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纷纷和光
粟儿见穗儿不回答,她怯怯的道:“睡觉前一时大意忘了栓门。”
云泽蹙眉:“以后晚上睡觉前将门锁好,各自警醒些,不要让奸人再闯进来伤害你们。”
她们四个住在一处,都是未成婚的女孩子,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出去。
当归发现云泽出来之前居然没有穿鞋,只穿了一双薄袜,身上也未曾披外衣,他赶紧劝云泽回去:“公子身体本就脆弱,夜里这么冷,快回去睡觉。你们也睡吧。”
穗儿涂药后睡在床上,她恨其他三人不帮自己,因此背对她们。
粟儿小声道:“你生气了?我们也无可奈何,他有老爷和管家做靠山,小公子都拿他没办法。”
穗儿因为舌头痛所以说话缓慢:“倘若在夫人或者大公子的院中发生这件事情,你们猜会怎么样?”
粟儿沉默起来。她们心知肚明,其他人一定怪她们成日里妖妖调调勾引汉子,所以惹出事端,甚至怀疑她们故意和季德私通。
穗儿道:“从今以后,我老实伺候小公子,你们想告状就告状去吧。”
良久之后,粟儿道:“咱们四个说好是姐妹,你做什么,我们也做什么,这些天小公子没有打骂过我们一次,咱们确实不该背叛他,良心上过不去。”
当归回去给云泽倒了杯热水暖手:“公子换双新的袜子躺在床上,才一会儿的功夫,您的脸色居然全白了。”
云泽的父母一直教他做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今天云泽实在被这两名嚣张的下人气坏了,所以对他们动起手来,结果——云泽右手手心现在还痛,由于没穿鞋,右脚踢人时也伤到了骨头。
云泽道:“我今天方才明白,为什么先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了。”
这样一个古代的家庭,其实就像一个朝廷的缩影,这个家中的安乐侯,就相当于朝廷里的皇帝。
先帝宠幸官官奸臣,以至于江山百孔千疮百姓民不聊生,引来寥州兵马强势入京夺取内政。
安乐侯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像皇帝,云泽作为“他的儿子”,只能做“孝顺”的儿子,眼睁睁看着安乐侯宠幸的无耻之徒登堂入室欺负弱小。
就像一些大臣,明明知道皇帝无能,为了“忠臣”之名,因为“食君禄”便任由契朝大厦倾颓。
处处都腐烂成了一团。
在这样的地方,云泽很思念自己真正的父母。
当归见云泽睡过去了,他摸了摸云泽额头,果不其然,云泽又又又染风寒了。
第二天,云泽裹着厚厚的披风,头上甚至戴了一顶有白绒绒毛球的帽子——据说这是明都最近流行的式样,他一口气把苦涩的药物喝了一半,继续和这两名恶仆斗智斗勇。
虽然撵不走他们……但是,云泽可以欺负他们,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跪着。
因为昨天晚上受寒严重,云泽几乎快把肺咳嗽出来了,一想到这些便更恨这两人了。
云泽抬了抬下巴:“跪得不够直。”
周勇和季德受制于人,不得不跪直一些。
第26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26
虽然时时刻刻看到他们两人挺讨厌的,但是,云泽一想起这二人的所作所为,便恨不得让他们离开云府。
所以,无论是看书、写字还是吃饭,云泽都罚他们两个在一旁跪着。
哪怕冬天穿得很厚,几个时辰几个时辰的跪下来,这两人的膝盖仍旧疼痛无比。
实在没有办法,周勇在管家季顺面前哭诉了一番,想让他在老爷面前求求情。
季顺尝试着将事情告诉安乐侯,结果反被安乐侯责怪:“芝麻大小的事情都要告诉我,跪几个时辰又不会死人,既然云泽惩罚,让他们跪着就好。”
只要云泽不把周勇和季德撵出去,他怎么折腾这两个人,安乐侯都不会管的。在安乐侯眼中,他俩不过是两个奴才罢了。
周勇和季德晚上回到了房间,脱下裤子之后,两人的膝盖都跪得红肿无比。
季德咬牙切齿的道:“云泽这个小王八蛋,我非要报复回来不可。”
周勇一边上药一边道:“得了吧,顶多言语上气一气他,你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估计老爷饶不了你。”
季德冷笑道:“老爷饶不了我?你难道忘了还有个夫人?倘若他没了,咱们两个就是大公子面前的功臣,日后荣华富贵还能跑得了?到时候别说穗儿一个丫头,就算她们四个,通通都要落入咱们的手掌心。”
周勇胆子亦不小,平时是个爱打架斗狠的,但他比季德多一点脑子:“季德,你可别乱来。老爷最近对他青眼相加是因为他认识隔壁的瑞郡王,上次你没见到瑞郡王?这位王爷看眼神不是善茬,咱们别招惹。”
“这个王爷再厉害能插手云府内宅之事?”季德冷冷看向周勇,“你小子莫不是看上云泽了吧?他确实长得细皮嫩肉,可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他能瞧得上咱?”
周勇呸了一声:“我是什么货色?我是你大爷!他瞧不起我也就罢了,你也配说我?”
季德道:“明日我去蔡夫人那里,蔡夫人一定想害他,我看她有什么主意。你愿意跟着我来就一起,不愿意便罢了。”
当归本来打算回房休息,推门之前听到这两人讲话,他想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便多听了一会儿,越听当归的脸色越觉得心慌。
他回云泽的房间,本来打算推醒云泽,告诉对方这件事情。
云泽因为风寒的缘故,一整天都头晕脑胀,现在睡得正熟,当归喊了两声没有喊醒。
当归明白,就算把云泽喊醒了也没有什么用。
小人是防不住的。
因为院中多了周勇和季德两人,这个年过得并不顺心。当归想了又想,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瑞郡王,看对方能不能说服安乐侯将这两名小厮撵出去。
当归挺怕瑞郡王的,他觉得对方并不像云泽看到的那样良善。但是,自从遇到瑞郡王之后,云泽的处境比之前好了很多。
钟行深夜处理完政事,本打算去休息,许敬告诉他当归来了。
这些时日钟行并没有见到云泽,他本以为云泽还在为先前的害羞。因为过年事务繁多,钟行并没有来得及去看云泽。
当归将前因后果讲述之后,最后道:“郡王,您身份尊贵,我家老爷肯定愿意听从您的建议。这两人就是两条毒蛇,公子打也不得,骂也不得,只能用小手段惩戒,他们现在想害公子性命,我怕公子稍有疏忽便被他们害了。您是公子最好的朋友,望您再次伸出援手。”
钟行手指敲了敲桌面:“他病得很严重?”
“前天去公子的叔父家拜年,云大人给了公子一个药方,按着药方喝了两天的药,现在好多了。”
“你让他明日来我府上,我自有对策。”
当归心中感激:“多谢郡王。”
……
云泽一早上又想出了一个好方法欺负周勇和季德,他眼睛亮晶晶的:“当归,我让他们两人顶着水盆站在外面如何?不许水盆掉下来。你去把他们两人叫醒。”
当归道:“公子,又过了一年,您怎么不去郡王府上了?今天大年初三,郡王不见您去拜年,他心里该多伤心啊。”
云泽一想起那天的事情便不好意思。
这些时日各家都忙着过年,想必摄政王和瑞郡王处车水马龙,一个来不及应付安乐侯的书信,一个没空和云泽在一起,所以,云泽想过段时间再去。
“他们两人被我折磨多了,说不定会主动要父亲把他们弄走,”云泽不信这两人真的是受虐狂,“他们已经支撑不住了,应该很快就要走了。”
当归道:“郡王将府上下人训诫得极好,您为什么不问问郡王如何做到的呢?”
云泽思考了一下,的确,钟行看起来人很好,但他府上下人都很怕他,从来不敢对他说任何不敬的话语。
说不定钟行知道怎么将这两个恶仆赶走。
云泽道:“备一些礼品,你随我去郡王府上。先别管他们两人,让他们一直睡觉吧。”
当归松了一口气。
今日许敬不在,云泽被秋歆带着进入,秋歆道:“小公子新年可如意?观气色不如从前,许多时日不见,莫不是病了一场?”
云泽点头:“多谢秋歆姐姐关心,已经好了。”
秋歆道:“奴婢可向公子讨压胜钱么?”
过年之前云泽便想到了这些,他让工匠铸了不少金币,赠了秋歆喜从天降图案的金币。
秋歆掩唇轻笑:“多谢公子。公子莫要忘了向殿下讨压胜钱,殿下每年都很大方,赠予我们许多金锞子,府上的下人最爱过年。”
云泽走了进去。
钟行放下手中的笔:“你再晚来一天,便被摄政王的车驾从安乐侯府接走了。”
云泽不解:“为什么?”
钟行道:“你数日不来我府上,摄政王怀疑你我感情,他说若你我感情冷淡,不如让云常远把你赠给他。”
云泽道:“我又不是物品,怎么可以赠来赠去?”
钟行似笑非笑:“你将这些话说与他听,他现在正在摄政王府,我带你去。”
云泽:“……”
还是不要了!
云泽道:“我保证以后天天过来。郡王,又过了一年,你看我长高了么?”
钟行摸了摸云泽的脑袋:“已经不长了。”
云泽不信:“二十三岁之后才可能停止长高。”
钟行轻笑一声:“今天为什么要过来?”
“我想念郡王了,”云泽特别期待,“郡王,听说你给府上每个人都发了压胜钱。”
钟行往云泽的手心里放了一个特别轻的锦囊。
云泽好奇的拆开,他以为里面会是钟行写的祝福语加金锞子。
结果是一张银票。
云泽来到这个朝代之后,第一次见到五万两的银票。
云泽道:“郡王,我不能收。”
钟行道:“这五万两银票是你父亲孝敬摄政王,摄政王知道我们的事情后,特意让我还你。安心收下便好,就当成你母亲留给你的财物。”
五万两银票本是安乐侯贿赂杨统的,杨统不敢收下,转交给了钟行。
王夫人被安乐侯挥霍掉的嫁妆大概也有这么多,将它还给云泽理所当然。
云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花不完这么多银子,他的欲望其实没有那么大,每天能平静幸福的度过就好,如果有好吃的会更好。
钟行虽然解释是王夫人留下来的,但它对云泽而言,终究是意外之财。
云泽常常看到明都一些病人买不起药,不如日后用它盘下一个药材店,经营时给一些穷苦病人免费提供药材好了。
“银票是你父亲的,”钟行将一块玉佩放在了云泽的手心,“这是本王给的。”
白玉无瑕,入手温润。
云泽佩在了身上。
钟行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云泽这两日因为生病消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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