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享云知道
程水青当然不会擅自去动皇子,至少……他不会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动手。
席见那名皇子的处分有了着落,又有干爹负责处理,便没跟着过去面见伽帝。
他拿着程水青给的玉牌,先去帝宫之中找了好的医师,又从皇家库房里边哪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等雄奴身上的伤被处理妥当,手也被包扎好后,席才带着他乘上兽车,打道回府。
到了熟悉的巷子,进了舒适的宅子,凌才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这一进帝宫,那名雄奴就和皇子发生了冲突,甚至于自己还未来得及赶过去,反倒是让少爷抢先了一步……
看样子,少爷对那名雄奴,还真是上了心。
也不知道这次对方受了重伤,少爷是什么感觉……
席此时的感觉,是很愤怒,非常地愤怒。
当时在帝宫里边的时候,他压抑住了这种怒气,反而先让雄奴好好疗伤。
可是既然现在回到家了,包扎好了,血不流了,还止了疼,那就该算算账了。
席把雄奴小心地放在床上,而后冷冰冰地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警告过你什么吗?”
顾云略带疑惑地抬眼看他。
席面色阴沉地说道,“如果再有一次,没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先向我求助……这样不听话的奴隶,理应严惩不贷。”
席的视线扫过下方,意有所指,“说罢,喜欢精钢镀银,还是镀金?”
顾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确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捏碎白色的圆珠求救。
可是这其中,有着一定的考量。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上笼子了?!
顾云不禁喉咙微动,轻轻咽了一下,他试图和这名雌性讲讲道理,“这件事情,是奴考虑不周,只是觉得不能什么事情都去劳烦雌主救助……”
“救助?”
席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乖张狠戾,道,“你可是属于我的东西,这不过是保护私有物不被损坏,处于良好的状态,可以时时欣赏把玩。”
顾云闻言,稍稍愣了一瞬。
他沉思片刻后,诚恳地说道,“奴以为,努力展现自身的长处,比起当一个纯粹的花瓶,更有价值一些。”
“是么……”席的表情缓了缓,似乎有些被说动了,他轻轻眯起了双眸,问道,“你真这么觉得?”
顾云轻轻颔首,在这个环境下,雄奴也是明码标价,多种用途的,总比单一用途的好点。
“可以。”席淡淡地说道,“展现吧,让我看看多长。”
顾云:“?”
“是受伤不方便脱衣服么。”席没有去碰雄奴受伤的身体,免得弄疼了对方,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法子。
“没关系,隔着袍子顶起来也行,我可以目测。”
顾云:“……”
他不可,他不行!
第34章
窗外夜色正凉。
屋内雌性在等。
顾云确认了一下衣物足够结实,不会被轻易地扒开后,终于决定将这总是相顾无言的气氛给挑明。
他不确定眼前的这名雌性,是因为文化生活的不同,而没能理解话语的实际意思,还是由于其他的一些原因……
或者两者皆有。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讲明白的。
顾云斟酌了片刻,镇定又稳重地说道,“奴不是……那样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可以在其他方面,能够对雌主有所助力,会不容易被……厌恶和抛弃掉。”
席漫不经心地扫过这名雄奴认真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道,“最有用的地方,不正在让你展示出来么?”
他好心提醒了一下这名雄奴,“如果不愿意,以后别后悔,等上了笼子,若还想展示,可就要求我了。”
一般情况下,大部分雌主,在心情不太好的时候,都会让雄奴们继续忍着。
反正一根两根的,坏了也无所谓,换新奴用便是了。
顾云不禁心里有些疑惑,莫非这些话还说得不够清楚么?
据他观察得知,这里单在语言用词上,应该和之前所处的环境没有太大的差距,不应该出现严重词不达意的现象。
顾云感到稍稍无奈,也许是他的表达方式,还不太符合这里居民的日常习惯罢。
正当顾云凝眉寻思之时,突然发现那名雌性靠了过来,彼此的距离不到一个手掌。
他顿时屏气凝神,总觉得下一秒,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贴合破洞潮流的艺术品。
这是要过来给他测量尺寸,好去订制精钢做成的小笼子么……
顾云下意识地想要抬一下手,无意中牵扯到了伤口,不禁闷哼了一声。
那名雌性顿时微微皱眉,他弯下腰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雄奴身上的伤,目光停留在被碾碎的那只手上,一双凤眼微挑,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席放轻了力道,小心掀开了雄奴的……衣服。
顾云:“……”
他觉得太软了,应该是测不准。
席放轻了力道,温柔又迅速地,将雄奴身上的伤口挨个细致地护理了一遍,减轻疼痛,加快愈合。
顾云:“……”
他不禁感到面上有点点发热,眼神闪到了一边去。
果然文化之间存有差异,就比较容易误解彼此的意图。
如果互相往来久了,甚至还可能彼此同化。
就像现在这样……
顾云声音里带着几分伤后的沙哑,道,“多谢雌主。”
席处理好了雄奴的伤势后,抬眼看了看他,而后将雄奴身上的衣物盖好。
他将手撑在了对方的枕边,像是要拥抱安慰,却又没有实际触碰。
席的声音里带着一缕悦耳的韵味,他低头说道,“你知道那些在各方面十分优秀的雄奴们,都去哪里了吗?”
顾云此时看着这名雌性的脸,对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周围,琥珀色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了他的影子。
尽管顾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猜测着回道,“是被……选进了帝宫之中?”
古话说,学得文武艺,献给帝皇家。
席却是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说的是今天见到的那个,以为牺牲一个没养好的儿子,到场扇一巴掌做做样子,就能置身事外的雄妃?”
“我讲句公道话,要说养废了,还真不怪那位狗叫的,他们的智商和手段,往往是一脉相承,一蠢到底。”
顾云沉思片刻,试探着又道,“难道是去了学校,成为教学者?”
他并未去过时常听闻的雄性学校,但既然有培育的课程,那必定是有对应的讲师。
“学校?”席的眼底划过几分玩味,他道,“那确实是过去挑选雄奴的好地方,往往是从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才有进入帝宫之中的资格。”
“他们所学的课程,所擅长的技巧,恐怕和你所指的那些特长,不太一样。”
顾云继续想了想,却并未得出更好的结论了。
如果还有其他的选择,那便是他此时还未接触到的信息。
顾云老老实实地主动问道,“是奴愚笨,实在不知。”
席却是冷不丁笑了一下,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他坐起身来,随意地用手掠过这名雄奴的乌黑发梢,对方从头到脚,再到头发丝儿,的确都很合他的心意。
席披上了外衣,给那名雄奴盖上了一张舒适的绵柔薄被,临走前微微侧过头,淡淡地说道,“他们都死了。”
顾云顿时瞳孔微缩,怔了半响。
……
席没有走远,他去到了宅中的后园内,那里干爹已经在等了。
席知道程水青会很快找过来,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伽帝定会勃然大怒。
留在宫里边告状自然是好的,可是告完状后,总的给帝王一个面子,好好地审一审,不能当场逼得太紧。
更何况这里头,还掺杂着各方势力,弯弯绕绕,浑水摸鱼,正好有借口严查一轮。
席来到凉亭内,看着已经在泡茶吃果的干爹,直接问道,“那边什么时候给出交待,本周内?”
程水青示意干儿子坐下,没怎么认真地斥责了一句,“那边可是皇族,老的护大的,大的护小的,哪有你说得这样轻松。”
席冷冷地回道,“今天我看在你的暗示上,没有直接动手,可不是为了等一年半载,然后眼看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程水青笑了笑,亲自给这名天生反骨的雌崽子倒了杯茶,道,“用不了这么久……你想怎么办,可以先说说,我努力实现。”
席听了这话,毫不客气地开始坑爹,指指点点,就差没有把那些皇族安排个遍了。
程水青对此很是无奈,然而没办法,毕竟是自家的崽子,还是一言不合就要暴动的那种,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干爹,就会无理由宠溺。
两位在凉亭里边商量着这件事情,很快便过去了一个时辰。
程水青放在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开口说道,“你新收的那名雄奴……能耐不小。”
“据证词所说,他在被碾碎了一只手,并且被压制着的情况下,直面在场的两名雌性护卫。”
“其中一名,被他踢碎了下巴,挂在房梁上,脑子还处于昏眩的状态。”
“另外一名反应及时,马上进入最强战斗的姿态,可就算那样,也没能当场击杀掉他,反而让他借力逃了出去,等到了你的救援。”
程水青磕了一把坚果,道,“这可不是普通雄性能办到的事情,更何况他竟还只是一名毫无血统和天赋的底层奴隶。”
“今天在帝宫里边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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