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倒霉穿越 第156章

作者:怪诞江阳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谢成听得喉头一梗,他哪里想到钟岐云竟这般狡辩,好久才生硬得说道:“保家卫国是将士本责,而且战事得胜亦不是我一人之功,是那千千万万将士的功绩,钟家若是想谢,那就去西北大军罢,我这处就不必了.......”

“大军自然要谢,将军这处也必不能忘,”说着,钟岐云躬身向谢成拱手道:“这些东西无论将军喜或是不喜,今日钟某是不会拿走了,我钟家要谢的是将军府,若是将军觉着应当拿给朝廷,那亦随您处置。”

“你!”

谢成更是气恼,正欲开口骂去,却突然听得钟岐云又开口说道:“将军,我知晓

你定会气恼,但我只是一介商人,除了这些物件,不知当拿出甚么才能表我之心,钟某有多重视今日见面,就想要拿出多少,只为着让您知晓,钟某所有所做皆深思熟虑井非儿戏。”

这话一语双关,不明了内情之人听得只会以为他是为了表心中敬意,但知道他与谢问渊那层关系的,便知道他这是间接的告诉谢成,他钟岐云极其重视谢问渊。

不管是这次与他家人见面,还是曾经破除万难、源源不断不计后果的奔赴西北......

谢成忽而说不出话了,他不是不知这钟岐云对自己长子的心意,更是亲眼目睹此人为了谢问渊而无畏生死......

若这钟岐云是个女子,他都觉得是一桩好婚事,可是......

一直未曾说话的谢问渊,望着眼前的钟岐云,这时才开口对谢成缓缓说道:“今日是我邀钟兄来此做客的,而这些东西......收下也无碍。”

听得这句,谢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这些年来他与谢问渊还是有了隔阂,对与钟岐云之事,若是谢问渊一句不予他提等到皇帝下旨赐婚,他也奈何不得,说到底,他这长子是顾及还有他这个父亲,心下还敬他这个父亲,才会让钟岐云来的吧。

“罢了罢了,既是应疏相邀而来,我又有何可说?”谢成说到这处望向钟岐云道:“钟老板,今日正逢我谢家家宴,若是不嫌,那就一同吃个便饭罢?”

钟岐云听了喜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成摆了摆手,不再多说,只让下人将东西都收进库房,随后让夫人推着四轮车先一步转身往膳食厅去了。

谢问渊自然而然落了几步走到了钟岐云旁侧,“那就请钟兄随我一同前去吃个晚膳了?”

钟岐云见四下无人瞧着,他快速地凑过身去亲了亲谢问渊的面颊,笑道:“那就劳烦问渊了。”

谢问渊见他这般,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到方才那些“见面礼”,还有谢成有怒气却发作不得的模样,他眉头微挑,道:“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拿了这般多的“见面礼”,在谢成气恼的边沿试探,故意不说清他与谢问渊之事,甚至故意

在朝堂上当着谢问灼的面说出赐婚一事......

他猜到谢问灼会将朝中的事情予谢成简单说了,这样也能乘早消磨谢成的怒气,又在这期间不带着堪比聘礼的“见面礼”来,让谢成无话可说。

知道被谢问渊看穿了,钟岐云玩笑道:“钟某这不是心知自己受不住谢老将军的棍棒,才出此策略吗?”

“哦?原是害怕受那棍棒之苦?”

“哎哎哎,不是不是,我开玩笑呢,其实让老将军揍个几顿就能令他同意,我倒是乐意得很,但就是明白不可能,毕竟这事确实有些惊天骇俗。我想着若是能借旁人之口将我的心意说清,先让老将军心下有个准备也是好的,之后我再慢慢将事情说清,兴许老将军便能慢慢接受了。潜移默化嘛。”说到这处,钟岐云笑望着谢问渊:“再者,我今日送这般多东西过来做个铺垫,等下次送聘礼来时老将军应当能接受些了。”

谢问渊听了眯眼一笑,道:“聘礼?你这是准备娶我的意思?”

钟岐云眨了眨眼,道:“是啊,啊,对了,若是问渊不喜欢,那叫做嫁妆也成,钟某嫁过来也是一样的。”

谢问渊到底还是被逗得笑出了声,惹得府中下人诧异侧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等待,明天继续。

第198章

本以为今日这一餐晚膳多了个钟岐云,就会气氛怪异,却哪知比预想中好得太多。

谢家是武将世家,饭桌之上虽也有一些规矩,但还是不若那些文人墨客那般奉行“食不言语、上桌无笑谈”的礼仪,怎么的都会闲谈几句。

而对钟岐云来说,饭桌上应该去说什么、谈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当不说,那都是信手拈来的事了。更何况,面对谢问渊的家人,他心下从来没有生出一丝敷衍搪塞的意思,每个问及他的、谈及他的问题,他都细细思量,然后认真地予谢家人说明讲清,不管是钟家产业或是航海趣事,又或是一些见闻,大大小小他都耐心细说,这般确实是让人多了几分好感。

“这么说,钟老板父母皆不在此间了?”谢夫人虽未听得谢成和谢问灼明说,但跟前这个钟老板与谢问渊之间的事,她多少还是知道了一些,女子最是善感,听得钟岐云说了这些年独身闯荡的难处,她的心还是多软了些许。

钟岐云放下碗筷,点头道:“是的,如今家中只余我一人在此了,”

谢夫人听得微微摇头叹息:“独自一人能闯下这般天地,实在是了不得的。”

说到这处,谢夫人瞧了瞧身旁一直未曾说过话的谢成,知道他这是心头有气,刻意不去搭理钟岐云,也知道他心头有事,但有些话他一个男子又不好问出口,谢夫人想了想还是佯装不知钟岐云与谢问渊的关系,多问了两句。

“妾身见钟老板事业鹏程、又正是成家的年岁......想来已经娶妻还有了儿女了罢?”

钟岐云听得摇头一笑:“钟某尚未成婚,也没有儿女。”

“哦......那家中可有妾室?”

钟岐云再度摇头:“亦无。”

这一点倒是出乎谢夫人的预料,她原以为钟岐云就算没有妻子儿女,那至少也会有些妾室,可眼下,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旁侧听得这些话的谢成亦不由得望向了钟岐云。

谢夫人顿了顿,下意识地就望向了谢问渊,

只见着谢问渊神态自若地与左侧的谢问灼低声说着话,似乎对钟岐云的说的并不惊讶。

恍然间,她忽而就明了了。虽然曾经她与这个并非亲生的长子并不亲厚,但她还是清楚谢问渊聪颖非常、能力非凡,他能认可之人皆是人中龙凤,而这个钟岐云既是能得其青睐、得其喜欢,想来自是品行、能力非同一般的。

想到这处,谢夫人便不再问了,只歉疚道:“妾身这般长舌多话,若是让钟老板不喜,那在此先道一声歉了。”

“哪里的话,钟某知晓夫人是心中关切才会问,自然乐意予您说道的。”钟岐云微微笑着说道:“钟某算来也是小辈的,若是夫人不嫌便唤我名字罢。”

谢夫人莞尔:“是了,你是应疏的......好友,一直唤钟老板到底生分了些。”

晚膳用过后,谢夫人又留了他们几人在府中歇息,钟岐云见那边的谢成似乎还有话要与谢问渊说,便应了。

谢问渊跟着谢成到书房谈话,谢问灼便引着他与蒋虎品、章洪二人到府中私下转了转,权当消食解闷。

将军府很大,但雅致的景色却不多,钟岐云随着谢问灼走了一刻,练武的场子倒是路过好几处。

“说来,当年丞相还在将军府上时,我与章洪时常在这处与他切磋比试呢。”路过一处拳脚功夫教练场,蒋虎品回忆道:“那会儿我可是次次输个彻底呢,也正是年少气盛,又不曾服输,有事丞相正在家中学习诗文典籍时,我也吵嚷着跑到他书房中,扬言要与之一较高下,丞相本是不愿搭理于我,但耐不住我音高吵闹扰他看不得书册,他才出了书房与我‘比试’。”

似是想到那是的情境,蒋虎品叹息道:“只是,直到丞相离府,我都未曾赢过一次。”

钟岐云听得谢问渊这些往事,颇有兴致地问道:“谢大人以前便是这般性子?”

蒋虎品摇头:“我与他认识多年,就好比令狐情那般,从小便相识了,其实年幼时他虽是淡漠,待友人却是温和亲近的,只是在当年老将军征战立功,丞相与先夫人被皇先帝请进了皇宫后

,他就变得越发冷漠了,后来也渐渐与我们疏远了些,直到后来他做了文官,反倒时常能能瞧见他面上那一点有礼有节的笑意,但却是再也看不明、摸不透、亲近不得了。”

钟岐云当然知道这是为何,心中有些微疼,叹了一口气后,他才笑着又问道:“那这般说,蒋将军与谢大人还算相熟了,那自然知晓谢大人年少时有什么偏好或是嗜好了?”

章洪望着明里暗里打听丞相年幼时事宜的钟岐云,“.......”

尚未察觉什么不对的蒋虎品思索片刻后,眉头微蹙道:“说来,我确实未曾瞧见丞相有什么旁的喜好呢,见着他时不是练武便是看书,咱们幼时摸鱼逗狗之事他从不参与。”说到这里蒋虎品忽而又笑道:“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件趣事。”

“怎么?”

“约略八九岁时吧,那会儿我与令狐二人正是玩闹的时候,那会儿教习堂有两只状如牛的凶猛恶犬,夫子左右叮咛莫要招惹,但我与令狐伙同堂中四五同窗偏要逗弄,有一日偏巧那狗绳捆不严实,我们几人便被围追堵截到了教习堂一处偏僻处,打也打不过,哭喊不止也没有用处,到最后还是谢大少从旁经过,他实在不好见死不救,就只能寻了两个大箩筐几个大肉骨棒,施计逮了两只恶犬。可后来这事被夫子知道了,以为他也与我等一般逗弄恶犬,便让他同我等一起罚了站在堂侧整整一天。”

蒋虎品说到这处都依旧笑得不行,“用令狐那厮的话来说,便是‘宁可见谢应疏被夫子罚站也不愿看天皇老子降临家宅’。”

想到八九岁的谢问渊眉目微蹙,背着一只手站在堂侧的模样,钟岐云和谢问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钟岐云笑着点头道:“令狐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错处。”

“什么话?”

钟岐云才说完,身后就传来了谢问渊的声音,闻声转头,钟岐云瞧见谢问渊朝这处走了过来,身后还有管家推着的谢成,但钟岐云却是管不着那么多了,他转身大跨步走到谢问渊跟前,乐道:“在说谢大人年少时被夫子

罚站之事呢。”

谢问渊一听便是怎么回事了,他倒也不恼,只道:“谁人年少没些糗事。”

钟岐云望着谢问渊,道:“你都未曾予我说过。”

谢问渊微微挑眉:“你倒是对这些感兴趣?”

“那是自然,你年少时是何样我猜也猜不到,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

谢问渊一笑,“若非提及我都忘了,更何况陈年往事这么多,哪有说得尽的?”

钟岐云目光柔了许久,他缓缓道:“那......咱们就慢慢说,反正,往后年年岁岁还很长,我......”

“咳咳咳......”

身后不远处的谢成正巧是听得了这些话,他咳嗽几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蹙眉道:“问灼,去西北一遭倒是越发不懂得礼节了,哪有这般领着来客瞎转的,还不赶紧领着两位将军和钟老板到内堂歇息,喝些茶水。”

谢问灼听得连忙说道:“方才晚膳吃了多了些,钟老板和蒋将军、章将军便想四处走走,等消了食,咱们还想切磋切磋。”说着他抬眸望向谢问渊,笑道:“现下大哥当是有时间了罢?等再歇息片刻,不若借此机会再指导咱们一二?”

谢问渊瞧了眼谢成,见他并不发话,便笑着应道:“既然如此,再歇息一刻钟,咱们便到南院教场吧。”

一说既定。

歇息不过一刻钟,谢问灼就等不得喊着几人往南院走去。

走在谢问渊身边,钟岐云凑近谢问渊,低声道:“你真的要与这三人打一遭?我看着你这二弟和两个将军可是兴致盎然,一时半会可歇不下来啊。”

“南院便是我年少时在将军府的居所,如今依旧还是原样,所有的东西自我离开以后都未曾变动过。”谢问渊与钟岐云对视着,慢慢道:“远人兄不是想知道我年少时是怎样的生活吗?今日也正好让你瞧一瞧了。”

钟岐云一听,眼睛亮道:“如此甚好!”只是说到这里,钟岐云猛地一顿,“但你身上的伤......”

谢问渊知道他担心什么,笑答:“这么多时日,早就好了。更何况我们也只是切磋罢了,点到即止而已,费不了多少气力。”

“问渊......”

“嗯?”

“方才听

得蒋虎品谈及那些往事,我心里开心中又有那么些妒忌,我就想啊,若是我也能同你一起度过年少,那当有多好。”

谢问渊一怔,转瞬又垂眉笑:“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谢谢大伙儿的鼓励和喜欢~~

第199章

将军府南苑的练武场边上,谢问渊与谢问灼正在空手过招,章洪、蒋虎品在旁侧兵器架旁候着,而钟岐云与谢成就在练武场边沿的凉亭品茶观望。

虽然见识过好多次谢问渊与旁人对战的样子,但这样点到即止的切磋,钟岐云确实是第一次看。

谢问渊武艺之精湛,这是场中所有人都知晓的,一招一式、一拳一掌皆是干净利落,又因此次对战以指导为主,再加上对手是幼弟,谢问渊的招数多了些教导的意味,每次攻击都点到谢问灼破绽处,提醒他往后必须防备。

他的招式没有半分多余的花招,皆是干脆明白,叫那几个武痴着看着心下舒服。

而在钟岐云眼中,又是不同往常的赏心悦目。挥震的衣袖翻飞,招数的干净更显出他的利落倜傥,高挑挺拔的身躯暗藏着难以估量的力量,而那双沉静似渊的眼眸此刻又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这是钟岐云从未见过的谢问渊。

拿着送到了嘴边的茶水一直没有喝下去,钟岐云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场中的谢问渊,直到旁侧谢成咳嗽几声,出声问话时,他才幡然回神。

钟岐云这模样自然是全落在了谢成眼中,虽说已经知晓他们二人是那样的关系,但任谁瞧见一个男子亮着一双眼眸目不转睛痴痴地盯着自己的长子,那哪里是一个友人会有的神情?

谢成本不预备理会,但钟岐云实在放肆,谢成心下本就憋着一股子怒气,这才出声提醒了一番。