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非云
几人乘着小舟到达天枢岛演武台时,打坐了一会儿,君不意便踏上演武台。
钟应拖着腮,笑盈盈道:“君不意肯定是第一,赌坊的灵石我赢定了。”
君九思撇嘴。
胖墩真心实意的拍马屁:“那是当然,君师兄肯定赢。”
钟应瞧着君不意风华的背影,根本舍不得眨眼,嘴中甚至哼着不知名的山谣。
胖墩瞅了钟应几眼,越看越觉得钟应不对劲,便道:“老大,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哪里怪?”
“你已经瞧了君道友很久了。”胖墩实话实说。
“我这不是遇上了高兴的事嘛。”
“什么事?”
钟应嗤笑,修长白净的手指抵着薄薄的唇:“我不告诉你。”
行吧,胖墩把心底的好奇压了下去,拉着秋时远说话,从天南说到海北。胖墩罗里吧嗦,秋时远却沉默寡言,只偶尔回一两句话。
钟应不太乐意了,心中猫爪子挠了似得,恨不得把自己和君不意在一起的事公告天下。
见胖墩真不问他了,瞪了胖墩一眼:“你真不想知道?”
胖墩后背寒毛直立,赶紧扭过头:“我想知道。”一连重复了三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钟应矜持的咳了一声,“只不过你以后离君不意远一点,对他放尊敬点。”
胖墩:“……”他觉得自己够尊敬了。
钟应红着耳垂炫耀:“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我罩着。”
“……”
“没错!”钟应骄傲极了,“我们在一起了~”
胖墩:“……???”
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吗?
第158章
钟应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和一个人互通心意,因此一遇到君不意的事,做什么都手忙脚乱的。
他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宣示主权,结果胖墩一脸状况外的模样,让钟应有点儿羞赧。
冷冷一笑,钟应吐字清晰:“你什么表情?”
胖墩回神,脸上立刻换上讨喜的笑容,一溜烟的恭喜。
钟应缓了缓神色时,胖墩又道:“老大,其实我老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老大你死活不承认。”
钟应:“……”
星辰台的意外,导致胖墩一直以为钟应喜欢君不意,后来钟应两个分到一间院落,关系逐渐融洽后,胖墩便坚定的觉得,肯定是钟应“抱得美人归”了。
如今想想这件事,钟应觉得,胖墩真他娘的有先见之明。
想到这里,钟应放柔了声音,不太好意思的说:“我们那时真没在一起,我没想过我会看上一个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胖墩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我不信,但是你是老大,你说啥是啥”的表情。
钟应:“……”
得了,让他继续误会吧,反正他现在真和君不意在一起了,就不计较这些了,放胖墩一马吧。
“胖墩,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钟应想到什么,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
君九思听的迷迷糊糊,恼怒的挤了进来:“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钟应想着君九思是君不意的弟弟,看君九思顺眼了眼,不仅没有冷着脸色,反而心情颇好的揉了揉君九思的额头。
君九思受宠若惊,惊呆了!被钟应推到一边,都没反应过来。
胖墩以为自家老大要继续炫耀,拍着胸脯说道:“老大,你说吧。”心里暗暗做好了不管钟应说什么,他都惊讶的准备。
这一次,钟应却没有大大咧咧说出来,反而环顾四周,见众人目光通通落在台上时,又瞥了秋时远一眼。
秋时远虽然没说话,但是钟应知道,秋时远肯定听着。
钟应平时从来不避讳,今天却有些别扭,朝着胖墩招了招手:“你过来!”
胖墩一脸茫然的走了两步,就被钟应揽住了肩膀,往一边拖去,钟应还扭头跟秋时远打了个招呼:“借你家胖子一下。”
秋时远:“……”
胖墩:“???”
拖到一边后,钟应弯着腰,头发从肩头散落,遮住了侧脸,他紧张兮兮的说:“胖墩,那个,就是那玩意还在你身上吗?”
胖墩:“???”
钟应维持着做贼心虚的神色:“在你身上的话,直接给我,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
胖墩惊了:“我身上没有值钱的玩意啊,难道我突然走狗屎运,捡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宝贝?”
钟应:“……”
狠狠敲了胖墩的头一拳头,钟应咬牙,耳垂比刚刚还红:“就是我们当年从裴夫子书房拿的那本书,你把它给我!”
裴夫子的书房?
书?
胖墩哎呦一声,听到钟应的话后,瞬间懂了,眼睛冒光:“那本春宫图啊!”
钟应咬了咬下唇,又给了胖墩一个拳头:“什么春宫图?那是天地阴阳诀!”
不都是一本书吗?胖墩捂着额头暗暗想。随后,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朝着钟应“眉来眼去”:“老大,你这是嫌弃君师兄技术太差吗?”
钟应:“……”
娘的!胖墩看不出他跟君不意元阳尚在吗?
忍无可忍,钟应又是一拳头砸下去,若说刚刚钟应并没有用力的话,这一拳头钟应用了几分力气,而那几分力气,完全是胖墩“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胖墩脸色一变,往一边躲去,直接栽倒在木板上,心有戚戚:“老大,你这是要我命啊!”
钟应冷哼一声:“起来!”
“老大你别生气,我马上把东西给你。”胖墩从怀里摸了摸,双手将一物递,正是那本天地阴阳诀。
钟应目光心虚的扫了一圈,偷偷的书籍塞进了怀里,然后做出一副正经模样。
胖墩见钟应不恼了,爬了起来,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
“别装了,你不是想要飞天梭吗?我明天就给你。”
胖墩笑容瞬间灿烂。
“那个……”钟应没回头,脸颊有点儿热,颇为心虚的跟胖墩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想干那种事,我这不是……”
“什么?”
“……去中州时,君不意说要给我补课,我说我若是考好了,就把这本春、这本天地阴阳诀奖给他,你懂了吗?”
这些话完全是钟应瞎扯的,他当时反感君不意补课,便刻意说春宫图来调戏君不意而已,什么“把天地阴阳诀奖给他”都是假的。
钟应的确没想过现在就和君不意双修,但是有备无患总是没错。总不能到时候被君不意“嘲笑”吧?
而且,弄疼了君不意怎么办?多丢脸啊……
胖墩无语,勉强附和自家老大:“原来如此,懂了懂了。”
有前世记忆在,加上对君不意实力的自信,钟应认定了君不意是第一,因此一派悠闲,然而无论是演武台上,还是演武台下,气氛都颇为紧张。
因为八项试炼分开的原因,炼丹试炼前围观的人足足是前几日的十倍,一眼瞧去,人山人海。
演武台上站了八人,都是这几天过关斩将留下来的真正炼丹师,君不意站在其中,钟应的目光便黏在他身上。
夫子站在八人身前,宣布试炼规则。
规则非常简单粗暴,八人同时炼丹,丹成之后,由夫子鉴定丹药的等级、品质、药性、丹毒等,如此选出最优秀的炼丹师。
夫子淡淡开口:“谁若是作弊,便记一大过,从此再也不允许踏足传承岛。”
八人同时道:“学生谨记。”
“去吧。”夫子挥了挥手。
炼丹材料学院早已备好,学生们只要挑选自己需要的材料便可,而这一次,学生们是一个一个选材料的,根本无法得知对手挑选了什么炼丹材料。
君不意排在中间,轮到他时,没有任何犹豫,很快便挑选好了材料,走到自己的炼丹炉前,不紧不慢的处理这些材料。
待八位学生全部选好材料,准备炼丹时,围观之人通通放低了声音,怕影响他们炼丹。
“你们觉得谁会赢?”
“我觉得君师弟肯定能赢,他前面几场试炼赢得太漂亮了!”
“你也太小看别的师兄师姐了吧?瑶光院并不擅长炼丹,君师弟前几次通过试炼颇有投机取巧的嫌疑,到了这时候,他若是还选择投机取巧就输定了。”
“没错,要我说,还是华师兄稳,华师兄可是实打实的真实力,上次炼丹试炼华师兄便拔得了头筹。”
“我比较看好杨师姐,去年七院试炼若不是杨师姐正巧闭关突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得了吧,你们是不是都去赌坊下了赌注?”
“唉,我压了五千灵石,若是输了,可就倾家荡产了。”
赌坊也来了一半的成员,他们伪装成普通学生,见证这场试炼。
对他们来说,只要君不意没有赢下所有试炼,他们便稳赚不赔。
便是夫子们也暗暗传音,期待这场试炼能出现让他们都为之惊喜的结果。
不远处,傅潇湘和苏有福手拉着手,望着演武台上的比试。
傅潇湘笑问:“福儿,你觉得谁会赢?”
苏有福是被傅潇湘拉出来“散心”的,闻言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随后又道,“不过我希望君师弟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