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姜的胖子
乔意被润红的唇微张着,吸了吸鼻子,“……什么。”
周慎谈生意的时候向来是雷厉风行,到了现在,就因为自己这点心思,说这话的时候反而心虚到不行,被乔意这么反问,他顿了顿,就听见乔意嘟囔着:“干嘛不让我搬出去。”
周慎喉结动了动。
“那万一,你等的那个人回来了,我也不用搬出去吗。”乔意说着,语气又低落下去。
他倒是没有去深究周慎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搬出去这个问题,相反的,因为周慎这句话,他有点高兴。
周慎家住得确实很舒服,他也不是很想搬,更何况他很怕冷,等天气愣了睡觉就会很冷,但周慎不一样,周慎身上很暖和,抱着他能很快暖和起来,比空调好用多了,空调开着还会很闷热,还不能捂脚。
更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乔意本来就是藏不住事情的人,被周慎这么一搞,现在一点也不想继续自己不开心下去,瞥了眼周慎一旁举起来又放下去几次的那只手,抿了抿唇,“你先给我擦眼泪,我眼睛都糊住了。”
“我等的谁?”周慎听见了他那句话,但是被乔意这么一打岔,他悬着的那颗心算是放下来一点。
乔意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在那因为鼻子被堵住呼吸不顺畅难受得不行,听见周慎这么一声反问,他就又开始生气,小声骂他:“你自己等谁你自己不知道吗。”
乔意之前就算委屈了生气了也都只是自己嘟嘟囔囔和他吵架也没什么威慑力,基本就是在讲道理,还是第一次语气听起来有点冲。
听得周慎有点新奇,但还是皱起了眉,一边听了他的话,犹豫着抬起手用大拇指拭去还他挂在眼睛上的泪珠。
周慎长这么大自己都没哭过,更别说给别人擦眼泪这回事。
动作无比僵硬,下手的时候明明就感觉很轻,但指腹擦过乔意眼皮的时候,乔意还是往后躲了。
乔意没想到周慎居然会用手,他自己都没有用手擦,躲开以后,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抱怨:“为什么不用纸啊。”
周慎:“……”
见他去拿纸了,乔意撇了下唇,心情还是不怎么好,尤其是他提起来的时候,周慎装作一副根本不知道的样子,明明写的那句话那么深情,乔意想了想,就觉得鼻子又酸了起来,不由地扭过头:“我不要擦了。”
周慎拿了纸,垂眸看着乔意通红的眼睛,就跟没听见乔意这话一样,掌心贴在了乔意的后脑勺,强迫乔意仰起头,明明面无表情,下手的时候,动作却很轻。
几乎称得上是小心翼翼地把乔意脸上没干的眼泪全都给擦了。
乔意嘴巴微微张开,有些讶异,但是没躲,就是不由地抓住了周慎的衣服,后背上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他扯了扯周慎的衣摆:“你还没回答我。”
乔意一想起来就要鼻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好在意。
周慎的五指陷在他柔软的头发里,听见他这话,动作顿了顿。
乔意眼睛雾蒙蒙的,还有些湿润,看起来随时都要哭了一样。
见他不说话,乔意忍不住捏了一下周慎腰侧的肉催促他,就看见周慎的眉头皱了一下。
但乔意觉得他现在这副表情不像是不耐烦或者冷漠,就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周慎上半身一下子就僵硬了,本来好好的耳朵突然就红了起来。
乔意盯着他的耳朵看了会儿,刚想问他怎么耳朵红了,周慎就抓着他的手腕,“不会让你搬出去。”
要是想让乔意搬出去,他就不用骗乔意说让陈秘书去给他找房子了。
他这辈子除了在生意场上,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乔意眼睛慢慢睁大了,“所以真的有那个人存在吗?”
说完,神色又明显萎靡下去。
周慎蹙着眉,“哪个人?”
乔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什么他等的人。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等谁?乔意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难道是公司里面有谁说了什么?
昨天秘书部确实有个人企图约他吃饭,但他向来容不下公司有这样的人,公司就是公司,是工作的地方,工作的时候满脑子这种东西,那还能叫公司吗?
乔意不知道周慎在想什么,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和刚刚不一样了,忍不住躲开了他的手,“就是,你藏在保险柜里的那个人。”
说完,他就沉默下来。
好烦啊。
为什么一提到这个人,他就很不开心。
乔意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且他明明就是个不开心就要说出来的人,但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情绪。
这让乔意变得很烦。
而周慎被他说得愣了下,保险柜里藏什么人?
本来覆在乔意后脑勺的手因为被乔意躲开了,手指动了动,几秒后,周慎反应过来。
保险柜里确实除了文件还有样东西。
有幅画。
他和乔意结婚之前随手塞进去的,他之前一直忘记拿出来了。
一时之间,周慎居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盯着乔意还是红通通的脸看了一会儿:“你看见了?”
乔意咬着唇点点头。
心一点点往下落。
“你不记得了?”周慎摁了下乔意的后脑勺,“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送的?”乔意眼底有几分茫然。
周慎嗯了声,乔意就抿紧了唇,哦了声,低声说:“我不记得了。”
但心情并没有变好。
那就是原身送的。
可是他不是原身。
周慎等的人,原来是原身吗。
但是之前周慎明明就和原身不熟啊。
乔意下意识就觉得周慎在骗自己,但是周慎的表情又不像骗人的,听见他说不记得了,周慎也只是嗯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好像说了件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明明他写的那句话看起来就是很重要。
乔意抿了抿唇,往后退了点靠到了门上,但是一动,撞到的那个地方就疼得更明显了,他脸色白了白,正好把本来失落的神色掩盖了下去。
周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见他扭过头想要去看自己的后背,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我看下。”
周慎的办公室里有张沙发,乔意就趴在了上面,上衣被撩了起来,露出了大片后背的皮肤和纤细的腰,裤腰正好遮住了胯骨。
他撞到的地方正好是一块骨头,他皮肤本来就白,现在红了一片,看起来特别扎眼,周慎蹲在沙发边上神色黯了黯,手在那里轻轻碰了一下,就听见乔意闷哼了声。
“疼?”
乔意的脸埋在自己臂弯里点点头。
“骨头疼不疼?”周慎说话明明就还是那个调调,但听起来有点温柔。
乔意脑袋埋下去摇头,“你能和我说说那个画吗?”
他声音闷闷的。
周慎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乔意的腰窝,听见他的话正好转移注意力,“就在那间书房。”
乔意的那幅画是在他的书房画的。
周慎记得很清楚。
那是他过的唯一一个生日。
乔意给他画的那幅画也是收到的唯一一件带着生日祝福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周慎从来没有什么朋友,在父母的眼里,朋友只能是能够带来利益的人,不论年纪,而那时候的爷爷也从来不会管这些事情。
而年幼的乔意迷迷糊糊的,居然还能迷路跑到他的书房,就在玻璃窗外面敲他的窗户。
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要怎么走出去。
周慎和谁都不爱说话,自然也没有搭理他。
但是乔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他,是不是今天的小寿星。
年幼的乔意眼睛很亮,就和现在看人的时候一样,不会避讳别人的眼神,周慎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乔意就问他能不能进他的书房,说自己没有带生日礼物,但是可以现场给他变一个。
周慎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什么,也已经对生日礼物毫无期待了。
没想到,乔意给他画了一幅画。
明明画得歪歪扭扭的,字也好丑。
但居然是他收到的第一份正常的生日礼物。
周慎闭了闭眼。
所以爷爷让他和乔意结婚的时候,他没有坚定地拒绝。
他那会儿只是觉得,如果能多一个朋友,也可以。
但事实证明并不是如此,乔意和他小时候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但现在,又有些相似了。
周慎寥寥几句话,就把当时的情况概括了一下。
乔意越听越耳熟。
那不就是他昨晚做的那个梦吗?
乔意懵了一会儿,所以那是原身的记忆吗?但是原身的记忆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段,甚至连那个年纪时候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正想着,他的后背又被周慎碰了那么一下,太突然了,他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腿也屈了起来,成了跪趴的姿势,这样一来,后腰那里就凹了进去,而往下的地方反而翘了起来,双腿也分开了一些距离。
本来撩上去的衣服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周慎呼吸一滞,手还在乔意的后背上,但不是在伤到的地方,乔意刚刚跪趴起来的时候,他的手顺势滑了下来,直接落在了后腰处。
虽然只是指腹搭着,但触感实在是太明显了。
乔意疼得皱着脸哼了两声,但还是没忘记问:“那你小时候就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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