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诞江阳
寻机给你递一封书信......”钟岐云明白谢问渊是没有拿到那封信了,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回来也没来得及去过问,不过只要人完好无损就好。
想到这里,钟岐云摇了摇头,“罢了,也没甚重要的。”
谢问渊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钟岐云不明所以,但也没问,他拉着谢问渊的手就不放了,双眸死死地盯着跟前的心上人,他其实离开京兆那一晚就后悔了,虽说他心里明白这一仗谢问渊不可能败,但,他还是惧怕了。
战争是什么,是没到最后就分不出胜负的东西,是谁也预料不到的结果的猛兽,那是每个人都用命在博的一个可能。
他不应该离开的,就应当留在与他最近的地方,哪怕有个万一,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拼尽全力去帮他。
但是,他知道不行,现下的他还办不到。
“你不知道,那日我到了城门之下而不得入时,有多恨。我恨我自己本事不够,才这般束手束脚不能随心而为。”
钟岐云这样一说,谢问渊就都明白了,“所以,你当下就返回杭州?”
钟岐云点头:“对,国中因战事停摆,动弹不得,但若是商队动起来,那我就能抓住将商队短期拓展数倍的机会。”
所谓危中有机便是这般,笑望着眼前这一个竭尽全力与他并肩之人,能洞悉前景抓住机遇、不畏艰险一往无前,这样的钟岐云,谢问渊向来都是欣赏的。
谢问渊张了张口,还是说道:“你......你心间就不曾恼我?”
这话说得钟岐云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眯眼道:“甚么意思?”
谢问渊垂眸,缓缓道:“谢某让远人兄作饵,陷远人兄于危难之中、命悬一线,却不曾告诉你会是这般情况。”
钟岐云听得更是愣了:“你不说,那必是有要紧的缘由,那般要紧时候,若是出了闪失就不单了几人性命,更何况商洛是入京要塞,你既已打定主意让西北大军入京,那第一个救下的必然是商洛城中无数的百姓,何来命悬一线之说?而且如果真的到了要命的时候,我也不会傻得坐以待毙,所以,你才将
这般要紧的底牌交给我来办,不是?”
说到这里,钟岐云皱眉道:“比之我的处境,你在京兆城中那才叫真的危机四伏......”困在那方寸之地,四周一重又一重的敌军贼寇,唯有真的剿灭才能破茧而出。而那里的人不单魏和朝,就连谭元雍,钟岐云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与谢问渊冰释前嫌、共同进退。
“你说把我当诱饵,可是,魏和朝的叛军攻打围剿的终究的皇城,你才是把自己当做了那个诱敌深入、以待西北大军伏击的饵了吧......”
钟岐云的手很暖,暖得谢问渊被他团于掌心的手也热烫起来,他深深地望着眼前说话的人,望进了他的眼中、心底,望地他的心跳失了序。
微凉的冬风从两人之间的空隙划过,带走了那让人舒适的暖意,谢问渊勾唇一笑,往前一步,将距离化作了零,止了钟岐云絮絮不止的话语。
第152章
只有这个人了,身躯相贴,谢问渊吻上钟岐云微热的唇时想,只有这个人能够这般待他吧。
钟岐云不单是懂他所思所想,还给予了他满满的信任,更甚是整颗心都寄挂在了他的身上。跟前之人在那个时刻想的不是他谢问渊意欲谋求何等利益,想的不是他的利用狠辣无心,而是......
有没有受伤。
旁人都道他谢问渊在皇城之中呼风唤雨、推波助澜、心怀叵测、别有用心,但只有钟岐云始终想的是他身在浪潮中央,那就是危机四伏,担心他不能全身而退,害怕他受到一丝伤害。
这份爱意,炽热得让人心动,暖得让人沉迷。
热度从唇上一点点晕染开来,再然后,跟前已然傻了的人终于回神的瞬间,他就被紧紧搂抱进了怀中,重重吻了过来,谢问渊微微眯眼,抬手揽住了钟岐云的脖颈,回应了这个制热的吻。
方才被风吹散的暖充盈全身。
亭子四周的两三下人早已退下了。
钟岐云是真的没有想到谢问渊竟会送他这样一个“礼物”,他没有酒醉地失了神志,现下也不是暗地瞧不见四周的黑夜,当那股让他着迷的清凉气息飘荡到他的鼻中时,谢问渊在他清醒的时候在这青天白日里吻了他。
钟岐云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心脏狂乱的跳动起来,刹那间,除了跟前的心上人,他甚么也想不到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他还未从惊喜里完全清醒,像是害怕得来不易的绝世珍宝逃跑了一般,就把人紧箍到了怀中,按到了他心脏相贴的位置,狠狠地吻了过去。
他与谢问渊之间似乎什么都还未说明,但又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了,任谁都明白,对方对这份感情一清二楚,更是珍而重之。
怎会不珍惜呢,八面玲珑游走于商界、待人做事不偏不颇、行端坐正为人称颂的钟岐云钟老板,唯独面对谢问渊时那一颗‘公正’的心就完全偏了向。
怎会不重视呢,身处高位,四处寒凉险要,便是游走朝中数十载的的魏和朝之流亦是走得胆战心
惊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一丝纰漏,唯恐让人抓住一点弱点。真是身在高位的人,哪个敢有心、有情?但谢问渊终究还是把这感情纳入了怀中,小心温存。
如此之难得,他舍不得闭上双眼,亲密无间的时候,他都不想落下谢问渊每一个神情。
而在唇舌相依的时候,他紧紧拥抱的人就回应了他的亲吻,他瞧见谢问渊眸中闪过的愉悦,不过一瞬间,钟岐云的的眼眸就染上了难以言喻的热切。
他从不知道情热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又来得这般容易,不过一个回应,不过一个心上人的笑意,就让他沉迷地难以自拔,甚至忘记自己此刻形容有些邋遢,衣衫并不干净。
纠缠着眼前人的唇she就舍不得松开,甘美的味道让他心血澎湃,冲击地头脑发晕,但他心头却格外的欢愉,只是......
不够,还不够......
钟岐云呼吸颤抖地厉害,理智在一点点消失殆尽,让钟岐云不得不微微松开被他纠缠住的心上人,额头贴着额头,四目相对间,他听见了谢问渊已然凌乱的呼吸,他瞧见谢问渊平日里如渊底泉水的眼眸激起波纹,以及......被他吻得红润的唇瓣。
钟岐云眼睛倏然一紧,然后他微微侧过头,咬了咬谢问渊的耳垂。
“问渊......”
沙哑地不像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钟岐云满含qing欲的声音让谢问渊呼吸一窒,揽住钟岐云脖颈上的手竟不知当不当回应。
但是他这一瞬的怔楞似乎让相贴之人误以为是默认了,不过刹那,吻就一点点落在了衣领下的颈侧,一个一个传来唇she经过的酥麻,扫地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谢问渊回神微微侧头避开,他道:“岐云,你先......”
可哪知,这话且才出口,方才细润如春雨的亲吻就蓦地变作了疾风骤雨、铺天盖地印到到CHUN齿能及的各处。
情爱一事,谢问渊算来也是第一次接触,一时间也难得有些难以反应,正在动手将人推开,但抱着他的人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将他松开了。
谢问渊且才得以喘息一刻,钟岐云就俯身将身量相仿的他打横抱起,然后快步往
临近的寝卧走去。
毫无准备,也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便是谢问渊都这时候都不知当如何动作了。
直到钟岐云一脚将房门踢关上了,谢问渊才连忙道:“你且先让我下来可好?”
被钟岐云这么抱着,若是要挣脱,对谢问渊来说确实轻而易举,但他却没这么做,只是瞧着钟岐云纠结难忍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今日......我需到宫中走一遭。”
钟岐云一听,神情一乱,“皇宫?现在?”
只是话虽这么说,纵然钟岐云心下有多难耐,他到底知道谢问渊是有要事才会去皇宫的,有些不舍的将谢问渊放了下来,方才的亲密让这时也不想拉开这距离,将人再次搂住,钟岐云长长地叹息道:“那这......该怎么办?”
紧挨的shen躯,就连下fu也是相贴着,对方的变化自然是感受到了。
谢问渊眸光微动,只似笑非笑地瞧着钟岐云。
“情难自已......”钟岐云倒也不尴尬,冲着他眨了眨眼,又紧了紧搂着谢问渊劲瘦腰肢的手,意味不明地问了句:“那,你几时过去?”
又清晰感受到钟岐云qing热的谢问渊,撇开了对视的眼,“......”
私密的房间中,比之外间更多了一丝能够肆无忌惮的旖旎,钟岐云喉结上下一滚,再开口时,声音又有些颤抖了:“我不乱来,再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瞧着钟岐云的模样,谢问渊到底还是勾唇笑了,“话说回来,远人兄这是去了何处,衣衫成了这般模样?”
谢问渊这么一说,钟岐云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是个什么模样,当下就松开了谢问渊,扶额道:“昨日夜里经过白阳关时天降暴雨,路上泥泞湿滑车马不小心侧翻了去,一车的衣物、货品尽数送了崖下山神,我衣衫也弄上不少泥泞,这不是急着赶回京兆吗,就没来及去买些替换的......我方才先去了丞相府,曹管家说你离府几日了,也不知几时能回,我就想着先回宅中冲洗,哪知道.......”
后知后觉自己这般模样抱着谢问渊亲个不停,钟岐云神情就格外复杂,他根本不敢去想谢问渊是以怎
样的心才接受了他的亲近,方才一室的暧昧被这事一吹,几乎散了去。
“我立刻就去换......”
“车马侧翻?翻到了崖下?”话未说完,谢问渊就已经开口问了句。
钟岐云闻言望向谢问渊,瞧见谢问渊微蹙的眉,他先是一顿,而后心下一暖,笑答:“虽说听着凶险,但也无大碍,车马侧翻时我早已跳了下来。”
谢问渊望着钟岐云,并未应声。
钟岐云又赶忙道:“我下次当心!”
“暴雨雷电之时马匹易受惊脱缰乱行,凶险无比,何况还是夜间,远人兄你走海数年更是明白雷雨最是要命,你不也说过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小瞧了天公了去?”
钟岐云连忙点头:“对对对,问渊说的对,我近来是有些妄自尊大心高气傲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我都听你的。”
“......”
钟岐云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啼笑皆非,最后他还是说了句:“即便是为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即便是为了见谁,亦不可不顾安危。”
钟岐云往前走了两步,悄悄拉住谢问渊的手,点头道:“好。”
钟岐云换洗好后,已经未时,钟岐云这宅子虽是好在清幽适宜休闲,但离皇宫大院还是远了些许,谢问渊申时要到宫中,此时就必须动身。
换上了官服,谢问渊就预备离开了,钟岐云早午皆未吃东西,此刻拿了个馒头咬着,就跟着送谢问渊去皇宫,谢问渊没有推拒。
钟岐云买的这个宅子实在是有些大,屋子不算多,但观赏的山水却是多了些,绕了许久才到马车停放的门前。
车上,谢问渊说道:“说来,谢某记得远人兄曾说过一人居住不宅院太大,小而精便可,所以杭州那处才购置了小宅邸,怎的到了京兆就换了喜好了?”
钟岐云闻言一乐,道:“这不是为了往后送人离府时能一起多走几步吗?不想话才说不到两句就走到了头。”想到上次谢问渊去他杭州宅子时的事,钟岐云在京兆寻房产时,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大。
谢问渊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点头:
“也是,下次我到远人兄这处寻些酒喝,回去时,路上咱们二人倒是还能多说两句。”
钟岐云一听,急忙道:“甚么意思?下次?那你不住这儿了?!还回去做什么?我这回来了你就要走?”
谢问渊垂眸,“来这为着松闲两日,如今远人兄回来了,谢某不好叨扰,也不太方便,自然要回去的。”
钟岐云一听,更急了,直抓着谢问渊的手道:“哪里叨扰了?你觉得这处远?还是太大了阴森没有生气不太好?若是你不喜,我再重新换一处!”
谢问渊本只是戏言这么一句,见钟岐云竟是真的着急了,哑然失笑。
半晌他才吐了两个字:“傻子。”
钟岐云一听,就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他也忍不住一同笑了起来,“没有办法啊......你说的什么我都会当真的。”
“嗯......”
钟岐云瞧着谢问渊眼中的笑意,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暖,他抿了抿嘴,又道:“对了,你......在亭中时唤我什么?”
谢问渊眉眼微眯,并不说话。
钟岐云慢慢道:“你再唤一次,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伙儿支持和评论喜欢,不知道我有时候在微博写的他两的小段子小番外大家有看到没~~~
第153章
“丞相来了?”谭元雍将手中奏折放下,抬头望向张公公领入御书房的谢问渊。
谢问渊行到正前方,正欲跪下示礼时,谭元雍眯着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多礼。现下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丞相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谢问渊垂首:“礼不可废,皇上是刚继位的新帝,按照礼制这一年之中无论何人皆要依照礼法叩拜行礼才是。”说罢他恭敬着依照礼制向谭元雍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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