
听到最后半句话,锦竹的脸色有那么一瞬的复杂难言。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说出来的话却更加咄咄逼人。
“九千岁何必表现得这么正人君子,你怕是早就不甘做这‘一人之下’了。”
他凑近迟阮凡,在其耳边缓缓道:
“你其实想把朕压在身.下很久了吧?”
没等迟阮凡回答,锦竹倾身贴上迟阮凡的胸膛,直勾勾盯着迟阮凡的眼睛,继续道:
“现在,你拥有了睥睨天下权势,朕也被你囚这金阙殿内,你终于能够对朕为所欲为了……”
迟阮凡扭过头,不敢直视锦竹的眼睛。
他几次想要后退离开,却都没能挣脱开锦竹的束缚。
锦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抱着他,带着一种莫名的决绝,像是要跟他同归于尽,又像是万分渴望着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迟阮凡也急了,他强硬将锦竹从身上撕下来,将其抵在龙榻的床柱上。
“陛下,我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一天,你还就是皇帝,是这座金阙殿的主人。
可如果你再这么纠缠下去,我不介意像你说的那样,脱下你的龙袍,剥夺你的一切,侵占你的一切。
你……好好想想吧。”
迟阮凡说完,放开锦竹,转身快步离开。
在他身后,锦竹不知是一时没站稳还是被吓得腿软,竟差点顺着床柱滑落在地,幸亏反应迅速才稳住身体。
锦竹抬头,视线追随着迟阮凡离去的背影,平日里冷淡素白的面上潮红一片,也不知是恼怒的还是羞愤的。
光影扭曲,记忆幻象逐渐消失。
黑雾散去,寝殿的摆设又恢复了原样。
迟阮凡揽着锦竹的手有些许僵硬。
思绪转动得太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还想到了这一幕。
这会,锦竹该知道他们不仅不是爱人,还曾两相对立、关系恶劣了。
在知道这冰冷的真相后,锦竹会不会一怒之下对他动手?
迟阮凡屏息凝神关注着锦竹的反应,同时悄悄调出光屏,提前用积分兑换了一颗离开任务世界的传送球。
“你……”锦竹骤然抓住迟阮凡的肩膀,目光锐利。
迟阮凡赶紧将兑换来的传送球握于手心,随时准备脱离这个世界。
“你之后有脱下我的龙袍,侵占我的一切吗?”锦竹问着,耳尖隐隐泛着些红色。
迟阮凡的视线在锦竹耳尖停留了半秒,也没时间细想,他得先自证清白以求保命。
“当然没有!”迟阮凡急促道:“虽然你总是挑衅我、激怒我,可毕竟有多年的情分在,我不会真那样对你。”
锦竹的目光在瞬间变得复杂,迟阮凡竟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失望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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