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纷纷和光
云泽:“你们……几个?”
秋歆看到云泽的面容上满是震惊,她心里觉得这个云小公子真是可爱,只抿着嘴儿笑,什么都不说了。
云泽又道:“我穿来的衣服呢?”
秋歆随口编织了谎言:“昨夜殿下说您的衣服上一股酒味儿,放在房间里挺熏人的,让我们全部丢了。这里有新的衣物请您换上。”
实际上云泽的衣物被高普鲜血染湿,一身血洗也洗不掉。
云泽犹豫片刻:“郡王呢?”
“郡王早朝去了,约摸半个时辰就能回来。”秋歆道,“今日早膳准备了千层卷、水晶虾饺、玫瑰饼、八珍糕、清鸡汤丝面、清鸡汤馄饨、红米粥等,小公子,您起来尝一尝?”
云泽醒来没有见到钟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昨天晚上喝得太醉了,实在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云泽思索片刻:“郡王也要早朝吗?”
秋歆咳嗽一声:“自然,殿下他领了差事的。”
高普被杀一事并没有在朝堂上掀起太大的风浪,哪怕高普位高权重。
在众人眼里,这只是摄政王所做的众多事情里小小一桩罢了。
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丞相冯魁突然道:“昨天半夜老臣被人叫醒,说是吏部尚书高普被摄政王杀掉,不知道高大人犯了何事,摄政王殿下居然要杀他,殿下不给诸位大臣一个交代,众人惶恐难安。”
皇帝坐在龙椅上,他身后有一架玻璃屏风,屏风后的身影漫不经心的坐着喝茶。
他未开口,吏部侍郎杨统已经开口了:“昨晚高大人在我府中,他酒后失言,冲撞了殿下。”
冯魁道:“摄政王一言不合打打杀杀,众人如何信服?”
杨统道:“寻常官员酒后失言,冲撞天子当如何?这是大不敬之罪,理应被斩。现在寥王殿下代君主摄政,辅佐君王治理天下,形同天子。高普酒后冲撞寥王殿下,等同冲撞天子,难道不该死吗?”
冯魁脸色变了又变。
杨统光明正大的当着皇帝的面在朝堂上说出“形同天子”四个字,足以见得摄政王的势力有多么嚣张了。
退朝之后,冯魁特意拦在了钟行的轿子前面:“老臣冯魁拜见殿下。”
轿帘被挑起了一角,冯魁不见男人面容,只见到一片玄色衣袍,厚重华贵的衣料上以金线绣着蟒纹。
冯魁道:“方才老臣在殿上冒犯了殿下,心里实在愧疚,想请殿下来冯府做客,老臣当面向您赔罪。”
早朝的时候,冯魁并非要问罪钟行,钟行现在的势力,谁敢问罪于他呢?钟行挟持天子号令百官,本就恶贯满盈,不差这一桩。
冯魁等的是现在这一刻。
钟行记挂着云泽,没空和这个老匹夫周旋:“改日。”
冯魁厚着脸皮道:“明日如何?”
钟行冷冷的道:“可。”
虽然钟行答应下来了,冯魁心里却不敢抱太多希望。他邀请了钟行太多次,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
冯魁清楚钟行的空闲不多。钟行不是沉溺于享乐的人,他有太多政事处理。平心而论,冯魁知道钟行比现在皇位上那个更有能力当皇帝。
但是,一旦改朝换代,冯家及冯家一些姻亲的荣华富贵就保不住了。
钟行眼里揉不得沙子,容不下他们的。即便他们臣服,也只能换来短暂的安定。
就像高普这样汲汲营营的小人,哪怕钟行前期接纳了他,等把他的利用价值榨干,反手就会杀掉。
钟行太冷酷绝情了。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日头升得很高,今天是难得的明媚,天如水洗过一般干净。墙角梅树很多天之前就已经开花了,是红梅,颜色极艳。
昨晚钟行带云泽回来,两人身上都沾了血污,钟行不想让别人给云泽换衣服,只好自己动手。褪下脏污的衣袍,云泽修长单薄的身子宛若月下堆雪,简直无一丝瑕疵。
唯有右腿上有一枚很小的痣,鲜红的颜色,落在大腿内侧,虽然很难注意到,一旦注意了,便觉得暧昧惹眼。
钟行折了一枝梅花。
云泽在用早膳,小馄饨做得极好,鸡汤鲜甜可口,馄饨肉美汁滑,云泽吃了好些。
只要不想起云家的事情,云泽的心情会一直很好。
用完之后云泽喝了一口茶,外面进入一道高大的身影,云泽放下手中茶盏:“郡王。”
钟行将一枝梅花放在桌上:“昨天晚上喝那么醉,今日居然早早起来了?”
喝酒并非太好的事情,云泽不知道自己醉后有没有乱说什么话,他沏了一盏新茶推给钟行:“昨天喝醉实在是无奈,多谢郡王将我收留。”
不然他醉醺醺的被安乐侯扔回院子里,当归肯定不知道怎么照顾才好。
云泽道:“郡王,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有没有胡说八道什么?”
钟行饮茶:“似乎有。”
云泽很好奇:“郡王,我说了什么?”
钟行似笑非笑:“本王现在不想说。”
云泽推了一下钟行的肩膀:“郡王,你告诉我好不好?”
钟行握住云泽的手腕:“你说,你心悦本王。”
云泽:“……”
不是钟行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钟行看云泽的反应,他轻笑一声:“玩笑而已,真的相信了?”
云泽:“我就知道是玩笑,如果我真说了这句话,昨天晚上肯定被你扔出去了。”
钟行看起来笔直笔直,怎么可能允许同性朋友喜欢他?
钟行手指捏着茶盏,几乎要将薄薄的白瓷捏碎:“哦?我会这样做吗?”
云泽下意识的觉出了不对,他抬眸看向钟行的眼睛。
钟行双眸深不可测,永远让人猜不出喜怒哀乐,而且看不出他的年龄。
云泽一直认为钟行是一个温柔且善良的男子然而他的目光里似乎隐藏着其他。
钟行上下打量了云泽一番:“契朝好男风者多,小公子花颜月貌,以后不要随便喝酒。”
云泽头一次知晓自己的容颜也可以用花和月来形容。
钟行喝了一口茶,接着开口:“你父亲贪婪,追名逐利,若他知晓摄政王亦好男色,说不定改日将你献到摄政王的府上。”
云泽的手脚瞬间冰凉了。
安乐侯虽然厌恶男风,但是为了他自己的官运,说不定真会做出这种事情。云泽虽然认为摄政王很厉害,可他一点也不想被送到一个陌生而残暴的男人床上当禁脔。
云泽道:“郡王会帮我吗?”
钟行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你觉得呢?”
云泽抱住钟行的手臂:“我知道郡王会帮我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本王没有你想象得这般好,外界流言蜚语都在指责本王,云泽,你会怎么办?”
云泽道:“郡王是摄政王这一派系的人,外界对您的评价肯定会有失偏颇,我不相信旁人言辞,只相信我看到的。”
钟行昨夜给云泽换衣服的时候,很想亲吻云泽腿根处的红痣。
最后却不成行,因为他想在云泽清醒的时候,让云泽亲眼看着自己这般做。
现在看来,云泽即便清醒着,也像酒醉时一样糊涂。
云泽真的长了一张很好欺骗的脸。
第22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22
云泽当然还要回安乐侯府的。
因为他被高普灌醉过去了,并不知晓后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安乐侯有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还是需要回到府中探一探昨天晚上的情形。
他察觉到钟行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云泽用手在钟行的面前晃了晃:“郡王?”
钟行捏住云泽的手腕,指腹在他肌肤纤薄的手腕上摩挲一下:“怎么?”
钟行是想慢慢套路云泽,但云泽太迟钝了。
猜不透钟行的身份也就罢了,毕竟钟行冒充的人是和寥州有千丝万缕关系的瑞郡王,不是相差太大的富商或者寻常大臣。
居然迟钝到看不出钟行对他有想法。
钟行并不想两人认识很长时间了,在云泽眼中,自己仅仅是一个“请吃饭的好朋友”或者“心地善良的君子”。
云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手腕被摩挲有什么不对:“郡王,我要回家去了,不知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明天中午我能来你家吃饭吗?我还想吃小馄饨。”
“明日中午我不在,”钟行要去冯家赴宴,他亲口答应了冯魁这个老贼,不能再往后推了,“晚上会回来,你晚上过来?”
“好。”云泽起身,“谢郡王招待,我告辞了。”
蔡氏昨晚见安乐侯被人推着回来,衣袍上带着血迹,她吃了一惊,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前追问的时候,安乐侯一言不发,挥手让她下去了。
虽然蔡氏被安乐侯扶正,她现在的身份是安乐侯的正妻,但蔡家仰赖云家甚多,蔡氏绝对不敢像王夫人从前那般无礼,在安乐侯面前依旧小心卑微。
蔡氏连夜让人把云洋从赌坊里抓了回来,叮嘱云洋第二天一定要去安乐侯那里请安。
云洋心中不悦,他厌恶蔡氏在安乐侯面前低三下四、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态度。
次日云洋并未见到安乐侯,安乐侯身前伺候的仆人过来传话,要云洋尽到兄长责任,从今以后不许欺凌弟弟。
云洋脸色铁青。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欺凌云泽了,这两年想害云泽的次数明明只有三四次好吧?而且云泽躲他像躲鬼似的,云洋就算想欺凌,平日里也找不到人啊。
蔡氏被叫过去责骂了一顿。
安乐侯怪罪蔡氏平日里慢待云泽,未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蔡氏在安乐侯面前勉强陪笑,出来之后心情不悦。
云泽并非蔡氏亲生儿子,蔡氏的儿子只有云洋一个,因为出身缘故,外界许多人只把云泽看成嫡子。
蔡氏对云泽恨之入骨,不杀云泽已经仁慈,怎么可能真心将云泽看成自己的儿子呢?
况且这些年安乐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如果没有安乐侯的纵容,她怎么敢各方面苛待云泽这个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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