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森森
周悦缓缓扭头,望向实习系统:“……”
实习系统都快哭出来了:【呜呜呜,我不知道啊。】
要不是他外表是个小孩儿,周悦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001看出了他眼里的杀意,赶紧道:【宿主您放心,我会对他进行严肃批评,把他的实习期限延长五年,还有,再赔偿宿主2000个积分。】
事已至此,周悦也无可奈何,只得冷冷道:“5000。”
001似乎有些肉痛,勉勉强强道:【好吧,5000。不过宿主您要赶紧准备,已经过去五年了,如今更要抓紧时间,只争朝夕,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周悦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原来那个身体已经被顾如海杀死了,不会让我借尸还魂吧?”
【当然不会,系统已经为宿主准备了新的身体,是按照宿主自己的身体打造的,但修为还是七转金丹哦,也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
“这还不错。”周悦点了点头,“传送地点呢?最好是直接把我送到白晨雨身边。”
【这是当然的,宿主您放心。】001拍着胸脯保证,【您先躺在床上吧,然后闭上眼睛,我马上把您传送过去,这次绝不会出错了。】
“仔细点儿啊,千万别出错了。”周悦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这才躺了下去,缓缓闭上眼睛。
刚刚闭上眼睛,一股熟悉的晕眩感迅速传来,他很快再次陷入了浓稠的黑暗之中。
……
周悦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坐在一座茶楼的屋檐下面,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路上偶尔经过几个行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样。
周悦低下头,就着台阶下面的水洼看了看,自己是前世的模样,和原身周悦略有几分相似,只是没了那股阴郁苍白的气质,显得十分淡定温和,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人,身上则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粗布衫子,像个朴素的凡人,脖子上还戴着那块玉佩。
周悦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调动灵气,感受丹田,果然就像系统所说,灵气畅通无阻,丹田中静静悬浮着一枚七转金丹,还是一名高级修士。
他稍稍放心,又抬起头四下看了看,自己坐在一家茶楼的屋檐下面,面前是一条大街,看起来应该是繁华地段,只是今天下雨,街上没几个行人。
系统说了,这次会把他送到白晨雨附近,可是人呢?
正在此时,周悦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喝声:“打人啦,打人啦,打死人啦!”
他精神一振,赶紧起身跑了过去。
前方是一座很大的酒楼,此时此刻,酒楼外面围了一大圈闲人,正冒着细雨看热闹,十分兴奋地指指点点,各种交头接耳。
“我早就跟罗老头说过,让他别讲那些仙家阴私,要是那姓白的小子听到了,不发疯打人才怪呢!”
“嗨,谁让大伙儿就喜欢听那些八卦呢,罗老头也只是想挣几个茶水钱罢了!”
“听说姓白那小子,是这家酒楼后厨洗碗的,他不怕丢了饭碗吗?”
“嘿,你有所不知,那小子之前在迎仙楼端茶,就是因为打了迎仙楼说书的张老先生,被茶楼老板赶了出来,才来福临楼洗碗的!依我看啊,那小子就是有毛病!”
“啧,这一拳好狠!”
“哎呦,鼻血都出来了!”
“让一下,让一下!”周悦努力推开几个看热闹的闲人,费力地挤了进去,而后睁大了眼睛。
层层叠叠的人群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空地,而空地里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恶狠狠地把一个四十来岁的说书先生按在泥水里,一拳一拳地打。
少年一边狠狠往下砸着拳头,一边厉声道:“满嘴生疮的老东西,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那少年满脸都是戾气,下手十分狠毒,但看得出容貌极为漂亮,眼尾微微上翘,肤色白皙柔滑,唇瓣色泽鲜艳,下巴尖尖的,身型清瘦却结实,正是白晨雨。
周悦看着那少年,简直大喜过望,额滴个老天鹅啊,可算找到你了!
那说书先生鼻青脸肿,还兀自嘴硬:“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他收养了年少的仙尊,为了攀高枝儿,撅着屁股给仙尊玩儿,结果被玩儿死了……”
白晨雨气得直发抖,一个重重的耳光扇过去,颤声道:“你放屁!他根本不是那种人!你,你他妈给我闭嘴!!”
周悦听得稀里糊涂,正在这个时候,酒楼大门忽然打开了,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带头的壮汉怒道:“吵什么吵?谁在外面惹事?”
那说书先生原本就是酒楼聘请的,此时此刻仿佛见了救星,立刻大喊道:“刘三爷!刘三爷救命啊!这洗碗的小子疯了!他方才还说,他连您老人家也不放在眼里啊!”
“小畜生!”那带头的壮汉眼睛一瞪,上来就是一脚,狠狠踹中了少年腹部!
他一边踹一边骂:“又是你这个疯子,不好好待在后面洗碗,每次听到说书就发疯!不就是仙家玩死了个男人吗!发个屁的疯,看老子不打死你!”
少年挨了几脚,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但他听见壮汉的话,不仅不求饶,反而仿佛激发了某种凶性一般,忽然跳将起来,一拳狠狠击中了刘三爷鼻子!登时鲜血长流!
刘三爷摸了一把鼻血,勃然大怒:“不识好歹的小畜生!给我打,往死里打!”
众打手轰然答应,登时一拥而上,对着白晨雨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周悦就在旁边,当然不能任由他们殴打白晨雨,立刻蹲下身子,偷偷捡了几块小石子,用指头弹了出去!
“啪!啪!”随着几声轻微的响声,小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打手们小腿上的软筋穴!
“哎哟!谁打我!”
“哎哟!!”
“没人啊……哎哟!”
“难道有鬼?哎哟!”
打手们纷纷摔倒,个个大叫起来,刘三爷面露惊慌之色,左看右看一番,大叫道:“邪门儿!有鬼!我们走!”
一群打手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撤回了酒楼,连围观群众也害怕闹鬼,纷纷作鸟兽散,只剩下一个白晨雨,孤零零地趴在泥泞里。
周悦在他身边蹲下,小心翼翼道:“你没事儿吧?”
白晨雨眯着一双被血糊住的漂亮眼睛,望着上方的周悦,一时间有些发愣,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哑声道:“那些人都走了?”
周悦点头道:“都走了。”
“没打死那老东西,算是便宜了他。”白晨雨恨恨地啐了一口,而后在衣裳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柔声道,“仙师,你又救了我一次。”
周悦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白晨雨翻了个白眼:“我说,让你滚。”
“……”周悦无语,五年不见,个子长高了不少,脾气也坏了不少,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像原著里那副被男人欺负的娇弱样子了。
白晨雨蹙眉道:“看什么看?滚啊。”
周悦忍了忍,决定不和小孩儿一般见识,伸手扶住对方胳膊,温声道:“我扶你起来,找个大夫看看吧。”
“放开!”白晨雨一把甩开他的手,仿佛甩开了什么脏东西,神色嫌恶至极,“屁眼痒了去小倌楼,小爷不伺候!”
“……”卧槽,敢情把自己当色狼了!
不过白晨雨确实长得极为出色,十三四岁的时候只是秀美,如今长开了,甚至显得非常艳丽,经过这么多年,他显然已经对垂涎自己美色的男人习惯了,也不搭理周悦,自己慢慢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楼。
周悦不太放心,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几条大街,慢慢转进一条肮脏偏僻的小巷子里。
白晨雨走进巷子尽头的一个大杂院,打开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鄙夷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周悦,冷哼道:“贱男人。”
而后,他砰一声关上了门。
“贱男人”周悦吃了个闭门羹:“……”
旁边一间屋子,一个大婶伸出头看了看:“哎哟,你找他做什么啊?”
周悦赶紧道:“他怎么了?”
大婶叹道:“你别看他长得好,其实凶得很!陈家姑娘看上他,要招他做赘婿,他不肯;张家老爷看上他,要养他做暖床的秀童,还愿意给他五十两银子卖身钱!可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周悦赶紧问道。
大婶满脸痛心之色:“他居然当场暴起,打断了张老爷一条腿!要不是张老爷那大夫人明理,把自己家相公揪了回去,这姓白的小子只怕不仅要吃官司,还要坐牢呢。”
“竟有这等事情?”周悦听说白晨雨不肯做暖床秀童,倒是十分宽慰,看来自己当年那番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不愿意以色侍人。
他想了想,又问道:“他如今在做什么营生?”
“他啊,东家洗碗,西家端茶,总是定不下来。”大婶压低了声音,“大家都说,他脑子有毛病,一听到那些说书人讲的故事,就要发狂打人。”
周悦想起方才那场打架,好奇道:“到底是什么故事?”
“哎呀,就是那些仙家的事情啦,老婆子我也不太懂。”
周悦和大婶聊了一会儿,大致了解了白晨雨如今的处境,虽然算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太坏,至少没有沦落风尘,还在靠自己的努力吃饭。
周悦盯着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沉吟片刻,决定晚上偷偷进去看看,白晨雨白天挨了打,这么晾着可不行,万一伤着骨头就麻烦了。
第36章
入夜,白日喧嚣无比的大杂院渐渐安静下来,一片万籁俱寂,只偶尔听见远处的狗吠声。
周悦左右看了看,一个轻跃上了屋顶,而后轻手轻脚地揭开几片破瓦,纵身跃了下去。
屋里一片宁静,床上的少年已经睡熟了,呼吸声悠长而平缓。
周悦站在屋子中间环顾四周,只觉得微微心酸,这是一间巴掌大小的破屋子,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张破桌子,两把缺胳膊少腿儿的凳子,墙角有个米缸,缸底只有浅浅一层米。
心酸之余,周悦又有些疑惑,他记得五年前送别的时候,自己在红糖糯米饼下面藏了一小把金瓜子,足够白晨雨富足地过上好几年,甚至成家立业。
按理说,不至于过成这样啊,难道被偷了?
周悦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悄无声息地垂眸望去。
白晨雨明显睡熟了,纤长的睫毛密密低垂着,脸颊透出淡淡的粉色,只是似乎睡得不太安稳,仿佛做了什么噩梦,眉心蹙得紧紧的,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他呢喃道:“不是那样的……他没有……”
周悦搞不清楚白晨雨在嘀咕些什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四肢关节,还好,骨头没有受伤,这小子似乎避开了所有要害部位,应该是个打架的老手了。
因为有了上次认错人的教训,周悦这次更加谨慎了,为了保险起见,他轻轻拉开白晨雨交叠的内衫衣领,果然看见了一枚蟠龙玉佩。
和顾雪城那枚玉佩不同,白晨雨这枚玉佩保养得明显不太好,色泽陈旧、黯淡无光不说,还裂了好几道细缝。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保不保真,周悦扯出自己的玉佩,和这枚破旧玉佩凑在一起,两者合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圆,还发出了一种淡淡的温润光芒,仿佛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周悦松了口气,这回总算没错了。
他看着那枚残旧的玉佩,脑海里浮现出了顾雪城那枚玉佩,正是因为那枚玉佩,虽然有诸多疑点,但他还是坚信不疑地把顾雪城当成了主角受,其实到了如今,他也隐隐明白了,那枚玉佩多半是顾雪城做的,为了哄自己开心。
想象着顾雪城认真打磨玉佩的模样,周悦莫名有些惆怅,正在此时,他眼角又瞥到了白晨雨脖颈间的一根红线,似乎除了玉佩之外,他还戴了什么东西,周悦好奇地拽住那根红线,轻轻一扯。
那是一枚精致的平安符。
周悦觉得那枚平安符隐隐有些眼熟,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了,这是自己五年之前,在那座小小的观音庙里,为白晨雨求的平安符,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戴在脖子上。
他心里一时间说不清楚什么滋味,正在此时,白晨雨忽然呢喃了一句什么,而后微微侧身,抱住了枕头旁边的一个包袱。
那包袱本就有些松散,他这样一抱,登时散开了一个角,周悦盯着那个角,隐约看见了什么,忍不住轻轻拉了拉,把包袱完全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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