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果茶
他看了眼四周,见只有不远处守着的旺喜在,便问:
“你怎么进来的?”
为了不遇见朝臣,迟阮凡特意避开了朝臣进出宫的路线,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都属于后宫范畴了。
礼部尚书道:“回陛下,是旺喜公公相助。”
旺喜……
迟阮凡想起来了,旺喜前几天是悄悄提了句什么,他没太注意,也就没在意。
大意了啊。
即使旺喜能力一般,有副总管的职位,又有他的信任,旺喜已经能在这皇宫里做到许多事。
可真是令人头疼。
礼部尚书不懂迟阮凡的心思,还在说:
“摄政王这半月皆宿在宫中,已是不再掩饰其狼子野心,让陛下受委屈了。
“臣与大学士商量,最终想到一计,能逼得摄政王不敢这般肆意,还需陛下配合。”
迟阮凡无奈捏了捏眉梢。
千秋节上,他和摄政王那般亲近。就是想告诉他们,他跟摄政王亲如一体,效忠摄政王跟效忠他没区别。
他以为自己表达得已经够明确,怎么保皇党还更活跃了?
“贺尚书,”迟阮凡叹息了声,正色道:
“朕实话跟你说了吧,朕不想掌权,只想当个肆意享乐的傀儡皇帝。”
“陛下怎么……”礼部尚书微顿,面带惊疑地环视四周。
陛下突然说出这中话,莫不是有摄政王的眼线正盯着他们?
迟阮凡等礼部尚书平静下来,才冷声继续道:
“你们与摄政王为敌,就是不想让朕过安稳日子,就是在与朕为敌。”
这一刻,多年高居上位的气势展露无疑。
礼部尚书能感受到,陛下的最后一句话,已经隐隐带上了杀意。
他吓得砰地跪下,一时心神混乱,不敢多言。
迟阮凡垂眸看着他的头顶,缓缓道: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有下回了。”
说完,迟阮凡带着白鹦鹉离开。
旺喜离得不远,将所有对话听了个清楚,一时有些惊疑不定。
见陛下转身走了,他赶紧跟上。
“旺喜,你也是,”迟阮凡道:“没有下次了。”
旺喜张了张口,想劝一句陛下,不要为了儿女私情,放弃大业。
但在皇帝那冰冷的琥珀色眸子看来时,他只能颤抖着道:
“是,陛下。”
这些机会,是迟阮凡看在上一世的情分上给他们的。
如果有人执意动摇摄政王的政权,威胁到他的平静生活,就算摄政王不动手,他也要将其清理赶紧。
朝堂上的事,迟阮凡并不怎么担心。
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摄政王是武将出身,大晋的兵权被他死死捏在手里,保皇党想跟摄政王斗太难了。
他当年之所以能推倒摄政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借着摄政王带兵出征之际,把禁军兵权拿了回来。
千秋节上,各国使臣被震慑,短期内不可能有国家跳出来开战。
那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早没了。
宫里到处是摄政王的人,礼部尚书与他见面这事,迟阮凡不清楚摄政王是否知情。
他将鹦鹉放进笼子里,让旺喜带回去,自己去了御书房。
不知是不是摄政王特意交代过,这次迟阮凡进御书房没受到任何阻拦。
摄政王坐在御案后,正对着一本奏折蹙眉思索着什么。
除此之外,殿内别无一人。
迟阮凡放轻脚步靠近,却还是被感知到了,锦竹抬眸,眼中带着些诧异和惊喜,“陛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迟阮凡走到摄政王身后,俯身拥住摄政王,轻轻伏在其肩上。
他没法对锦竹坦言刚刚的事,那会牵扯到太多东西,太多人。
可他又担心锦竹知道什么,心中生疑之下,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王叔,看起来铁血硬汉,有时却心思敏.感得不行。
当初不过是见他烧了张纸,就在大白日里,将他按在桌案上发疯地吻。
锦竹眼中带上笑意。
他微侧头,贴上迟阮凡的脸颊。
两人轻轻磨蹭了会,眉梢眼角间都透着亲昵。
感受着小皇帝娇嫩的皮肤,嗅到其身上令人迷醉的龙涎香,锦竹赶紧闭了下眼睛,压抑住那在御书房里做些什么的疯狂想法。
视线落到奏折上,为了转移注意力,锦竹轻咳了声,道:
“江州每隔数年,就会遭一次水患,陛下可有水患预防之法?”
水患……
迟阮凡将下巴抵在锦竹肩上,许多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水灾与旱灾、蝗灾一起,并称为三大灾害之一,他亲政时不知处理过多少次,早已得心应手。
听摄政王问起,迟阮凡没多思索,直接说了自己前世的心得。
“水患难以避免,只能早做预防,尽量将损失减到最小。
“比如设置义仓,囤积粮食谷物以备灾荒赈济。兴建水利,疏通河道、加固河堤以防患水患……
“对了,禹县的那个县令治水有一手,安排他历练几年,能任工部尚书。”
迟阮凡洋洋洒洒说了许多,说完见摄政王不吭声,他探头去看,就撞入了摄政王复杂难明的目光中。
又来了……
迟阮凡满心无奈。
——你让我说,我也好心都告诉你了,你又不开心,何苦呢?
迟阮凡抬眸看了眼,确认御书房里就他们两人。
他起身,走到桌案旁,在锦竹腿上坐下,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摄政王抬手,回抱住他。
“王叔。”
刚唤了一声,迟阮凡就被摄政王以唇舌封住了嘴。
迟阮凡边闭眼回应,边在心里对比他刚刚那番话,和当初烧暗信,哪个情节更加严重,哪个会让摄政王疯得更厉害。
一吻毕,两人气息紊乱,衣裳凌乱。
迟阮凡见摄政王抱着他不动了,便在心里得出答案,看来还是当初烧暗信的情节严重些。
锦竹抱了许久,待到心绪平复下来,才缓缓松手,垂眸为迟阮凡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他低声道:
“臣知陛下聪慧,只待在宫里,委屈了陛下。”
迟阮凡疑惑,待在宫里有什么委屈的?
锦竹抿了抿唇,略有些艰难道:
“日后……陛下常来御书房,同臣一起看奏折吧。”
看奏折只是个开始。
锦竹清楚,以小皇帝的聪慧,和他的心软,他早晚会让小皇帝跟他一起上朝。
那时,就是他们真正开始博弈的时候。
他只希望自己能多撑一会。
撑到他年迈,撑到陛下再对他提不起兴趣。
想必那时的陛下,也能真正独当一面了。
听到常来御书房看奏折,迟阮凡直接懵了。
他看向锦竹的目光格外受伤,仿佛被挚爱背叛。
——我不过是提一个建议,你就要这么惩罚我?!
怎么不仅保皇党想让他掌管大权,连锦竹这个摄政王党的首领,也想让他干活?
迟阮凡又急又气,不由道:
“王叔,我都陪你睡了,你竟然还要我做这中事?”
一起睡觉和讨好摄政王无关,是他听从内心的选择。
但迟阮凡这时急了,说话就有些不管不顾。
锦竹低垂的睫毛快速颤了颤,他缓缓抚平迟阮凡肩上的褶皱,道:
“抱歉,陛下还不能直接上朝。”必须从看奏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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