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果茶
可他从没跟人一起洗过澡,哪怕是池池……池池父母去世,他把池池接回家的时候,池池已经七岁,完全能自理。
没等锦竹开口说什么,迟阮凡已经走进了水里。
锦竹放弃挣扎。
儿子肯亲近他是好事。
这么想着,锦竹的目光落在迟阮凡身上,就移不开了。
总穿着校服或运动服,看起来高挑消瘦的儿子,竟也有着漂亮结实的肌肉。
那是明星艺人为视觉美练出的体态,每块肌肉、每根线条都极具美感,是视觉上的享受。
锦竹不知道自己怎么清楚这些,他此刻也没精力去想。
池池正走向他,他得竭尽克制才能勉强移开眼,不让视线黏在池池身上。
迟阮凡拥住锦竹,埋头在锦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满足的轻叹。
锦竹略有些僵硬地回拥。
他能清晰感知到身前人皮肤触感和温度,甚至是肌肉随呼吸而起伏变化。
一时心跳如雷,心乱如麻。
为什么突然抱上来?突然跟他这么亲近?
锦竹想询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儿子亲近父亲理所当然,或许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锦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和微乱的呼吸,轻咳了声,并拍拍迟阮凡的肩膀,道:“先洗澡。”
迟阮凡不想放手,但也知道不急于这一时,洗完澡后,他有很多时间拥抱锦竹。
放开锦竹,迟阮凡微退开了些。
他撩起水快速给自己洗,目光还落在锦竹身上。
看着锦竹洗得慢吞吞的,他忍不住凑上去帮忙。
温热的手落到身上,锦竹惊得差点从浴池里跳起来。
儿子太孝顺了怎么办?
被碰触过的地方带起一片酥麻,哪怕在池水环绕中,依旧存在感鲜明。
锦竹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栗,出声道:“我自己来,你洗你的。”
“嗯?我碍着你了吗?”迟阮凡以为是自己妨碍到锦竹动作了,于是退一步绕到对方身后,道:“那我帮你洗背吧。”
迟阮凡那一声略带疑惑的“嗯”,上扬的尾音如羽毛般挠过锦竹心弦,苏得他耳朵发烫。
池池的声音真好听,这就是那些小孩子常说的“好听到耳朵怀孕”吧?
锦竹没来得及回味多久,就被背后的触感打断了思绪。
池池在给他洗背部,撩起水洒下,手就顺着他的背脊往下。
多大年纪了?还像是小孩子一样爱玩闹,根本没在认真洗。
锦竹竭力忽视那让他始终心乱的碰触,纵容着身后人的玩闹。
不过还是得动作快些,这样洗太难熬了。
锦竹加快洗澡的动作,视线忽地落在池边的浴袍上。
他发现,被迟阮凡卷成一团抱进来浴袍里,还夹着包小东西。
那包东西被浴袍遮住大半,只露出红色塑料袋的锯齿形边缘,锦竹总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那是什么。
正想着,锦竹身形忽地一僵,双眼因不可置信而瞪大。
他骤然前倾,手撑上浴池壁,想要跟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可那人正好伸手环住了他,下巴搁到了他肩上。
不仅距离没拉开,他还因这拥抱酥软了身体,完全失去反抗之力。
“你在做什么?!”锦竹咬牙问。
身后人做的事让他太过震惊,一时都忘了发怒。
迟阮凡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问,被逗得笑出了声,“你说我在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了。”他凑到锦竹耳边低声道。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锦竹又惊又气,声音都有些发颤,“池池!你、你个逆子,还不给我退开!”
迟阮凡正一手揽着锦竹,一手伸长去够浴袍里的套套,闻言笑道:
“怎么话都说不清楚了?还逆子,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我爸吧?”
这一句话仿佛一盆凉水,对着锦竹当头浇下,浇灭了他所有的愤怒,也让他的心凉到了极致。
他确实不是池池的生父,可他在池池七岁就将其接回家,养育了十一年。
十一年,就换来这么一句。
“……逆子!”锦竹心如刀绞,双目含泪。
迟阮凡发觉锦竹情绪不对,忙将锦竹转过来,抱到身上,让他面朝自己。
“怎、怎么了?”迟阮凡看到锦竹眼里的泪,当即就慌了。
他不过是跟男朋友贴贴,怎么就把男朋友弄哭了?
迟阮凡想起锦竹那两声“chíchí”和“逆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锦竹不会根本就没出戏吧?!
锦竹唤“chíchí”,不是想叫他名字但没完全说出口,而是在叫他在电影中饰演的苏修然养子池池。
可,锦竹如果没出戏,又怎么会跟他聊杀青后旅游?说晚上别玩游戏?
他在车上还亲了锦竹,锦竹当时的反应也没什么不对啊?
看着锦竹那含泪的双眼,迟阮只能先安抚,抚着他的背道:“你先冷静一下。”
锦竹却骤然看向他,略微哽咽,又强行压抑住气音,质问道: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当此生挚爱。
当要呵护、亲近一生,携手一生之人。
但这些,都没法说给还陷在戏里的锦竹听。
迟阮凡苦恼地锤了锤脑袋,“我应该先询问你的。”
但凡他事先问锦竹一句“我是谁”或“我们是什么关系”,就能得知锦竹的状态,他却因为锦竹表现得很正常,便略过了。
锦竹显然没法接受“养子”这样的表态。
他用仅剩的力气推开迟阮凡,踉跄地爬出浴池,抓过一旁的浴袍想要披上。
浴袍里夹带的东西掉到地上。
锦竹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霎时脸色青红变化,扭头瞪眼浴池里起身的迟阮凡,赤着脚快步往外走去。
就锦竹现在这情绪状态,迟阮凡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离开,赶紧追了上去,将已经走出卧室的锦竹抱了回来。
“放手!逆子,你难不成还想做那种荒唐事?!”
养子最叛逆的时候,锦竹都没对他动过手。
哪怕是现在,锦竹挣扎同时都顾忌着,唯恐伤着他。
“我说‘想’,你又得生气,还是别问的好。”
迟阮凡将锦竹放到床上,拿过一旁的毛巾给他擦身上水。
锦竹气急,屈膝想把顺着他小腿往上的毛巾踢开,却被迟阮凡先一步抓住了脚腕。
他咬牙骂道:“逆子!”
“我是逆子,你是什么?”
迟阮凡嘟囔了一句,在锦竹再次气得骂他之前起身,走到床头拿起手机。
“来,给你看点东西。”迟阮凡伸手揽过锦竹,点开相册。
锦竹对他说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想掰开迟阮凡扣着他腰的手,从对方怀里挣脱出去,改变这让关系乱套的姿势。
手机被递到了他面前。
锦竹看到手机里呈现的照片,顿时脸色大变。
照片里,他用手臂把池池困在书桌和自己之间,另一只手扣住池池的后脑勺,俯身吻下。
手指滑动,另一张照片出现。
这是一张手部特写。
依旧是在书桌上,两只十指紧扣的手,那手因过于用力而青筋暴露。
再次滑动。
新的照片上是一个男子的肩背,背上有泛红的指甲划痕,肩上还有咬痕。
那是池池的背……
锦竹不自觉蜷缩起手指。
一张张照片滑过,迟阮凡跟锦竹一起欣赏完手机相册里的珍藏,再次在锦竹耳边低声问:
“我是逆子,你是什么?”
讠秀奸养子的变态。
这样的念头从脑海中滑过,锦竹骤然一惊,猛地坐起身。
“怎么了?”迟阮凡问。
“我……我去自首。”锦竹道。
迟阮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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